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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不大的船队驶到江心,船上蒙古士兵整齐大骂道:“贾似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龌龊小人!背信弃义的卑鄙之徒!靠姐姐和男人上床升官发财的地痞无赖!只会玩蟋蟀的草包蠢货!在女人面前尿裤子的窝囊废!有种过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狗鞑子!”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蒙古士兵专挑贾似道的隐私和丢脸事迹大骂,大部分宋军将领都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蒙古士兵撕成碎片!少部分比较理智的宋将则明白这是蒙古军的挑拨之计,全都担心的看向贾似道,生怕贾似道被这些恶毒叫骂激怒,做出错误选择。但是让这些将领惊讶的是,贾似道对这些叫骂充耳不闻,仿佛没听到一样——贾似道心说:骂吧,随便骂吧,反正老子不是贾似道,随你们怎么骂都不关我事。
贾似道对叫骂充耳不闻,蒙古士兵却叫骂得益发恶毒下流,竟然还分两帮骂出了新花样,一帮人提着贾似道死去的姐姐贾嫣儿名字整齐叫道:“贾嫣儿,万水千山总是情,今晚上床行不行?”另一帮则装着女声娇滴滴的叫道:“聚散也有天注定,就怕你们不够劲!”开始那帮又叫道:“贾嫣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来几个行不行?”另一帮又装着女声答道:“我拿青春赌明天,多来几个都能行!”
“哈哈哈哈……。”长江北岸的蒙古军全军哄堂大笑,长江南岸的宋军全军则除了贾似道之外个个气得三尸神暴跳,就连最稳重的高达都按捺不住,大叫道:“丞相,这帮狗鞑子如此侮辱你过世的姐姐贾贵妃,是可忍孰不可忍,派一支船队过去把他们干掉吧!”其他宋将纷纷请缨,“丞相,给末将一千人,末将誓为丞相杀光这些嘴贱的狗鞑子!”
“不可妄动,忽必烈就是希望你们这样,所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激怒我军。”贾似道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吹着茶水上的浮沫淡淡说道。高达等人则又劝道:“丞相,不能不动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我军高昂的士气会受到影响。”
“这样吧,既然忽必烈骂,那我们也骂。”贾似道还是不肯贸然出兵,放下茶杯吩咐道:“唐超将军,你附耳过来。”统领唐超忙走到贾似道身边,将耳朵放在贾似道面前聆听指点……
不一刻,唐超也是领着一支小船队出阵,在距离蒙古军骂阵船队千步之外停下,唐超带头,船上的五百余名宋兵一起高喊,“忽必烈,我们贾丞相问你,你的弟弟阿里布哥,和我们贾丞相结盟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你的军队?”
宋军的这一句话可比蒙古军挖空心思的百般嘲骂有用多了,话音未落,对面战船上的蒙古军叫骂声和嘲笑声嘎便然而止,无数的蒙古士兵面如土色,蒙古军旗舰上的忽必烈更是脸色大变,心知自军士气糟之乎也。但宋军并不肯就此放过忽必烈,又整齐叫道:“忽必烈,我们贾丞相问你,阿里布哥正在攻打大都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你的军队?”
“小王爷正在攻打大都?”好几个蒙古将领都惊叫起来,虽然他们的惊叫马上被忽必烈骂得狗血淋头,但许多家眷正在大都城中的蒙古军士兵与军官却个个人心思动,士气为之一泄。对面的宋军士兵却叫得益发整齐响亮,“蒙古军队里的汉人弟兄们,咱们汉人不打汉人,跟着忽必烈没前途,赶快投降过来吧,忽必烈就要完蛋了,越早投降,你们的待遇越好,不要给忽必烈陪葬了。”
“汉人弟兄们,我们大宋有最富饶的土地,有最多的银钱和粮食,有最美的女孩子,不要犹豫了,早一天投降过来,你们就早一天享受这些,跟着忽必烈没前途!没前途!”宋军全军一起叫喊起来,这些叫喊声虽然不可能真的在阵前招降到蒙古汉军,但是对蒙古军士气却是致命的打击。蒙古汉军中意志薄弱者人心浮动不说,蒙古族士兵则也用警觉的目光盯着汉兵,汉蒙之间隔阂顿生。
“糟了,真不该骂阵。”忽必烈无比后悔自己的骂阵之举,自己只是想靠骂阵诱使贾似道出阵,借着陆地上的弓箭掩护挫动宋军高昂的士气,但忽必烈没想到贾似道竟然比他更不要脸,不仅对恶毒骂阵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在军前公开他与阿里不哥结盟的秘密,动摇蒙古军士气并离间汉蒙士兵之间的信赖关系,得不偿失。这时候,子聪凑了上来,低声说道:“王爷,不能让南人这么叫下去了,否则我军势必军心涣散,士气低迷。小僧建议派一支船队去宋军阵前骚扰,给咱们的卧底弄到宋军新式武器的机会。”
“张柔,你领本部人马去宋军阵前诱战。”忽必烈接受子聪建议,向水军大将张柔命令道。张柔应声而出,领着十五条大船与上百条小船出阵,借着北风全速冲向南岸。那边宋军唐超率领的小船队见了,立即掉转头撤回本阵,张柔船队紧追不舍。
“丞相,鞑子的船队出来了。”昨夜才向宋军投诚的彭云祥站出队列,向贾似道单膝跪下请战道:“那一支船队看旗号应该是蒙古鞑子水军大将张柔的船队,末将深知他的战法与战术,末将愿率一军出阵,取张柔人头献与丞相。”
“彭将军果然勇猛,本相没有看错你。”贾似道笑眯眯的赞扬彭云祥一句,话风一转又说道:“不过这样的一支小船队算不了什么,让他们过来,本相要让忽必烈看看他的水军是怎么的不堪一击。”说罢,贾似道转向高达命令道:“传令全军,床子弩安装雷箭。”
“看来贾似道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彭云祥失望退下,偷眼去看宋军安装新式武器,只见宋军士兵一支支半丈长的、头部捆有一个黑黝黝铁筒的弩箭安在弩上,并从铁筒中拉出一根细绳系在弩床上。彭云祥当然明白那黑铁筒就是宋军的神秘武器,可惜只能远观不能近看,心中瘙痒之至。
又过片刻,宋军骂阵轻舟顺利撤回本阵,而张柔见宋军竟然没有出来一支船队拦截,觉得有机可乘,便命令船队全速冲锋,笔直冲向宋军旗舰。宋军船队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保护本阵旗舰的动作,待到张柔船队冲到距离宋军旗舰仅有六百步之遥的时候,贾似道才懒洋洋的命令道:“目标,鞑子大船,床子弩,发射!”
