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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公主,这……大王若是等急了……奴婢该怎么,怎么……”怎么向大王交待啊!那个侍女挺着急,额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自然着急了,大王对公主宠爱有加,即便如此耍脾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可她这个做奴婢的就不一样了,要是大王一不开心,倒霉的是夹在中间的她好不好!
“你是我的人,理他作何?”她突然转了话题,明显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眼睛一扫,停留在了那芍药花丛中,神色一动,说道:“阿凝,那株芍药开得不错,你去摘了与我。”
那侍女刚答应了一声,眼角一瞥,便看到了园外悄然进来的一抹玄色身影,顿时噤了声敛了眉。
“怎么,可是还在与我置气?”男人霸气十足的声音传进了雨歇的耳朵,她其实已经走得挺远了,无奈听力委实太好,听到这话也不由惊了一惊,默默地缩了缩筋骨。
作为一条蛇妖,遇到天敌是具有天生的敏锐感的。哪怕只是这一句话,她也能够感觉出这个男人是极具威胁性的……这是她身为弱者的直觉。
这男人……那个侍女口中的大王,不会就是方才的大鹏鸟吧?
天呢,难道她掉进的根本不是皇宫……是妖窟?!
云九程修身站在游廊边,着一身锦缎玄衣,袖口暗藏繁复云纹,襟上滚了精美的银边,容貌俊美,身材却异常高大,骨骼分明的手上捏着一朵开得正好的芍药花。他一步一步走近,将那株芍药簪在她的发髻之中,花朵娇艳欲滴,衬得女子面色如玉,人比花娇。云九程的眼眸黯了黯,原本停在她发髻间的手慢慢下移,摸上了她的面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动作温柔得令人心醉:“不要再与我斗气了,你明知,我会心疼。”
整个园中只剩下这一对璧人,原本跟着的几个侍女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唯一不识趣的雨歇还称不上是人。
雨歇是想走的,但是一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很可能是那大鹏鸟……其实已经可以确定了,那种压抑的气息,她方才才接触过,如今断然是不会弄错的。总之,她不敢轻举妄动了,匍匐着身子屏住了呼吸连小气都不敢出,生怕就被发觉了。
“你怎么进来了,我以为你会继续等着。”女子的语气依旧平淡又疏离着,淡淡的指责不言而喻,一字一字打在雨歇的心间。
雨歇汗津津的,此话一出,她对那姑娘彻底另眼相看了,敢对大鹏鸟这么不客气地说话,这简直不是范,是狂!
“我若不主动,你岂不是一直不肯见我。”云九程无所谓地笑笑,显然没有对她的无礼生气。
女子挥开他的手,冷漠地看着他:“我早已同你说过,你一日不放了他,便永远别来见我,你违约了。”
云九程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毫不留情挥开的手,那温柔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上不曾消散。他叹了口气,将手收回玄衣袖中,轻声道,似是承诺:“我这般做法,只有我的道理。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了金蝉子。”
金蝉子?!
雨歇呼吸一窒,蓦地瞪大了眼睛。
金蝉子!怎么又是金蝉子?!金蝉子跟这大鹏鸟什么关系?
雨歇觉得脑中一团浆糊,难道玄奘他已经碰上大鹏鸟这个劫数了?
她深吸一口气,屏气竖耳仔细听着。
女子冷清的声音里带了丝恼意:“将他关入阴阳二气瓶中,便是你所谓的道理么?那阴阳二气瓶做什么用的,你难道会不知道?他如今肉体凡胎,你是想要彻底化了他么?云九程,你休要欺我不知事!”
“阿蓝……”云九程愈发无奈了。
“你走吧。”女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十足冷清疏离,她抬手将那株娇艳不胜的芍药花丛发髻间取下来,递还给他,“别再逼我……至少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我不想见你。”
……
那叫阿蓝的女子已经离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连气息都淡了下来。
雨歇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大鹏鸟还没有离开!真是,万分想要泪奔啊!这算是该走的没走,不该走的却走了么?
她怨念无比,将脑袋埋在假山边角上生出的那簇嫩草之间,心里头不断念咒:消失!消失!速度消失!消失啊!
许久之后,那男人终于良心发现,一撩衣摆转身出了园子。
那一瞬间,雨歇几乎喜极而泣。没法子啊,她实在是太难喜欢大鹏鸟了!羊能喜欢上狼么?鸡能喜欢黄鼠狼么?不能啊!
当年能接受没毛鸡西风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西风是五彩重明鸟,也是上古神鸟,体形似鸡,鸣声如凤,是猛禽,气力大,能搏逐野兽虎狼,听着已经很强悍了。可是跟大鹏鸟比起来……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光体型就不会是一个档次的!
而且这还是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额,从方才的那番话可以推断,基本上此鸟已经站在了她的敌对位置了。如此,她对他能产生好感才是怪了!她又不是欠虐体质!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阿蓝……阿蓝?
