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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夕用手翼护住一团烛火,又点亮了一盏宫灯对着影让离去的背影说:“影让,早些回来,酒也少喝点,明天我们一起去给紫辙上坟吧。”
影让停住了,话到嘴边,却又无法说出口,只是“嗯”了一声。
北国的另一端,卫沃全国上下正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皇宫之内谣言四起,国王遇刺与咒术工会有关,成凯皇子与成佑皇子争夺王位导致皇卫军与御林军同时杀入皇城在蟠龙殿鏖战,王妃月白是学习暗黑术的巫女,咒术工会已潜入皇城……
每天都有百姓迁出卫沃皇城,因为这里已足以令人感到恐惧。的确,国王成胤遇刺之后御林军营地就成为了一座空营,当天也确有大批的皇卫军骑士进出皇城,纯黑的盔甲上还有些蘸着暗红的斑迹,似乎干涸的鲜血……
此后不久就传出成佑皇子病逝的消息,成佑皇子大婚之日便一命归天。而且那一天起长皇子成凯也不知倾向,有戍卒看到他骑着青鬃战马独身而去。
然而卫沃皇室对此的解释却是,有大批的刺客潜入宫中趁大婚刺杀国王,成佑皇子拼力护驾,成凯皇子出城召集御林军与皇卫军勤王,等两队人马到达时,成胤已经被刺杀,而成佑皇子也身受重伤。
此后御林军被调南下,提防索利斯趁火打劫,而成凯皇子则独身一人查访真相。
那人们不禁要问,国不可一日无君,由成凯皇子继承王位吗?皇室的回答竟然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暂议”。
又有人问那一批杀手竟没有活口吗?就算是死尸也应该会留下线索的。回答却是没有丝毫线索和头绪,这样的回答不得不令闻者疑窦丛生。
月白守在栀影的床边,一只手握住弟弟的手,另一只手却托住一只花冠,那还是她婚礼时佩戴的,桌上那捆她捧过的月见花也早已枯萎,七天了,她还是一身如雪的丝织长袍,只是容颜仿佛已经憔悴了十年。
月白是坚强的,即使成佑倒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垮掉。
可是栀影这样一直昏迷着,体内有大量的淤血,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上天在影让的离开,成佑的死亡之后,再让栀影离她而去,即使月白的心是高原之巅的寒铁也会裂成碎片吧。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灰色的大会罩在他的身上,银白色的发丝在风帽边飞舞。正是咒术工会会长雾术牙。雾术牙返身关上门,看了看月白道:“我听说栀影伤得很重,我这些日子都在闭关,昨天才知道这件事的。”
月白低身摸了摸栀影的脉象。
雾术牙第一次从月白脸上看到如此凝重的表情,显然猜测到了情况不妙,关切地问道:“栀影怎么样了?究竟伤得有多严重?”
“他被霸道的剑劲伤及肺腑,体内有大量的淤血,一旦阻塞心脉,必死无疑。”
剑邪走到床边看了看栀影苍白的脸色,陡然间心存怜惜,问道:“要老朽帮忙吗?”
“治愈术是没有作用的……”
雾术牙搬过一张木椅坐在床边,从被子里拽出栀影的左手来,他按了按脉门,边听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转过身吩咐道:‘去拿一只盆来!“
月白仿佛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急忙端起一只铜盆递了过去。
剑邪左手按住栀影的手腕,右手竖起食指竟然凝结起剑气直刺下去,正割在栀影的动脉上。原本应该喷涌而出的热血却一滴也没有流下来。
雾术牙右手五指顺势按住脉门,五指并拢竟然如同发剑一般,运起却剑门绝学紫虚若谷功的剑劲注入栀影的血管之中。
栀影体内的剑劲显然意识到了威胁,竟然与雾术牙的剑气难分伯仲,渐渐地开始有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透下来,剑邪突然大吼一声,沾过栀影手上仅有一丝血液化为血魂剑诀朝栀影体内的剑劲刺去。
只听见“噗噗”两声,开始有黑色的血水在华华的手臂上流出,汇聚成一条潺潺的小溪,注入到铜盆之中。
雾术牙急忙摸出一瓶药,打开瓶塞,倒出一粒,塞进栀影的嘴里,道:“德美
“等淤血流尽了,便没事了,这些天他昏迷的时候喂他喝点甜汤,醒来之后还要多加调理。”
月白拖着铜盆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走了……”剑邪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朝门外走去。
剑邪刚关上门,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依靠在走廊边的一颗大树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这剑劲怎么会变得这么强?”雾术牙喘息了一下,“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第二十二节:斯人独憔悴
皇城外十里,这里是黑曜之月军团,卫沃皇卫军营地,夜幕已经悄然降临,一团篝火孤独地燃烧着。
几名皇卫军战士握着长枪来回巡逻着。皇卫军副指挥使龙坤天在勤王的那天突发急病,最终还是没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此时皇卫军的其他三位将领正环绕在他的床边。
有着紫水晶之剑美誉的坤天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成佑殿下的事就这样结束了?他死得不明不白……”一个将领愤愤地说:“分明是成凯让人放暗箭我们却不能名正言顺地缉拿凶手吗?
