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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铸剑师倾慕却剑门剑客的风采,愿意将云封天赠送给我,我也正要找一把好剑与惊骸抗衡,便接受了。
她曾经告诉我,云封天和云慕雪因为封印着他们的魂魄,也许剑的主人也会像他们一样,一生孤独,无法与挚爱相守,不提三生缘定,甚至命中相克。
只是我并没有在意。
第九十五节:暮雪剑舞,哀恸山河
在剑神的回忆里,正是龙庭平原之战成就了他所谓剑神的一世英名,可也正是龙庭一战的剑痕,在两兄弟之间划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霜神诀仅四式,强横的霜劲加上云封天的锐利弹指之间,六道结界分崩离析,惊骸剑脱手而出,便一直不知所踪,直到出现在那个叫祗影的神秘少年手中。
此战之后,联军四处散布术牙已死的咬牙,雾云霜无心争辩,他只想早些回到山中,去见师傅,去见他朝思暮想的师妹空吟紫月。
他想,他的任务完成了。
然后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回到盛满他们三人童年回忆的竹舍时,发现所有的陈设都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蜘蛛网也早已经挂满了墙角。
那个绝世而孤傲的剑客就这样跌坐在门槛上,天空再次飘落起熟悉的雪花,他接住一片雪花,看着这六角形的晶体,攥紧手掌,捂在胸前,突然有一种想恸哭的冲动。
伊人已去,暮雪依旧。
雾云霜觉得这世界最惨白的,不是森冷的剑锋,而是这被朔风卷起的暮雪。
云封天出鞘,他在雪花之中疯狂地舞着剑,仿佛是将全部的恨意发泄在那些承载他之前美好回忆的雪花之上,云封天上篆刻的三个大字在纷乱的雪花中若隐若现。
他猛然一脚点地跳起,十数道仿佛凝结在半空中的剑劲在那最后一道强横的剑斩下化为无数碎片四散飞去,天地间的风雪仿佛都崩溃了,他缓缓地单膝跪倒在几尺厚的雪中,拄着自己的剑,发出一声恸哭。
为了什么,被欺骗的怀疑,对前途的恐惧,抱怨师傅的狠心,担忧术牙的安危,那一张绝杀令飘在空中,在剑气散开的瞬间已被撕扯为碎片。
一场暮雪之后,掩盖了一切。
这一式正是霜神诀最后绝杀,潇潇暮雪。
雾云霜的回忆终于停止,明枫望着桌上还依稀可辨的字迹,一时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月光从窗外斜照进来,无声地撒在两名剑客身上。
如果说过去的波澜属于雾云霜与雾术牙,那么将来的那场席卷高原的风暴又当由谁来掀起呢?
清晨,大醉一晚的风碎精神仿佛特别地好,而明枫则像一夜没睡似的不停地打着哈欠。
风碎买了早餐。端进雾云霜的房间,敲门很久都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推门进去,却发现屋里杯盘狼藉,剩下的菜肴已经冷了,一扇窗户开着,显然已经离开很久了。
风碎怏怏地来找明枫,明枫正在洗脸,风碎在明枫身后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明枫,你师父又走了。”
雾云霜神龙见首不见尾,明枫自然见怪不怪,他将脸浸在水中,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脸,并没有回答。
“对了,他到底是谁啊?”风碎疑惑了一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一问让明枫猛得抬头,差点被水呛到:“咳咳,什么?你不知道他是雾云霜?”
风碎露出被雷电劈中的表情:“他,他就是雾云霜……剑神雾云霜?”
明枫点头,表示肯定。
风碎有些纠结地说:“剑神雾云霜怎么是这幅德行啊……”
高原北隅,索丽斯皇城。
转眼成凯皇子已经在索丽斯呆了整个冬天,起先是以冰原尚未解冻为由,赖着不走,然后又说要观礼剑客大会,转眼剑客大会闭幕已经一个月,成凯这才想起此行的真正使命……那份议和的诏书。于是他硬着头皮去探桦池熵的口风,桦池熵老奸巨猾怎么会被成凯问道,他表面是一团和气,其实心里根本不想签什么禅位诏。这件事情,桦池熵清楚,连成凯都已经清楚了。
成凯一方面得不到桦池熵的诏书无法回去交差,另一方若絮对他的态度也到了冰期,更别提会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郁闷之中竟然病倒了。
这一天,祈星宫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其实说特别也并无特别,只是来的次数少罢了。
那些宫女还像往日那样闲来无事,坐在石阶上唠叨着些什么。突然他们听到了脚步声,沉重的革靴声越来越近,她们急忙全部站起,又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
来人正是一身皇家服饰,两鬓微霜的索丽斯王桦池熵。
王做了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自己朝若絮的房间走去。
正值清晨,若絮刚刚起床,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梳妆台上梳头,突然门被推开了。
若絮不禁惊叫一声:“父王,您怎么来了。”随机站起身就要行礼,却被桦池熵扶住,“不用行礼了,我们父女也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聊聊了。”说着便在若絮身边坐下。
年老的桦池熵王透过铜镜看到了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陡然间幻觉到十数年前,自己的夭亡的妻子正在早起梳妆,可是恍惚之间他看到的还是稚气未脱的若絮。
他黯然道:“若絮,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
若絮站起身说:“父王,我为您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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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节:空吟紫月
若絮站起身说:“父王,我为您沏茶。”
不多时,一壶茶便煮开了。
桦池熵看着若絮灵巧地沏茶,烧水,滤碗,赞许地点着头。
当若絮将茶捧到王面前时,桦池熵品了一口,便有些词不达意地说:“我的女儿果然是长大了,人也漂亮了,手脚也勤快了。”
若絮何等冰雪聪明,弦外之音不听则明,只得尴尬地笑笑说:“父王过奖了。”
桦池熵是武将出身,也和许多北国的男人一样,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的女儿,你当真不愿意嫁给卫沃的成凯王子?”
