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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等等。丁丞相,茶先不慌。”张德辉忽然忘记了饥渴,拦住丁大全问道:“贾似道老贼为什么调动如此数目巨大的钱粮?他准备往那里送钱送粮?贾似道老贼想干什么?”
“当然是往襄阳调钱调粮了。”丁大全漫不经心的随口答道:“至于贾老贼想干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枢密院差不多是他一手遮天,估计他那帮走狗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往襄阳调钱调粮?”张德辉出了一身冷汗,惊讶道:“今年两湖稻米不是大收吗?当地粮食价格跌到铜钱每石十八贯,贾似道老贼怎么还往襄阳送粮?”
“这事小相也奇怪着呢。”丁大全摊手说道:“自景定初年以来,贾似道老贼就横着挡着不许朝廷发行新会子,缗钱兑换铜钱的价格已经慢慢变成了一贯兑三百多文,一次性动用上千万贯的缗钱,这还是开庆年以后的第一次。不过朝廷里现在反正是贾老贼又拿钥匙又当家,小相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了。随他去折腾吧。”
“那大宋军队有没有异常调动?”张德辉厉声问道。丁大全摇头,“这个小相也不知道,自从陈大方被下狱后,小相对军队就两眼一抹黑了。”
“你还真是个废物。”张德辉气得大骂,“赶快去查。两湖大收贾老贼还往襄阳调粮调饷,肯定会有大的举动,你赶快去给大汗查清楚,贾老贼究竟是想干什么?!”
“是,是。小相一定派人去查。”丁大全弯腰恭声答应,眼中却闪过得意的光芒……
在张德辉地威逼下,丁大全还真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去调查贾老贼为什么调动如此之多地钱粮,查来查去虽然没有查出准确结果,但光是那些蛛丝马迹都让张德辉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先是丁大全发现。驻扎在庙山大营的大宋骑兵曹世雄部不见了踪影,然后是贾老贼又通过户部调拨了大批地战马草料往襄阳送了过去。还有是丁大全向张德辉报告说贾老贼正在派人疏通运河,检修大小战船,还说庙山大营那边每天都有辎重队伍出入,空着手进去然后满载送往运河码头。至于那些满载物资的战船是开往那里,那丁大全就不知道了。
最让张德辉心惊胆战地还在后面,丁大全发现,贾似道老贼的半闲堂中竟然有蒙古人和色目人出入,而且那些色目人操的都是回纥口音似乎很象是来自察哈台汗国地色目人。种种迹象结合之下,张德辉得出一个结论贾似道老贼有可能在襄阳以北的南京路发动一次极大规模的战役,而且还有可能是联合阿里不哥和阿鲁忽共同行动,不排除贾老贼想打通直接与阿里不哥军事联系的可能。
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大惊失色的张德辉赶紧向忽必烈十万火急地报告。但张德辉也很怀疑贾老贼这是在故布疑阵。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逼迫自己在谈判桌上让步。为了查明真相。本打算观察几天情况再做打算的张德辉沉不住气了,果断通过丁大全与贾老贼联系。立即开始与贾老贼的谈判。还好,贾老贼倒也爽快,很快答应了与张德辉谈判,并且还把谈判地安排在了半闲堂的红梅阁中。
腊月初二那天,靠着丁大全的领路,张德辉终于在红梅阁中见到了让忽必烈无比头疼地贾老贼,和子聪一样,第一次见到贾老贼的张德辉也很是惊讶贾老贼的容貌之俊美和气质之深邃。而贾老贼也用很和善的态度接见了张德辉,并且很直接了当的感谢了忽必烈对他儿子地不杀之恩和指责忽必烈割下儿子耳朵的残暴行径。以至于张德辉不得不解释道:“少傅误会了,令公子的身体其实安然无恙,连一根毫毛都没有掉。至于上次送来那只耳朵,不过是子聪大师与少傅开的一个小玩笑与大汗没有半点关系。”
“原来那只耳朵是个玩笑,那本官这回终于可以向夫人们交代了。”贾老贼长舒了一口气,微笑道:“本官就说嘛,以大汗之雄才大略,如何能向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下如此毒手?”
“少傅完全可以放心,忽必烈对令公子视为己出,交与察必皇后亲手抚养,令公子年龄虽小,却与大汗的太子已经结成好朋友了。”张德辉微笑着介绍了一番贾老贼私生子的情况,又试探道:“既然少傅如此挂念公子,那少傅为何不早派使者去大都迎接公子返回临安?反而要大汗主动派人来与少傅商议归还公子之事呢?”
“人言可谓啊。”贾老贼长叹一句,不做任何解释。张德辉会意一笑,阴笑道:“大汗圣明,知道少傅有难言之隐,所以派出了小使到临安与少傅面谈此事。如果少傅方便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判如何?”
