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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你可要争气啊!千万别哭,别闹知道吗?”
宝宝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又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竟然冲她眨了眨眼。接着清澈的眼圈倏地变红,珍珠般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可是他的小嘴却拼命抿住,没有发出半点哭声。她知道宝宝一向听话,懂事。可是她心里仍然忍不住一阵揪颤,哑声轻叹“乖宝宝!”大脸贴上小脸,泪水交融。
屋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师傅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容不得她再贪念宝宝的温暖。抬袖擦掉孩子的泪水,又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忍着火烤锥刺般的心痛,麻利的脱下孩子的衣服,从床上拉来一张床单将孩子一裹“儿子,你一定要乖乖的活着,等妈咪回来找你,听到了吗!”颤声说完。狠心的闭上眼睛,拉开床前的踏板,将孩子放入床底。再将床踏放回原位。孩子始终没有哭闹,可是她的双眼却早已被泪水模糊了。
确定看不见孩子了。她才随手从床上拉来一个枕头,裹上孩子的衣物,帽子。取过襁褓包住。再用背带绑在胸前,仔细检查了几遍,确认看不出破碇了。她提起张小木凳,用力一摔“啪!”凳子散了。捡起一根木脚,走到门边,从门缝中伸出去用力一撬,挂锁仍在可是门栓却蹦出来了。
吴妈的体力越来越不支。黑衣人却越打越精,他们尝到了她宝剑的厉害后。便弃了短兵器,改用长枪长棒来攻。这样一来,吴妈的剑法再精湛,削断的也只是他们的兵器。却无法一剑结果了他们的命。而且长兵器令他们可以同时有更多的人,从不同方向朝她攻来。她的武功再高,可是却无三头六臂。只有一双手,一柄剑,自然应接不暇,顾左忽右。
当飞雪推门出来时,见师傅正在举剑应击右侧的枪棍,可是左侧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却正拦腰向她砍去。“住手!”她连忙大喝一声,双手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推门而出。
突来的娇叱声令拼杀中的众人应声而止。大刀在师傅腰前一尺处停下。好险!飞雪在心里为师傅捏了一把冷汗。
吴妈回过头来,见她带着孩子出来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禁冲她厉声大吼“你出来干嘛?退回去!”同时跃身到她身前,挡住那群盯着她怀里的孩子发出绿光的狼眼。
“师傅您受伤了!”飞雪泪流满面的冲向师傅。伸出手扶着已是遍体鳞伤的老人。不经意的将老人的手放到孩子的脸上摸了摸。老人微微一怔,严厉的目光松动了一点。“死丫头!你出来找死吗?”语气依然愤怒凌厉。
群狼趁机紧追而上,将她们三人紧紧围困其中。
飞雪突然出手,以迅雷之势夺过师傅手中宝剑,猝然横架在孩子身上。
院中顿时传来一片吁嘘声。
“丫头你干什么?”吴妈被她的突然动作怔得大声惊呼!
“你别乱来!”黑衣带头人连忙阻止。
“让你的人退到我们二十步之外!”飞雪凝眉扫了黑衣人一眼冷冷命令道。黑衣人迟疑了一下,她的剑又逼近了孩子两寸。
“慢!”黑衣人立刻挥手让手下撤下。
“你们不是想要孩子吗?让我师傅离开,我带着孩子跟你们走。”娇弱的声音,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冷厉。
“丫头!不行!”老妇愤怒的恨着她。要去也是她去。这话她不能说出来。只能用眼神传达。
“师傅,你走!”飞雪转而冲师傅道。她知道师傅担心她,可是现在孩子最重要。就算明知是死路一条,她也得走下去。她越过师傅,冷冷说道:“这孩子本身就是白家的,既然白家老夫人想要回去,我们自然要给。不过,这孩子是白少爷亲自交到我手上的。所以我得亲自交回到白家人手上才合理。”这话是对师傅说,也是对敌人说。
“行!”黑衣人见她愿意交出孩子,立刻答应了。
第四十六章 越来越近(修)
客场都那么热闹,主场的戏又到哪个程度了呢?
听雨轩的客厅里,主人未到。两位平时各据一方的龙头老大正在互相吹捧,客套。
邵庄主年约四十,长脸勾鼻。虽为北方人,却没有北方人的粗犷与彪悍。特别是那双眯眼及秃顶,令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属于阴险多诈之人。
云堡主与之年龄稍长几岁,与之正好相反。虽生于南方,却长了一张宽额高鼻的方正面孔。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虽然深坳难解,可是确决不会藏污纳垢。
不过当他们见到这位如今与他们有着同等身份地位的白家少主时,两双完全不同的眼睛里却有着相同的神情。那是一种藐视中含着欣喜的复杂神情。也是,对于这些掌控一方的霸主来说,对手太弱他们就无法尽兴,那自然是要轻视一番的。相反的,对手弱他们的阻力也就变小。所以他们又忍不住要窃喜一下。
白慕寒与金元二人去到客厅与邵庄主,云堡主一行客套一番后。便邀请他们一起到白家大厅与别的客人一起用晚餐。虽然他在去年迎亲之时有与大家见过面,不过那时他是亲郎官,大家也只是远远见了他一面并未深交面谈。像这样与外人近距离接触,交谈。实则是身为白家少主的第一次。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大家将他与那个传说中的白家少主形像吻合?他始终表现得温谦有度,彬彬有礼。将他的双面个性发挥到极至。
“诸位朋友远道而来,白某感激不尽。略表心意,敬各位一杯!”白慕寒举杯向众多各怀鬼胎的客人敬酒。
这番客套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轻飘无力,十足的秀才表现。传入热闹非凡的席间,简直就如同滴水入江。连个涟漪都没引起。
席间的客人仍然各谈各的,各饮各的。有豪爽的江湖人,更是不加掩饰的将对他的鄙视嚷了出来。
“我等是给白老夫人面子而来!”
