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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啊,”金梅丽摸摸自己的辫子,小巧的鼻子皱起,不满的跟他抱怨着说,“七哥,我原本以为,你是受不了秀珠姐姐的脾气才跟她分手的,没想到你现在找的这个比秀珠姐姐还要不好相处,我跟她说话,她都爱理不理的。”
“不会吧,”金燕西诧异的看着金梅丽,换来她猛点头确认。怎么会这样,电视剧里冷清秋不是很得他这些姐妹喜欢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左右看看,怎么不见三嫂跟白秀珠的身影,“是不是有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被她听见了?对了,三嫂呢?白秀珠呢?”
“我怎么知道她之前跟谁在一起。七哥,你是不是忘了,三嫂说好了今天要上台票戏的啊,至于秀珠姐姐,我没看到她去哪了。”金梅丽假意伸手想摸金燕西的额头,被他挡下,低头吐吐珊红的小舌,俏皮的一笑。
“父亲、母亲、白叔叔、曾叔叔,……”跟在座的长辈打了招呼,金燕西搬了个椅子坐在冷清秋身旁,小声的问,“清秋,出什么事了?”
冷清秋看见金燕西,眼里明显高兴放松许多,但长久在金燕西面前养成的习惯,让她偏开头,不去理会金燕西,等着他过来哄自己。她哪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对她的评价一跌再跌。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金燕西想了想,只有这一个可能,他是知道冷清秋脾气的,她比较小性,文人个性清高,自尊心强,最听不得别人闲言闲语。
按照他之前想的,他应该坐下来,好好安慰劝导冷清秋,说些好话来哄她开心,可看着冷清秋那张不言不语,面若寒霜的脸,让他忙碌了一天的心怎么也无法放轻松,转而变得开始烦躁起来。金燕西说服自己要耐心,要慢慢改变冷清秋的脾气性格,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好好跟冷清秋谈谈。
“老七,戏开台了,你安静会,嫌你三嫂演的戏不好看,自己在台下演给别人看不成。”吴佩芳看不惯金燕西在冷清秋面前,碰灰、吃力不讨好的样子,开口明嘲暗讽的让金燕西安静下来。
这话不止说给金燕西一个人听的,冷清秋也听见了,知道金燕西的家人对自己有了意见,脸上更是高兴不起来,偏着头越发不愿意听金燕西要跟她说什么了。
台上长春班的当红台柱陈玉芳唱完《玉台春》后,只听戏台子上一声清唱,“呀!”一个穿着青衣布褂,带着流苏假发的女子掀开帘子,小走几步甩袖站在台上,不慌不忙也不怯场的用西皮摇板节奏唱到,“用手接过番邦宝,果然是金光照满窑。走向前,忙跪倒,君王跟前,讨封号!”
这女子声音清响,咬字清晰,跟着胡琴、拉上了倒板,拖得挺长,一举手一甩袖都带着几分风情,声音语调也把握的十分到位,立时引来台下一片哄天响地的叫好声。
金太太带起老花眼镜,没来得及细瞅台上的人,先在旁边说了句,“怎么不是《武家坡》第一场?”因那台上之人唱的实在好,说完也没在意,继续往下听。
这长春班最出名的戏剧要数《武家坡》、《玉台春》和《狸猫换太子》三出,其中《武家坡》更是广受这些太太小姐们的欢迎。而长春班的《武家坡》一向只唱第一场武家坡相见,这次不知什么地竟然唱起了第二场窑前诉真情。
“三姐,你且听了!”这后一个上台扮演薛平贵的声音竟不似男子的宏厚,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二月二日龙抬头,王三姐打扮彩楼前。王孙公子有千万,彩球单打薛平贵。怀抱彩球相府转,你父一见怒冲冠。前门赶出薛平贵……”
众人正惊奇不知何故的时候,就听见金太太笑的乐不开支,指着戏台子上的人说道,“这哪是薛平贵,简直就是王三姐嘛。”
原来,王玉芬嫁给了金家老三金鹏振,平日里金燕西、金梅丽也会喊她一声三姐,大家原以为她要扮演的是《武家坡》中的王宝钗,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别出心裁女扮男装,唱起了薛平贵的角色。
“哦,可不是老三家的。那,这唱青衣的女子又是谁?”知道是三儿媳扮演的薛平贵,难得的,金铨也跟着乐了几句,指着台上扮演王宝钗的女子问。
“哟,那不是秀珠妹妹吗?”大嫂吴佩芳眼睛比较尖,仔细看了几眼,发现戏台上正半跪在那里做接旨状的人,居然是白秀珠。
“这丫头,尽胡闹,也不跟我说一声。”白雄起这会也看出来,心里虽然生气秀珠的胆大妄为,面上却呵呵一笑,嘴里对自己妹妹出色的扮相很是赞叹。
“雄起,你别怪秀珠妹妹,她跟我商量过,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燕西少爷……”白太太对自己丈夫很是了解,知道他心里越生气,表面笑的就越温和,显然丈夫这会对秀珠妹妹的所作所为,是真的动了怒。
白雄起大了白秀珠整整十二岁,加上白家夫妇两人成婚多年都未有子,两人更是把白秀珠当掌上明珠一般宠爱。白雄起只有白秀珠着一个亲妹妹,因为平日里多忙于工作,对秀珠更是有一种亏欠的心理。白太太知道丈夫的心结,所以对丈夫的亲妹妹更是疼如己出,甚至还远远超过了白雄起这个哥哥。这会知道白雄起生白秀珠的气了,忙开口解释。
