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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静静注视着小王,他想看出小王的弱点,先下手为强,小王也静静站着,那自然的姿势,就像亘古以来,久远不变的岩石,纹风不动。全身上下,像是空门大露,也像根本没有一丝空门,令人摸不清攻何处最有利。这岂不正是武学中最上乘的功夫,空即不空,不空即空?
小王又冷冷对唐寅道:“你走吧!看在艳红姐的份上,我不想为难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这番充满自信, 目中无人的话,不但使唐寅难看,而且也激起了唐寅的怒火。当初华山争武林排行,并不是凭嘴巴的,而且经过大小八十余战力拚得来的,就是当年“至尊王”,见面也要客气退让三分,这小子算什么玩意儿?
但是他虽怒而露,微微一笑道:“你的确很难缠,这样吧!我跟你打个商量。”小王道:“你说。”
唐寅道:“你的事,摆开一边,让我送艾大小姐回去,反正你有了我那双破靴,大家不伤和气。”
艳红气得几乎想杀了这个负心汉,但是她不敢动,双方一触即发的杀机,使她知道,动了只有乱了小王的阵脚,没有帮助。
小王一哼,道:“你连我这边一万两银子都赚不到,还想赚那五万两?做梦!”唐寅道:“这情形不同,让不让我赚的决定权不在你,而在艾大小姐,艾姑娘,你说是不是?”
艾梅影突然接口道:“我跟你回去。”
小王大急,转首道:“梅影……”
他这一失神,唐寅岂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突然出手攻击。
这间雅室的空间并不大,他与小王的距离只隔了一张八仙桌,不过五六尺,身形略动,就可以够上部位,“风流才子”早巳存下必杀之心,这一出手,必然石破天惊,凌历无比。哪知他身形方动,小王右手突然挥出。
就这么轻轻的一挥,唐寅一声惨叫,左手捂着左目,刚起的身形,踉跄地退了六七步,差一点摔倒地上,一丝丝鲜血已从他掌缝中渗出。
没有人看到那粒骰子是怎么出手的,但那粒骰子的的确确已在唐寅的左目中。可惜貌若潘安,俊朗潇洒的“风流才子”将会变成独眼龙。
“好小子,你记住这笔账!”
唐寅语声凄厉,人已转身冲出这道门户不见。
“好功夫,好一招‘挥手无情’,想不到三年不见,你竟练成这手绝技。”艾梅影似在赞叹,又似在讽刺o小王呐呐望着她,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艾梅影道:“你现在跟我走。”
小王点点头道:“我正想看看我娘与周大婶。”
艾梅影道:“你莫搞错,我要回财神府,不是回你娘那儿。”
小王一惊道:“你真的要回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当然要回去说清楚。”艾梅影似乎下定了决心,道:“你若是真的爱我,立刻跟我一起走。”
“这……”小王不禁犹豫了。
武财神的暴躁脾气,霹雳手段,江湖上没人不知道的,这一去岂非又是一场生死决斗?而且闯到人家窝里去,一定是输多赢少。
艾梅影冷冷道:“你怕了?其实你有这手功夫,我爹也不敢轻易动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艳红倏然在旁边插口道:“小王哥,你绝对不能去。”
艾梅影眼波一挑,道:“为什么不能去?”
艳红正色道:“你若爱他,绝不能让他去,他跟你爹比一比,无论财与势,哪一样比得上,此去岂不是送死?”
艾梅影冷笑道:“依你这么说,我叫他去是害他,并不是爱他?”
“不错。”
艾梅影道:“你简直是在放屁,我若不爱他,为什么要跟他逃亡三年,逃到这里来,吃这种苦?”
她顿了一顿又道:“现在我只是想通了,我爹的固执绝对不会改,这样的局面,逃避不是办法,只有面对现实,去跟我爹沟通。王哥,假如你真的想娶我,就不能再偷偷摸摸,只有堂堂正正去面对现实,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艳红叫起来道:“大妹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老爹非杀他不可,一个死人,怎么能娶你做老婆?”
艾梅影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死?他这手‘挥手无情’的功夫,绝对不输给我爹。”艳红一哼,道:“这么说,你要小王哥去杀你爹?杀了你爹,你还会嫁给他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分析道理。”
艾梅影冷笑道:“道理我自己会分析,我也有我的盘算,我看你是在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想趁虚而入。”
艳红一呆!
