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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重华突然一声冷喝,以芙也是愣在了原地,眸子里透着委屈和柔弱。
这一幕又瞧得夜重华心一软,他轻叹一口气,一把握住了以芙微颤的双手,“在我心中,只有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那次,说不定我们能有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就算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也不允许她再伤害你分毫。”
以芙夫人双眸含泪,缓缓的地下了脑袋。
夜重华只当是她被旧事重提,又伤了心,却没有瞧见以芙眼中闪过的那一抹诡异精光……
相对于晋王府的热闹,刑部的浮幽塔仿佛置身世外,幽暗的阁楼里面卷着死囚们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就连空气里也弥散着让人窒息的味道。
昨夜,夜阑心就在浮幽塔的顶层度安然度过了一个晚上。
睡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她才恹恹地坐了起来,明显的睡眠过度。
自打自己穿越过来,在这刑部的大牢里面,竟然才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上。
这里环境虽然恶劣,但外界的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也进不来,反倒是让她睡得神清气爽。
倒是外面守着的侍卫倒是对这个名声臭的不像话的夜大小姐刮目相看了起来,守了这么多年的浮幽塔,他们还真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死囚犯人,进了顶层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若是换做常人,恐怕还未进这浮幽塔就已经吓破了胆。
他们可是亲眼目睹不少的人才刚被拖进这塔里,就直接吓死了的。
这个夜阑心,还真是不知者无谓呢!
此刻的夜阑心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守卫的一番思量,她端端地站了起来,开始舒缓舒缓筋骨。
感觉到浑身的肌肉都得到放松,也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之后,她才朝着门外两个守卫招呼,“两位大哥,能不能问一下什么时候了?”
两个守卫一愣,再看向夜阑心的时候,只觉得那一汪清泉似得目光纯真透底,再加上那绝色的脸蛋……
两个人心中有些蠢蠢欲动,这死囚若是女犯,换做平常人,他们早就挨个儿将那人尝了个透。只可惜,这位可是右相府的大小姐呢!
若是她知道不久后她就会没命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能笑出来。
倒是凭白可惜了这绝美的容貌!
收起心中那些污秽的念头,其中一个侍卫道,“辰时了。”
夜阑心水眸一闪,便转身看似自言自语的道,“那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若是那银发少女将自己的话传到了的话,算算时候,白振刚也应该来找自己了呀!
夜阑心这个念头还没有落下,牢门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稳健的步子,不一会儿就听见方才两个侍卫恭敬的声音,“参见左相。”
莹润饱满的红唇微微一抿,夜阑心挂着冷笑的脸微微一凝:现在休息好了,那么有些帐也可以开始慢慢的算了。
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夜阑心一个优雅的旋身,无形无状坐在了散乱在地上的杂草之上,嘴里叼着从发间摸出来的一根杂草,那在半空中傲慢抖动的二郎腿,彰显着本尊纨绔的本性。
她一双眸子斜睨着牢门,眼看着方才那个侍卫将铁门打开,伸手便要来拉自己。
“夜大小姐,左相大人有请!”
眼看着那粗壮有力的手就要触上自己的身子,夜阑心一个灵巧的闪身,堪堪避开了。
她,非常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
那侍卫面露嘲讽:都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在这里装模作样。待会儿见了左相恐怕连哭都哭不出声了吧。
心中这般想着,他从身后摸出锁链,面前挂着假笑,“夜大小姐,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是千金之躯,要不,这东西你就自己戴上?”
望着那沉沉的铁链,夜阑心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敛去了周身的寒意,顺从将那铁链套在双手之上。
她迈着沉稳的步子,跟在侍卫的身后,锐利的目光却飞快的在四周打量着。
绕过关押死囚的牢房,夜阑心被带到了一个昏暗的石屋里面。
原本这浮幽塔就阴暗至极,再加上这会儿天色昏暗,石屋里面仅仅有两朵壁火点在墙上,照着这石屋忽明忽暗,十分恐怖。
而墙上挂着满满的,都是由铁打造而成的刑具。在壁炉边上,几个偌大的炉子里面正燃着红彤彤的火焰,里面放着已经烧得血红的铁棍。
秀气的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夜阑心冷笑:把自己带到这里来,是打算对自己用刑么?
夜阑心抬起眸子,远远的就能瞧见正背对着自己立在壁炉边上的中年男人,不是左相白振刚又是谁?
“左相,人带到了!”
随着这粗犷的声音落音,左相也是缓缓的转过了身子。
他身后的火焰燃的愈发热烈,里面的铁棍上还沾染着从犯人身上撕下来的皮肉,这会子在火炉子里面烧的发出“霹雳巴拉”的声响,在这偌大的石屋里面听得尤为清楚,更让人怕的毛骨悚然!
