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案前木凳,绿珠坐在凳子上,全身伏在案上,似已熟睡。细柔而又散乱的发丝靠近烛台,让我心里惊起担忧。等那烛火即将燃尽之时,倘若有风,吹起绿珠那一蓬散发,势必引火烧身,救之不及。
我忙唤阿珊娜敲门,几声叩击声,在这万籁俱寂的院落里分外响亮。可是绿珠并没有立即来给我开门,我忘记了她是一个心智失常的女孩子,她并不一定明白别人敲门的含义。
我听得里间乒乓作响的倾倒声,窗户里的光亮瞬间熄灭。
“公主,想是我们吓到她了。”阿珊娜有些焦虑道。
“你哄哄她。”我立刻吩咐道,里间漆黑,想来绿珠只是将烛台打翻,那里间无什物什,也作不了引火的根源。只是突然的伸手不见五指,必是惊吓到了她。
“绿珠,是我。”阿珊娜柔声向里道:“快开门,我是阿珊娜姐姐。”
“绿珠,快把门打开!”我在窗户边柔声道,我的声音她应该是比较熟悉的。从一开始,她便认定我是她的姐姐,也只有我的话,她最是听从。
里面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声,清晰而尖锐,刺激着我的心一阵一阵的痉挛。
“姐姐,我怕!”绿珠在里面尖叫着。
这个疯丫头,她根本是只知道把门闩上,却不知道如何开这门。我与阿珊娜都是一介柔弱女子,不可能生生把这门撞开,可是若去找人来开,又未免让他人觉得我小题大做。
就在我正寻思如何开门的时刻,冥翳的声音出现在院落:“梦蝶,你在这里做什么?”
“绿珠不知怎么把自己锁在里面了,我正寻思着怎么把她弄出来。”我平静无波解释道。
冥翳吩咐身后:“丹臣,去看看。”
我方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个人,就是那个我初次在紫宸殿门外看见的年约三十岁左右,白面微须,神情颇为严肃的男子。他奔至门前,只是抽出鞘中之刀,那刀薄而锋利,轻轻穿过门缝,几番拨弄,那紧闭的门就应声而开。
我有些自嘲,这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我踏门槛而进,还未站定,绿珠就像流星一样向我急速扑来,紧紧地抱住我,喃喃泣道:“姐姐,我怕。”
我无奈地叹息,抚摸着她的散发。借着阿珊娜手中的宫灯,我瞧见了室中翻倒的烛台与木凳。
冥翳挥退了左右,紧随我进得室内。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偎在我怀中战栗不停的绿珠,不无表情问:“她怎么进来的?”
我浅声道:“她脑子不清楚,许是乱闯了。”
冥翳不再说话,我注意到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零乱,脸色并无甚不妥,待得逡巡至案上的黄色玫瑰时,眉间褶皱如川,双眉蜷曲如卧蚕,眼神中不经意滑过一丝痛楚与厌恶。此时,室中并无太亮,也许是我与他同床共枕之故,我竟能一下瞧出他的不愉快。
我吩咐阿珊娜收拾地上的零乱,其实这屋子里的东西实在太少,又能有什么收拾呢?不过也就是把掀翻的凳子、烛台归回原位而已。
“姐姐,姐姐的房间。”绿珠在我怀中突地就这样冒出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语。
我一惊,搬正她的身子,柔声急问:“绿珠,你说这是谁的房间?”
“梦蝶!你该回去好好地休息!”冥翳冷冷地发话。
绿珠似又被冥翳吓住,她再度把脸埋进我的怀里,一手慌乱着向案前乱指,语无伦次道:“姐姐,凤池姐姐……”
我的心一震,迎上冥翳愠怒的眼神,我坦然一笑道:“原来这是凤池姐姐曾住过的屋子,王爷怎的不想让我知道么?”
“你只需要知道自己住在簪菊堂即可。”冥翳淡漠道。
我笑着放开绿珠,示意阿珊娜把之带出去。
很快,房中又是黑漆一片,而我与冥翳,似乎并没有打算让这屋子亮一些。也许,黑暗里,我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那样,便不需要我们在说话时故意伪装。
我轻声叹息,像秋夜里幽咽的山泉。“为什么这房中一无所有?”我似在问他,又像是在问我自己。他那样地深爱着她,怎能如此怠慢她?
“她本就不喜欢奢华,况且这里曾经遭受过一场大火。”黑夜里,冥翳的声音比之先前柔和了许多。
“我实在看不出这里有被烧焦的痕迹。”我继续道。
冥翳缓步走到我身前,他的呼吸很和缓,看不出心底有什么不平静的表现,他搂紧我,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
“梦蝶,我们何苦总是纠缠在有关凤池的话题上。”
我苦笑,我也不想纠缠。我只是怀疑,他爱聂凤池越深,他爱我便越假。事实上,我并稀罕他的爱,我只是想达到我的目的而已。可是昨晚与现在发生的事,使我突然开始怀疑,他对聂凤池的爱是否也是不真实?
第二十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一)
(唉,这么晚我才更新,好辛苦哦,明天眼睛肯定又有两圈黑不溜秋的东东。今天茉莉很衰阿,辛辛苦苦写了一章,结果电脑出了毛病,我写的东东就莫名其妙没有了,那个气啊!!呜呜。。。。。。。。。谁来安慰一下我!)
