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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此写了一封长信禀告她父亲,希望求取她父亲的谅解,哪知却招来一波又一波的追杀,于是她毅然陪着我老娘,三个人开始流亡生涯,一直逃到这里。”
艳红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口问道:“你老娘知不知道她身份?”
小王叹道:“我始终不敢告诉老娘,这件事她老人家至今还蒙在鼓里。”艳红叹息道:“那你们又怎么分手的?”
“到了此地,刚住满一个月,有一天她突然告诉我,要到关外某一处去拿一株千年何首乌,可以治好娘的病,我当然高兴,嘱她早去早回,哪知就这么一去三年,为了等她,我只有去当城丁,希望能够早些看到她……”
整个故事已经结束,小王也浸润在无边的忧郁中。
艳红道:“小兄弟,有些话我不忍说,说了会伤了你的心,但是老姐姐有句话要告诉你,经过考验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小王怔怔道:“你是指梅影经不起考验?不会的,我相信她不会的……”“唉!你太执着,所以伤害亦深。”艳红不但在叹息,而且充满了怜悯:“其实我倒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奇迹式的爱情,必须要有条件来支持。”
“条件?”
“嗯,你是应该知道的,武财神富可敌国,这位大小姐的生活不想可知,一定是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这样的身世,又怎能耐得住长期清苦。生活的变质,逐渐侵蚀了感情,你只是没有发觉其中的变化,所以她离你而去,是理所当然的事,唉!小兄弟,你应该想开一点,执着下去,只有苦了你自己。”
“我不信……我不信……”小王喃喃说着,脸色在灯火下,倏然苍老了十年。艳红看到他那种萧索落寞的表情,更加怜惜,想起自己当年,何尝不是跟他一般痛苦过,走近用无限温柔的语气道:“不论你信与不信,你找不到她的,依我之见,何不让她来找你。”
小王抬头道:“她会来找我吗?我要等到几时?”
艳红叹息道:“情之为物,最是伤人,你又何苦,现今之计,你应该在这儿住下,好好休息一阵子,我下面的人手多,先帮你去打听你老娘的下落,顺便也查访她在何处……”“他娘就在我那儿,用不着你派人找。”
这是女人的声音,话声从门口响起。艳红吃了一惊,蓦然转首,只见一个俏丽而充满冷峭的姑娘,掀起布帘,正倚在门边。
她秋水为神,冰雪为肤,七分秀丽中却有三分傲骨,那深邃的眼波中,似有无限的魅力,是以让任何男人倾倒、迷恋。
“你是谁?”
艳红刚出声叱喝,小王却已从椅子中跳了起来,叫道:“是你……梅影……你快进来……”
他想迎上去,但看到她那寒霜笼罩的脸色,却又举步维艰。
艾梅影冷冷道:“这儿有我的位置吗?”
最尴尬的是艳红,但她终究老于世故,格格笑道:“说哪儿话,大妹子,请快进来坐,只怕我招待不周。”
“免了。”艾梅影冷冷道:“我也要讲个故事给你听。”
艳红笑道:“好啊!”
“故事就从他故事的尾巴接下去,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了昔日的侍儿妮妮,她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爹手下的高手已风闻我在玉门关,正往这边追查过来,这种事只有我自己去解决,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只能找个借口,独自去布置疑阵,两年之中,我跑遍了中原与大江南北,故意到处暴露形迹,与我爹的人马捉迷藏,不久前才回到此地。”小王急急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见面,不回家……”
艾梅影冷冷道:“我的住处就离开你不远,但我不能露面,因为我爹在玉门关也有眼线,我不露面,你还能隐姓埋名地混下去,我一露面,我爹的人马立刻会追踪而至。除非再亡命天涯,但你娘的身子能支撑吗?我也过厌了居无定所的生活,你现在分析一下,我是为了谁?”
艳红暗暗一叹,这真是孽缘。
小王亦听呆了。
艾梅影又接下去道:“今天你没站岗,我就知道必定有事故,为怕你娘担心,我立刻去把她同周大婶一齐接过去住……”
说到这里,目注艳红道:“这位大姐说得没错,没经过考验的感情,的确不能算爱情,才不过离开三年,你们二位就这么亲热,如今我又算是什么?”
艳红脸色象一块红布,想不到刚才的话,都落在对方的耳里,急急道:“大妹子,你千万别误会。”
小王也急急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与艳红姐认识才不过一天……”“嘿!一天就这么亲热,那岂不是抵过了我跟着你三年。”
“这就叫一见钟情嘛!哈哈哈!”
这次说话的又是另一个人,三个人齐都一惊,转眼望去,只见在里面那扇门户出来一个人。
这人一身白衣,手执玉骨折扇,俊朗丰神,犹如玉树临风,那副风流潇洒的神态,不输于百年前的妙僧无花。
小王与艾梅影虽然吃惊,可是艳红的吃惊程度,不知超过了多少倍,粉脸变成铁青,又惊又惧地喝道:“你来干嘛?”
白衣人哈哈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别忘了,你还是我的老婆,我的情人,我不能来,谁又能来?”
