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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坐,互相挨着的腿上连接了一道隐身符——两人共贴一张隐身符,才能看见对方。
比赛令旗一挥,六匹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瞬间就没入丛林之中。
“他们六人比赛,难道剩下的人就在原地呆着了?”苏沉夕问,如果是这样,这场狩猎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嘛。
祭边末依然恹恹的,没精打采答道,“夺旗只不过是第一场比试罢了,而且也早划好了场子,这林子还有一大部分留给剩下的人。”
果不其然,在六人飞奔而出之后不久,唐子漓手下一干人纷纷上马,几人结伴,往另外几个方向自顾狩猎去了。
唐子漓看起来心情很好(在苏沉夕自动消失之后),和严苛不时低声交谈,笑声爽朗,也不急着打猎。
他今天带来的女人倒是很多,不但有莲妃,还有几个苏沉夕不认识的妃嫔,但最让苏沉夕吃惊的是,居然连前日被封为美人的小蜻也来了。
此时的小蜻已经和苏沉夕印象中那个沉稳秀气的丫头大不相同,以前的她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在苏沉夕心中几乎就等于一个可有可无的NPC。然而这时她身着一件明丽的绛紫裙,挽着繁复的云髻,两腮的胭脂更是为她添上了几分美艳。她的头抬得很高,眼神柔如碧水,但其中锐利的傲气却不再遮掩。
也正因为这抹傲气,让她今日在众多嫔妃之中特别引人注目。
祭边末顺着苏沉夕的目光,认出了小蜻,终于一扫沉郁,幸灾乐祸道,“成为‘旧爱’的感觉怎样?”
“成为旧爱,总比从来都没被爱好多了吧。”
“……”祭边末顿时泪流满面。
正当那群嫔妃说说笑笑间,忽闻一声低呼,苏沉夕闻声看去,却是一只小白兔误跑入了那群女人当中,被一个妃子轻易捉住。
“现在的兔子很有眼色嘛,不撞树去撞美人。”祭边末在旁边斜睨着她,又看了看他们坐着的树,摇了摇头。
苏沉夕眉毛动了一动,正要反击,下一刻注意力却被那只兔子吸引过去。
此时将兔子捧入怀中的,正是一身浅紫色罗裙的玉妃。今日她妆容甚浓,端庄而美丽,但又正好掩住了那一身飘然出尘的谪仙之气,在花红柳绿的嫔妃中,倒不及小蜻显眼。
几个妃嫔凑上前去,围着白兔不住赞叹,甚为喜爱。却听身后突然有人道,“这兔子似是病入膏肓,各位娘娘还是远离的好。”
这话刚落音,那几个妃嫔就立刻惶惶退开,众人一回头,才看到一个姿容平平的婢女正一脸专注地看着兔子,双眉紧皱,十分严肃。
玉妃浅浅一笑,抚了抚兔子小巧的耳朵,就将兔子递了过去。那婢女正要接过,却在中途被人抢过,竟是小蜻。
小蜻冷冷看着那位婢女,“你是何人?”
婢女顿了一下,才低头恭敬答道,“奴婢是洗尘殿的。”如果能看到她低头的表情,势必不会错过她嘴角的微微抽搐。
“为何我从未见过你!”小蜻咄咄逼人。
“奴婢本在浣衣局做工,昨日才调到洗尘殿。”这婢女不消说,正是贴了易容符的苏沉夕。被昔日的手下逼问,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好歹她苏沉夕算是个专业人员,还没动气。
谁知道小蜻仍然没放过她,抱着兔子,脸色阴沉地问,“今日息妃娘娘并未前来,你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朕想带个丫头出来,难道还要经过青美人的允许吗?”
唐子漓的突然出现,让小蜻措手不及,一双明眸定定看着他,竟隐隐泛起了泪光。
苏沉夕在一旁看得清楚,大为惊叹这女人的泪腺。但此时最为关键的还是那只兔子,于是她立刻朝唐子漓道,“皇上,这只兔子身染疾病,还请娘娘可以将它交给奴婢代为看护。”
唐子漓冷哼一声,“哦,你倒说说,它哪里有病了?”
苏沉夕面不改色,指着小蜻手里的兔子眼睛,“双目泛红。”
然后又指到它肥肥的腹部,“体态浮肿。”
随后手移到刚刚被那群女人弄乱的白毛上,“毛发杂乱。”
她认真地看着唐子漓,然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很是沉痛地道,“这些正是患病之兆,还请娘娘将这病畜交予奴婢,以免有伤娘娘玉体。”
唐子漓身后,一个侍卫踉跄了一下。
唐子漓脸色古怪,清咳一声,“你主子也是懂一些医术的,你将它抱回去给她治疗吧。”
“皇上!”小蜻突然插话,“小蜻也是懂些医术的,息妃娘娘现在需要安心休养,还是不要劳烦她了。”
苏沉夕一愣,和唐子漓交换了眼色,他随即道,“既是如此,你便将它带回宫中吧。”
小蜻眼里泪花又汹涌了几分,忙俯身谢恩。
又过了一会儿,唐子漓终于又上了马,秋风扫过他的衣袍,意气风发,气宇轩昂,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如同披了一层蒙蒙的金色光晕,威武而骄傲。他的嘴角噙着笑意,星眸如剑,俊朗如玉,只听他大笑一声,领着一行人就没入林中。
祭边末早已经加入那伙侍卫之中,跟着唐子漓走了。苏沉夕既然站了出来,再隐到一旁就不容易了,只能慢慢退到一个角落一个粗大的树干后,正准备贴上隐身符,一摸口袋才发现隐身符不见了!
