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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落败,众少年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一步步后退,空有数倍人数,却被石笙那骇人之举吓破了胆,眼看石笙四人满面鲜血,神色凶猛,哪还有斗志敢跟这四个不要命的家伙拼斗。
忽的一个少年叫了声“我认输”,慌忙跳下擂台,这一下便如一粒石激起千层浪,众少年纷纷认输,跳下擂台,转眼之间,擂台上便只剩石笙四人。
胜了!一番苦战,四兄弟终于得胜!
石笙忍不住仰天长啸,大牛三人亦以啸声相应,啸声滚滚,直冲凌霄,气势绝伦,四个少年的威猛气势,连曹冲也忍不住动容!
一通啸罢,石笙看着大牛三人,道:“一届‘演武会’只有三个名额,这一届你们三个先上,三年之后,我再去找你们。”
“不成!”二狗第一个反对,道:“咱们能赢全靠大哥,这机会理应大哥先上!”大牛也道:“不……不错!大哥去,我……我们才去!”鹞子虽没说话,但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石笙脸一沉,道:“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二狗道:“大哥,你就容我们放肆这一回,一直以来都是你帮我们,这回该我们报答你了。”说着转头看向大牛和鹞子,道:“你们就陪大哥去郡城吧,我留下来!总是因为我胆小怕事,拖你们后腿……”话未说完,忽的后脑一痛,双目一黑,昏了过去。
大牛忙把二狗抱住,抬头看向石笙,不知他何以忽然打晕二狗,石笙道:“不就一个名额,有什么大不了?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咱们还要推来让去,效愚夫泼妇所为?”说着眼一瞪,道:“你们敢不听我的话,一会我把你们全都打晕!”鹞子喉头哽咽,道:“大哥……”石笙手一挥,转身走下擂台,自去处理伤口。
贵宾席上曹冲叹了一声,大觉惋惜,起身宣布道:“我宣布,扶风村今届‘演武会’,获胜者是……”
“郡卫大人,请等一下。”老村长手拄拐杖,巍颤颤站起,道:“据老朽所知,‘演武会’有‘破格’之制,若是一届之中有多名优秀参赛者,可酌情增加召选名额。”
曹冲道:“不错,的确有‘破格’之说,但‘破格’乃是万中无一的特例,等闲没有资格,历来‘破格’召选之人,无一不是绝顶天才,这些人别说是三河郡,便在整个青州都是响当当的名声。”
老村长轻咳一声,老脸一哂,道:“依郡卫大人所见,石笙这孩子,若得好生教养,可有机会成为名震青州的人物?”
曹冲微微一愣,沉吟道:“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好吧,我便替这位石小兄弟上报一个‘破格’名额,能否成功就得看他自己造化。”顿了顿又道:“‘破格’先得上报分营,然后上报郡城,最后上报州府,才能派下专员,来测试石小兄弟是否有资格获得‘破格’,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几个月。”
老村长微微一笑,道:“无妨,几个月和一辈子相比,可就短得多了。”曹冲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老村长话中之意,笑道:“村长所言甚是。”说着看了大牛三人一眼,道:“那这三人……”
老村长道:“他们三个便先留在村里,待阿笙获得‘破格’之后,再一同出行不迟。”曹冲看着老村长道:“村长就这么笃定他一定能获得‘破格’?”
老村长微微一笑,却不回答,转言道:“请郡卫大人宣布大会结果罢。”曹冲点了点头,对村民宣布了大会结果,大牛、鹞子、二狗三人获得入选名额,至于石笙的‘破格’申请,则由村长私下告知了石笙四人。
“演武会”圆满结束,大牛三人的亲人自是欢天喜地,笑得合不拢嘴,石笙看在眼中,颇感欣慰,忽觉心头空落落的,若有所失,自己的亲人呢?若是自己的父母家人,知道自己活得‘破格’申请,应该也会这般欢喜雀跃吧?可自己却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众人正慢慢散出角斗场,忽听一声惨叫,一人被抛起数丈之高,人群中一阵骚动,石笙遥遥望去,不知发生何事。
忽听一人大叫道:“王……王靖!你做什么……啊!”但见人群迅速散开,王靖把一人按在地上,一口咬在那人脸上,扯下大块血肉,鲜血四溅。
曹冲看在眼中,眉头大皱,这王靖实在太没气量,只因儿子输了一场“演武会”,就大肆撒泼,拿村民出气,虽然以他郡卫公职,打伤几个村民不会有任何惩罚,但这等行径,实在太掉身份,曹冲摇了摇头,心头大是鄙夷。
第五章 得胜(下)
王靖咬伤一人,并未罢手,转身又抓住一个中年妇女,一口咬在她脸上,咬下大块血肉,随手把妇女丢开,如此不停抓人、咬人、丢弃,转眼便伤了五六个村民。
曹冲越瞧越是不对劲,这王靖像是疯狗一般乱咬人,哪还有半点高手风度,实在太丢郡卫的脸面,忙纵身上前,喝道:“王靖,你发什么疯?”王靖闻言,猛地转过头,双眼冷冷盯着曹冲,脚下一蹬扑了过去,张开大口咬向曹冲。
王靖此举大出曹冲意料,二人修为本在伯仲之间,曹冲一怔便失了先机,忙举手一挡,王靖一口咬在曹冲臂上,曹冲只觉手臂刺痛,这王靖竟然生有獠牙,狠狠扎进曹冲肉里,曹冲又惊又怒:“王靖,你疯了吗!”
