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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洋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傻孩子,这种事也开得玩笑吗?你既已亲口应承了要拜他为师,又怎能当面反悔。非非长大了,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别老跟小孩子一样,离不开亲人好吗?再说了,你自己不也说了,拜他为师,你还饶了一辈呢。”
“大哥真是认真的吗?”林平之所想的,却全是现实问题:“让非非这般小女孩子离开唯一亲人,拜我为师,一个人跟在我身边?”
说着他又有些捉狭的笑着悄声道:“要知道我可是个男人,年纪也刚刚好了。”
曲洋却正色道:“我知道,先前我让非非独自一人在那屋中照顾你,就是这个意思。”
啊?明白了,这老头是真有托孤的意思,这倒不便再说笑了,于是也正色道:“大哥,其实我对非非,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你们都想太多了。”
“没事,你是愿意要她也好,日后让她另嫁他人也好,为妻也好,为妾为婢也好,只要你答应我,别始乱终弃,那就可以了,我信的过你的人品。”
“当真?不后悔?”
“你知道今日之事,为什么我毫不在乎就连孙女儿一起留下与刘贤弟同进退吗?因为我早已走投无路,为了痴迷音律,我辞了神教长老之位,又为了与刘贤弟结交之事,教中人也容不得我。正教中的朋友,也不会因为你今日里所为就能容纳我的。其实我也没路可走,没法想了,我也不想带着她隐姓埋名,让她当一辈子农妇。”
“你一直躲在外面,我刚才说的话,想来你也全听到了,我的大敌恐怖无比,让她跟着我,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连累了她,只怕死的惨不堪言,或是生不如死。”
曲洋道:“我赌你的运气比我好,你是天上星宿,人间帝王,绝不会像我这种人那么容易倒霉的。再说了,我也不知我还能活几年,我自年青时,就已连受几次大伤,若不是因为醉心音律,陶冶情操,身心好了许多,只怕我早已死去多年了,可就是现在这样,也不知还有一年两年,就是大限了。”
“怪不得你那么勇敢,为了朋友全不退缩,却原来如此,可你却怎能让唯一孙女和你一起涉险。”
“咳,咳,那反正也是过去,眼下之事,还望还三弟成全。”
林平之努力的想从他的眉目间看清楚,他是不是在说真话,他还真相信什么天降谪星这种神话啊。罢了,自己是上帝亲手设计制造的,说是星宿什么的,也未尝不可。
终于,林平之点头应承,曲非烟却有些不舍,紧紧的抱着曲洋,眼中不由的流下泪来,随即她自己发觉了,赶紧伸手抹去,破涕为笑道:“我怎么哭了啊,爸爸妈妈叫我不要哭的。”
“你没事吧?”林平之有些惶恐的问道,曲非烟笑道:“当然没事了,虽然爷爷是要暂时离开我了,但现在有漂亮的大哥哥,哥哥可不许也跑了啊。”
“那怎么会呢?我始终都是你的哥哥啦。”林平之赶紧应道,同时心中暗想道,我漂亮吗?脸上那么大的伤痕。
随即六人行那林平之规定的九次跪拜的拜师礼,其实当初本来是为了逗田伯光,才信口开的玩笑,但田伯光没当是玩笑,而是很规矩的照办。既然如此,规矩却就此形成了,却也只能如此。
行礼已毕,曲洋却已不见了人影,林平之自是知道他何时走的,但也不需要再告别了。他却又忍不住问曲非烟:“怎么样?你没事吧?”
“怎么会呢,哥哥不还在这儿吗?”曲非烟直扑到他怀里,就像刚才抱着曲洋一样,但林平之可不是她爷爷,他本身还是个大男孩呢,虽然多出了两世的记忆,但现在这个大男孩的身体,就带给他年青人的思维,年青人的感觉。
抱着这个温暖柔软的身体,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出现了以前在报纸,电视上看到某些新闻,什么(强,奸)幼女,什么(变,态)(色,魔)之类的。
呕不,我都在想些什么啊,赶紧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挥出心中,但曲非烟可没意识到什么,只是忽然问道“白日里打了那个嵩山派大个子弟子两个耳光的那人,是哥哥师傅的朋友吗?”
