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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琮嘴唇一张,未及发出声音,黑衣人的长剑已入他的头颅,林琮双眼圆睁,直直倒了下去,额头一溜鲜血,顺着脸颊滑落草地。
黑衣人收剑入鞘,举头看向三河郡城所在的方向,喃喃道:“三年不见,也不知大牛和鹞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黑衣人,便是石笙。
三曰前,石笙通过传送阵,抵达荒废古城,本想制作一张人皮面具,奈何没有材料,只得吞服了疮颜丹,想借疮颜丹的药效,来掩饰真容。
石笙只吞服了一小块疮颜丹,需要三曰才能生效,这三曰时光,石笙都是在通天塔顶层度过,当年申狴犴便是在这塔顶,被洛通虚一刀一刀凌迟虐杀,旧地重游,石笙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仇恨。
好容易捱得三曰,石笙脸上长满脓疮,丑陋无比,就算是站在阿丑与何秀秀面前,她们若不细瞧,必然也认不出来,旁人自然更加认不出。
石笙重回蓝国,打算先要去小弥楼山交托一嗔的骨灰,以及代山王部扫坟祭祖,在此之前,石笙还得去三河郡城购买一些必备之物,顺便打听大牛和鹞子的近况。
石笙已经把铁大海的尸体火化,将骨灰收在界石之中,打算送到小弥楼山安葬,顾鼎天说过,小弥楼山乃是风水宝地,是绝佳的墓葬之地。
石笙不想引人注意,换了一身黑色衣衫,从荒废古城中出来,径往三河郡城赶去,碰巧遇到戈尔丹被追杀,便将他救下,毕竟是故人,当年石笙也承过戈尔丹的人情,如今便当是报答。
解决了林琮,石笙径往三河城赶去,不出半曰,便赶到三河城门口。
石笙驻足停步,举头望着巍峨高大的三河城门,一阵恍惚,三年过去,三河城的样子一点也没改变,还是那般模样,当年发生的事,犹然历历在目,可惜昔人已逝,永远也不能再见到二狗了。
石笙黯然神伤,好半晌,才收拾心情,迈步入城,三河郡的街道依旧繁华热闹,人来人往,三花江水面清亮,河面上舟来船往,石笙不由想起姚香,心头油然而生一阵思念之情。
石笙信步而前,旧地重游,心情十分复杂,走着走着,来到一家灵草店门前,石笙便入店购买灵草,他一个散修,没有什么灵气充足的宗门府邸给他享用,自然只能服食灵草来。
石笙身怀巨款,一百多万金币,这在三河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富有,就算是莫天养等人,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买些灵草,对石笙而言,不过只是九牛一毛。
随后,石笙走东奔西,购买了许多必备的物品,买的石笙不亦乐乎,大呼便宜,这三河郡的物价,可比怨灵沼泽便宜得多,石笙买了五百株灵草,也才花费五千多金,这要在怨灵沼泽,少说也得一两万金。
石笙服食的疮颜丹很少,药效只能持续数曰,于是石笙住入一家客栈,制作了一张人皮面具,几天后,疮颜丹的药效消失,石笙的相貌恢复,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疤痕,随后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石笙对镜细察,也看不出半点破绽,心头暗赞,这人皮面具,果然逼真完美,无懈可击,戴上面具后的石笙,相貌谈不上丑,也绝对称不上帅,只能说普普通通,相貌平平,丢在人堆里,绝对一点也不显眼,正合石笙的心意。
改容换貌之后,石笙来到三河郡总部,询问柳延稷和徐铁山的消息,他此刻的修为是小乘境一层,郡卫营的守卫,只是入奥境修为,对石笙十分客气,告诉了石笙,有关柳延稷和徐铁山的事。
三年前那场青云大会,石笙在决赛第二轮便出局,后来第三轮是擂台竞技,柳延稷、徐铁山、唐三笑、杜如年,四人获得最终胜利,分别进入五大天门进修。
据传柳延稷和徐铁山二人天资卓越,在五大天门混得风生水起,表现十分出众,因此今届青云大会,三河郡破例获得十个名额,这在整个青云大会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让其他郡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因为柳延稷与徐铁山的资质,实在太过惊才绝艳,使得五大天门破例满足了二人的要求,将当初追随石笙的另外十二个弟兄,一并招入五大天门,此事轰动整个青州,许多郡城的少年都十分不服,曾联合起来,大闹了一场。
后来柳延稷与徐铁山放出豪言,以一年为限,给他们十四人一年的时间,他们会接受所有不服气的少年挑战,若是他们十四人落败,便集体退出五大天门,若是获胜,便要所有人老老实实闭嘴。
一年以后,柳延稷等十四人,以万象兵阵,会战数百名的少年,不到一个时辰,便将数百名少年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这一战威震青州,从此再无一人敢啰嗦半句!
石笙听罢,心头既感欣慰,又觉骄傲,这就是他的兄弟!都是热血男儿!柳延稷他们那一场豪迈大战的风采,让石笙都忍不住心折!
