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纳乌可汗冷冷的咳嗽一声,顿时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冷冷的扫了这群人一眼,望着这些愚蠢的部落首领,冷冷的问道:“你们吵什么啊?这点东西值得争么?那些汉人之间的争斗,利用我们,把我们当枪使,你们却在这里为这点少的可怜的耻辱的黄金而争斗,试问一下,这是我们阿纳家族应该有的行为么!”阿纳乌可汗声音阴沉,头上青筋躁动。
“就是,只要打进中原,打进天府,那里的黄金和女人便都是我们的,何止是眼前这些的千倍万倍!”说话的正是阿纳乌可汗的三儿子亚库泽勒。他很清楚他们虽然现在是被北庸军利用,但是他这柄利剑,恐怕不会乖乖的听北庸军摆布,他有他的计划,借助北庸军之力拿下东陵,然后便拜托北庸。
一个头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向阿纳乌可汗弯腰行礼之后,这才小心的说道:“大汗,不是我们莫拉部落胆小怕事,只是我们今年收成不够,而且羊群得了一种怪病,冬天的储备不够,所以我们只是想要一些补给而已,并不想去进犯什么东陵或者北庸。”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一些部落的头人的附和,他们自然是什么都先考虑自己的部落和族人,虽然归顺阿纳家族多年,但是如今阿纳家族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叱咤草原的阿纳家族了。他们很清楚,派兵协助北庸时什么结果,自己的人肯定是第一批冲锋陷阵和东陵大军对峙的,而来年冬天,男丁少的部落被别的部落吞并是很正常的事情。
草原上课不讲究什么同盟之谊,什么兄弟亲情,这里只有弱肉强食,只有适者生存。
亚库泽勒不屑的看了那个头人一眼,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莫拉部落永远无法强大的原因,你尽管自守你那一亩三分地,你别忘了,前天夜里,是谁和我带兵踏平了东头的杨村。这笔账,东陵大军可不会算到北庸军头上,他们迟早会知道是你们莫拉部落干的。”
顿了顿,亚库泽勒又说道:“你现在分钱的时候不惜和别人吵的面红耳赤,听说我们如今要同东陵大军作战便龟缩不前,哼,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日若是东陵大军攻打到你们莫拉部落,可别怪我们袖手旁观。”亚库泽勒冷哼了几声。
那个头人听到这么说,顿时脸上铁青,愤愤道:“当初只是说给东陵大军点教训,谁知道那些村子里并没有埋伏,一开始可没有说会同他们大军作战啊。就我们那点人马,凭什么去和几万大军对抗啊。”
亚库泽勒悠悠的说道:“所以现在趁还有北庸愿意帮助我们的时候,给东陵大军重重一击,他日若是东陵大军战胜了北庸军,再来找我们的麻烦,那就无力回天了。”
阿纳乌可汗知道他这个儿子心里在盘算什么,但是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他们已经骑虎难下,只怪当初他轻信了北庸军,不该没有任何调查的就去屠村。
“为什么乌石那哲思没有来?”人群中有人问道,乌石那哲思和他的族人如今是草原上最强壮的一支,如果他也决定对抗东陵,那么他们定然跟随他。
“他已经受命北庸军去突袭东陵大军了。”亚库泽勒说道,却在别人没有察觉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阴笑。不错,乌石那哲思确实受命于北庸军,却不知道他亚库泽勒和北庸军之间的协议。
他动员草原所有部落帮助北庸军,而北庸军则帮他除掉乌石那哲思。现在乌石那哲思的族人已经都成了死鬼,可是乌石那哲思却把这件事情算在东陵大军头上,他会奋不顾身的去杀敌,等到事成之后,他自然还是死路一条。
亚库泽勒狠狠的想,乌石那哲思,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张扬,我若是不除掉你,事成之后,这些头领恐怕都会归顺与你。
看到他们这样,阿纳乌可汗心中一阵恼怒,身为他阿纳家族的归属部落,却问道乌石那哲思,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大汗放在眼里。正要发作,却突然感觉到大地似乎在震动,不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那些头人们也感觉到了。
阿纳乌可汗皱了皱眉头,急忙派人出去查看,但是脚下的大地却震动的越来越厉害,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中泛起一阵不安,他有强烈的不好的感觉,但是想到自己的大儿子扎西龙不带兵看守着粮草,二儿子脱别塔哈正带着人马在草原上巡逻,想到自己还有退路,便又稍稍的安了心。
看到进来报告的人马惊慌失措的神色,惊惧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阿纳乌可汗心烦意乱的一把推开了那个人,然后紧几步走到了帐篷外面。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涌起一条条棕色的细线,紧接着变成了本用了潮水,大地在狂风中有节奏的震颤着,阿纳乌可汗脸色大变,但是竟然夹杂着几丝惊喜。
朝他们这里奔涌而来的,竟然是数不清的野马群,是了,每逢草原上起了风暴的时候,这些成群结队的牲畜便会这样大规模的在草原上飞奔。
而眼前这些数不清的野马,正卷着漫天的黄沙朝叱咤大帐奔涌而来。
野马向来难驯服,但是只要拿下了这个马群,便可以拿去中原卖个好价钱,这样,他们到了冬天,便有足够的钱买到过冬的物资了。
野马虽然之前,但是却不好驯服,尤其是这种自傲风暴中狂奔的野马,阿纳乌可汗看了看这些惊慌失措的头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的神色,然后下了几个命令,让他的侍卫将这些头人保护起来。
虽然他对这些家伙很是心烦,有时候恨不得他们全部死光,但是毕竟他们是同根。同时阿纳乌可汗下令,先将这些野马驱散,然后伺机驯服。如果能将将这些野马驯服,那就是自己的财产,不仅可以将一些体弱的马卖给中原,而强健的马自己则可以留下组成一队骑兵。
想到这里,阿纳乌可汗心中一阵兴奋,可是,命令甘冈传达下去,他就看见在这马群的后面,出现了几百起高头大马,这绝对不是草原上的马,何况,这些马头上都穿着战甲,银色的光芒不断的闪耀着,马匹上挂着细甲,而马上都有一个人,银色的战甲,红色的披风。
这,根本就是东陵大军!