王靖目露凶光,好似野兽一般,咬住曹冲手臂不放,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堂堂生灵境的高手,竟然做出这等丑态,曹冲怒不可遏,喝道:“郡卫营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抬手一掌拍在王靖头顶,王靖全然不知闪躲,硬吃一掌,顿时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曹冲抽回手臂,但见臂上两个小孔,汩汩往外留着鲜血,痛得半支手臂失去知觉,不由狠狠踹了王靖两脚,叫村长取来专门捆绑囚犯的绳索,将王靖五花大绑,道:“把这厮关上几个月,每天只给吃他一碗饭,让他好好反省!”
村长为难道:“曹大人,王靖也是郡卫,等他醒来要求松绑,老朽怎敢……”曹冲截口道:“村长放心,这王靖胆敢伤我,是犯了咱们郡卫营的禁令,论罪理应关押受刑,我让他在你们扶风村服刑,那是给足了他面子,若是我告到营里,他受罚更重!待我上报了石笙的‘破格’申请,几个月后自会再来扶风村一趟,到时候再放他出来,此间他若不服,你便叫人送信与我,我自会禀报上级,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村长见曹冲正在气头,不敢多劝,只得叫人把王靖抬了下去,关押起来。
曹冲检查自己伤口,见无大碍,暗道几声“晦气”,同石笙、大牛四人说了几句鼓励言语,便辞别村长,坐上马车离开扶风村。
石笙四人见王靖发疯,着实吓了一跳,后来见他被曹冲制伏,听说要关他几个月,四人无不暗叫痛快。
村民陆陆续续散去,石笙四人各自回家洗了个痛快澡,抹上伤药,缠上绷带,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晚上三家人聚在申大猷家里,张罗了满满两桌酒菜,众人推杯把盏,狂喝痛饮,大肆庆祝,一直闹到月上中霄,才摇摇晃晃告辞离去。
石笙年纪虽小,喝酒却是海量,将三家大人都喝红了脸,石笙却仅有微醺之意。
散席之后,石笙提了个酒瓶,沿着村路信步而行,吹着夜晚凉风,颇是惬意,忽而来了兴致,想去紫源石上睡他一觉,于是改道又向紫枫林行去。
石笙边走边饮,不几时来到紫源石旁,提起酒瓶喝下最后一口,辛辣烈酒滚下喉头,一阵灼热直透心肺,石笙道句“过瘾”,擦了擦嘴,丢开酒瓶,就着月光看向紫源石上的剑痕。
石笙已有醺醺之意,看着石上剑痕,好似树叶飘零,微微晃动,石笙摇了摇头,定睛细看,剑痕一动未动,石笙哑然失笑,看来自己喝的有些过量,都头晕眼花了,正待爬上紫源石好好睡上一觉,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却又不甚清晰,好似一根蛛丝吊着千钧重物,悬在心头,稍一放松,那灵光便会消失。
石笙在紫源石下来回踱步,低头沉思,走到第三圈时,心头霍的一亮,脱口道:“剑意!”石笙又惊又喜:“没错!正是剑意!这剑痕留有剑意!”忙仔细察看,但见剑痕虽横七竖八,却乱中有序,隐隐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石笙忙从最下端的剑痕开始看起,用心体会其中剑意,说来奇怪,他记忆中自己从未学过武艺,根本不懂什么剑道剑术,可此刻体悟剑意,脑中却如潮水般,喷涌出无数剑理,使他轻而易举,便能体悟剑痕中所残留的剑意。
石笙顺手拾起一截枯枝,当做剑使,依照自己从剑痕中体悟的剑意,信手施展剑招,竟然似模似样,颇具精妙,石笙心头大喜,一面体悟剑意,一面寓于剑招,谁知没使几招,便有真气枯竭之象,不由大吃一惊,忙欲停手,身体却不听指挥,完全停不下来,石笙心头暗暗叫苦。
真气乃是人体的生命能量,若是透支使用,后果不堪设想,轻则经脉受损,永不可复,重则当场身亡,眼看剑招越使越快,石笙只觉自身真气,如洪水般从枯枝倾泻而出,想拦都拦不住,石笙心头凉了半截:“难道我石笙竟要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儿吗?这也太冤了!”
石笙手脚越来越冰,脸色苍白,头晕目眩,眼看便要不支,忽而手臂一震,枯枝脱手,接着胸口一痛,浑身虚脱,仰面软倒在地,呼呼喘气,动弹不得。
好半晌,石笙回过气来,转眼看去,但见一个白衣僧人,立在身侧,见石笙醒来,双手合十,口喧佛号,微笑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可好些了?”
这僧人清俊淡雅,丰神如玉,一袭雪白僧衣,宽袍大袖,纤尘不染,衣领袖口皆裹着柔软绒毛,浑身一股清雅风度,好似山间清风,江上明月,颇有出尘脱俗之感。
石笙知是这位白衣僧人出手,救他一命,忙起身合十一礼,道:“多谢大师相救。”
“阿弥陀佛。”白衣僧人道:“贫僧适才路径此地,见施主练剑,似是走火入魔,故此出手将施主点倒,望施主海涵莫怪。”
石笙笑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