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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一道熟悉的气流直冲肺腑,瞬间进入经脉,体内气血开始浮动,陈凡大惊失色,索性将余下的丹药纳入口中,连忙盘坐入定。
不知过了过长时间,陈凡睁开眼睛,感到两气增长了近一成,正好捅破了那一层纸,跨入化丹后期,心中又惊又喜,摇头苦笑道:“是获是福难以预料,也许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唉,是祸躲不过……算了,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师父与师兄报仇血恨,解救出七位弟子与黑皮,那么我就死而无憾,了无牵挂。”
“我意拔剑起,直向虎山行,含笑解恩怨,了却余生志!”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隐隐中,心中已有了某种决断。
闷闷不乐地向石洞走去,忽然心中微动,仰头一看,一道红光闪至眼前,压抑的心情顿时好转,笑眯眯地问道:“飞鸿,怎么样?解决了?”
飞鸿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似乎有些沮丧,又好像有些不服气,陈凡奇道:“怎么那?是不是那些‘尪’太厉害,连你也打不过?……天啦,不会吧?你可是堂堂化丹师,它们只能算得上先天高手,即便对付一千个也是轻松自如……哈哈,要不要我给你想想办法?”
飞鸿立即高兴起来,轻鸣几声,“嗖”的一声飞向石洞,陈凡一愣,随即轻笑道:“这个贪吃鬼,就知道吃,一件小事也办不好……嗯,看来事件有些蹊跷,也许那些‘尪’太过刚烈,宁死不屈,甚至于有几只也已经修炼成妖,所以让它束手无策,哈哈,这几天肯定是吃了不少亏,难怪它没有了以前的威风。”
刚飘进厅门,陈凡就大吃一惊,针叶已经所剩无几,眼睁睁地看着飞鸿将最后几根吞入嘴中,不禁摇头叹道:“小家伙,你的饭量怎么越来越大?仅仅十天就吃了个净光,唉……”
咽下最后一根针叶,飞鸿意由未尽,飞落在陈凡的肩头,轻轻地叫着,眼巴巴地看着陈凡,一幅非常可怜的模样,好像在向父亲讨吃。
陈凡抚摸着它的羽毛,心情极为难受,久久不语,左思右想,突然咬牙说道:“飞鸿,对不起,我无能为力,确实供养不起,从今往后,你自谋生路吧!”
飞鸿一愣半刻,使劲拍打着翅膀,不停地哀鸣,眼中满含悲伤,然后蜷缩在陈凡的脖子上,小身躯微微颤抖,似乎在哭泣。
陈凡鼻子一酸,泪水情不自禁地汩汩流下,哽咽道:“飞鸿,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我如今四面受敌,处境极为艰难,自顾不暇,过一天算一天,根本没有能力照顾你,而且心愿未了,还有几件大事必须尽快办完,否则我死不瞑目。”
轻轻地将飞鸿搂在怀里,陈凡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声大哭道:“飞鸿,你可知道,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亲人,看着你出生,看着你成长,我早就离不开你……你可知道,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弟子们不在,黑皮不在,这些天只有你陪伴在我身边,如果你走了,我又成了一个孤魂野鬼,四处流浪,到处躲避敌人的追捕……飞鸿,我心里很苦,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吗?”
泪眼凝视着飞鸿,飞鸿也看着陈凡,目光哀怨,他们相对而视,空气已经凝结,时间仿佛停滞,大厅中弥着一股悲伤之气。
渐渐地,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感到了浓浓的情意、深切的不舍,似乎已经心意相通,无怨无悔,再无丝毫隔阂。
慢慢地,陈凡平静下来,抹干眼泪,毅然决然地将它举在半空:“飞鸿,你已经长大了,天空无限高,那里才是你的世界,山林宽如海,那里才是你的家园,你应该自己翱翔于天际,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鸟中之王,人类的世界太过险恶,根本不适合你,你走吧!”边说边闭上眼睛,将头扭向一边。
大厅里一片死寂,一人一鸟沉默不语,陈凡双手颤抖,飞鸿也在抖动,两颗心脏在同时剧烈跳动,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飞鸿猛然振翅飞出门外,一路留下几声哀鸣,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凡缓缓地转过头来,睁开眼睛,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似的,“砰”的一声软瘫在地上,傻愣愣地盯着大门,欲哭无泪,他的心在滴血。
朋友没了,弟子没了,黑皮没了,如今飞鸿也走了,虽然是自己主动提出,但这是无奈之中的选择,心里顿时一片恐慌,仿佛天已老、地已荒,天已塌、地已陷,整个天地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弥漫着全身。
许久之后,猛的一跃而起,风一般地飘出石洞,一拍岩壁,随手关上大门,毫不迟疑地顺壁而上,很快就站在山顶,凝视着灰暗的天空。
静立良久,陈凡闭上眼睛,声音异常颤抖:“飞鸿,我的孩子,不要怪我太狠心,我现在是自身难保,跟着我只是死路一条,我不能连累你……为了你的将来,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这一天总会来临,长痛不如短痛……你是大自然的孩子,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整个厚土都是你的家……孩子,一路走好,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早日修成正果……”
茫茫翠云山,景色虽然还是那么秀丽,但是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低飞的鸟儿是那么丑陋,狂奔吼叫的野兽是那么可厌,翠绿的树林是那么可恶,就连翠云谷也是那么面目可狰。
“轰!”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四周瞬间变得极为昏暗,一阵惊雷在头顶响起,震耳欲聋、不绝于耳,无数道闪电划过长空,虚空仿佛已经四分五裂,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山顶狂风大作,整个翠云山都在颤抖。
“天在悲、地在愁,老天在发怒,老天爷啊,难道你真的有灵,已经感应到我内心的悲痛?”
