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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壁无言以对,心道:“难怪子聪大师一定要把王文统从李身边调开,这老头果然不简单,他的话要是传到王爷耳里,老子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训斥了。”在王文统的冷嘲热讽下,赵壁本已经放弃油烹贾似道使者的打算,但李经过反复盘算后,竟然答应了赵壁的要求,“来人啊,按赵大人的主意,架起大铁锅,再准备三百刀斧手!”
“遵命!”李的部下当中,数李的二伯李禄对贾老贼成见最深,也最乐意用油锅把贾老贼的使者炸熟了撒上花椒盐喂狗。欢天喜地的答应后。李禄亲自布置人手,不一刻,足以用来洗澡地大铁锅便装满菜油架到了小山一般的柴薪上,又布置三百名如狼似虎的刀斧手列队厅外,只等李一声令下,这些刀斧手就要把贾老贼的使者全提溜起来,扔进那烧得直冒青烟油锅里,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
沭阳城距离宋蒙对峙的淮河不是很远,待一切安排完毕。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后,门外就传来贾似道使者到来的通报声,紧接着。一行三人的贾似道使者便出现在大厅外的前院当中,这三名贾似道使者仅有一人是武管打扮,高大魁梧地个头,满身铁块一般的疙瘩肉,雄壮非凡。另一人则是一名容貌俊雅的中年人。面如冠玉,白净无须,气质不凡。算得上是一个少见地美男子,很有些勾搭良家女子的本钱。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走在那雄壮汉子与那中年美男之间的男人,他的身形中等,披着一件极为宽大地斗篷。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使人无法看清他的真正面目,同时也让所有人在心中狐疑这个蒙面人是谁?
“传宋人使者觐见。”李看一眼阴笑不止的忽必烈特使赵壁,沉声喝道。命令传达下去,伴随着厅外门官地长喝声,五百名刀斧手一起拔出雪亮的钢刀举起。在贾似道使者前进的道路上交叉出一道道刀门。垂垂西落的夕阳照在刀门上,闪烁出无数道令人胆裂地寒光。但这样的架势放在贾似道派来那三名使者面前。却丝毫不能使他们流露出半点惊惧之色,不仅走向大厅的脚步丝毫不见紊乱,快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那个中年美男子还顺手接过一个刀斧手手中的钢刀,中指弹了一下刀刃,赞叹道:“好刀,好钢铁用来砍人的脑袋,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可也会疼。”赵壁在大厅中冷冷的笑道:“先生若是不信,在下可以叫这位武士帮先生亲身试验一下。”那中年美男一笑,先将钢刀交还刀斧手,又向赵壁拱手道:“这位先生,亲身试验就不必了,杀头虽然疼,倒也还算痛快,若是说到痛苦,又如何比得上李将军架起这口油锅?只是不知道一会李将军是打算先把我们炸了再砍?还是砍了再炸?”
“那就要看你们说些什么了。”赵壁冷笑道。这时,王文统突然指着赵壁开口道:“这位宋国来地先生不要误会,架油锅此举并非出于我家大都督本意,而是这位赵壁先生地意思。赵壁先生是最早跟随四王爷的山西大儒,乃是四王爷心爱之人,这一次赵壁先生来到沭阳,乃是来传达王爷手令,调小人王文统到大都任职地。”
“哦,原来是四王爷心爱之人。”那中年美男恍然大悟,忙又向赵壁拱手道:“在下廖莹中,乃是大宋贾少傅幕僚,久仰赵先生大名,失敬。”“廖莹中?贾老贼的狗头军师!”李和赵壁都是心中一凛,忙将目光转向被那中年美男与那雄壮汉子簇拥着的蒙面男子,心说连廖莹中都只配站在跟班位置,这蒙面人会是谁?难道是贾老贼最得意那个门生李庭芝?而那中年美男又慢悠悠的向赵壁说道:“听闻赵先生不贪财,不好色,一生忠于四王爷忽必烈,是蒙古公认的忠义之士只是不知道赵先生祖上是谁?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仰或是汉蒙混血?”
“你什么意思?”赵壁大怒,从座位上跳起来问道。那中年男子一耸肩膀,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想探究一下赵先生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和卖国求荣是出自本性?还是得自祖上遗传?当然了,如果赵先生只是背着一个汉人的名字,身上却流有蒙古人的混血,那这些话就当下官白问。“狗南人!找死!”赵壁带进大厅的四个随从大怒,咆哮着一起扑向那中年男子,站在那蒙面人另一侧的那魁梧男子却将身一闪,晃到那中年美男身前,铁拳闪电击出,赵壁那四个随从纷纷脸上开花,不是鼻子断就是牙齿费,惨叫着仰面摔倒,在地上捂着脸痛苦翻腾。赵壁更是狂怒。“反了!反了!区区一个宋人使者,竟然敢殴打蒙古上国官员,来人啊,把这几个狗宋人拖出去砍了!”
