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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横眉冷对,妹纸的,她容易么啊!
“我怎么就早有预谋了?你倒是说说,我有主动请缨过要去后头救他么?这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再说了,我认识玄奘比你可早多了,要真的是早有预谋,还轮得到你来管啊!”
沙悟净不甘示弱,怒目而视,“你果然是早有预谋,我看你垂涎我师傅已经很久了吧?今日倒好,给你寻着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心里很得意是不是?”
雨歇:“……”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思维?怎么能比她的还诡异?
“说不出话来了是吧?”沙悟净咄咄逼人,“你心里的那点阴暗心思被我当众揭穿,羞愧难当了是么?”
“沙师弟你少说两句……”
雨歇叉腰,正想回击那个毒舌无比万分欠揍的货,一边呆着毫无存在感的孙悟空突然开口了,一双金色的眼睛牢牢盯住她,“你过来,只是想争论这些无聊的问题?”
雨歇打了个寒战,将手收进袖中,默默道:“孙悟空,我来找你。”
……
在沙悟净饱含鄙视的目光中,雨歇成功将孙悟空拐带走了。这其实倒是出乎雨歇的意料,因为在原本的预设里,他应该是不会跟她走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间,孙悟空在前,雨歇在后。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孙悟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双手环抱在胸前,“什么事,说。”
好大的气派啊!
雨歇于是乖乖地从海纳中取出两个白玉瓷瓶,“这是聚魂金丹,紫竹精露,对玄奘的身体大有裨益。这个,就麻烦你来保管,每过一季给玄奘服用一次便可。”
她将这两个白玉瓶子递到他面前,他却看也不看,更别说伸手来取了,“这就是你要说的事情?”
雨歇顿时讪讪,“是啊……”
孙悟空面无表情,根本没有要接过的意思:“你大可自己给他。”他顿了一顿,道:“他应当也希望你能亲自给他。”后半句很轻,雨歇却依稀听到了。
雨歇死死捏着白玉瓶子:“……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日后大概是不能再跟着你们西行了。”反正迟早要说的,晚说不如早说,这样说了也好有点心理准备。虽然大家都没有怎么说,但是以她的身份,呆在这个取经团队里确实不是那么妥当,好吧,其实是非常不妥当。这四人小组所过之处,哪里没有上界的眼线?她这么庞大的存在,即便是想要装低调,也是完全没可能的啊!
这一点……玄奘应当也是知道的吧?
雨歇沉默地垂下了头。
孙悟空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横眉道:“什么事?”
你是听出了这是一个借口,还是没有听出这是一个借口?
雨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事,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
孙悟空冷冷地看着她,“既然是小事,那也就没有走的必要了。这些,你若真有心,就自己给他。”说完径自越过她就想走。
小事就不是事么?!非得爹死娘跑才是大事啊魂淡!
雨歇连忙拦住他,一手拽住他的衣袖,扭曲着一张脸,将那两只瓶子递到他面前,“孙悟空,拜托你,这两瓶药对玄奘很重要。”
他依旧是看也不看,冷冷道:“放手。”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孙悟空依旧是看也不看,冷冷道:“放手。”
死猴子!耍什么酷!吓什么人!不知道她看着很勇猛,实则很胆小的么?!
雨歇悲愤了,奈何人家看着跟她不是一个档次的,只得乖乖松开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开,不甘愿的意味不言而喻。
孙悟空瞥了她一眼,突然说:“理由。”声音还是带着不耐。
“啊?!”雨歇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孙悟空的眉头不耐烦地皱起:“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很显然,他今天若是不问出点什么,大概是不打算帮她的了。话说,她能够改投猪八戒的怀抱么?那货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就是太容易被妖怪抓了,到时候要是把着两瓶子弄不见了,她即便是躲起来了,大概也会忍不住跑出来掐死他!
雨歇顿了一顿,摆出一脸情深义重,道:“他身体不好,这药是专门替他补身的,非常重要。”
孙悟空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废话。”
丫的给你一个解释你还这么挑!你是不是爱上玄奘了才这么替他打抱不平啊尼玛!那是禁恋啊禁恋!
“我见义勇为替他寻药有什么不对的?!”