“不要脸,谁是你的老婆?谁是你的情人?”艳红气得脸色发绿:“我的丈夫早已死了,情人也死了,你给我滚!”
白衣人又是哈哈一笑,道:“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而今天我来,也不是想找你叙谈旧情的,所以你不用害怕。”
艳红厉声道:“那你来干什么?”
白衣人目光却望着小王与艾梅影,道:“我似乎该先介绍一下自己,昔年酒色财气榜上,区区名列第二,二位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小王心头一震。
从刚才他跟艳红的谈话,他已知道这人就是艳红的伤心往事,但绝没料到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而且排名尚在武财神之上的“风流才子”唐寅。
脍炙人口的唐伯虎点秋香,连娶九房娇妻,绘了一幅九美图,唐伯虎的名字就是“寅”字。
小王倏感到滑稽,对方取古人之名,莫非也要效法唐伯虎,到处风流?难怪艳红感触良深,碰上这种花心萝卜的男人,只能自认倒楣。
只见“风流才子”唐寅刷地一声,摇开折扇,扇上一幅裸体美女,在灯火照映下,鲜滴得透纸欲出。
他轻挥折扇,神态潇洒已极,笑道:“听马武说,今天这里热闹得很,果然一场好戏在上演,所以我也想凑凑热闹。”
小王怔怔望着“风流才子”,艳红心头却一震,道:“原来你是为他们来的,莫非也贪图武财神的赏金?”
小王再笨也听得出话头,心头不禁一沉。
第一次他感到真正的压力,虽说手中的骰子,发则必中,可是面对酒色财气榜上,列名比武财神还高的唐寅,有必胜的把握吗?
他不能确定,因为他头一遭碰上这种高手。
却见唐寅已道:“这种银子不赚白不赚,六万两银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何况我与马武是朋友,又想攀攀财神这条阶梯。”
艳红一哼,道:“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我走!”
她说完话,转身夺门欲奔。
可惜她刚转身,“风流才子”就已身影闪动,横扇拦住艳红,脸色一沉道:“你不能走。”
“这可奇了。”艳红道:“我让开地方让你办事不好吗?”
唐寅冷笑道:“你肚里有几条蛔虫,我岂能不清楚?”
他顿了一顿,接口又道:“别人不知道你的秘密,我可知道,你是不是要去搬人马,把你手下的‘三子’狗子、钩子、驼子,统统找来?”
心事既被揭穿了,艳红也不否认,冷笑道:“你怕了?”
“无所谓怕不怕。”唐寅道:“不过多几个人在乱搅,总是伤脑筋的事,所以我劝你乖乖待下来,若非念在昔日之情,我会叫你先躺下。”
艳红骂道:“你真不要脸。”
唐寅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冷冷道:“你切莫再出口伤人,要知道我唐寅虽然风流,却不会怜香惜玉,逼急了我,还是会出手无情的。”
小王突然沉声道:“艳红大姐,你请让开!”
艳红一呆,转身望着小王,见他双目神光毕露,那种坚定倔强的神态,使得她情不自禁地退了开去。
唐寅嘿嘿笑道:“小老弟,你是不是想通了,就是动手也绝非我的对手?”小王冷冷道:“不见得。”
唐寅哈哈笑道:“够种,听说你骰子出手,从不虚发?”
小王道:“不错,我有这份自信。”
唐寅道:“那你此刻手中有没有骰子?”
“有。”小王一反手,两指夹着一点普通赌钱的骰子,抬手扬了一扬。
正对着唐寅的那一面,正好是一点,在灯火下,仿佛是一点鲜血。
唐寅的目光倏然收缩,手中的折扇,情不自禁地挡在胸前,扇面正好掩住了咽喉。他脸上充满自信,能令任何女人着迷的笑容,似乎已经僵化,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已因紧张变得僵硬起来。
为什么有惧怕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亡来,但他仍要充壳子,笑道:“昔年至尊王一手神技,横扫赌场,想不到他儿子把骰子运用到赌命上面,唐某今天正要开开眼界。”小王冷冷道:“你最好不要看,看了以后,后悔已来不及了。”
唐寅道:“听说你的骰子专打人的咽喉?”
“不错,骰子太小,非攻要害,不能致命;不能致敌之命, 自己难免会陷入险境,所以我手中的骰子,不发则已,发则必杀,咽喉是人最弱的部位,也最容易致命。”唐寅大笑道:“我这柄扇子也是兵器,而且专克暗器。”
“哦?”
“只说我这扇面,是金银之丝加上天蚕丝织成,刀剑不入,现在我正挡住咽喉,看你怎么能打得到我咽喉?”
小王微微一笑,道:“我攻击的部位,不是一成不变的,何况我并不想要你的命。”“哦?那你想攻击我哪里?”
“眼睛。”小王回答:“只有这个部位,才能使你失去战斗力。”
唐寅瞳孔又在收缩了。他不肯相信小王真有这种本事,可是他的第六感,所感到的杀气,觉得小王并不是嫩鸡,而且是个可怕的对手。
于是他静静注视着小王,他想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