冷汗顿起,她今天带了五张隐身符,就是准备有情况就出现,没情况就隐身的。可她那个装在腰间的符咒袋现在居然不见了!那里面不但有五张隐身符,还有五张应急捉妖符,五张驱魔符,以及三张跌打损伤治疗符!
她心疼啊,不说捉妖驱魔的那十张,就是那三张治疗符,属于蜀山术宗独家出品,可以换出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啊!!
她倒是不担心那符咒落在妖魔手里,毕竟对他们而言,有用的就是隐身符和治疗符。只是,被拣去了的话,还真是会很麻烦。
悄悄走到刚刚他们两个坐着的树下,苏沉夕沿着那树走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她那个紫色的荷包。
叹了口气,苏沉夕干脆坐在树下,粗壮的树干正好挡住那群嫔妃。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热热的气息钻入她耳中,“这张脸变了,可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呢,姐姐。”
》》11
苏沉夕扭过头去,却一个人也没有看见,而就在这转头的瞬间,一个温热的物体轻轻啜上了她的脸颊。
脑子轰的一声——
炸了。
一阵细碎如星的笑声低低响起,然后那个穿着水蓝色长袍的青年突然就在她面前显形,他蹲着身子,离她很近。他笑起来的气息扫过苏沉夕的脸颊,将它染得绯红如火。
他伸出右手,用指尖温柔地挑起了她的下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住她,晶莹剔透,纯净如泉。他再倾身向前,眸中似有星光流转,他那两扇密集浓黑的睫毛,几乎都可以触碰到她的脸颊……
本来已经迷茫状态的苏沉夕成功地,石化了。
苏沉夕仰着头,不由自主闭上眼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醇香,能听到自己响如擂鼓的心跳,能感到自己脸上的热度,能感到他温热的鼻息,能感到他指尖冰凉如水的寒意,能感到……一个丝滑冰凉的东西包住她的鼻子?
???
“天干物燥,姐姐怕是上火了。”他依旧微笑,右手依然抬着她的下巴,左手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手帕,捂住了她的鼻子。
苏沉夕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夺过帕子继续捂着鼻子,站起来转身就跑。
流鼻血,她居然流鼻血!!本来只是脑子炸了,现在,大概连那张老脸,也炸,了吧……
没跑两步就撞上人墙,苏沉夕连头都没抬,又是转身跑。
但手却被人拉住,他的手意料中的冰凉,但为什么手感那么粗糙——“为了不浪费符咒,姐姐还是不要跑了吧。”
苏沉夕哭丧着脸,认命低头,脸依然不争气地跟猴子屁股媲美。
他们十指相扣,手心里,握着一道隐身符。
——两人共贴一张隐身符,才能看见对方。
“你……不是去狩猎了嘛。”苏沉夕努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轻松一点。
凉国派出的第三个人,可不就是如今笑得一脸无害的酒意么!
“嘛,瑞朝兵强马壮,我又何必去硬撞。倒不如来找你。”
苏沉夕无语,凉国怎么会让这种毫无集体荣誉感的人参加比赛啊……“把我的符咒袋还给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酒意把袋子丢给她,牵着她来到刚刚她坐的树枝下。
然后,苏沉夕瞬间悟了,那华丽丽的,白花花的,满地的,瓜子壳啊……
“时间还来得及,为了报答我捡到你的袋子,姐姐带我去个地方吧。”
酒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匹马,顺手也贴上了隐身符(苏沉夕心疼得泪流满面),两人一骑,绝尘而去。一路上,他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酒意要去的地方竟是皇宫。苏沉夕很尽职地指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到了皇城城墙外。
“姐姐脸色很不好看。”
苏沉夕脸色苍白,鼻血也早被吓回去了——指!谁骑马能骑这么快?别说70码,就120码都自愧不如!
但看到他无辜的眼神,苏沉夕还是理智地决定不再提这件事,“你来这里做什么?要进宫?”
他抬头,苏沉夕顺着他的目光,还未到中午,秋日明灿却不刺眼,温柔地照在皇城上——却也掩不去结界上腥红金芒两种颜色争斗翻腾的戾气。
“居然比前天还要凶险!”苏沉夕不由说道。唐子漓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她还以为那天掌门师兄大人已经把这股血红之气驱散了呢。
“你看得到结界?”
“虽然我修为不怎样,但掌门师兄大人说我还是颇有天份的~”
他顿了一顿,然后伸手,很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脸,没等苏沉夕反应过来就马上道,“你查看过这结界的漏洞了吗?”
苏沉夕狠瞪了他一下,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悻悻答道,“没有,这个是掌门师兄大人负责的。”
“嘛,我们来检查一下吧。”
“结界破损有三处,一处在午门,两处在西南角,从损伤程度来看,午门的破损是最严重的,那两处西南角倒像是顺手毁的。”苏沉夕蹲下摸了摸破损结界的土壤——那里有一道薄如皂泡的金光罩下,直入土壤。而那层光罩在与苏沉夕同高的地方,被染污了一块,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