她是直性子的人,碰上这种误会,她没话说,也失去了分辩的余地。
艾梅影转首对小王冷冷道:“我不会勉强你,你自己去考虑。”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飘然出门。
小王大叫道:“梅影……梅影……等等我……我跟你去……”
艳红呆如木偶,目送小王急急离开,泪珠儿像珍珠一般流下来,滴湿了衣襟。她觉得心中好苦,想好好大哭一场。可是她却哭不出声地,她顿了一顿脚,向后面走出。“风流才子”刚才就是从后面那道门户,掩进来的。
现在,她出了这道门户,是一座小小的天井。
走过天井,一道圆门,紧紧闭着。
圆门旁边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任何人非经准许不准擅入。
这块警告牌是她亲手钉上去的。
不但红宝石上上下下的人遵守不渝,就是连她自己,除了一年三节,不会轻易进去。现在已是深夜子时,她却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门是一个幽静的院子,完全是北方三合院的形式。
正厅的门虽已深闭,却还有灯火透出,显然屋中的人还没有睡。
艳红紧走几步,推开正厅的门户走了进去。
厅中右边靠窗有张桌子有两个人,对面而坐,正在下棋。
这两个人的形状非常奇特,看过的人,绝不会忘记。一个背突驼峰,把他的脑袋压得低低的,脑袋上的头发已经花白,一张脸却像个猴子,另一个人的像貌却普普通通,没有特别显眼的地方,但他却没有手。
双手已经齐腕而断,却装上了二只铁手。
不,也不能算手,那铁把子上,只有一副令人不寒而栗的铁钩子。
他就是用铁钩子夹子下棋。
唐寅说的,正是他们两人,一个是驼子、一个是钩子,与狗子正好是艳红最秘密的三张王牌。
此刻他们一见艳红进来,都停弈抬起头来。
驼子笑笑道,“红姑娘,请坐。”
艳红的神态,却显得恭敬无比,上前盈盈一礼,才说道:“深夜打扰二位老哥哥,不好意思。”
钩子道:“不用说这些废话,平日你不会进来,既然深夜来此,一定有什么紧急大事,说吧!要我们怎么帮你?”
驼子道:“我们吃了你这么多年闲饭,也需要动动筋骨了。”
“二位老哥千万别这么说。”艳红道:“否则我更开不了口。”
驼子目光在艳红脸上一扫,虽这样轻描淡写地扫过.艳红却感到如同刀割过一样,情不自禁地低下了脑袋。
“是不是那个风流才子又来了?”
艳红点点头。
钩子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说句话,我就把他钩起来风干当猪肉卖。”
艳红抬头道:“我倒不是为了他。”
驼子道:“那是为了谁?”
“小王。”
驼子望了望钩子,道:“你知不知道谁是小王?”
钩子摇摇头,却道:“既然红姑娘看得上,想必差不到哪儿去。”
驼子点点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大妹子,你说清楚一点。”
艳红道:“小王就是昔年名噪赌国至尊王的儿子,武财神一直在派人追杀他。”驼子道:“为什么要追杀他?”
“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武财神的女儿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钩子微微一笑道:“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艳红脸色酡红,呐呐道:“因为小王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见他去送死。”驼子问道:“去哪儿送死?”
“他要去见武财神。”
驼子道:“把他拦下来不就没事了?”
艳红叹道:“没人能拦得住他,因为武财神的女儿要他一起去解决两人的婚姻问题,他深深爱着她,所以不能不走。”
驼子道:“勇气可嘉。”
钩子道:“我却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假如武财神不放过他,人死了还能娶老婆吗?”
艳红道:“刚才我就是拿这番话劝他,但他还是走了。”
钩子道:“这种死心眼的家伙,既然自讨苦吃,就让他去吃点苦头。”
驼子笑道:“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假如大妹子肯让他去找死,现在又何必上门来见咱们?”
钩子会心一笑,道:“大妹子,莫非你也爱上了他?”
艳红的脸色更加红了,呐呐道:“我还没想到这一点,他跟武财神的女儿在一起,我只希望他们两个不要出事情。”
驼子道:“依你看会出什么事情?”
艳红道:“武财神眼高于顶,绝不会允许女儿嫁给小王,何况小王的父亲就死在武财神手中,所以这一定是个悲剧。”
钩子道:“莫非你要我们帮他去杀武财神?”
驼子却问道:“钩子,你若去杀武财神,有几成把握?”
钩子道:“五成。”
驼子道:“我自信有六成半,由我去。”
艳红道:“我并没这个意思,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外人插不进手。”钩子道:“大妹子,这番话才有点儿道理,外人夹在中间,会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
驼子道:“那我就不懂了,大妹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艳红道:“我只想请二位帮忙,跟我一起去,暗中一路上保护他,使他与武财神的女儿不会受到其他骚扰。”
钩子叹道:“我现在才发现,感情这件事,实在伟大,它能使人进入忘我境界。”艳红低首道:“老哥哥是取笑我?”
驼子却问道:“会有人骚扰他们吗?”
“当然会。”艳红道:“武财神悬下巨赏,想发财的江湖朋友多的是。”驼子道:“所以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武财神既然决心要杀他,你却要平平安安保他去送死,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艳红道:“假如屏除其他因素,仅是武财神,以一对一。
小王不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