不知不觉中,空中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像天河已经决堤,黄豆般的雨点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地向地面倾洒,山坡上的树木在风雨中飘摇,剧烈晃动,大部分枝叶已经折断,无数块巨石份份滚下山脚。
陈凡浑身湿透,心情也像天气一样,非常阴沉、非常压抑,充满着浓浓的悲愤和痛苦,脑袋一片空白,失魂落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站在山顶,一动不动,任由狂风暴雨吹打着,仿佛一尊毫无生命的石像。
“夏后子师父说过,我一生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儿无女,无亲无友……自从来到厚土,所过之处劫难不断,苍山门被灭、百慧生惨死、南疆剧变、罗门烟消云散,几位兄长与黑皮受制与桑公世家、众弟子失踪,如果飞鸿不走,也许面临着同样的命运……天啦,难道我真是一个不详之人?只会给亲人带来灾难?”
“我不信!我不甘心!……贼老天,老子不信邪,老子一定要和你斗一斗……”陈凡猛的仰头长啸,挥舞着双拳,对天狂吼道:“白云子、桑公千虹,老子不怕你们,哈哈,老子要搅得你们不得安宁,从今往后,老子要大开杀戒,见一个杀一个……”
陈凡又哭又笑,心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哈哈,桑公千虹,谢谢你的飞升丹,老子现在已是化丹后期,临死之前一定要杀得你们血流成河……哈哈,老子如今光棍一条,天不怕、地不怕……”
“轰!”一声惊雷在耳边响起,天上闪过一道前所未有的闪电,仿佛天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暴风雨变得更加猛烈,脚下的岩石似乎在发抖,紧接着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向山脚滑去。
陈凡一下子被惊醒,四周都是密集的雨点,看不清任何东西,慌忙腾空而起,运足眼力,却见整个山坡光秃秃的一片,强大的水流夹裹着巨石向山下冲去,山脚已成泽国,顿时大惊失色:“山洪暴发,天啦,泥石流!”
心念急转间,陈凡运起功力,真气外放,在体外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真气罩,雨点被挡在三尺之外,全身冒出一道薄雾,湿透的衣服瞬间被烘干,随即施展身形,踏着泥石流向山下奔去。
这场暴风雨来势极其凶猛,威力惊人,而且越下越大,可谓是百年难遇,不到半个时辰,山脚已经变成了茫茫大海,茂密的森林被淹没,水线即将到达那些参天大树的顶部,无用置疑,封闭的翠云谷积水更高,本来就光滑如镜的峭壁变得更难攀爬,所以他并没有回到石洞。
一路洪水滔天,大水混浊不堪,飘荡着大量的树枝和动物的尸体,甚至于看到大块的巨石在波涛中翻滚,满眼都是一片模糊,陈凡顶着狂风向北奔去,踏水而过,翻越山岗,只想尽快远离这可怕的自然灾难。
不一会儿,前面耸立着一座高峰,这是翠云山的最高处翠木岭,陈凡心中一喜,连忙飘上岩壁,到了千米高度,宝剑出鞘,空中红光闪耀,数丈之内的雨水被逼退,大块岩石“簌簌”落下,峭壁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两米高、三米宽的山洞。
耳中惊雷不断,天空闪电连连,眼前水雾茫茫,暴风雨震耳欲聋,陈凡盘坐在山洞口,凝视着山下的洪水,四周的山坡已经大变样,山洪摧毁了大批森林,翠云山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劫难。
“天威不可测,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总是那么渺小,唉!生生死死,天理循环,亿万年来,翠云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样的劫难,也许每一次劫难都是一次重生。”陈凡感慨万分,闭目养神。
天色越来越昏暗,渐渐地变得漆黑一团,山洞突然开始晃动,翠木岭在颤抖,陈凡惊骇不已:“不好,地震!”随即飘然出洞,只听到身后传来隆隆的巨响。
陈凡踩着浪尖继续向北狂奔,天边出现一抹光明,红得令人心颤、艳得令人恐惧,沿途的每一座山都在剧烈抖动,岩壁龟裂,山体崩塌,洪水掀起数丈高的大浪,在黑夜中尤其恐怖,天崩地塌,令人毛骨悚然,仿佛世界的末日已经降临。
陈凡猛的顿了顿,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呼叫声,模模糊糊,细不可闻,瞬间即逝,他运足耳力,神识扩展到极限,很快就发现十里外有一座千米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