左相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落在夜阑心身上。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经过一个晚上,这个十几岁的少女非但没有精神憔悴,反而有几分神采奕奕。
怎么可能?难道她不知道这浮幽塔是关死囚的吗?
左相冷着声音,“看来夜大小姐昨晚睡的很安稳啊!”
夜阑心望着手腕上沉沉的锁链,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承蒙世伯关照,没有在牢房里面给我戴上手铐脚镣,昨夜的确是阑心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见夜阑心说的风轻云淡,丝毫不见惊悚的神情,左相只觉得心生狐疑。
他只知道这个夜阑心暴虐纨绔,却不知道她胆子竟然也这么大。
不过转念一想,她夜阑心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方才的镇定肯定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左相才伸手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卷案本来,缓缓的递到了夜阑心的面前,“只要你在这个卷宗上按下手印,我就立刻放你出去,离开这个地方,如何?”
夜阑心眸子一转,伸手便将那卷宗接了过来,徐徐展开……
倒是左相眼尖的抓住了方才那一瞬间她眼神的变化,心中更是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过惯了锦衣玉食日子的这些贵族小姐们,最怕的就是离开自己香闺。他就不信夜阑心会不动心!
夜阑心目光慢慢扫过手中的卷宗,良久之后,嘴角才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左相可真是好算计呢!”
左相眼睛一眯,沉沉的看向夜阑心。
“让我承认垄断药商行的事情是我父亲一手策划的,我不过是受他的唆使?”夜阑心有些想笑,这个左相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左相点头,“没错,他不但逼迫你将附近十省的红景天全部买下来,而且还想让你去背这个黑锅。”
“左相当真认为我的一句话就足够扳倒我的父亲?”夜阑心挑眉,望向左相。
“自然不行。”左相摇头,目光沉沉,“你是他的嫡亲女儿,如果你能大义灭亲的出来指证你父亲,这一条的可信率就比别人要高出许多。到时候,你只需要再立一功,举报你父亲贩卖私盐,我再来一个人赃俱获……”
夜阑心面上浮出笑容,“原本阑心还以为左相只是一介武夫,没料到您还有这般的谋算。”
左相面上一沉,这种恶毒的办法他一个莽夫自然想不出来,不过他身后自然有人替他出主意。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需要配合我。”左相冷冷道。
夜阑心笑了,“那左相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左相冷冷一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夜阑心在夜家爹不疼娘不爱,甚至连一个小妾生的庶女都比不上。不久之后你若是再嫁给那个病秧子,没多久你就得做寡妇。凭着长乐王现在的风头,我敢保证,你会守一辈子的活寡。”
“哦?”夜阑心挑眉,面上露出诧异。
左相以为夜阑心动心了,继续规劝道,“只要你帮了我,我便会以大义灭亲的名义收你为干女儿,到时候一定会替你寻一门比长乐王还要好上千倍万倍的婚事。如何?”
望着左相那一副嘴脸,夜阑心强忍着胃里面的反胃,冷笑道,“贩卖私盐是什么罪,往大了说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就凭着左相这一句空话,就要我卖了整个右相府,左相你真当我夜阑心是傻的吗?”
她夜阑心在夜家就是狗不理包子没错,但是她也不会卑劣到去污蔑生自己养自己的父母亲,夜重华对自己再不屑,他也给过自己一条命。若自己真害的夜家满门抄斩,那样才是真正的猪狗不如!
见夜阑心油盐不进,左相一张老脸终于是绷不住了。“夜阑心,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左相终于面露凶相,夜阑心眉角淡淡一挑,“左相在马背上征战惯了,如今要你跟人玩勾心斗角这一套还是有些不习惯吧?”
“你!”左相一惊,却见夜阑心一双美眸星光璀璨,犹如上好的明珠,仿佛一眼就能将世上所有的污浊看穿,心中某个角落竟然生出一丝莫明的愧疚和不安。
夜阑心也不怕,只是笑道,“恰好我与左相一样,敬酒我吃多了,今个儿还真想换换口味。”
“好,好,好!”左相差点没被夜阑心这张狂到不可一世的样子气的口吐白沫,只见他双手一拍,三声脆响之后,石屋的侧门便被打开了。
不一会儿两个身形强壮,面目可憎的壮汉拖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囚犯走了进来。
夜阑心秀眉一蹙,一双眸子微微一缩:因为她发现被拖进来的囚犯是个女的,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她嘴里低低的呜咽着,原本白皙的身子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特别是在胸口和臀部的地方,那些巨大的指印更是清晰可见。
夜阑心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美眸里面瞬间燃起了火焰:因为她看到那个女人双腿无力的耷拉在地上,而她的腿间更是污浊不堪,血水混着白色的黏物,看着淫靡不堪。
从石门后面出来,血水从双腿间流了下来,那血肉模糊的双腿在地上被拖出了两道血痕,看着是无比的惊悚可怖!
很明显,这个女人刚刚经历一场惨绝人寰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