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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那个姓郦地一见钟情了?”梁薇是李娇娘地手帕交,一眼看出李娇娘的心思。李娇娘大羞,反手打了梁薇一下,拉着梁薇跑进胭脂铺里没人的地方,低声薄嗔道:“少胡说八道,让别人听到多难为情?”梁薇看了李娇娘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别不承认了,你看着那个郦君玉的眼神简直象是要吃下他,一甲第一名进士,与你正好相配,恭喜你了。”
“薇姐,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李娇娘更是害羞,嘟哝起了小嘴,脸却红得更加厉害。梁薇转开目光,没来由地长叹了一口气,黯然无语。李娇娘误会了梁薇心思,忙改口道:“薇姐你别生气,只要你别再说刚才的事,我怎么会不认你这个姐姐?”梁薇仍然无语,过了许久后,梁薇才低声说道:“好妹妹,你刚才有没有注意?有一个男人也是一直痴痴的看着你?”
“谁?”李娇娘首先想到郦君玉,又纳闷道:“谁痴痴看着我?”梁薇几乎晕倒,半晌才咬牙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贾大人从轿子里跑出来,就一直对着你说话,几时看过别人?”
“贾大人?”李娇娘大吃一惊,仔细一回忆似乎是这样,便连连摇头道:“薇姐别开玩笑,贾大人怕是有三十多岁了,又有儿女,家里娇妻美妾成群,怎么会对我这么一个小姑娘动心思?”
“他今年四十六岁,只是天生脸嫩,看上去象是三十多岁,妻子五年前过世,尚未续弦,以前的姬妾也在他调离两淮后全部送人。”梁薇淡淡说道:“听说他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但并不是从二门抬进府中,而是直接收房,算不得偏室。而且他只有一个女儿,脾气很好又孝顺听话,和谁都能相处。如果贾大人娶你续弦,你亏不了。”说到这,梁薇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看他对你似乎有些意思,他身体年龄大一些,但年纪大才知道疼人,又那么有英雄气概,鞑子那么凶恶都对他畏惧三分,这样的人大宋能找出几个?”
“四十六!太老了。”李娇娘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又狐疑的打量着梁薇问道:“薇姐,你怎么对贾大人的情况这么清楚?难道你?”梁薇又将目光扭开,语气平静的说道:“你才不要胡说,不要忘了我已经定下亲事,今年年底你就能喝我的喜酒。。。才是害了你薇姐。”
南宋理学兴隆。对女子名节极是注重,被梁薇提醒地李娇娘吐了一下舌头,赶紧道歉,“薇姐,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见梁薇并没有怒意,李娇娘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薇姐,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今天我买好胭脂,明天你到我家假装约我出来游玩,让。。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那我有时间送去贾大人府上。否则我父亲绝对不允许我去贾大人家的。”
“又让我去看他对你地痴情模样吗?”梁薇心如刀绞,几乎落泪。不过梁薇最终还是抿嘴答道:“好吧,明天我去约你。”说这话时。梁薇眼角已有泪花闪烁。心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抱着存查恶心贾老贼的心理,郦君玉住在杀父仇人贾老贼家里可谓是威风八面,住要住本属于贾妙的向南房间。吃要吃鸡舌羹与产自东北的长白山熊掌,喝要喝从岳飞庙庙旁珍珠泉打来泉水。只有在穿上不讲究郦君玉也怕更衣时被人发现身份。如果贾老贼府仆人对郦君玉的要求稍有拒绝,郦君玉马上闹着要走并告到宋理宗那里。而贾老贼家的仆人告到贾老贼那里的时候,贾老贼则冷笑道:“由他,他要什么给什么。”到了后来,甚至连贾老贼那个孝顺无比地女儿贾妙也无法忍耐了,跑到贾老贼的书房里抽泣告状,“父亲,那个姓郦的不知道发什么疯,故意砸坏了女儿最喜爱地桐木琴。你快把他赶走。女儿实在受不了他。”
“妙儿乖,别哭。明天父亲让人去乐器店里重新买几口最好地桐木琴给你。”贾老贼安慰女儿道:“那个姓郦的过了五月初一就滚蛋,到时候咱们家里就安静了。”贾妙最是听话,被贾老贼劝慰一通也只好乖乖离去。见贾老贼的漂亮女儿被郦君玉欺负成这样,来与贾老贼密议地一干走狗个个气得嗷嗷乱叫,宋京气呼呼的说道:“少傅,你何必让贾小姐和你自己受如此委屈?黄药师已经打探出郦君玉地真正底细,咱们把她的真正身份向皇上一说,她马上是杀头凌迟的份!”
宋京的话说完,廖莹中、韩震和翁应龙等人纷纷附和,就连一向性格温和的陆秀夫也要求马上向朝廷抖出郦君玉的真正身份谁叫郦君玉惹到了贾妙?贾老贼却微笑着摇晃手指头说道:“别急,稍安勿噪。现在就抖露郦君玉的身份,最多只能让她被杀头砍脑袋,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这个郦君玉是本官砸翻丁大全的扳砖,必须要等丁大全站到悬崖边上的时候才能使用,那时候她才能发挥最大效果,明白吗?”
