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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羽越发幽幽:“……我也不算是完整的男人。”
雨歇面目狰狞得不能再狰狞:“那就让你连人妖都做不成!”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鉴于雨歇实在是太狰狞了,连阅尽千帆的花羽都有些挡不住,在她无比强大的王八之气下竟然乖乖听话了一回,连大气都没出一下,任由雨歇历数了那字字锥心的几大条。
其实他原本真不想那么听话的。
奈何雨歇状似无意地摸摸脖颈间的菩提子,叹息道:“待会儿金蝉子师叔问我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回去,我该怎么说好呢?唔,我得好好想想。”
花羽:“……”
这绝对是红果果的威胁!
雨歇暗自庆幸这魔头除了色一点,也就是色一点了,本性还不算太坏——作为一个魔头竟然不是太坏,他实在是没救了!
临走之前,花羽还丢下一句:“小蛇妖,你让我走,我走便是。说得那般凶狠做什么?反正过几日我们会再见的。”
雨歇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要去大荒,难道你也去大荒?如果不是,我想我们是没可能见的。”
“大荒?”花羽折身回来两步,看住她,皱起眉头,“你去那种地方作甚?难道你不回去见你师傅?”
什么跟什么啊?!
雨歇心底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面上还是装作镇定,冷冷反诘:“我历练还没结束,去见我师傅作甚?”
花羽大大咧咧地摊开四肢:“你师傅要成亲了,你身为人家徒弟的,难道连道贺都不去一去?也忒没良心了!”
晴天霹雳。
怎么……就突然要成亲了呢?
假的吧?
“你骗我的吧?”雨歇满脸狐疑,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小蛇妖,我骗你作甚?你师傅要成亲这件大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六界皆知。怎么,你竟不知?”
这语气有些正式了。这魔头虽说不正经,却真没有骗过她……所以,难道是真的?
雨歇垂下眉睫,呆默良久,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挥之不去抹不掉的阴影。许久之后她缓缓抬起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是么,这还真是件大事。看来我是真该回去看一看的了。”她顿了一顿,嘴角含着三分笑意:“哎,花羽,你可知道,我的未来师母是谁?”
“你真不知道?”
雨歇很诚实:“知道还问你做什么?”
花羽嘴角扯出一个诡异莫测的笑容,也不卖关子。
“曜月。”
……
雨歇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呆滞,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我想到的那个曜月么?”
“盛名之下,还有他人么?”花羽挑挑眉头,以手一指上天,沉沙白的脸颊多了些生动的表情,“除了那一个,这六界之内,四海八荒还有谁叫曜月?”
雨歇沉默。
“小蛇妖,你的脸色不太好呢……莫不是吃味了?”
雨歇面色冷然,一点都不委婉地下了逐客令,道:“你该走了!”
“我是该走了,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反正时辰还早,小蛇妖,需不需要我来陪陪你呢?瞧你这副表情,还真是奇怪。一般人听说自家师傅摊上这么一门好亲事,不该是高兴的么?你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啊?”
“废话少说!”
他食指一点额头,得出了结论:“——莫不是你偷偷喜欢自家师傅吧?”
“轰——!!”
回应他的是无患威力极大,带着怒气的一刀斩,伴随着刀身的嗡鸣之声斩下,瞬间灰尘四溅,草木横飞,兵荒马乱过后,他原本站的地面中间裂开一条极深的大缝,竟是被硬生生地切成了两半。
花羽轻拍衣摆上沾染的些许尘埃,“哎呦,看来是实力大增了呢。百年前你可做不到这个地步,如今还真是今非昔比了呢。”
百年前她连无患都没有——确切说,她连人形都没有!
花羽的笑中趣味盎然:“看来金蝉子调教得不错嚒!”
雨歇挑眉,却不接话。
花羽慢吞吞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发出长长的感慨:“那位自身恐怖也就算了,连教个师侄都这般恐怖……用心。哎,这让我们这些平凡人怎么活呢!”
雨歇垂眸,收回无患,嫩白的手指一抚刀身,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适可而止吧花羽,有那么时间同我废话还不如去做点正事。人生不该浪费在这些无聊的猜测上。你若真无聊得发霉,我不介意同你打一场。”她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态度,随意笑笑,“顺便说一句,我家师叔还在等着我给他准备晚膳呢,你若承受得起那个后果……”她婉转一笑,笑容里带着点恶意:“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自家师叔的名声还是很好用的,雨歇用起来毫无压力。
花羽动作慵懒妩媚地一撩长发,睨了她一眼:“你还真是扫兴呢,小蛇妖。”
雨歇毫不客气地反诘:“自己没胆量,怪我?我可是做好舍命陪君子的准备了。”
“那能一样?你拿出那位来压阵,这世上又有几个会应战的——我可是识时务的聪明人。”
雨歇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真识时务的话,便连这点废话都不该讲。”她远目,颇有些幸灾乐祸,“现在走,兴许还来得及。”
花羽也不回头:“我在那里等你——莫让我失望了。”说罢便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光风霁月的金蝉子踩着一地落叶,走到雨歇身边,收回了放远的目光:“可受了欺负?”