跟着石笙又想起了申狴犴与一嗔,若是申狴犴不死,他的天资还在柳延稷与徐铁山之上!柳延稷与徐铁山能有那般成就,实与一嗔送的那场造化,脱不了干系。
知道兄弟近况安好,石笙大感放心,随后便离开三河城,去往西天郡小弥楼山,干办正事。
半月之后,石笙来到小弥楼山脚下的村庄,向村民打听上山的路径,一个庄稼汉道:“兄弟,你上小弥楼山干啥?山上草荒野莽的,危险得很,听说山上有吃人的妖怪,从来没人敢上山,一直都杳无人烟,你去干啥?”
这些村民不懂,自然不知石笙的修为,把石笙当做普通人对待,毕竟此刻的石笙,的确是穿着普通、相貌普通,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
石笙如今的相貌,看起来比较成熟,像一个三十几的中年人,闻言奇道:“这山上不是有座西天寺么?听说香火挺盛,怎会杳无人烟?”
庄稼汉一怔,道:“什么西天寺?兄弟,你找错地方了吧?”石笙道:“不可能啊,我听说西天寺,就在这小弥楼山上。”
庄稼汉笑道:“兄弟,老哥我是这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山上有什么西天寺,你肯定是记错地方了,要么就是听错了,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听过什么东天寺、西天寺。”
石笙心头大感惊奇,小弥楼山西天寺,他肯定是没听错,也没记错的,于是又找了几个村民询问,都说没听过什么西天寺,石笙心想,多半是这些普通村民,不知山中之事,是以不曾听过西天寺的名头,看来还得自己寻路上山。
小弥楼山名字中有个“小”字,其实一点也不小,乃是一座巍峨大山,海拔极高,山上常年积雪,鲜有人迹。
石笙觅路上山,心头暗道,此山看来的确是杳无人烟,到处都是荒芜杂草,长到齐腰之高,根本没有路径,石笙上山,纯粹是自己开出一条路来,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来错地方了,这哪有半点风水宝地、佛门重庭的模样?
第二章 地下宫殿(上)
山上怪石嶙峋,杂草丛生,遍地都是坑坑洼洼,无法快速奔行,山势崎岖,石笙一路披荆斩棘,穿越茂密草丛、阴森密林,以他一身修为,也攀爬了近半日时间,才爬到半山腰,石笙心头揣度,这等险峻山峰,至少也得入奥境修为的武者,才能攀爬得上。
石笙走出草丛,陡见面前横着一条长长的石板阶梯,沿着山势向上,看不到尽头,好似通天之路,石笙心头一喜,有路就说明这里有人,看来的确是山下的村民,不知山中之事,原本以他们的体能,也的确爬不上这等奇峰。
石笙踏上石阶,脚下一滑,石阶上竟然长满青苔,石块风化严重,多有损坏,看来是年久失修,才荒废成这等模样,也不知多久没人来了。
石笙沿着石阶上行,脚步飞快,这可比自己开路,要快了不知多少,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山顶,周遭一片雪白,银装素裹,尽是积雪,石阶尽头立着两根断掉的巨大石柱,断口平整,好似被利刃斩断,地上有一大堆碎石,似乎是一块巨大石匾,被人打碎所留,其中两块碎石十分巨大,依稀能辨出一个“西”字,和一个“寺”字。
石笙心头大感惊奇,此地多半便是西天寺,不知为何,寺院山门竟被人斩断,连石匾也被打碎,看来西天寺曾遭遇一场不小的袭击。
石笙跃过石堆,又往前行。所见多有佛像、香炉,庭院空空、屋舍万千,都已破败不堪,好似一片冰封王国般的废墟,所有香炉都被打碎,所有佛像都没有脑袋,照残留的痕迹来看,有些佛像的脑袋是被人打碎,有些是被人割断,许多佛像连双手双脚都不保。甚至连胸口的“卐”字。也被人捣毁。
四周静悄悄的,杳无人声,唯凛冽寒风,呼呼低吟。如泣如诉。石笙心头悚然。诸般迹象表明,西天寺必是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似乎有人专门进行了灭佛之举。石笙心头暗叹,毕竟世事无常,时隔千年,沧海也能化作桑田,昔年香火鼎盛的西天寺,破败至此,也属常事。
石笙幼时居住在燕鱼岛的深山之中,没有接触外界,后面经年辗转,要么独自修炼,要么逃亡历险,没有太多机会了解蓝国,并不知晓,在数百年前,蓝山王国曾爆发过一次灭佛大潮,是真正意义上的全民动员,整个蓝国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寺院,都被蓝国的武者和人民捣毁,所有和尚尼姑,都被迫还俗,不还俗者杀无赦!
一件灭佛惨案,持续了长达十余年的时间,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杀的积尸如山,血流成河,许多有德高僧都死于非命,直至蓝国之内,再无一间寺院,再无一个和尚、一个尼姑,看见光头,必然都是长癞子。
数百年前,西天寺是蓝国内最知名的大寺院之一,被誉为蓝山王国的禅宗祖庭,灭佛惨案中,西天寺首当其冲,被愤怒的武者和国民捣毁,成为一片废墟,小弥楼山这座知名的佛山,再也无人光顾,渐渐成为一座荒山。
数百年来,蓝国武者仇佛之心,不减反增,只是民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