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恰时,她嘶声惊呼一句“不要”,随即从梦中醒来,已吓出一身冷汗。睁眼却见沈牧非立在床畔,脸露关切之色。她想到梦中情景,心有余悸,潸然垂泪道:“沈公子,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一辈子都会记着你的大恩大德!”沈牧非出人意料地目泛柔光,低沉道:“好了,你起来走吧!”楚梦怀疑自己听错了,犹犹豫豫。沈牧非换回冷面孔道:“叫你走还不走,要等我反悔不成。”
楚梦喜从天降,一跃而起,头也不回去了。沈牧非无言目送她兴高采烈远去的背影,举起酒壶使劲往嘴里灌酒,浮起落寞的笑意。
楚梦欢天喜地出了留仙居,也顾不得雨夜清寒,只管放足狂奔,像是脱缰野马、出笼囚鸟,这一刻方始深切体会到自由对于一个人是多么重要。不知不觉到了一条巷子口,却听一人低声唤道:“姑娘,你逃出来了。”
楚梦愕然望去,竟是梦中爱郎古震负,真可谓是喜上加喜。然而囿于少女的矜持,她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喜意悉数表露出来,只道:“啊,古大哥,你怎么还没走?那几个人很厉害的。”古震负道:“我放心不下姑娘,所以在这附近盘桓,看能不能伺机救你出来。”楚梦心里甜滋滋的,微笑道:“古大哥,你人真好。” 古震负伤感道:“可惜我武功不济,帮不了你忙。”楚梦鼓励道:“古大哥你别灰心丧气,武功强弱不重要,关键是有颗善良的心。如果坏心眼,武功再好也没用。”
古震负笑了一下道:“姑娘这么说,我释怀多了。”楚梦道:“古大哥别称我姑娘了,我叫楚梦,你不嫌弃我们便兄妹相称。”古震负谦卑道:“姑娘是天仙美人,我古震负一介俗物,哪有资格与你称兄道妹……”楚梦忙阻道:“古大哥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古震负这才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楚妹子。”楚梦嫣然一笑道:“这就对了嘛!”古震负问道:“妹子怎么逃出来的呢?现在要去何处?”楚梦没说沈牧非突发善心,只道自己趁看防之人睡熟了溜出来,至于去往何处自己也没主意,一来醉月秋阁已暴露,二来也不知师尊花未艳在哪。
古震负提议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如这样,咱们一道去找令师。”楚梦早有此意,只是不好主动提出来,他这么说当即赞成。古震负道:“现在夜已深,我们先找处地方歇息吧!”楚梦哪有异议。于是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楚梦进到房内,才意识到自己衣裳已湿透,只惜没带换洗的衣服。不过此时她却毫无睡意,褪去湿衣裳裹在被窝里浮想联翩。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有敲门声,门外古震负道:“妹子,我能进去和你说说话吗?”楚梦想到自己衣裳褪尽,不便见他,便道:“古大哥,我睡下了,有话明天再说吧!”古震负道:“你先开下门,我说两句就出来。”楚梦道:“你有话在外面说也一样,我听得到的。”古震负忽暴怒道:“我叫你开门你就开,再不开,我可自己震断门栓了。”楚梦一惊,想不通斯文有礼的古大哥怎会莫名其妙发怒。
她愣神之际,古震负已震断门栓,径直闯了进来。楚梦见他原本惨白的脸竟然红如烙铁,目露凶光,紧紧盯着她。她下意识整了整被褥,把自己身体包裹严实些。古震负冲到床前,用力去掀被子。楚梦花容失色,梦中恶徒明明是自己深恶痛绝的沈牧非,现实中怎变成自己敬爱有加的古震负。她只是牢牢抓紧被子,眼泪一滴一滴滑下。古震负无暇怜香惜玉,火红的脸上流溢着狂热的荡意。
楚梦猛然记起沈牧非那句“等他要了你的命,你再说他好不迟”,暗悔不该不听他劝,奈何悔之晚矣。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宁愿被沈牧非抓住关起来,也不要冒雨出来遭古震负凌辱。她哆嗦着摇头,不停哀求,请古震负高抬贵手。古震负却充耳不闻,满是贪婪淫欲之色。楚梦明白自己今晚难以幸免,哀戚地闭上眼,悲天彻地,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一晌,也许已是永恒,一只冰冷的手抚住她脸颊,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她小心谨慎地睁开眼,古震负饿狼般的样子已不见,代之的是沈牧非那貌似亲切却疏远的身影。沈牧非坐在床沿静静凝望着她,目光清泠如水,不带一丝感情,见她睁眼才道:“别怕,再睡一会吧!”楚梦摇了摇头道:“我睡不着,谢谢你。”沈牧非眼中无意间却流过一抹淡而近无的哀愁,道:“我也不是好人,谢我做什么?”楚梦诚恳道:“好啦,人家知道错了,在这诚心诚意向你赔罪,我往后当你是坏人中好人,好人中的坏人。”说着便要卧躺着拱手行礼,待玉臂外露时猛觉自己仍未着衣,不禁羞红双颊。沈牧非淡淡一笑,从身旁拿起一包干净整洁的衣裳给她,戏笑道:“我还想看看楚小姐衣不蔽体春光大泄是何模样呢!”楚梦知他说笑,恶狠狠瞪了一眼,道:“你敢看我就挖了你眼珠子。”沈牧非站起拍拍衣裳,一笑出门,并顺手关上了门。
第九章 武当一剑
楚梦迅速穿上衣裳,下床推门而出,却不见沈牧非踪影,只有瘫倒在地、有气无力的古震负。楚梦想到他装好人骗自己就来气,用劲在他身上踹两脚。古震负功力已被沈牧非卸去,形同废人,神智倒还清醒。原来沈牧非虽然放纵楚梦离去,也曾下定决心撒手不管她的事,但却无端替她担忧,坐立难安,鬼使神差便跟了过来,又心知她冒雨而去,必定淋湿衣服,故而让杨芝找了件干净衣裳,随身带上尾随其后保护,而楚梦被古震负蒙蔽情形一一入他双眼,开始他并无意去揭穿,直到古震负阳火反噬意图强行侵犯楚梦,他才冷不及防出手废了其武功。楚梦找不到沈牧非,转而问古震负道:“他人哪去了?”