“少傅,你地意思下官大概明白下官猜测,少傅是想等殿试之时,郦君玉联合丁大全在考卷中向少傅发难,然后少傅再揭露郦君玉地真实身份与蒙古背景,一举扳倒丁大全。”狗头军师廖莹中差不多是贾老贼肚子里的蛔虫,从知道郦君玉真正身份后就猜到了贾老贼对郦君玉一再容忍甚至在背后抬举郦君玉地真正目的。但廖莹中也有疑问,“不过下官不明白,眼下皇上让郦君玉住在少傅家里,摆明了就是给少傅笼络郦君玉的机会。丁大全看在眼里,他还会再相信和利用郦君玉、继续给我们制造绝地反击的机会吗?”
“问得好,如果换成本官是丁大全,看到郦君玉被皇上安排住进了本官家里,也会怀疑郦君玉是否再能利用尤其是丁大全在刚经历卓梦卿叛变的情况下。”说到这,贾老贼皱起眉头,“说句题外话,这次卓梦卿的事你们做得很愚蠢,卓梦卿倒向本官,不管他是出于原因,你们都不该对他不理不问,任由他被丁大全灭口有卓梦卿的例子,以后丁大全的走狗还有谁敢叛变?”
“下官们知错了。”贾老贼的几个走狗无奈,只得向贾老贼认错。贾老贼一挥手说道:“事情已经过去就算了,以后注意就行,还好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明天你们就拿一笔重金送去给卓梦卿的家人,安排他们到扬州居住卓梦卿有几个女儿,只要卓梦卿的遗孀同意,你们就把她们收做偏房,免得她们背着犯官女儿的名誉嫁不了好人家。本官要让丁大全的走狗都知道,只要背叛丁大全倒向本官,本官就一定会对他们负责到底。”贾老贼的几个走狗恭敬答应,对贾老贼的心思之细佩服得五体投地。而贾老贼的走狗依法施为后,丁大全的铁杆党羽果然人心动摇,卓梦卿老婆为了女儿和儿子的将来着想,也是同意了将几个女儿分别嫁与贾老贼的几条大走狗,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解决了卓梦卿的问题,贾老贼又将话题转到郦君玉身上,“再说这个郦君玉,刚才本官说丁大全不会再相信郦君玉,但郦君玉是什么人?她的父亲孟士元不仅是在我们手里,更被我们故意栽赃连累家人,这样的深仇大恨,郦君玉怎么肯善罢甘休?所以本官敢断定在殿试开始之前,郦君玉一定会去找丁大全表明忠心,继续与丁大全联手攻击本官!虽说郦君玉不一定能再度取信于丁大全,可她失败对我们仍然是毫无损失,没有半点影响;她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可以借这个机会一举扳倒丁大全老贼!”说着,贾老贼一拍桌子,“把老贼手里的民政财政大权抢过来!”“少傅高明,深谋远虑,运筹于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贾老贼的几个走狗对贾老贼的计划将信将疑,但还是习惯性的拍马屁道。话音未落,贾老贼的亲兵队长郭靖就在书房外敲门禀报道:“启禀大人,郦君玉那小子刚才借口上街游玩,已经出去了,要不要派两个人盯上?”
“你们看,那臭娘们是不是按捺不住,急着去找丁大全联系了?”贾老贼向众走狗一笑,命令道:“派人盯上,但告诉去跟踪的人,要故意让郦君玉发现他们在盯梢,再故意让郦君玉把他们甩掉,跟丢了不要紧。”
郦君玉傍晚离开贾老贼家,直到深夜子时方才归来,左手手腕上还多了出一条白布,布上渗着血迹,贾老贼家人问起时,郦君玉说是不小心摔了一交,这才划破手腕。贾老贼家精细的老管家贾薄却发现不对,向贾老贼禀报道:“老爷,那个叫郦君玉虽然说他是摔伤,但老奴仔细看了他的全身,发现他身上仅有左手手腕受伤,其他地方却没有任何擦伤挂伤,十分不符合常理,请老爷要小心。”
“很符合情理。”贾老贼微笑着挽起自己的左手衣袖,露出左手手腕上一道淡红色的旧疤。贾薄大吃一惊,“老爷,你手上什么时候受的伤?老奴怎么一直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这道伤疤是老爷在鄂州的时候,用剑自己割出的伤。”贾老贼抚摸着伤疤,微笑道:“那时候,老爷刚和忽必烈签定了第二次宋蒙和约,并当众立誓遵守和约,从忽必烈手里骗到了三万五千匹战马。但是战马到手后,老爷我又当众割破手腕,用鲜血发誓与蒙古鞑子势不两立,一定要为被蒙古鞑子杀害的汉人同胞报仇雪恨,结果我们大宋军队的士气不仅没有因为背盟受到半点影响,反而士气大振,最终全歼了鞑子军队郦君玉不过是抄袭了老爷的计策,用血誓让另一个人相信而已。”
“既然老爷明白,那老奴就告退了,老爷请好生休息。”贾薄年老谨慎,自然不敢深问,躬身就要告退。贾老贼却叫住他,并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交给贾薄,“明天中午郦君玉用午饭的时候,放一点点在他的饭菜或者饮水里。”说罢,贾老贼又补充一句,“节约一点用,很贵的黄药师那个老东西告诉老爷,董平高和黎尚武那两个混蛋为了这一小瓶药,可是愿意出一百两黄金的高价。”
与此同时的皇宫中,难以入眠的赵娥明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甜甜的微笑道:“可以睡了,明天中午到舅父家里去看他。”
还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