言下之意,与你这个黄毛小儿无关。
“对!我等仰慕白老爷及老夫人的英名,所以前来探望。如今她老人家虽然病倒,不过如果白家有需要,我们必会义不容辞。两肋插刀!”
“对!让我们见见白老夫人”
……
他们一句接一句,哪一句都是白老夫人。罢明了根本就没将这个少主放在眼里。就这样,一杯酒都没喝,席也没开。白家少主便被众人给谅在一边了。
白慕寒面色僵硬的握着酒杯,目光散漫的纵观全局。他这样的表情,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又增几分。
唯有他身边的金元面带浅笑,如同看戏般的目光在他与众人身上来回扫射。完全没有要帮他解围的意思。当然,以他在众人眼中那暴发户的形象,就算他有心帮忙。也只会越帮越忙。说白了,就因为有他这样的人站在白少主身边。人家才会更加相信白少主是庸俗无能之辈。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白老夫人到!”
突然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的功力有多么深厚。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除了浑浊的吸呼声外,便是转身推动坐椅的声音。
当所有目光聚焦在厅门时。一位两鬓斑白,身着酱紫褶裙的贵妇在白管家与丫头的搀扶下缓缓步入。
只见她云鬓高盘,双目有神,红光满面,整个人是神采亦亦,如临云端,高不可攀。跟随在她身后进来的是一帮白家的老部下。平时与在坐之人打交道的多是这群人。光看这阵势,来人不是白老夫人还有谁?
只是白老夫人不是病重吗?众人在短暂的疑惑之后,便将恼怒的目光瞪向那位无能的白少主了。只见他面色急变,神色慌张的放下酒杯急忙迎了过去。
“孙儿给祖母请安!”
“哼!”白老夫人冷哼一声,掠过他直接步入主位。立身于他刚才的席位。管家立刻换来一只干静的白玉酒杯,盛满酒后,白老太太举杯向来宾客气道“招呼不周,请别见怪!”说完将酒饮下。
接着便听见众人起立,齐刷刷的问候:“老夫人节哀顺便!保重身体!”以及一饮而尽,酒水下肚的声音。
而白慕寒则始终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势僵直在厅中央。仆人们从他身边穿来走过,却没有一个人当他存在。一直等到全部人都再老夫人的示意下入座后,大家的目光再一次落回到他的身上。
“邵谋见过白老夫人!”邵庄主突然拱手向主位的老太太行礼。
“邵亲家客气了!”白老夫人拱手向他回礼,抬手示意他接着说。
邵庄主目光扫向白少爷,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知老夫人可否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唉!家门不幸啊!”老太太重重的叹息一声,便没了下文。
众人见她一副伤心欲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自然不好追问,于是便充分的发挥各自想像力,想这位白少爷是如何的发动政变?如何为了权力将含辛如苦养大他的祖母拉下位来?又是如何……只可惜,他虽有这个狼心狸胆,却是脓包一个。很显然,白家的老臣家将仍然是听命于老太太的……
白慕寒垂头接受着各种各样鄙视溪落的目光。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做贼心虚的在发愣。只有金元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激动澎湃的。因为他多年的隐忍,多年的仇恨即将划上句号。
是的,从七岁那年,他无意中看到了父亲留给他的信那时起。他就开始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十几年的等待,十几年的隐忍,十几年的布局……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日结束。这怎么能不让他兴奋呢!
飞雪正要跟随黑衣人离开,突然眼前一晃,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落在她的面前。她一个收势不急,便闯入来人怀里。
“飞雪,你没事吧?”墨翌涵扶着飞雪的肩膀关心道。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番。见她没有受伤,不禁暗自吐了口气。他多怕自己来晚了一步啊!
“你怎么来了?”飞雪抬头望着他,蹙眉问道。他怎么晚不来早不来,偏偏这时来。如果他能打过那一大群敌人到罢,不然,难保宝宝不会突然哭闹。到时她不但前功尽弃,怕是再想想辙也难了。
听到她的声音中完全没有见到救命稻草时该有的激动。反而有点责备之意。墨翌涵不免有点失望。他转头看向已然被鲜血染红的吴妈,关切的问道:“师姑您的伤不要紧吧?”同时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