“而且皇室一直在偏袒他。“
坤天仅存的一只紫瞳,眨了一眨道:“诸位,成佑殿下逝世,国王驾崩,成凯伏诛,那么谁来继承王位呢?艾米丽皇后殿下,还是王妃月白?
众将不语。
此时皇卫军的其他三位将领正环绕在他的床边。
有着紫水晶之剑美誉的坤天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成佑殿下的事就这样结束了?他死得不明不白……”一个将领愤愤地说:“分明是成凯让人放暗箭我们却不能名正言顺地缉拿凶手吗?
“而且皇室一直在偏袒他。“
坤天仅存的一只紫瞳,眨了一眨道:“诸位,成佑殿下逝世,国王驾崩,成凯伏诛,那么谁来继承王位呢?艾米丽皇后殿下,还是王妃月白?
众将不语。
“所以成凯会回来做王的,而我们皇卫军首当其冲要被解散,即使不明着针对我们,暗地里也会将我们这些成佑殿下的旧部相继除去,换成成凯的亲信,大家还是早做准备,离开此地把。”坤天哀伤而绝望地说。
“我们是黑曜之月,是卫沃的荣耀,怎么可以……”
“如何不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坤天剧烈地咳嗽着,终于缓过一口气看着众人说道:“就看大家是做识时务的良弓,还是做下油锅的走狗了。”
“副指挥使。那您怎么办?”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不妨留在皇卫军中,幸许成凯不会对我下毒手,诸位还是赶快离开把,去索利斯,或者到现在战乱频频的中部去,你们都身负精湛武艺,能统兵作战,高原不会没有你们容身之所的。可能的话,把家眷和亲信也一并带走吧……不出意外,一个月左右,成凯就会回来登基了。”坤天再次低下头,咳嗽了起来。
三名将领朝着坤天深深鞠了一躬,退了出来。每一个人都心事重重,毕竟一下子从嚄唶大将变成了流浪高原的无主行者,任谁也难以接受。
突然,一名将领低声说:“我们将这一切揭露出来吧,这样就没有人可以赶我们走了。”
“可是卫沃的局势怎么办?卫沃岂不是要亡国了吗?”
那名将领取下自己的皇卫军肩章,端详着蟠龙花纹道:”我们宣誓效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么卫沃也就不存在了。“这一句话虽然说得极轻,却是斩钉截铁。让其他两位将领也为之一凛,但是思考过后又纷纷点头赞成。
”我们可以让安都拉来管理卫沃,而不是将它交给人面兽心的成凯。“一直沉默的第三个将领道。
”可是谁会相信我们呢?"
那名最初建议的将军从战袍里取出一件事物,用带血的布条裹得严严实实,一层层解开却是两支箭,箭头上还凝着紫色的血液。他说道:”这就是刺中成佑殿下的箭。我当时留下做了证据,这些是御林军专用的攻击幻术师的破咒箭矢,可以轻易地穿透防御结界。”
他看了看两位同僚道:“这就是证据!”
卫沃盘龙殿的深处,无数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着。
在烛光下,大殿上的成胤与成佑身上覆盖着宽大的黑色呢绒,锦面上用金丝线绣着卫沃皇室的族徽蟠龙。
一名中年的妇人身穿素衣坐在两具尸体中间,正是卫沃王成胤的遗孀,艾米丽王后。成胤与成佑的遗体都涂了香料和膏油,看上去都如生一般。艾米丽看了看成胤又看了看成佑,看到成佑却又想起了流亡在外的成凯,不禁举起袖子,低低地抽泣起来。
“吱嘎”一声,宫殿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同样是一名身穿孝服的女子,姣丽的脸上挂着斑斑泪痕,如海藻般黑亮的长发此时被白缎缠住,分成两股散在胸前,正是成佑的未婚妻,王妃月白。她缓缓地走到艾米丽的身边,低低地唤了一声,“母后……”
艾米丽急忙擦干自己的泪水,抬起头来看着月白,问道:“月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月白低下身说:“母后,我已经让人把消息散出去了,可是由谁来继承王位呢?”
艾米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凯儿让我太伤心了……”
“可是根据我们的说法,成凯是无罪的。”月白长叹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违心,“嗬,那他为什么不继承王位呢?”
皇后理了理成佑的衣领,仿佛他只是睡着了一般抚摸着爱子的脸庞说:“佑儿的心肠太好,谁叫这是他最后的心愿呢?我也只好顺着他了。”言罢,艾米丽又擦了擦眼泪。
月白看着成佑恍如生机的面庞,终于鼻子一酸,两行清泪无声地坠落下来。“成佑,我……我会想办法让你活过来的,哪怕,是用我自己的命!”月白看着成佑的脸,心里对自己说。
北国的夜,总是漫长。
第二天,卫沃皇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那就是卫沃长皇子带领御林军包围蟠龙殿是为了逼宫,迫令成胤陛下传位于他,成佑出面阻止,并让人搬取皇卫军勤王。成凯见势不妙,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令御林军射杀了成佑殿下,而御林军也为这两支箭在黑曜之月面前付出了血的代价。成凯皇子慌乱之中逃出皇城,去了索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