孙悟空瞥了她一眼,“你可不像是那种见义勇为的妖怪。”
“……我的本质其实还是非常善良的,你这么说,实在是很伤害我柔弱的内心。”
孙悟空面无表情,道:“你还想继续糊弄我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哎……我没想。”
他突然盯住她的眼睛:“当年的事,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我不喜欢欠别人,你对我有恩,我自会相报。但他如今是我的师傅,如果你敢伤他,我不会坐视不管。”
……大圣,你多虑了。
雨歇深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我不会伤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万物讲究一个因果,他曾经种下了一个因,我现在便来偿还这个果,这只是天道轮回而已。”
她抬起头,视线凝聚在不远处山岭上那株腊梅树下淡漠的青灰色人影上,他身材很是颀长,原本有些深邃冷硬的五官在梅花色的熏染之下显得柔和起来,看起来温润了许多。清风从她耳际吹过,爬过逐渐高起的山坡,卷起了他青灰色的衣袍,他没有动,缚手站在那里,好似与天地融为一体。
雨歇沉默片刻,垂下眼,掩住颇为复杂的目光,以不重不轻,但是分外缓慢坚决的声音说道:“我们曾经有过交集,但那毕竟已经是……曾经。玄奘他以后会取得真经,会修炼成佛,会普度众生……他会有自己的生活,我是妖怪,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是同一种人,有不同的路要走,以后注定是没有交集的,现在也就不必勉强。”
过往种种,皆是痴妄。没有谁会活在记忆里。不管是人是妖,都是向前看,向前走的。
那些忘不掉的事情,人会选择遗忘,有时是主动,有时是被迫,但终归是会忘记一切,从头开始。
妖怪也一样,等到实在难以承担的时候,忘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为何……欺瞒于我?为何罔顾我的意愿?”
“你总是这般……自以为是。”
“你已经忘记了……当初的陈江流了么?”
……
他带着淡淡自嘲的嗤笑还在耳边,好像要把她的心一把揪起来。她感觉到疼痛了,那是一种几乎窒息的压抑的疼,让她在呼吸之间都带着淡淡的抽痛。可是再做一次选择,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按照原来的路走下去……哪怕,这样总是会伤了他。她那么胆小,终究不敢为了这若有似无的的萌动而去……逆天。
雨歇原本一直觉得,这不是一个伤感的故事。顶多,也就是有点纠结而已。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好吧,其实她并不是想那么天经地义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她都不想要还债。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自觉的人。
只是凡事皆有例外。
——她遇到了她的例外。
她敢欠天下所有人的债,唯独不敢欠他的。
千年之后,雨歇第一次见到玄奘时,差点没有当场泪奔。
老娘盼了你那么多年,总算把你生下来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生下玄奘的自然不是雨歇本人,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好姑娘,身边虽然时不时有几只雄性路过,但从来没有人驻足停留,唯一停留的那一只……不提也罢。
此处是江州城外河边,眼前这个女人着一袭金褐色剪裁精细的衣衫,衬着身材丰满窈窕,面如满月,眉眼精致,也是难得的好相貌。这看着十分娇弱的姑娘叫作殷温娇,当朝宰相殷开山的千金。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却不妨世事难料。此刻的她面容愁苦,脸上尽显悲戚犹豫之色。她迎风在江边站了良久,一双眼牢牢看着怀中的婴儿,许久之后,终是一声低泣,低头亲了亲怀中婴儿的面颊,“我儿,终是为娘对不住你啊!”话落已是有了取舍。她弯腰,将那婴儿放在了木盆之中,任它随波流去。
殷温娇什么的,雨歇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她不认识雨歇罢了。说来,自那殷温娇成亲之后她便时常跟随左右,当然那是暗地里的,明面上也有几次,不过那时她变作了普通的小丫鬟,她肯定认不出来就是了。雨歇原本是想呆在她的身边一直等到玄奘出生的,只不过两个月前她的菩提子突然感应到了一块碎魂,这才出去了一趟,结果一回来,在江州衙门转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殷温娇的身影。好在为了以防万一,她曾经在她的身上加了点方便寻找东西,一路追踪过来,就赶上了眼前这一幕。
雨歇看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一眼,面无表情,心里无波无澜,没有什么起伏。殷温娇这个女人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跳板,她找到玄奘的跳板,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至于她那复杂又纠结的心情,雨歇更是无法感受了。
陈光蕊被打死的时候,她无动于衷;刘洪与她过日子的时候,她也无动于衷;如今殷温娇为了事情不败露而抛弃孩子,她依然无动于衷。
真是太没真实感了!
她这样想着。
直到那木盆中孩子的面颊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终于无法继续无动于衷,心脏微乎其微的颤动了一下,很小的一丝颤动,小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在此之前她还在想,小孩子神马的,又爱哭又爱闹,最麻烦了!反正这是他的劫,所以她什么都不管。
然而——婴儿时期的玄奘,竟是分外的漂亮,粉雕玉琢,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雨歇虽如今成了妖怪,但是对美好事物的热忱之心,还是存在的,是以一开始的不自在稍稍褪去了一点。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小小软软的身子躺在木盆之中,不哭不闹,很是安静,只用一双乌黑纯净的眼睛看着她,睫毛像是两把羽扇,柔柔地垂着,看起来很是乖巧温顺。
雨歇猝不及防,一不小心被萌到,魔怔了似的,不自觉地便想伸出手指想去戳他粉嫩的脸庞……作为一个怪阿姨,或多或少总是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