阿纳乌可汗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已然了悟,自己上当了,这些东陵大军只是利用这些野马做了幌子,而他,果然被迷惑。
不错,这群野马后面的,正是李将军和棋音带领的那队人马,他们接着狂风,正好遇上了野马,便以这野马为屏障,顺利的到达了叱咤大帐的跟前而不被怀疑。李将军知道草原上的人对野马要比对他们这些中原人更有感情,不会随便杀了他们,所以利用野马降低了对方的戒备心,然后跟在野马群后面一起突入叱咤大帐。
纵然是老奸巨猾的阿纳乌可汗也不可避免的上当了,当才的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他的人马定当会对这些野马手下留情,可是,对方却不见得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阿纳乌可汗心头一阵剧痛,他在草原上纵横驰骋几十年,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被敌人这么一个小把戏而迷惑,看来他真的是老了。
现在叱咤大帐中集合了草原上多半部落的头领,如果他们死了,草原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各个部落自己就会因为争夺头领而争斗起来,甚至不用东陵甚至北庸再来推波助澜,草原上的政权就会在自己的争斗下土崩瓦解。
阿纳乌可汗心中阵阵发寒,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这一次败了,他阿纳乌可汗便再也无力回天了,整个草原,定会臣服于中原,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恢复不过元气来。
但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禁是被眼前的东陵大军给戏弄了,更是被北庸给戏弄了,如今东陵大军一定恨透了他们这些草原狼,一旦激战起来,北庸军才是最大的收益者,他发现,他们甚至不是北庸军手中被利用的利剑,根本就是北庸军的炮弹,利用他们攻打东陵大军,削弱东陵大军也削弱自己的实力,而后便成为炮灰灰飞烟灭,而这个时候,北庸军自会前来打扫战场。
阿纳乌可汗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阿纳乌可汗,草原上的神话,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他看了看身后早已惊呆的士兵,然后沉沉的说道:“众儿郎,拿起手中的武器,捍卫自己的家园,随我杀敌呵!”说完那便跳上了自己的战马,一匹周身黑色无一根杂毛的战马,这匹马随他征战多年,多年前,他曾在这匹马上写下神话,今天,他依然会在这匹马上创造神话!
阿纳乌可汗紧绷着脸孔,他那布满了沟壑,写满了沧桑的脸孔上,充满了杀气,也写满了兴奋,他是如此的热爱这片草原,他是如此的热爱马背上的生活。
胯下的黑闪电,手中的大马刀,无盔无甲,甚至连上衣也因为觉得累赘而直接扔到了马下。阿纳乌可汗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子却依然结实,而此刻的他,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身上的条条丑陋的疤痕代表着他多年来的英勇。
自从收复了这些部落以后,就只是小打小闹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刀光剑影呼唤着他,马背上的人生才是他的归宿。
阿纳乌可汗不断地对自己说,今天,我要让草原知道,我要让汉人知道,我阿纳大汉依然宝刀未老。我阿纳家族的草原,谁也别想赖染指!
身后的亲卫见大汗如此如此英勇,一个个年轻的少年郎狂暴了般的操起手中过的武器如同着了疯魔一般挥动着大刀冲向了东陵的敌人。
而那些被亲卫保护起来的头人们,看到阿纳乌可汗的身影,也仿佛唤起了他们的记忆,多年以前,他们也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都是自己的部落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们也曾跟着阿纳乌可汗征战,那时,是多么的辉煌……
这些头人不再犹豫,不再需要什么战前动员,阿纳乌可汗已经用他的亲身行动向他们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草原汉子,他们体内的热血已经沸腾,已经被阿纳乌可汗点燃。
不再踟蹰,这些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