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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没有必要提前。”
铁树岗方圆三千多里,以丘陵为主,最高的只有两、三百米,树木极为稀疏,大部分山坡光秃秃的,裸露出坚硬的岩石,因为地形简单,所以妖魔鬼怪很少,而且都不成气候。
秦城上人笑道:“这里的树木形如铁,坚愈铁,因此称之为铁树,铁树岗由此得名。呵呵,听说下面还有很多铁矿,只是品级不高,无人开采罢了。”
两人砍下数十棵大树,在山顶布下一座幻阵,陈凡仔细观察了一下,树木确实怪异,浑身乌黑,笔直向上,枝杈极少,树干上没有任何疤痕,只有细长的树叶有一丝淡淡的绿色。
幻阵布置完毕,初月已经升起,秦城上人坐下来喘了口气,招手道:“老弟,金参必须定期透气,否则时间一长会慢慢枯萎,药效渐失。”
陈凡大吃一惊,连忙取出玉瓶,却见它蜷缩着身躯,双眼紧闭,如同一个睡梦中的袖珍婴儿,秦城上人翻出一只大玉盘:“金参胆小温顺,行动缓慢,但觅术极其厉害,无论是岩石还是金铁,都是穿梭自如,唯有玉器是它的克星,所以透气时必须放在玉盘上。”
陈凡问道:“修成灵身有何变化?”秦城上人沉思片刻,说道:“我曾经听一位老前辈提过几句,金参跨入灵道后叫灵参,与人类一般无二,性情善良,行走如风,无人能及,而且不再害怕玉石。呵呵,他也是听更老的前辈所传,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凝视着玉盘上的金参,陈凡心生怜爱,好像面对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猛的浑身一震,想起了老疯子的十六字法门:“融入自然,找回自我,众生平等,体悟本心。”特别是“众生平等”四字。
金参眼皮微动,蜷缩得更为厉害,浑身不停地颤抖,不一会儿,缓缓地睁开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两人,目光异常恐惧,仿佛面对的是两个魔鬼。
陈凡涌起了一丝罪恶之感,轻叹道:“大哥,你看看,它是多么可爱,苦苦修炼了五百多万年,历经了无数次磨难,好容易才有今日的成就,小弟不忍心断送它的性命,咱们放了它吧?”
秦城上人失声叫道:“老弟,它是无价之宝,可遇而不可求,你……你……”
“我意已决,大哥不必再劝。”陈凡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它的头发,金参非常胆小,想躲开又不敢,绝望地闭上眼睛,陈凡怜惜地说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把你送人,现在就放了你,好吗?”
金参眼睛微睁,迟疑地盯着陈凡,显得半信半疑,陈凡柔声说道:“咱们都是同道中人,你修炼时间太长,我应该叫你一声老前辈,不过,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平等交往,行吗?”
金参感应到他的善意,恐惧之色渐去,目光变得和善,陈凡轻轻握着它的右手,稍稍晃动几下,含笑道:“说定了,咱们今后是好朋友,是不是?”
金参犹豫了片刻,居然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张嘴一声低鸣,似乎很是开心,陈凡高兴不已:“太好了,又多了一个好朋友。”指着秦城上人说道:“哦,对了,这是我大哥,是我第一个好朋友。”
秦城上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点金参的额头,迅速恢复原状,他伸手说道:“你好,我叫秦城……”忽然僵住了,金参露出害怕的目光,连连退缩,两臂甩在身后,不敢与他握手。
秦城上人苦笑一声,收手摇头,陈凡连忙说道:“我大哥是个好人,咱们从前不认识,所以多有得罪,你原谅他一次吧。”金参愣了半晌,勉强与秦城上人握了手。
陈凡喜笑颜开:“我叫陈凡,你叫什么?嗨,你应该没有名字,我给你取一个好不好?……你同意了?哈哈,太好了,嗯,你这么可爱,就叫金童吧,怎么样?”
