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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曾遇见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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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退一步,都到这份上,又有什么关系呢?”梅归目光闪烁:“娘娘再不去见王爷,是非要逼得王爷写一份休书么?”
我怎会白白给他这样的机会让他休掉我?若真被他休了,我可真是有所出无所归,到那时,我才真正是咎由自取。更何况,父亲对我的希望,便会因为我的沉不住气化为泡影,这是我绝对不能面对的后果。
“这四天,我竟不知王爷在哪里。”我幽幽道。
梅归轻笑,徐徐道:“王爷一直都在霁月殿的书房,难道没有人告诉娘娘,那是王爷独自的寝殿么?”
我哑然失笑,看来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仅接连低估这府中之人,就是这府中之物,我也是有眼无珠,视而不见。
轻掩下豁然开朗的喜悦,一扫几日来心里的郁闷,我的心转而开始对梅归产生了疑惑。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我之前没有她半点讯息,今夜她却突然造访,进而对我指点迷津。她究竟是敌是友,我全然不知。
梅归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她不以为然道:“娘娘想明白的事终究会明白的,又何须妄自揣测,费了心神。”
她站起身,对我道:“夜已深了,王爷或许还没睡下呢——可是梅归却要准备告辞了。”
我淡笑着吩咐阿珊娜去簪菊堂内取那块丝绢。
我把她递与梅归时,突然心中有所动,遂赞赏道:“姑娘倒也是不奢华之人,端地这绢也用缣不用素。”
梅归若无其事道:“娘娘难道没有读过《乐府》么?”
“《乐府》?”我喃喃道,我读过,只是不明白她所指何意。
“那上面有首‘上山采蘼芜’。”梅归握了那丝绢,提醒我道。
“上山采蘼芜?”我当然记得那首诗,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完好,未若故人姝。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閤去。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只是我依旧不明白她的含义。
梅归轻叹口气,有些无奈道:“娘娘何须多虑,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别无其它深意。”
我莞尔一笑,既然她如此说了,我也暂不再深想。
梅归颔首向我告辞,我想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就不再挽留,而且我自是知道她也没有继续留下的意思。她今夜前来,仿佛是带着某种使命般,如今完事了,她也就失去了继续留下的意义。
我默默地凝视她走出紫宸殿的款款身影,直到消失的那一刻,我淡淡吩咐阿珊娜:“为我换装。”
今夜,我将为我四日前犯下的错误做一个了结。





第十五章 凤凰池畔(一)

霁月殿矗立于王府后寝殿以东尽头,我犹自记得它与东偏殿相连的那道九曲莲波桥,那桥下的田田荷叶,展现着无边的风月。
夜已深沉,天空霁月兀自清朗。
赤脚甫一踏上宽阔的大理石阶,一股子冰凉便直透人心,让我禁不住瑟瑟轻抖。抬头一看,霁月殿的大门一任敞开,一眼望尽里间,幽深空旷。这大门里的东西好似有某种诱惑力,吸引着我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冥翳早已算准我深夜会来这里么?否则为何蓬门早早为君开。
我忐忑着挪着步伐,一步一步独自上得阶墀。突然之中,我竟有些像奔赴刑场的死刑犯人,悲戚而无壮怀。
我有些望而却步,进退维谷了。
“娘娘,王爷正等着你呢。”一抹如这夜般深沉而无情绪的声音骤然在我耳际回荡,让人疑心这是从地府幽幽传来。
我的心“扑通”一跳,只差没有夺门而逃。待得稳住心神,侧头看时,却是那一丝不苟,大智若愚般的原随,正如鬼魅似地立于我身侧。
这偌大的庭院里,只闲挂了两盏在风中飘曳的长信宫灯。黑夜融化了原随的身影,徒留下他精明的眼眸,在那微弱的灯光下,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流光。
我有些心虚地问原随:“王爷在哪里?”
原随微一躬身,恭谨道:“王爷不就在娘娘的前面。”
我一惊,院落里那两盏长信宫灯旋即被风吹灭,清晰的闭门声“砰”,惊魂动魄。然后,无边的黑暗伴随死一般的静寂紧紧地把我包裹起来。我情不自禁伸手一抓,原随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人死如灯灭。
一丝恐惧很快揪紧了我的心。我握紧了双手,咬紧了牙关,极力抑制开始有些颤栗的全身。我甚至清楚地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沉闷的、尚带有些遗憾的呼吸声。
可就在我被恐惧的压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院落中的灯复又被点燃。这一次,不是两盏,是十二盏。
十二盏灯的光亮足以让我看清这院中的错落景致,十二个仆从随着原随的步伐鱼贯离去。
院落石阶上,冥翳长身背手而立。背着光,我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第十五章 凤凰池畔(二)