若絮点头道:“他那个人啊,又狂妄自负还嫉贤妒能,我实在看不出他有哪一点好。”
王竟然默许地点点头说:“不错,那个成凯确实品行不端,我当初允婚,也是迫不得已……”
若絮一手拉住桦池熵撒娇道:“父王,你就忍心把女儿托付给这样一个人吗?”
桦池熵微微一笑道:“没有啊,要我这宝贝女儿远嫁卫沃我还真舍不得呢。”说着又饮了一口茶,试探着问道:“那么,若絮,你看安都拉如何?”
若絮不禁愣住了。
桦池熵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事道:“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那个明枫,他也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他不离开索丽斯。只要你愿意,让我招他做驸马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我一向爱才,很想把他留在身边,可是……”王的话锋一转道:“只是他不辞而别,这一去就没了音讯,况且他的身份也……”
若絮吃惊地问道:“父王你也知道他是……”
“是啊,雅比斯皇室之后肯定不会屈居我索丽斯做一个驸马,日后做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桦池熵沉吟道:“缘分如此,女儿,你还是看开点好。难道他十年没有音讯,你就等他十年?二十年没有就等他二十年?”
若絮低头不语。
桦池熵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站起身拍了一下若絮的肩膀道:“成凯就要回卫沃去了,不去和他道别吗?”
若絮对着桌上的茶具,深吸一口气叹道:“这种人啊,走了才好。”
王不禁苦笑。
若絮也站起身一边整理着茶具一边问道:“父王,听说卫沃讲和的条件是让您禅让给安都拉,对吗?”
桦池熵颜色一变,默默地点头。
父王的为人,若絮其实很清楚,母后死后他便很少来陪若絮了,仿佛她不是他的女儿,只是皇室随时可以交换的筹码。
那么此行他的目的也就是水中观月,一目了然了。
桦池熵正欲离去,却被若絮叫住,“父王,与安都拉的事,女儿会考虑的。”若絮不觉脸上一红,“请您给我一些时间……”
落英城,风家宅院。
风碎将两人的马交给门客,拉上明枫直奔古风阁。
风碎还没上楼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娘,明枫回来了……”仿佛他这个结拜弟弟也成了风碎母亲的亲生儿子。
“碎儿,有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的。”风家家主隔着珠帘淡定地问道:“被下人看到又要在背后议论你了。”
“娘……”风碎停下来喘了一口气说:“明枫他真的当上高原第一剑客了!”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珠帘那边不冷不热的一声:“哦,那恭喜了。”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风碎身后背着的云慕雪上,不禁一拍红木桌的扶手怒斥道:“碎儿,你怎么可以随便动娘的东西,你胆子也太大了!”
风碎不禁一囧,才想起太匆忙了,竟然没有收起云慕雪,“这个,这个……”
明枫上前解围,接过云慕雪,单膝跪地道:“伯母,明枫要参加剑客大会才斗胆怂恿大哥借云慕雪一用,如今完璧归还,这都是明枫的主意,请降责。”
风碎像明枫投去无比感激的目光。
帘子那边的家主也点头表示赞许,随即说道:“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倒也诚实。我看你的云风翔心法也已经小成,我也不为难了,接我十招如何?”
风碎一惊,那次他亲眼看见母亲以手代剑,一击就将持惊骸的祗影轰出窗外,十招可不是闹着玩的。
明枫跪在地上平静地回答:“可以,请伯母用云慕雪……”
风碎又大吃一惊,原本以为明枫仗着龙息剑锋锐还能勉强抵挡,他居然主动请母亲用名剑云慕雪,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明枫站起身,双手反握龙息剑,身体微微前躬,正是标准的剑客礼节。
随后他直起身体,左手抓住剑鞘,右手按住剑柄说:“伯母,请出招吧。”
云慕雪发出清脆的出鞘声,宛如凤鸣九天,三尺青锋乍现。
龙息剑随即出鞘,在两人中间突然传来剑刃碰撞的声音,刚才的出鞘竟然也是双方对实力的一次试探?
珠帘在刚才的一击之下散落下来,无数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上,此时的风家家主才真正显出了容貌。
只见珠帘之后的风家家主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头上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