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夕阳西下。
远远已可看到不少炊烟。御车的马夫扬声道:“客官,前面已是灵武大城,是不是该歇宿了?”
艾梅影道:“好,紧赶一阵,今夜找个舒服的客栈宿下。”
“吔呼!”马夫挥起了马鞭,开始猛赶一阵。
突然间,马夫发出一声惊叱,车身立刻震动停住了。
艾梅影一惊,刚要喝问,却听到马夫叱喝道:“臭婆娘,你哪儿不好死,偏偏坐在路中央,难道要老子撞死了你吃官司?”
路中央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单薄的中年妇人,对马夫的叱喝充耳不闻,径自在凄切地啼啼哭哭。
艾梅影已经下车了,小王跟在后面。他目光四下一扫,四周并没有人。
“大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艾梅影已走近相问。
那位大娘哭泣得更加厉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断断续续道:“强盗抢人哪……该杀的强盗……我不要活了……”
艾梅影只听懂了一半,耐着性子道:“你不要哭,好好说,哪里的强盗,抢了什么人?”大娘泣着:“是镇外的屠杀坯……把我女儿抢去了……可怜的女儿啊! 落在强盗手中,怎么活下去……”
艾梅影这才大概知道了一些轮廓,只见妇人倏转身跪在地上,咚咚连磕几个响头,泣道:“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请救救我女儿,我没有别的亲人,与女儿相依为命……请你大慈大悲救救我……”
艾梅影忙扶着她道:“不要这样,赶快起来……”
但是她的眼波却望着小王。骤然碰上这种事,她想征求小王的意见。
小王迎风而立,看得这一幕,不由想起了周大婶,叹息一声道:“天寒风急,带她到客栈里再问吧! 在此地也解决不了的。”
艾梅影欣然颔首,道:“大娘,来,一起上车,有话进城再说,我一定帮你。”马车在一间气派颇大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店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口中正在咋呼着:“你们来得正巧,只剩下—间上房啦! 这两天生意好,家家客满哪!”
可是当他看到下车的大娘,倏然对车大道:“你们还是上别家看看,这儿兴隆栈已经客满啦!没有房间。”
车夫似乎生气了,—把拉住小二喝道:“你怎么前言不对后语,是怕坐车的大爷不给银子么?”
小二皱皱眉头道:“你看看你拉的是什么郎客?全身脏兮兮的,好像水沟里捞起来的臭鱼,咱们客栈进出的都是殷商名流,这种人让她住进了店,那咱们兴隆栈的顾客全要跑光啦!”
他话声刚落,金光一闪,一锭满满十两的金元宝正好飞到他面前。
小二吃惊地接住,不由一呆,抬头一看,正接触到艾梅影那深不可测的眼波,还有小王如岩石一般,直挺挺的人影。
“大小姐……我……不是在乎钱……但是只剩下一间上房,你们有三个人,也住不下……”
艾梅影冷冷道:“有一间房间也够了,住不住得下是我们的事。”
车夫帮腔道:“识趣一点,小老哥,否则就要挨揍了。”
店小二吸了一口大气,急忙带路引到上房。
进房间,那位大娘又急急向艾梅影跪了下去,泪下如雨道:“观世音菩萨,你再不去救我那女儿,只怕来不及了。”
艾梅影伸手想扶她起来,大娘却固执地道:“你是我救命恩人,我跪着也是应该的……”“好吧!”艾梅影怜悯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说,那强盗是谁? 在哪儿?”“他有个绰号叫屠夫,就盘踞在西门西市口,在灵武是一霸,没人不知道。”“那你女儿又叫什么名字?”艾梅影问。
“我女儿叫玲玲,今年才十七岁……那个天杀的却想霸占她当老婆。”
艾梅影拿起摆在桌上的黄金宝剑,望着小王,道:“既然在城里,我们就走一趟,把这件事解决掉。”
小王点点头。大娘却拖住艾梅影的右脚道: “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假如那屠夫又来了,我……我岂不死定了……”
艾梅影一怔,看她混身哆嗦,畏缩成那种样子,不由苦笑。小王微微一笑,道:“看情形是个地方上的混混,我一个人去足够应付了,你就歇着陪这位大娘吧!”艾梅影点点头道:“那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吃饭。”
小王转身出门,正奔客栈前柜。
艾梅影目送小王走后,急急道: “我朋友去救人了,大娘,你可以放心起来了。”那位大娘倏然吃吃笑道:“我的确可以放心了。”
艾梅影方自发觉不对劲,对方的情绪变化得太快,那大娘已吃力地爬起来,然而两只手却像弹琵琶一般,从自己的两条腿往上弹,一直弹到双肩才停止。
这本在一刹那之间,等想反抗,已经无法行动。原来是武林中著名的“推筋点穴”手法。这时那大娘站在她面前,她才看清她的面貌,脸上虽然脏兮兮的,可是那—对眼珠却分外明亮,比桌上的灯火还亮。那双明亮的眸子不但露出狡猾得意的光芒,而且有迷人的风采,不由使人想起古老传说中的狐狸。
唯有狐狸的双目,才有这种特性。
同时由这双狐眼,可以发觉,这位大娘的年龄不会太大,依她的年龄,又怎会有女儿?艾梅影这时才发觉自己上了当,这分明是个圈套,而小王竟先钻入这简单的圈套之中。她惊怒交加地喝道:“你是谁?”
