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华寺本身香火并不算鼎盛,今日里却是人山人海,上香者众。其中有一多半,都是闻得风声来一睹芳容,平日里没钱去咏荷斋的,或者是望而不得者,都争先恐后而来。
燕缡没有理会外间的喧嚷,径自走了进去,跪在蒲团上,点燃一炷清香,诚心跪拜。末了,她又住进寺院厢房,这是刘妈妈早早为她安排的,尽管她身在风尘,可佛门向来讲求众生平等,也不好将她拒之门外。
她待得引路的小和尚离去后,立即出了门,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跃上屋顶,一间一间房察看,直到寻到了高老夫人。她轻轻吹出手里的烟雾,不一会儿,老夫人便昏倒在地。
响动惊扰了外面的仆人,一片混乱中,将老夫人扶上了床。她露出一抹冷笑,瞬间消失无影。
“施主,您的斋菜。”刚才见过的小和尚端来一碗清粥配几道小菜,颇为素淡。
燕缡朝他微微一笑,“外面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如此喧哗?”
“哦,是那边厢房的高老夫人突然间昏迷不醒,高大人刚赶到,所有人都很着急。”
“哦?知道是何原因吗?”她软言问道。小和尚脸一红,不敢再看她,“说是……突发心疾,大夫也无法可治。”
她沉吟半晌,才道:“奴家母亲也是这么个病,早前有幸得一神医相救,才能痊愈,那方子至今仍在,不知……”
“竟有这事?那我马上过去问问高大人。”他一溜烟去了。
不一会儿,高衢果真上了门。
“那个……冒昧打扰姑娘……啊?是你?”高衢怔了怔,又神色如常:“玉仙姑娘,听小师父说,你有一方子可治无名心疾?”
“是,家母年余前也曾无端昏厥,大夫都束手无策,一云游神医恰巧经过,瞧见我跪在寺院里为娘亲祈福,他便给了我一道方子,娘服了之后,日渐好转,虽说现如今娘已仙去……”她眼眶红了红,续道:“不知高大人可愿一试?”
“那可太好了,倘若母亲得以无恙,在下定当感激不尽。”他拱手一鞠,面色凝重。
燕缡顿时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孝顺自己母亲的男人,想来也坏不到哪去,不知他是如何得罪了人,招致杀身之祸?
她取出纸笔,在纸上写下药方,递与高衢,“这方子我早记得,不想今日还能派上用场,若能救人一命,可真太好也不过了。”
高衢身子微微一颤,瞧着她如水眼眸,深深望进来,“多谢姑娘。”
待他去后,燕缡终于轻舒一口气,她离完成任务不远了,可为何心情会变得如此沉重,犹如被千斤重担压住,喘不过气。
她伸手入怀,掏出那红色药瓶,取出一粒服下,深吸一口气,喃喃道:“阿缡,这就是你的命,别再犹疑,只要杀了第一个人,你便不会再心软了。”
第三章 任务
翌日黄昏,房门叩响。
开门一看,竟是多日未曾出现的慕子隽。
燕缡皱着眉凝视半晌,才叹道:“王爷为何来此?”
他回身带上房门,将她揽进怀里,低声细语:“看来你不想本王来。”
“王爷……”没等她继续,他的唇已覆盖下来,男儿气息绵密地罩住她,周身不能动弹。那日缠绵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轻轻颤栗,手上一用力,将他推开,“这里是佛门清静地,请王爷自重。”
惊讶于她的力道,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掩去眼神里的失望,笑道:“你怪我没来看你?那日你服侍得很好,今晚在房里等我。”
她低垂了眸子,“奴家想静心礼佛,为死去的爹娘祈福,盼他们来世能平安喜乐,请王爷恕罪。”
她眼里的悲哀刺痛了他,心头一软,叹道:“罢了,过几日我再去找你。”
出了房门,慕子隽自嘲地笑了笑,看见不远处漫步而来的高衢,上前打了个招呼:“高大人,好久不见。”
“见过隽王,不知您在此地,请恕下官不周之罪。”他深深行了一礼。
“此时你我不在朝上,不必这么客气。”他笑着点了点头,“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恭送王爷。”
慕子隽刚刚离开,又有人敲门,燕缡怔了怔,问道:“谁?”