++++++++++++++++++++++++++++++++++++++++++++++++++++++++++++++++++++++++++++++++++++++++++++++
牵牛出河西,织女处其东。万古永相望,七夕谁见同。
七夕,那是一个被人冷落的神话,但那也是一个属于情人相会的良辰美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草木飘着清香。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日子,却仿佛独独属于聂霜。因为,这一天,也是她的生辰。
聂霜是一个很爱香的女人,在她身上总是散发着撩人的香气,久久萦绕,她似乎觉得香能将女人点缀成花朵一样。
女人如花,花如梦。
我并不认为聂霜是一个如花如梦的女人,如果是花,那一定是罂粟,如果是梦,那一定也是噩梦。我一直觉得,喜香的女人定是懂得爱自己,如同香气的芬芳幽雅受到众多人的青睐。聂霜呢?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我便很难对她产生喜爱。
可是,即便是她不值得我喜爱,她的生辰我总是要送贺礼的。
于是,我第一次踏进了欢颜斋。不仅我去,我还让冥翳同我一起前去。有的时候,在最危险的人面前做危险的事,反而平安无事。
我一直以为,垸城的闹市中心是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可是我一踏进垸城之南,我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这里的街道很宽,与闹市中心不相上下,地面上铺着青灰色的方块石砖,临街铺面、商号比比皆是,人潮络绎不绝。
欢颜斋所在的那条街,来往的商旅、人流似乎要比其他更多一些,情景也更热闹一些,就连这条街的空气里,也好似笼罩着浓郁的香味,让人产生慵懒的感觉。
来欢颜斋的多是女人,人来人往,像流淌的溪流,抽刀断水,未必就能阻隔。冥翳尚未踏进欢颜斋的门,便觉得这里应该是女人的天地,他这个堂堂的四王爷走进女人的地方,实在有些格格不入。他嘱咐阿珊娜与青莲好生照顾我,便带了两个侍卫走向了对面的茶楼。
如果我没有踏进欢颜斋的门,那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里面别有洞天,原来这里经营的不仅仅是香料,还有衣服、珠宝,所有与女人有关的名目,在这里都能罗列出。这里的店员足有十人之多,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美丽而富有成熟魅力。
美丽成熟的女人总是会遭其他女人嫉妒,但是在这里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些顾客总是像信任大夫一样信任他们,每次他们也并没有让顾客失望,因为那些客人离开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花朵一般的笑容。
我附耳对青莲说了几句,她依言走向了一个嫩脸修蛾的女子,青莲对她说了什么,那女子往我的方向瞧了一眼,然后挤过人群走到我身边。
“我家主人此刻不方便,夫人若有何需要,对我说也是一样。”商人重利,那女子的脸上挂着如花的灿烂笑容。
我环视周围,然后盯着她的脸,淡笑道:“这外间的东西并非我要的。”
“东西不好么?”
我轻笑摇头道:“不是不好,而是我要更好的。”
那女子上下打量我的衣着,有丝诧异滑过眼际眉梢,但很快,那些诧异又幻化成点点笑意。她客气而又谦恭地对我颔首道:“请夫人稍等。”
隔了片刻,她从里间走了出来,笑着对我道:“我家主人请夫人进去。”
我举步之时,她忽又拦住跟随我身后的阿珊娜与青莲,含笑道:“两位姑娘请留步。我家主人只是请夫人一人进去。”
“又非是机密要事,何须如此神秘!”阿珊娜漠然道。
那女子轻扬唇角,淡笑道:“好东西并不是要给每一个人欣赏的。”
她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反驳。而事实上,我也并不打算反驳,有的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我笑着对阿珊娜与青莲说:“你们就在这外间随便看看,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我的眼睛掠过阿珊娜,再向店门外对面的茶楼顿了顿。阿珊娜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有个财神爷付钱,何乐而不为?何况,我们这次出来,本来就是买东西,难不成我要告诉冥翳,我来这里别有用心?
我独自一人随那女子上得二楼最左边的一间房间,门外栏杆处,我不经意向外一望,对面茶楼,也是二楼的面街靠窗处,冥翳握茶浅饮。见我高楼之上与他相望,他连忙放下酒杯,对我挥了挥手,虽然隔得远了,但我似乎能瞧见他脸上的微笑以及眼中蕴含的温柔。
“苏绾,快请客人进来。”房中一女子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收回望向对面的目光,方才那房中女子的声音,我似曾相闻。
“我家主人就在屋内,夫人请。”苏绾殷勤地对我道,此刻她面上的笑容柔和而真诚,不若在楼下店堂之时的习惯性。
我依言跨进门内,苏绾轻轻将门拉拢离了去。房中有一股熟悉的桂花香味,正中间一张宽大卧榻,榻前桌凳格外清洁,显然时常拂拭。右侧书案,案上笔砚宛然,案头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中盛放着数十个黄玲珑大佛手。左侧一楠木如意佛龛,供奉的是金漆佛,佛前檀香袅袅,佛旁白莲纯净。
这佛龛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