大娘格格笑道:“有没有听过‘西夏双狐’?”
艾梅影倒吸了一口凉气。
财神府势力遍布天下,只要有头有脸的名号,岂会没听过。
西夏双狐,灵变如免,其毒如虎,吃骨不吐。
“我们与你们素不往来,为什么要摆下圈套,对付我们?”艾梅影急急问道。大娘格格笑道:“大小姐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咱们姊妹 不是想对付你。”艾梅影失声道:“你们要对付的是小王!”
“没错,他这一去,等于是不归路,你也甭等了,我还要送你去个地方,让他们护送你回财神府。”
艾梅影大惊叱道: “不行……”
但她方说了二个字,大娘伸手一指,就点了她昏穴,背在肩上,拉开窗户,就窜了出去,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隔了另一条街的一家小客栈的后院上房中,艳红与钩子、驼子正在吃晚餐。晚餐很简单,各人—碗羊肉拉面。
门启处,瘦瘦干干的狗子倏然走了进来。
艳红忙招呼道:“二爷,快来吃碗面,我多叫了—碗,准备你回来吃的。”狗子笑道:“我可没空吃面,已经弄了两张饼填过肚子,现在又发生事故了。”艳红一惊,连钩子和驼子也停箸注视。
狗子道:“西夏双狐摆了一个小圈套,把两个人分开,现在银狐掳走了艾大小姐,玉狐却等着小王去上钩。”
艳红急急埋怨道:“二爷,你怎么不现身把她给拦下来?”
“你叫我专门侦伺,我若现身,岂不暴露了行踪,有亏职守?”狗子脸无表情地碰了艳红一个钉子。
艳红哑然闭口,她知道狗子的脾气,答应的事,坚守原则,做事一板一眼,绝不贪多贪功。
狗子道:“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一声,银狐把艾大小姐送到此地的财神爷分坛城隍庙里,怎么办,你们琢磨琢磨,我还要盯着小王。”说完后,又转身出门而去,走的不慌不忙,不徐不疾。
驼子又动筷子了,呼噜噜地吃面了,钩子却望着艳红,笑嘻嘻道:“大妹子,他们两个人分开了,对你来说,可是好机会。”
钩子倒不是有心取笑,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她是历经沧桑的女人,以她的分析,小王与艾梅影绝对没有完美的结局,说不定是悲剧收场。但她亦知道,爱情是没有道理可喻的。
爱情完全是感性的,其中没有理智。若有了理智,就没有感性,没有感性的爱情,其淡如水,绝对没有熊熊火苗。
所以他们意外的分开,对艳红来说的确是个乘虚而入的好机会。
利用这机会,她可以全心付出,好好地爱他,也可以利用机会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让小王知道,与艾梅影在一起,绝对是幕悲剧。既然知道是悲剧,何必再制造悲剧?但是小王听得入耳吗?
艳红再三推断,觉得不可能。
虽然她与小王的接触时间并不长,但以她的世故,已看出小王个性的执着,并不是—个肯轻易放弃感情枷锁的男人。
她倏然有点妒忌艾梅影起来,也感到自己竟也深深陷入这张情网,爱小王爱得好苦。钩子说完那句话,就呼噜噜地吃起面来,等一大碗面吃完,才抹抹嘴巴,道:“大妹子,你想通了没有?”
艳红咬了咬银牙,苦笑道:“想通了。”
钩子道:“那银狐的事就甩开—边,咱们等狗子消息,看玉狐那边有什么花招,再动手不迟。”
艳红道:“不,还是要把艾大小姐拦下来。”
钩子一怔,道:“你不是想通了吗?”
艳红道:“我的确想通了,小王若看不到艾姑娘,一定发了疯一样,像没头苍蝇般乱找,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感情的事,我是过来人,讲究的是水到渠成,勉强不来的。”驼子哈哈一笑,道:“钩子,你把大妹子看得太低了。”
钩子怔怔道:“我是—番好意,”
驼子道:“你是好意,可惜意境不同,若大妹子是你想的那样的人,咱们这趟出来,也没什么价值了。”
艳红起身一礼,道:“驼子哥太抬举我,我当不起。”
钩子长身而起,道:“那咱们走走。”
他有点负气的模样。
驼子却一动不动,稳坐泰山,·笑道:“你去哪儿?”
“不是要救人吗?”钩子气呼呼道:“救人就要快。”
驼子笑道:“何必咱们动手,等狗子消息,让小王自己去救,不是更好,咱们这着暗棋,不到紧要关头,最好不用。”
钩子知道驼子的用意了,才静静坐下来。
没错,暗棋一变明棋,以后就会失效,何况这次并非只 是为了保护小王,还牵连了一件重大的机密。
艳红这时却道:“西夏双狐,名头不小,听说吃人不吐骨头,小王能应付得了吗?”驼子道:“这两个骚货武功虽然不错,也是马武暗中的两张王牌,但对小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