又是金燕西,白雄起狠狠的瞪了金燕西几眼。他白雄起的妹妹又不是没人要,既然金燕西都跟他妹妹分手,她用得着这么低三下气的去讨好人家吗?真是气死他了。
不管楼上的人在想什么,王玉芬做虚扶状上前,接着唱下去,“三姐不要跪面前,有一个缘故在其间,西凉国有一个代……”
“你与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了?”白秀珠口里唱着戏词,心里想的却是金燕西,她与这王宝钗何其相似,一个苦守寒窑十八年,一个爱着金燕西十几年,都是为了一份感情苦苦坚守、苦苦执着,可不同的是,王宝钗最终等来了薛平贵,纵然是效仿娥皇女英,可她呢,她能跟人分享金燕西的爱吗?想着想着,一行清泪从她脸上流了下来。
“秀珠,秀珠……”王玉芬看了心里着急,借机上前小声的唤醒白秀珠,遮掩着让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面带担忧的往下唱。“你且听了。西凉国有一个代战女,她保孤王坐银安。”
“西凉国有一个女代战,她为正来奴为偏。”白秀珠擦了脸上的泪水,不想这句话一唱出来,脑中马上就想到上午在门口见到的金燕西、冷清秋两人的场景,不由悲从心来,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低垂着脸,竭力稳住颤抖的声线,不让台下的人听出异常。
“这这这……”白雄起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她那个明艳照人、光芒四射的妹妹吗,连为侧为妾的话都说的出来,虽然只是一句唱词,可他知道,白秀珠是真的这么想过。
金铨夫妇也怔住了,没想到白秀珠这么委曲求全,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他们再喜欢金燕西,也不愿白秀珠这般委屈自己。金铨当即表态,“雄起,你放心,这件事之后,我会让老七给你们家秀珠一个交代的。”
“没想到秀珠妹妹居然甘愿这样付出,这天下大抵是女子痴情、男子薄幸的多啊!”程慧厂忍不住也开口替白秀珠讲话,她边说边拿眼角看金燕西,话里意有所指。
“话不能这么说,又不是老七的错,”金润之强硬着帮金燕西辨白,可张嘴出了这句话后,怎么也说不出其它道理来。
台上还在继续,“说什么她为正来你为偏,你我夫妻还在先。孤王有日登宝殿,封你昭阳掌正权。”
“谢、谢、谢……”一个谢字在白秀珠嘴里重复多遍却不见后文,白秀珠怎么也道不出个谢意来,心里万分压抑与苦闷,她原本以为她可以笑着唱完整出戏,可现在才发现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眼泪在眼眶中滚动,白秀珠嘴唇颤抖,语不成调,王玉芬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忍不住用力一甩袖子,惊叫到,“哎呀,我记不住词了,不唱了,不唱了……”
说完,忙侧着身子挡在白秀珠面前,扶起失态的她退下舞台。
楼上在座的没有一个开口,白雄起脸色黑的吓人,金铨夫妇看着坐在那里的金燕西、冷清秋,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外人开口说什么。
“总理阁下,恕在下无礼,白某先行告辞了。”白雄起哗的一下站起来,牙咬双手抱拳跟金铨告退。转而对着白太太喝斥道,“还站这做什么,还不去把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领回家去。”
白家人走后,金铨夫妇也没心情再听戏了,挥退这些小辈,让他们自己玩乐去。
生日之分手
戏台子上又敲锣打鼓又上了新戏,金家一行人四下散去,冷清秋面对眼前这个尴尬的局面,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坐在人走茶凉的桌前,心里十分气闷,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她不理会还陪在她身边的金燕西,一句话也不说,冷着小脸在场中找到,喝的醉熏熏、正跟人叙话的舅舅宋世卿,拉着他要求立即返家。
发生了这样的事,金燕西的心情也极为复杂,白秀珠在戏台上哭泣的样子总是在他的眼前出现,连带的,那些属于金七爷与白秀珠的过往记忆,也开始慢慢在他脑海中翻腾浮现。一边是冷清秋,一边是白秀珠,即便他在不想伤害白秀珠,可他告诉自己,他现在选择的恋人是冷清秋。
让金荣安排车子先把宋世卿送回冷宅,他跟在冷清秋身后,开口想跟冷清秋解释些什么,可张嘴后,却发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清秋,你生气了吗?”
冷清秋径自走她自己的,没有回答。
“我先送你回去,等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家里还有不少客人,我不能离开那边太久,你知道的……”今天他是主角,他这个做主人不能离开太长时间,要是被金铨知道了,肯定会招来一顿责骂,进而加深他跟冷清秋的阻力。稍微安抚了一下冷清秋,金燕西招手叫了一辆洋车,“清秋,来。”
“谁要你送了,我自己又不是没长手长脚,你自然回去招待你的贵客,看你的戏去,何必粘在我身边。”冷清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