旗号闪动,数百支床子弩弩箭脱弦而出,系在弩架上的拉环顺势拉出,带着可怕的破空呼啸声和袅袅青烟,沿着不同的抛物线笼罩到蒙古军船队头上,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续响起,翻滚的硝烟几乎在瞬间包围了可怜的蒙古军船队。但宋军并不肯就此罢休,迅速的装弩装弹,拉弩发射,“嗖嗖嗖嗖”的箭支破空声连绵不绝,铺天盖地的笼罩到蒙古战船头上,雷箭爆炸声、士兵惨叫声、木材破裂声和水花飞溅声混成一体,而宋军船队却毫发无伤,待到蒙古军狼狈逃出床子弩射程时,十五条大船已经有三分之二被炸沉,剩下的五条大船也全都不同程度受损,支离破碎的甲板上横七竖八全是蒙古士兵尸体和斑斑血迹,看上去好不吓人。小船虽然因为目标小损失比较小,却也侧翻粉碎无数,留下无数蒙古士兵在被鲜血染成淡红的江水中翻滚挣扎,呼喊求救。
“大宋!大宋!大宋!”欢呼雀跃的宋军队伍中响起整齐的口号声,欢送被炸得七荤八素的张柔部队狼狈逃窜。而长江北岸的蒙古军众将则个个气得脸色铁青,狂怒而又无奈。忽必烈则无力的坐回指挥台上的座椅,左手双指顶住额头,闭目心道:“幸亏没有再次全面进攻,否则我的水军非全军覆没不可。看来不想办法克制住南蛮子的神秘武器,我军不要说战胜他们,就是能否撤军北归都将是一个大问题。而且阿里不哥与贾似道结盟的事情已经公开,我军的士气和军心都遭受沉重打击,这仗还怎么打?”
“王爷,不必泄气。”子聪是忽必烈的知己,看出忽必烈已经丧失斗志,便上前低声安慰道:“彭云祥将军已经成功打入南人内部,我军还有反败为胜的希望。而且南人连战连胜,已有骄兵之象,今夜子时,我军可以……。”
听完子聪的馊主意后,忽必烈稍着盘算便点头道:“甚好,若不能击溃宋人主力,我军无法安全撤军,不管代价有多高,本王怎么都得试上一试。你立即去通知那个黄药师,让他赶快制造所需的火药,他带来的那种火药威力虽然不如宋人的新式火药,却也比我们的火药强得多。”
第一卷 鄂州鏖战
第三十九章 毛遂自荐
“两千斤新式火药?”黄药师坚决认为自己听错了,目瞪口呆的问道:“秃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斤新式火药需要半两金粉和半两银粉,两千斤火药得需要多少金粉银粉?这些金子银子你出吗?”
“你不用管成本,你需要的金子和银子立即送来,总之在今夜子时之前,你必须造出两千斤新式火药,无论需要多少人手和材料,都可以尽管开口。这是军令,如果你做不到,就算你是四王爷的叔父,四王爷也饶不了你。如果你顺利完成,四王爷定有重赏。”子聪极礼貌的合掌一鞠,口气却坚定得无可辩驳。子聪又补充道:“还有一件私事,黄道友,如果你不喜欢和尚,尽可以叫我的原名刘秉忠,请不要叫我秃驴。”
“知道了,只要你这条秃驴只要把材料准备充足,也不是很难。”黄药师大咧咧的答应一句,又补充道:“不许叫你秃驴,这可不是军令,所以不管我怎么叫你秃铝都没关系吧?”子聪心中恼怒脸上却温柔一笑,转身去给黄药师安排人手和材料去了。黄药师则在原地琢磨,“鞑子在子时之前要两千斤火药,不用说就是给我们宋人军队准备的,看来鞑子今天晚上会有很大的行动。”
“不行,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通知贾丞相,让他做好准备。”黄药师虽然没什么爱国心肠,但他长期居住在宋军军营之中,看惯了那些战死亡宋兵的家眷伤心欲绝的模样,从内心深处还是很不希望自己国人遭遇的不幸的。所以黄药师看看左右无人,偷偷便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