哥哥师傅?林平之听到这话,不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赶紧道:“什么哥哥师傅,你愿叫哥哥,便叫哥哥,愿叫师傅,就叫师傅,别叫那么奇怪的称呼,听着好别扭。”
曲非烟笑容可掬,很可爱的道:“好的,那就还是叫你哥哥,那样更亲切。”
这时林平之才想起她的话,打了嵩山弟子两个耳光的人?因为当时他并不在场,史登达被殴,他不知道,当时的笑声他虽听见了,但那时形势紧张,他就没往上多想,而之后却再没见有这等人出手。这件事虽蹊跷,别人却只道那当然是他的援手,谁也没想起来问他,结果竟然直到现在,曲非烟提起,林平之才知道。
第一二七章 看不见的门派(三)
赶紧询问当时的详情,林平之这才知道,可这会是谁,今天见到的人,除左冷禅外,哪里还有第二个这么厉害的人,是自己的大敌吗?那一派的人?不像,从情理上说,他们应该不会作这事,而且林平之也实在不希望这是他们中的人,这些人本已行踪诡秘,手段恐怖,已经够可怕了,如果其中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的话,林平之可也真太危险了。
林晓雨?会是他吗?今天他也在这儿?现在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他又来帮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和我到底是敌是友啊,在福州时也许他是迫于谁的命令不得不这么作,可他先就曾从王元霸手中救下福威镖局,今天若还是他的话,那我承他的情,可也不少了。
一时间人又凌乱了,怎么也想不清其中的曲折。好在他现在早也习惯了,想不清的事情,根本就不要去想,现在就暂时当成是林晓雨帮忙吧,毕竟世上有此武功者实在是不多。
但现在的事情还很多,一时千头万绪,简直理不清楚,诡秘莫测的敌人,被和尚们抓走的大弟子,莫名其妙的又立起门户的镖局,意想不到结下的大高手朋友左冷禅,被他讹诈了可还没付钱的朝廷大官,还有从北方一路来结交的朋友。。。。。。
对了,还有父亲,虽然他处理好了父亲,但倘若这执迷不悟的傻瓜,一门心思要去找他的岳父,自己的外公,那可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对了,先前光顾着保护父亲,还有一个问题,福州向阳巷写着辟邪剑法的那件袈裟,如果不处理了,这个父亲无论把秘密卖给了谁,辟邪剑法一旦流传出来。。。。。。
但他也是没办法,从穿越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半点余暇去作这件事。直觉上觉得,若一旦传出去,最大的可能,就是这自己神秘的对手得到。如果是某个武林中人得到,或者会一个人躲着偷偷练,但若这一派得到,总觉得会有千个,万个男人练了这速成功夫,辟邪军团。。。。。。思之实在不寒而栗。
“师傅,你看今天先师等人是怎么死的?”当有人问起这个的时候,林平之才从这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回忆起来,当时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某种相似症状,似是中了某种剧毒的样子。
“今天死的人身上有伤口没有?有没有人查出来他们是中了什么毒了?”林平之问道。
“定逸师太等懂些医术的人也都以为是有人下毒,可这毒来的好快,十分蹊跷,中毒的人之前片刻还个个安然无恙,却转眼既死,而且所有死的人,他们身上就没有任何伤口,还有一件事,唯一活下来的,师傅所救的曲前辈,他身上却无半点中毒后残留的症状。
所有一切都十分奇异,就算敌人易容后混在大家中间,可像先师和曲前辈之类的人,他们虽然不算什么武功盖世,在武林中也算是相当厉害了,照理说绝无那么容易被暗算,可还是个个中招,这些简直无人可解。所以我们才想问问师傅,这些敌人既然是师傅对头,师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问林平之,他又哪里知道,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博学,他的知识所能覆盖的范围也是有限的。也许有些作师傅的,既使不知道也要故作神秘,但他没兴趣玩这种把戏,想也不想,立即回答道:“对不起,我也不懂。”
众人微有点失望,这时门外忽然有人走来,却只是两个丫鬟,端着茶水糕点之类前来侍候。米为义笑道:“她们倒勤谨,我们躲在这小屋中,都没人叫她们,就过来了。”
一个丫鬟浅浅笑着将装着诸物的盘子放在一座茶几上,有一瞬间,林平之忽然有些眼神迷离的觉得,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仆,也有白日里见到的那些人类似的气质。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吗?想的太多了?不,一个人要活的长一点,那么对任何危险,都不能掉以轻心。
随手一指那丫鬟吩咐道:“端杯茶给我。”
那女人闻言,便很自然的托着一个小盘子,装着一杯清茶上前,她走过来的脚步是很普通的,正是多年作丫鬟的那种小碎步。但作为曾经历险无数的林天雨,他知道一个人在紧张的想要作什么时,比如去袭击别人,这时无论他再怎么装的自然,脚步中总要有些潜在的特征和不变的规则,是能看的出来的,这女人果然便是如此。
女人双手托着盘子,双膝稍弯,将茶从腰胯之下的位置向上端过去,这是正规的丫鬟最正规的动作,但一个武功练到相当程度的人,便再怎么装的和普通人一样,一旦心中紧张,他的武功都难免在一些微小细节中流露出来,这个人便是如此。
此时林平之坐在一张木椅上,当这女人将托盘放在林平之身体右侧的茶几之时,他的剑正横在大腿上,剑柄朝右,却正在女人右手之下。林平之一只右手就摆在茶几上,一只左手却歪歪扭扭的反过来抓着剑鞘。
这是个毫无防范的姿式,若要拔剑,右手便得移过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