雨歇摇头:“没有。”
金蝉子顿了片刻,折身回去,“回罢。”
雨歇站在原地不动,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师叔,我想回去了。”
静默良久,久到雨歇以为他不会搭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好。”
……
雨歇心里有那么些说不出的情绪,大概可以称之为迁怒,是以连语气都不太好,“师叔不问我为什么要回去?”
“你想说,本座自然会听;你若不想说,本座也不逼迫。”
清清淡淡的语句,一下子让人没了脾气。
“花羽说我师傅要成亲了,身为徒弟,我自然不该缺席……”我很奇怪,阿玥他们竟然没有通知我。
最后一句明显是怨怪质疑的话终于还是被她理智地吞回了肚子里。她要那个无用的答案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兴许还会给她添麻烦,倒不如不问。
“嗯。”
……
有了菩提子为助力,破界并非什么难事。
雨歇的驾云技术已经很娴熟,一动不动盘着腿坐在云端上,云朵的行驶轨迹还能纹丝不乱,跟百年前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金蝉子慢条斯理地跟在后头,脚下连云彩都没有,就这么凌空飞行着。神态悠闲得好似现在只是在旅游观光,却始终与雨歇保持着五步的距离,不管雨歇怎么样调整速度,这中间的距离也没有变动过。雨歇曾恶意地想要将他甩开,实践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太傻,这纯粹在跟自己过不去,久了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她便停下了瞎折腾,干脆闭上眼睛养神,眼不见为净。
万籁俱寂,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夜幕拉起,天边的红霞消退在了天青色的夜里,星子洒满天际,空气中带着点稀疏的冷清。
星空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渺小。
金蝉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侧,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雨歇察觉不对劲,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便是金蝉子放大了的脸,不算精致的五官拼在一起却又别样的风华,眼里深邃看不清情绪,高鼻薄唇,组成好似雕刻出来的近乎虚幻的俊美。她被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便往身后一弹,却忘了此时此刻她正在进行的是高空飞行这个危险至极的动作,这么一弹,整个人都跌出了云外,失重之下便要直直地坠落下去。
金蝉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力气过大,雨歇直接撞进了金蝉子的怀里,脑袋磕到他的胸膛,隐隐作疼。
“怎么这般不小心?”他安抚地拍拍雨歇的背,语气里有难得的温情,面部表情柔和,整个人看起来倒有些像是真人了。
“我……”雨歇惊魂未定,确实也有被吓到。毕竟她是水族蛇妖,毕竟她不是真的鸟……从这么高的空中掉下去,即便不死,也确实有够吓人的了。
“无事了,莫要害怕。”
雨歇平复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可刚缓过来便听到他这句带着宠溺的话,吓得她几乎又要背过气去。她很尴尬,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因为惊吓,她甚至整个人都贴着他,胸膛贴着胸膛,姿态亲密无间。他一手环着自己的腰,一手轻拍自己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可她毕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她活了七千多年,就算是折合成人类的年龄,她也不小了。若是还懵懂无知的话,她也真的可以去死上一死了。
平日里撒娇卖萌终归有些肢体接触,但也不至于接触到这种地步,而且还是在这样颇为暧昧的夜色之中,雨歇觉得很难堪——那种难堪的感觉几乎是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直直地冲向她的脸颊。她只觉得双颊一热,伸出手便去推他,脑袋中大概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雨歇惯会做的事情,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太过清楚的关系太过伤人,摊开来对谁都不利。在那层薄纸没被捅破之前,她宁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允许的范围内尽情发疯撒泼,这样比明明白白地暴露在日光底下更好。既然谁都不想明说,那就永远不要说明了。
就这样,也挺好。
——就像她和金蝉子的关系。
雨歇是个现实的姑娘,从来不相信这世间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但凡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企图。那种企图可能是好的,可能是坏的,可能是复杂的,也可能是简单的——复杂起来不可言说,简单起来也没必要说。搞不好就是为了获得心灵的满足感罢了。
退一万步来讲,对一个人好可以,但前提是那个人对自己完全无害,或者对他好这个行为不会对自己的利益造成什么危害性的影响——这点至关重要。
雨歇不相信金蝉子对自己好就是为了获得心灵的满足感这种扯淡一样的理由,可她却也无法猜透这个人……毕竟她能让人有所企图的地方实在不太多。除了这个身份特殊点,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