蝼蚁尚苟且偷生,古震负大好年华还不想死,如实道:“他去追一个老道士了。”楚梦问清沈牧非追赶道士的方向,从客栈掌柜那借了把伞跟了去,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还要去找沈牧非。她前脚跨出客栈大门,另一房间便走出一个面黄肌瘦、不停咳嗽的老者,老者缓缓靠近古震负,俯身拉起古震负,连咳数声微微气喘问道:“娃子,想不想恢复功力?”声音又尖又细,如枭鸟夜啼,刺耳异常。古震负浑身一战栗,恂恂问道:“前辈可以帮我恢复功力?”老者不悦道:“你怀疑老夫能耐不成!”古震负忙道:“不敢不敢,前辈若能帮助晚辈恢复功力,晚辈愿意给你做牛做马。”老者冷冷道:“好,那你跟老夫走。”之后两人没入雨中。
楚梦循着探知的沈牧非去向,追出数里,远望前方有一座长亭,沈牧非正与一花甲老道对坐弈棋。她蹑手蹑脚悄悄掩近,隐约听老道落下一子道:“公子请当心了,老道这招有个名堂叫潜卧探底,厉害的杀招在后头。”沈牧非也下了一子道:“无妨,晚辈早知后招,已有应付之策。”两人你一子我一子,杀得难解难分,每下一子都讲了一大堆令人费解的话,楚梦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沈牧非棋高一着,老道弃子认输,道:“公子棋艺堪比国手,老道拜服不已,今晚到此为止,改日有空再一决胜负。”沈牧非笑道:“道长过奖了,胜负无非黑与白,你请走好,恕晚辈不远送了。”老道挥了挥袍袖,撑伞自去。
沈牧非目送老道远影,摇头笑了一笑,转身朝楚梦藏身处严峻道:“还不出来。”楚梦方始意识到自己行藏早被发现,老道说“潜卧探底”什么的乃是一语双关,暗指她潜伏在侧,她明白沈牧非做事隐秘,自己偷听触犯了其大忌,不由心虚胆怯,生怕他凶性大发,拿自己开涮,故踯躅不前。她犹豫不决之际,眼一花沈牧非已到身前,目光泛寒,其意难测。她怯懦一笑道:“这雨大声响,我隔那么远,真的什么都没听清楚。”
沈牧非冷望着她道:“不是放你走了吗,还跟着来做什么?”楚梦稀里糊涂追了来,自己也思而不解,窘迫道:“我是来谢谢你的。”沈牧非不假辞色道: “要谢的话你在客栈已经谢过了,无需再多此一举。就凭你那几招花拳绣腿行走江湖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赶紧回你师父身边去。”楚梦辩驳道:“乱讲,是你自己武功太高我才缚手缚脚,换了其他人就不会了。”沈牧非无端气生,责备道:“别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棺材都见了,还不知天高地厚。”楚梦见他无缘无故生起闲气,笑问道:“我是死是活是自个的事,你生什么气了?”
沈牧非平缓心绪道:“对,你生死的确与我不相干,你好自为之,我走了。”他行动快如风,一去可赶不上,楚梦赶忙拉住他衣袖道:“别走那么快,等等我。”沈牧非甩了甩衣袖道:“让你走你不走,不让你走哭着要走,真弄不懂你吃什么药了。”楚梦道:“你说得对,江湖险恶,我一个弱女子孤身上路不好,可现在暂时找不到我师父,只好先跟着你了。你这人虽然凶巴巴,经常冲我发脾气,但武功不赖,又不欺暗室,与你同行,应该不会有危险。”
沈牧非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将来别后悔。”楚梦重重摇头道:“绝不后悔。”沈牧非自嘲似的笑了笑,接过她手中雨伞道:“那我们回留仙居吧!” 楚梦乖怜地依近他,两人一伞,缓步而行。楚梦提起话头道:“喂,刚才跟你下棋那道长是谁了?”沈牧非告诫道:“女孩子家好奇心别那么重,知道越多,往往死得越早。”侧头见楚梦一脸不以为然,忍不住道:“我是为你好,你别不在心。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道长是谁,告诉你也没关系。他是武当长老虚云真人,无极剑法享誉江湖,人称武当一剑,和我倾盖如故,成了忘年之交。”
楚梦见他不再凶神恶煞一样,肯和颜悦色叙话,心神为之一畅,道:“原来是虚云真人,我以前也听我爹说起过他。”沈牧非试探性问道:“你爹?是真爹还是假爹呢?”楚梦茫然不解道:“你说什么?爹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