狮驼城的阿蓝?那是个什么人物?
雨歇对这个人印象很是模糊,年代相隔太久,记不太清楚了,更加不知道她同金蝉子有什么关系?听她那语气,显然对金蝉子还是有那么几分上心的。雨歇很郁闷,不过金蝉子那种招蜂引蝶的体质,便是认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那也不稀奇。而且,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大多还是美人……只有她是个例外。对此,雨歇表示:“……哼!”
还有,那个什么阴阳二气瓶的玩意,她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不过从他们方才的那一番话中,显然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个危险的东西。
所以,她可不可以理解为……玄奘有危险了?!
不过,那大鹏鸟应当没有将那瓶子带在身上,否则她带着菩提子这个作弊神器,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出玄奘的存在。
雨歇握拳,只要他没有贴身带着瓶子,那么,她还是有机会把玄奘救出来的。
确定云九程已经离开之后,雨歇不敢再做停留,以免再惹出什么是非。她一头扎进那花园中的水中,水是活水,直通宫外护城河。雨歇一路游走下来,两眼不时打量这地方,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座城池,貌似挺大,因为她绕着这河游了一圈费了她不少的时间。不过此处很安静清雅,街上的人三三两两的,并不多。相较于慕瑟瑟住的那个城池,这城简直可以说是冷清了。只不过,冷清归冷清,这座城池倒是建得极风雅,两岸河堤上都栽着垂杨柳,岸边是参差人家,偶尔有渔舟从水上穿过,渔翁唱着古老的歌曲。
天地间的颜色很淡,泛着黄,好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雨歇有种走错地方的错觉,如果不是她那么自信自己不是路痴,如果她不是先见着了大鹏鸟……此刻她还真想退出城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么靠西的地方竟然也有这般风雅的景致,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好吧,她承认,其实是她孤陋寡闻了。
雨歇找了个隐秘一点的地方上了岸,变作了人形。
初来乍到别人的地盘,她至少应该打探一下消息才是。俗话不是说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这胜的几率委实不高。那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至少她心里有底了。
雨歇斜斜靠坐在柳树边,双目在那来来往往的行人中探索着。她此刻依旧是隐形的,否则就她这副样子,必然是很引人注意。
拐弯处走来一个挑柴的老翁,那老翁鹤发童颜,白须飘飘,穿着一袭灰色麻衣,十分精壮,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雨歇心中一动,便现了身形,吧嗒吧嗒跑过去,当街拦住了她,她还记得行了个礼,非常友好地笑了笑,问道:“这位公公有礼了,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话说得突兀。
不过在雨歇的认知里,她已经尽量客气了。
除了小江流,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人打交道。能做到这个份上,委实不容易。
那老翁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语气犀利:“姑娘你既然来了这里,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若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怎么到这地方来的?难不成竟还是凭空冒出来的?”
雨歇的笑容几乎龟裂,这刁钻的小老头!要不是看在她有求于人的份上,对这个年纪明显比她小的凡人,她还懒得叫一声公公呢!这明显是她吃亏。
雨歇咬了咬牙,垂下脑袋,作出一番黯然的模样:“……我被恶人拐到这里来的,好不容易跑出来……”欲言又止。“我想着先弄清这是个什么地方,才好回家。”
老翁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表情十分古怪。“那恶人作何要拐你?”
这话问那恶人去!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雨歇表情自然地道:“大概是他看我长得美貌如花,情难自已,见色起意。”
老翁哽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家在何处?”
雨歇张口胡诌:“……东土大唐。”这话她熟,基本上玄奘那伙人天天挂在嘴上的都是——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向西天取经!
简直就是口头禅!
何况,她家在玄虚之境,在花落轩,后来又安到了紫竹林……可她能说么?就算说了,你个老头也不知道啊!
老翁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你是东土大唐来的?”
雨歇想都不想:“自然!”她在心里吐槽,怎么!就别人能从东土大唐来!她就不可以么?!这是什么道理!她明明长得挺温婉含蓄的!难道没有大唐风范么?这没眼见的!
老翁的表情已经扭曲了。
雨歇知道自己这番话经不起推敲,但被人家这么明显地质疑……还是很伤自尊的啊!她当即就有点眼泪汪汪了,怎么办?想揍人!可是人家是年逾半百的老头子……年逾半百的老头子又怎么样!她还是好多年份的老妖婆呢!
“这是狮驼国,离此东上四百里远近,有座山,此山叫做八百里狮驼岭,中间有座狮驼洞,洞里原本住着两个大魔头。”
雨歇一怔,这便是她想要知道的消息了!她本就不指望能从一个区区凡人身上得到内部的消息,如今这些话,正好是验证了她心中所想,这就足够了。
老翁一捋美须,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