“慢着!你们都退下去!”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再也无法容忍赵壁在自己地盘上嚣张跋扈和颐指气使,先喝住扑向贾似道使者的刀斧手,又铁青着脸向赵壁说道:“赵大人,宋国使者是来求见于本都督,算是本都督的客人,与你有何相干?你要是不放心本都督。闭嘴在旁边听就行了,还轮不到你来处置本都督的客人!”赵壁冷哼,闭嘴不语。李这才命令道:“来人啊。给宋国使者赐座。”
“多谢大都督。”那中年美男又一拱手,微笑着与两名同伴坐到李亲兵搬来座位上。李问道:“廖先生,不知你两位同伴高兴大名?中间那位先生为何以蒙面示人?难道他有何不便之处。”
“这位是张世杰张将军,现官居大宋禁军统领之职,乃是大宋贾少傅爱将。”那中年男子指着那魁梧男子先做了介绍。又指着中间那蒙面人说道:“至于这位先生,他的身份尊贵之至,下官实在不方便提及他地姓名。只能等他自愿说出,才能告诉大都督他的身份姓名。失礼之处,还望大都督多多海涵。”
“好说,本都督一向不强人所难。”李淡淡回答。又问道:“廖先生,不知你们三位为何而来?”
“为救大都督满门家小性命而来。”那中年美男微笑答道。赵壁冷笑道:“危言耸听雕虫小技尔。”李的二伯李禄也咆哮起来,责怪那中年美男的话不中听。李却不理会赵壁的冷言冷语和二伯的咆哮,直接向那中年美男问道:“为救本都督而来?本都督蒙四王爷抬爱,裂土封疆,身居人臣之极,麾下雄师十万。个个以一当十。治地富饶,军民安乐。有何危险需要先生千里来救?”
“大都督是真不知道自己祸事已来?还是明知故问?”那中年美男微笑,一双清秀的丹凤眼中精光四射,凝视着李问道。李强笑道:“还望先生指点。”
“指点不敢当,就事论事而已。”那中年美男微笑,提高声音道:“大都督之父李氏全公本属平民,只因高堂胞兄皆为蒙古鞑子所害,遂举兵响应山东红袄军,与红袄军一起抗蒙抗金,为我被金蒙蛮夷屠戮的无辜汉人报仇雪恨,后红袄军兵败,全公又提兵归宋,与手足同胞联手抗击金兵横蛮侵略,只以奸臣史弥远党羽陷害压迫,致使全公军队被蒙古包围,不得以而降蒙古。纵观全公一生,虽有不得以降蒙之耻,却有独力抗金之壮举,算得汉人之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直接说重点,不用背我地家谱,我比你更清楚。”李冷冷说道。话虽如此,李却也暗暗感激那中年美男的嘴下留情他只说了李老爸李全光彩的一面,李全两面三刀那些墙头草事迹则是一笔带过。那中年美男一笑,“好地,按大都督的吩咐,直接说重点正因为大都督之父李氏全公有着抗击异族侵略的历史,所以忽必烈才绝对不会对大都督放心!忽必烈也不是笨蛋,他肯定会这么想,既然大都督有反正归依大宋的历史,指不定那天大都督也会走是李全公的老路,与大宋汉人同胞一起消灭蒙古鞑子与其放着大都督养虎为患,不如提前动手将大都督解决,以图万全!”
“胡说八道!”赵壁大笑起来,“王爷度量何等宽宏?素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岂能与贾似道那些宵小之辈相提并论?”
“忽必烈要是真地相信汉人,那他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滥杀董文炳将军全家?为什么又颁布海颁布告,悬赏追拿孟士元的妻子与女儿?忽必烈要是度量宽宏,解诚的妻儿为何惨遭毒手?忽必烈要是不歧视汉人,为何将天下人种分为四等,将汉人列到三等四等?为何在科举中设置障碍,阻拦汉人学子上进之路?”那中年美男冷笑着发出一连串追问,“你可别接着对李将军说,忽必烈是一个宽厚仁慈地圣君被忽必烈杀害的汉人,手拉手只怕已经能从临安到大翰耳朵打十个来回了吧?”
赵壁被那中年美男的连续追问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涨红着脸憋出一句,“那四王爷为什么不猜忌我?不猜忌子聪大师他们?”那中年美男马上冷笑道:“因为你和子聪一样。都是数典忘祖、出卖国家民族、自愿为化外蛮夷充当帮凶的寡廉鲜耻之徒,忽必烈将你们视你们为忠实走狗,自然不会猜忌你们。”说到这,那中年美男向李一拱手,“而李将军,则是顶天立地地汉人英雄,不愿向鞑虏低头的华夏男儿,忽必烈岂能不猜忌李将军?忽必烈若是不猜忌李将军,为何屯兵新城。对李将军治地首辅益都虎视耽耽?忽必烈若是不提防李将军,为何派你来将李将军地岳父调往大都充当人质?正因为李将军不愿与你等汉奸自甘堕落,所以忽必烈才会对李将军百般提防。视之为心腹大患!”
“大都督,这个宋狗在这里满嘴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忽必烈王爷对你视若长城,怎能把你当着心腹大患?怎么能对你百般提防?”赵壁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鬼叫一番,又指着那中年美男。语带威胁的向李叫道:“大都督,为了你自己着想,下官劝你还是赶快把这只宋狗扔进油锅里炸了。向王爷表示你的不二忠心!否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今天的事……哼!”
“赵大人放心,本都督自有决断。”李面无表情地喝住赵壁地疯狂叫嚣,转向那中年美男问道:“你说完没有?你跑到沭阳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