“玉仙姑娘,在下高衢。”
她深吸一口气,开了门,今日她没戴面纱,美丽的容颜毫无遮掩地近距离呈现在他眼前,仿若一朵开到极致的罂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她轻启朱唇:“高大人请进。”
“咳,在下此来是想谢谢姑娘,母亲服过药已然清醒,大夫都说是奇迹,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姑娘。”
她弯了弯唇,“高大人客气了,奴家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想不到玉仙姑娘不仅人生得美,还有副菩萨心肠,当真是……”她手指轻轻触上他的唇,叫他顿时呆若木鸡。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一颦一笑间,极尽又或,“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奴家……可是一直对大人很有印象。”
“是,是吗?”他简直受宠若惊。
“嗯。”微微颔首,她笑意盈盈,“那日本以为会是大人您投得奴家,没想到阴差阳错……”
“呃,那个……我也一直引以为憾,只可惜我没有隽王般有财有势,不能……”
“人家从来都不想要那些金钱权势,只要一个对我好,一心一意待我的男人。”
他蓦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的瞳在眼前放大,香软的唇瓣主动送了上来,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神魂尽去,再顾不得此处是寺院厢房,大手将她打横抱起,便放于床榻之上。
“玉仙……”他喃喃唤着,缓缓褪去她的衣物,洁白的肌肤犹如白玉般泛着柔淡的光华,禁不住爱如珍宝,细细地将她一寸寸抚摸。
燕缡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身体上的难堪,只要能完成任务,身体只是她的工具而已。她闭了眼,任身上的男人痴迷晕眩,静静等待最佳时机,她必须一击即中,要不然便不会再有机会。
就在他即将占有她之时,她拨动手上的戒指,一根细针啵的一声刺入他后脑,一击致命。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轰然倒下,眼睛未闭,里面还是残留的情。欲光芒,刹那间,瞳孔散去。
燕缡再不停留,快速着好衣物,掀开屋顶的瓦片,几个起落,消失在昏黄的夕阳之中。
——×——×——×——
“子隽,你对最近京城的几起离奇凶杀案作何看法?”皇帝慕子清拍着龙椅的扶手,将奏章蓦地丢在桌上。
“回皇上,臣弟以为此乃有计划的谋杀,而且主谋很可能是同一人。”慕子隽挥去脑海里的清丽容颜,实在不敢去想,杀人者竟然是她,这么一个谪仙般的女子。
“被杀的几位大臣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你说,这个凶徒的目标会不会是朝廷?”
慕子隽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却沉声道:“皇上请放心,臣弟一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好,这几起案子便交给你,朕希望你能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回到府里,慕子隽没和任何人说,便径自进了书房。翻开这几件命案的卷宗,死者均为朝廷重臣,其中不乏曾为皇上打下江山的先驱者,是何人所为呢?蓦地,他看见高衢的卷宗,又想起那日的遭遇,没想到翌日他便被发现,倒毙于那日她入住的厢房,而且……浑身赤.裸。
他嘭地一掌拍上桌面,涌起滔天.怒火,不知是为了几条人命,还是因为凶手竟然是那个叫他一见倾心的女人。
“王爷,您回来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千雨裴看着出现裂痕的桌面,按住他的肩,柔声道:“我去给您端杯热茶来,喝了好消消气?”
“不必了,你出去。”他实在没心思与她纠缠,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您别气坏了身子,我……”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他怒吼。
她一惊,顿时掉下泪来,抽噎着道:“我,对不起,王爷,我只想能为您分忧……”
“我不是对你发脾气,出去吧。”他叹了口气,转身不再看她。
千雨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书房,奔回房间,放声大哭。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她,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啊,就算是上次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去寻花问柳,她也不曾问过他半句,难道她的隐忍终究是换不来他的一丝丝回报吗?
一连几日,慕子隽都睡在书房,整天与下属们议事,要不就是出门去采集罪证。经过几日的调查取证,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这次的刺杀事件应当是与江湖秘密杀手组织有关,因为杀人者出手之毒辣,手法之娴熟,实在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士所为。而且几名死者被杀的日子相隔不长,明显是同一个组织的不同杀手分头行事,行事手法极其相似,其中有三人都是绝色女子。
他脑海中蹦出阎帮的名字,这个组织多年来都隐于暗处,虽则是不见天日,但江湖上名声颇盛。曾有个幕僚在江湖混迹过几年,告诉过他有关于阎帮的事情,看来要想查出主使者,必须由阎帮入手。
他唤来那位幕僚。
“恺仲,你说你曾入过阎帮总部,是真的吗?”
“回王爷,属下的确曾误打误撞进去过。”他想起多年前的尘封往事,不禁有些唏嘘,“那时一个极其秘密的所在,途中无数陷阱不在话下,还有天堑阻挡,要进去可谓九死一生。”
“那你是如何进去的?”
方恺仲露出一丝悲怆神色,“属下从小便有一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青梅竹马,十分恩爱,怎料她十五岁那年陡然失踪,她爹娘遍寻不着,只道是她被人贩子捉了去,全家人都伤心欲绝。五年前,我却在江南碰见了她,她身上受了伤,被我所救。
“我俩久别重逢,往日情意涌上心头,于是我便想带她回家,她几度落泪,在我逼问之下,才告诉我这些年的遭遇。原来当年她与一群女孩一同被捉到了一个地下城堡,训练成杀人的工具,其中艰辛不为外人知。我说服她与我一同逃走,离开组织,可她告诉我,所有的杀手出任务之前都会被灌下毒药,届时拿不到解药便会毒发而亡。
“无奈之下,我只得眼睁睁看她离去,可我不甘心就这样与她分开,暗地里跟着她,也许是她太过伤心,竟没发现我,我跟到了一处山崖前,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