金参对自己的名字非常满意,咧开小嘴巴笑出声来,陈凡说道:“金童,你想回黑水岭,还是现在就走?”金童起身走出玉盘,朝陈凡挥挥手,缓缓的下沉,一刻钟后消失在地面。
两人对视一笑,秦城上人竖起了大拇指:“老弟宅心仁厚,悯天怜人,我是自愧不如。”
陈凡摇头说道:“大哥有所不知,小弟在凡界杀戮过重,唉,现在想起来,心里总是不安,来到灵界的第一天起,我就下了决心,尽量做到众生平等,与六灵和平共处。”
秦城上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老弟深悟天道,可是太玄的情况复杂,知易行难啊,为了自己生存,有些事迫不得已……算了,我不劝了,只能说世事难料,应该灵活变通。”
两人继续讨论《万幻灵术》,天色渐亮时,就地调息了半个时辰,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特别是陈凡,因为是首次参加互市,感到十分新鲜,甚至于心情略有激动。
初日落山,午日升起,陈凡发现远处飞来一对红色怪鸟,比四季鹤还大一倍,心知是赶往互市的其他灵仙。
怪鸟展翅不下于七、八丈,脖子较短,头颅如鹰,双腿非常粗壮,利爪足有桌面大,速度比四季鹤快捷了许多,秦城上人说道:“此禽名叫赤鹰,属于三品仙禽,它们是赤霞上人、红莲上人的座骑,两位老前辈已经修炼近两万年,为青灵后期,不过他们的脾气非常古怪,从不与人交往。”
不多久,又出现一只仙禽,此鸟更加怪异,两翅展开后是一个圆形,直径达十丈,只有小小的头部稍稍突出,微弯的长喙足有三、四米,好像一把锋利的长剑,五彩羽毛,最为奇特的是,双腿折叠成五个部分蜷缩在腹下。
陈凡喃喃道:“那是什么怪鸟?”秦城上人眉头微皱,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扁虻,三品仙禽,在荣洲极为少见,不知是哪位前辈驾临。”
距离黄石岭越来越近,从四周汇集来的仙禽越来越多,有鹤、雁、孔雀、老鹰、大雕、秃鹫、大鹏,每一个品种又有不同的小类,仅仅鹤类就有十几种之多,鹰有雪鹰、赤鹰、草鹰、蓝鹰,彩鹰等七、八种。
还有体积庞大的燕子、麻雀、喜鹊等,更多的闻所未闻,奇形怪状,颜色各异,应有尽有,仿佛是召开珍禽展览会,陈凡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秦城上人边笑边逐一介绍。
各类仙禽相隔甚远,灵仙们几乎都在闭目静坐,旁若无人,只有陈凡好奇的四周张望,发现红花上人的两只雪鹰也在里面,秦城上人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打招呼。
“老虎?大象?”陈凡睁大眼睛,果然是大象、老虎,半个时辰后,又陆续飞来了狼、豹、狮等十几种猛兽,它们都长着一对硕大的翅膀,身形灵活,秦城上人笑道:“那是飞象、飞虎、飞狼,都是四品到五品飞兽,比较少见,呵呵,飞兽中以神龙为一品,麒麟、飞马为二品,可惜没有人能收服。”
“神龙?”陈凡十分诧异:“难道真的有神龙?”秦成上人瞥了他一眼:“当然有,五洋中神龙是最厉害的几种灵仙之一,其中的龙洋更是神龙的天下,人类谁敢去?”忽然面露讶色:“咦,蓝岛上人也来了?难得!”
陈凡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一只海鸥急驰而过,秦城上人介绍道:“蓝岛上人比较奇特,把仙府设在定洋的蓝岛上,距离荣洲三千多万里,他老人家是白灵仙,因为距离大远,近千年来很少到黄石互市,这只蓝鸥本是四品,修成灵身后晋升至三品。”
看着海鸥远去的身影,陈凡问道:“五海五洋如此危险,居住海岛的灵仙应该很少吧?”秦城上人说道:“应该说极少,敢于在海岛立府的都很了不得,最起码也是白灵后期,俗称为海外仙。”
百里范围内的仙禽越聚越多,已经不下于三、四百只,以飞行高度分为三个层次,最低的是五品,数量也最多,最高处的三品只有二十一只,也许是接近了黄石岭,所有仙禽都不约而同地自动排例,整齐排序,多而不乱,速度也变得完全一致,声势浩大,壮观之极。
陈凡感叹不已,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转头问道:“大哥,我看了半天,仅有的五个白灵仙都乘座仙禽,怎么没有腾云驾雾的飞仙?还有青灵仙,他们怎么没来?”
秦城上人笑而不答,指了指后面的高空,陈凡运足眼力,隐隐看到几个小黑点,估计远在数百里之外,根本看不清身影。秦城上人解释道:“青灵仙虽然能御剑飞行,但大部分人还是乘座仙禽,正常情况下,距离太遥远的话,白灵仙不会肉身飞行,只有紫灵仙随心所欲。”
陈凡嘿嘿笑道:“以往的互市,紫灵仙来得多不多?”秦城上人摇摇头:“这些老前辈家底丰厚,除非是极品中的极品,普通的天材地宝根本看不上眼。咦,你看看,来了几位飞仙。”
几个黑点迅速向队伍靠近,很快就到达陈凡头顶,在万米处与众人保持同速,其中三人脚踏灵剑,衣袍飘飘,另外两人悬空而行,显然是白灵仙。秦城上人肯定道:“他们的仙府绝对在五百万里范围内。”
午日越升越高,秦城上人忽然说道:“黄石岭到了!”陈凡俯瞰大地,心中一愣,下面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西面是翠绿的森林,东面为一片耀眼的黄色,隐隐感到地面高底不平,好像无数道波浪向天边汹涌而去,陈凡观察了很久,才明白它们是低矮的小山包,一望无际,光秃秃的山坡上寸草不生,荒凉无比,仿佛来到另外一个星球。
秦城上人说道:“黄石岭面积不大,方圆只有一万三千多里,但它是荣洲的中心,有很多怪异之处,无风无雨,空气却保持恒温,既不干燥又不闷热,你看到了,整个黄石岭到处都是这样的小山,而且除了黄石峰之外,最高的不超过五百米,这种黄色的岩石坚硬如铁,没有一个生命在这里生存。”
陈凡瞠目结舌:“乖乖,确实怪异之极,虽然气候适中,但是环境险恶,称得上生命禁区。”秦城上人说道:“这里能成为互市有其合理性,一是地理位置,二是安全,没有妖魔鬼怪打搅。”
“有道理!”陈凡点头赞同,忽然盯着下面一动不动,有不少人在地面奔跑,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