“不急。”贾老贼地反应很是出乎张德辉地预料,贾老贼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是摆手说道:“张大人不必焦急,眼下北方隆冬已至,小孩子在冰天雪地里长途跋涉怕有闪失。还有张大人应该是第一次来临安吧?在临安小住一月,见识见识临安过年的繁荣景象再回大都复命也不迟不是本官吹牛,张大人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在大都怕是住上一百年也见不到临安这般繁华。”
“贾老贼拖延谈判,这是什么意思?”张德辉心中一凛,又试探道:“少傅不必担心,其实北方地冬天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寒冷,再说既然是礼送少傅的公子返回临安,大汗自然会安排最好地暖车和最好的侍女送小公子回来,在路上绝对冻不着。再说小使这一次是秘密而来,在临安也不方便长住,还是赶快完成使命返回大都的好。”
“张大人你太着急了。”贾老贼愁眉苦脸的说道:“张大人有所不知,这马上就过年了,本官成天忙着布置新年庆典,实在没时间与大人达成谈判这样吧,张大人一行在临安的一应花消零用,都由本官掏钱报销,这总可以了吧?还有,张大人如果寂寞的话,本官可以买两个漂亮姑娘送过去服侍,要是张大人喜欢,将来带回大都也没问题。”
出了名无利不起早的铁公鸡贾老贼忽然变得这么大方,给张德辉又是送银子又是送女人,张德辉心中疑惑更甚。张德辉正要再试探贾老贼的态度时,外面忽然脚步声响,接着红梅阁的大门被人粗鲁的踢开,一名红衣少女带着一阵香风冲了进来,这年约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容貌生得甚美,虽还有些稚气却已是明媚动人,身材更是发育得异常成熟,完全称得上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冲到贾老贼面前操着略带生硬的汉语脆生生的吼道:“少傅,我堂叔的人又来了,问你什么时候去襄阳?叫你快一些,最好是赶在过年以前……。”
“唔……。”那少女的话还没说完,贾老贼的手已经飞快捂住了她的小嘴。张德辉城府甚深,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狂吼起来,“南必!察必皇后的侄女南必!她的堂叔弘吉剌。塔奴是阿里不哥的重臣!贾老贼竟然要亲自去襄阳!”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二十七章 骗死你丫的
尽管已经将近四年没有见到南必,可张德辉还是从脸形和动作举止上认出眼前这个已经出落得如花似玉的红衣少女,就是背叛了忽必烈的蒙古官员中品级最高的弘吉剌仙童之女、忽必烈皇后察必的亲侄女,南必!可贾老贼却显然不知道这点,竟然还一边捂住南必的小嘴,一边向张德辉微笑解释道:“让张大人见笑了,此女姓吕名兰,是京湖路制置使吕文德的侄女,她的堂叔吕文德一直邀请本官去襄阳一游,可本官那来的时间?虽然再三推辞,但这个小丫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本官去襄阳游玩,既粗鲁又无礼,闹出了笑话。”
“呵呵,少傅不必客气,将门虎女,自然与众不同。”张德辉微笑,一副见怪不怪并兼从来没有见过南必的模样。而贾老贼仔细观察张德辉神色,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贾老贼这才一边使着眼色一边松开南必,打着哈哈说道:“吕兰,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本官正在见来自蒙古的客人,你冲进来打什么岔?还不快向张大人道歉?”
南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先看看微笑不止的张德辉,又看看正在杀鸡抹脖子使眼色的贾老贼,然后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学着汉家女子那样向张德辉行汉礼,娇滴滴的说道:“小女不知张大人在此,多有得罪,还望张大人原谅。张大人他日若是有空,请到襄阳小女家中一坐,敝家上下倒履而迎。”
“小蒙奸,在宋人的国家里住了几年,连语气动作都快变宋人了。”张德辉嘴上客气答应,心中冷笑,很是为蒙古人中有弘吉剌仙童父女这样的人而感到鄙夷。那边贾老贼却松了口气。连连向南必使着眼色喝道:“还不快出气?告诉你堂叔吕文德派来的人,本官没时间去襄阳,等过几年临安的局势稳定下来,本官再抽时间去襄阳看看。还有顺便带句话给吕文德,对到鹿门山边市的蒙古商人要尽量照顾,不能歧视,过年的时候组织在当地经商地蒙古人过一个详和的新年,吕文德他也得抽空去看望那些蒙古商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我走了。”南必哼哼着答应,又向张德辉行个礼便飞快的跑了出去在房门被贾老贼的亲兵关闭之前,张德辉却猛然瞟见红梅阁的庭院门口有几个高眉深目的色目人晃动。贾老贼赶紧转移话题,“张大人,你也看到了,吕文德是本官的老部下兼老朋友,想要本官去他家中一游本官都没时间。可见本官忙到了什么地步?这样吧,麻烦张大人先给忽必烈大汗送一封信,让他稍微等上一等,等本官忙过了这阵子,一定尽快与张大人达成谈判。当然了,本官的犬子在大都地一应花消,本官都会自掏腰包负责到底的。”
“贾少傅,你可太让我为难了。”张德辉故作迟疑为难状。贾老贼忙上去拍张德辉的肩膀。亲热的连连道歉道:“张大人,实在抱歉。本官的公务确实太繁忙了,你的事情只能稍微耽搁一下。不过你放心,本官已经下令李庭芝的军队撤除了对虹县的包围,还让边境地军队都收敛一点,不要再主动挑衅蒙古军队,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