“原来,你也会感到恐惧!”冥翳高高在上,不冷不热地叹息。
我恍然,方才那一幕原是他编排的杰作。我在心底有些嘲笑他,这算什么,薄施惩诫吗?看到我的落魄、无助、狼狈的丑态,他的心里便应该是欢天喜地了。
“能使我恐惧,王爷想必很开怀吧?”我淡淡地笑,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
他定定的,似在端详我的面容,隔了许久,他缓缓地下得石阶。一边走,一边摇头惋惜道:“梦蝶,为何你总要让我感觉失望与挫败呢?”
我轻笑,原来我让他感到了意犹未尽。他应该提早派人通知我的,那样我便能早作准备,在灯灭的那一刻假装吓得花容失色,哭天抢地。
“王爷对梦蝶寄予的希望太大了,梦蝶承受不起,是以会让王爷感觉失望。”失望与希望本在不停的交替和转换,希望越大,就变成了奢望,奢望带来的当然是失望乃至绝望了。
“你意指本王太贪心了么?”冥翳问得有些阴郁,当他转变自称时,便意味着他心中的火焰又被我轻易点燃。
我悠然笑问:“知足常乐不好吗?”
他默然走近我。我抬头凝视他的面容,却看见面前这个天生被阳光与春风眷顾的男人,此刻神态却是如此的倦怠。那淡得有些发白的薄唇,那曾一贯带笑的眉梢与眼底,俱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与憔悴。
我突然有些不忍心地垂下头,眼里不由自主迅速闪过一丝暗淡。
“梦蝶,你知足吗?”他问得有些深远。
我知足吗?当然不!我不幸生于帝王之家,我痛失慈祥温柔的母亲,我无法如普通百姓选择自己的姻缘,我被迫与父亲妹妹天涯相隔,我注定与其它女子共事一夫……屈指算来,我竟有这许多的不知足。也正因为这不知足,我才会不快乐。
而如今,他也不快乐,难道他也有不知足么?
“灯灭了,令人感到恐惧与彷徨,灯亮了,最初那一刻的刺眼一过,便是如春的温暖。忽明忽暗的生活,矛盾的人心挣扎——梦蝶,难道你不知道你时刻都处于这样的生活之中吗?”冥翳有些无奈又有些语重心长地直视我的双眼。
他不是说对我有些失望吗?为何还说这样的话。他说的话是那样深刻与一针见血。他比我年长,比我更有阅历,他此刻不像是我的夫君,反而像是一个渊博长者,将我比作迷途之羊谆谆善诱。
可是我是那只羊么?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安与疑惑笼罩着我。
冥翳神思有些缥缈,仿佛他说的话来自遥远的天上。他说:“梦蝶,你聪明、美丽、冷静、自持,可是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你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尤其是男女之情,你简直避如洪水猛兽!”
“王爷想是有深刻的经历与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否则怎能这般喜好探知别人心底掩藏的秘密?”我脸上浮现一抹柔和,可眼中倏然凌厉的光芒透视着我内心的艰巨。他以为他是谁呢?圣人先贤吗?
冥翳看了我一眼,颓然、失望,然后是他一贯的微笑,如沐春风。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柔声问:“梦蝶,如何才能让你明白‘诚意’两字?”
“我今夜到此便是诚意。”我心里转动着思虑。
“哦?”冥翳似乎并不相信,他忽地眼色一整,不若平时的轻松温和,郑重其事对我道:“每一个政权的巩固都是带着血腥的,梦蝶,你可知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无可奈何?”
我有片刻的怔忡,却一时不知如何接下他的话,只是有些傻愣愣地瞧着他。
冥翳也是这般盯着我,只不过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凛冽,他忽然用力将双手抓住我纤弱的肩膀,邪邪地对我耳语道:“朝中多有传言,说爨王囤积重兵,意图不轨……”
冥翳说话的声音渐次低沉、顿挫,我的身子随即一僵,不知是因为不习惯他的碰触,还是乍闻方才之言如晴天霹雳。
我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发觉他把我掌握得紧紧,我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爨族历来仰仗北溟国威,方得以偏安一隅。北溟王室素来更是对爨族子民礼遇厚待,所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我父亲对北溟国感恩戴德尚且不及,何谈意图不轨之说?这谋逆之罪,可是万万说不得的!”我攫住冥翳的双眼,镇定铮然解释。
冥翳终于有所松动,他放开对我的钳制,脸上又浮现了他惯常的微笑,无害而善意。他狡黠道:“朝中之人都道爨族乃我北溟国心腹大患,北溟四皇子与爨族长公主的联姻不过是一场政治游戏。”
“传言也罢,游戏也罢,不都要看王爷如何看待?”
冥翳放开手,纵声大笑,黑夜里,他的笑声格外响亮清彻,毫无顾忌。待他笑声停止,他敛容整装,肃然道:“其实,你和我都不是傻瓜,很多事我们心照不宣,又何须费尽心机掩藏?”他顿了顿,唇边又浮现温和笑意,他似是漫不经心指出:“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嫁我。”
我听得心里又是一惊,手心里竟有冷汗微湿。我神色有些凝重道:“王爷真会开玩笑,王爷人中之龙,谁人不渴望这样的夫婿,我自是比别人幸运些,既如此,焉有不情愿之理?”
冥翳轻笑:“是么?”旋即是无奈地叹息,随性道:“可惜最初的我却是不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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