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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三轻快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一个童声道:“两位师叔,方丈让弟来通知请你们去石塔林。”说话的正是虚竹。
流无情缓缓的睁开双眼,眼中闪现一道精光后,柔和的吐纳着,道:“好,你去吧,回禀玄痴大师我们马上就过去。”
流无情对金不时道:“玄痴这么早叫我们去,会有什么事?”
金不时此刻也已经从一夜的修炼中醒来,道:“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否则来叫我们的虚竹也不会这样从容自若,也许还是劝导你我放魔道,改修佛法的事吧。”
流无情起身推开房门,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空气中伴随着凉爽的山风,还有夜雨的轻快,山间古刹树木茂盛葱郁,大雨过后,山色更加青翠,连陈旧的石阶也焕发一新。
流无情来到庭院中,呼吸着山间的清风,只觉得身心舒爽,无比徜徉自由。金不时也走出来,两人随后向石塔林赶去。
石塔林位于山寺之西,原是一片槐树林,后来被庙中的僧人们砍伐去了,在其上建立了几百座石塔,石塔呈细长状,棵棵石塔犹如高耸于绝顶的古松般,苍茫雄浑,石塔中盛放着历代得道高僧的舍利,在众僧人心中是圣神和尊严的象征。
流无情游走在石塔林中,见个个石塔细长如针,直指着青天,千百坐石塔如森林立,行走在其间如同穿梭在迷宫棋局中,如梦如幻。
石塔深处,正有一名衣衫褴褛的灰袍老僧在扫落叶,流无情一阵风般从那老僧身边略过,惊起道道落叶飘飞,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是什么人,只是呆呆的挥动着扫把,如同机器木偶般清扫着被昨夜大雨打落的黄叶。
金不时路过这老人,见他骨清神瘦,两眼发直,心想此人定是因为身遭大变才出家为僧,看他年纪空有八十多岁,想必存活于世间的时日也不久已。
石塔林中有一处空地,许多僧人正按照辈分分队站立,僧人们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咒,手里或撵着佛珠,或轻击木鱼。玄痴大师双目微微张开,手里也掐着佛珠,宝相庄严,一派威严气概。
流无情当先赶来,见众僧人低眉顺眼,口中念咒,语气中似乎有悲怒之意,再看玄痴也是神色严肃,少了些平日里的慈悲,多了些庄重,玄痴身前石板地上放着一只木盒,木盒的盖已经取,就放在一旁。
流无情见盒内霍然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头颅双眼外翻泛白,眼角流血乌黑干涸,想必定是中了剧毒死后,才被人割的头。这时候金不时也已经赶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两人四目相对,心想定是有事发生了。
玄痴指着那尸首缓缓的道:“二个人看看这人你们可否认识?”
流无情正要上前仔细观察死者被盒遮挡的面目,金不时拉住流无情到:“这个人我认识。”
流无情这一惊确实不小。玄痴缓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合十念了一句佛号,对众僧人道:“死者已矣,既然有人将他送到我寺,我等该为死者尽一份薄力,时广,你带领众人念经超度了他吧。”
金不时问道:“事发突然,敢问师傅是如何发现这人的,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打算。”
玄痴叹了口气,道:“虚行,是你发现的这位死者,你就将经过再说一遍吧。”
虚行是虚竹的师哥,当即领命走出来,道:“今天早上徒儿像每天一样背着竹篮去山打水。”
流无情心中奇怪:“竹篮打水岂不是要一场空?”殊不知这正是每位僧人早年的必修课,所练习的乃是毅力和精神。
虚竹继续道:“我走出门就看见门口放着这个盒,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就打开了,后来就看见了这位死者,当时把我吓的大叫了一声,后俩师兄们听见我的叫声,就过来看我,然后我们就将这事禀告时广师叔了。”
听到这里,流无情二人已经明白,这人定是阴葵派杀的,送到这里来就是以此来告诉自己,他们不但可以轻易击杀金不时的手,而且还知道他二人就藏身在这寺庙中。
玄痴道:“时金,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金不时道:“没有了。”
玄痴叹了口气,道:“哎,老僧以为将你二人留在这里,就可以保证天太平,谁知道你们不出去,别人却不放过你,真是冤孽报应,冤孽报应啊。”
金不时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从来都只有自己去攻击别人,从来都只有自己占领主动进攻的地位。
这具死尸简直就是对金不时权威的挑战。
自从金不时居身清河城主宝座,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大辱。
金不时紧紧的攥拳,铁石般坚硬的钢拳上青筋暴起,显然他已经动了真怒。流无情从来没见金不时这样失态过,也许那是因为从来也没有人挑战过他的权威,但现在向他宣战的人出现了。
玄痴感受到了金不时的杀气,他对金不时道:“他要杀你,你要杀他,杀来杀去,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既然是空,又何必出手,又何必杀呢?”
金不时眼中的愤怒似乎有所减轻,但他一望见那被割去耳朵,挖去舌头,用铁筋贯穿两腮的血污头颅,他的怒火再一次猛然燃烧起来,而且比刚才更旺。
玄痴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个徒弟,否则当年徒弟也不会执意出山闯荡江湖。玄痴无奈叹息道:“死者已矣,既然他注定要要埋葬在我庙中,就让我帮他超度,解脱轮回之苦,南无阿弥陀佛。”
玄痴盘膝坐在盒子前面,默默的念响《往生极乐咒》:“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嗡,啊蒙嘎,微噜恰那,玛哈姆得拉,达呀吽。”
玄痴念诵经文咒语后,凛然伸出右手食指,食指尖端一点金光耀眼如星,万道神光自这一点射出,将偌大的石塔林都照的金光灿烂,辉煌夺目。众僧人见此神佛降临般的天威,均是低头诵佛,神态尊敬肃穆。
只见玄痴食指轻轻点在那额首之上,原血污满面的人头竟然转眼间变的干净,露出血污之的苍白色肌肤,只听一声清啸犹如高空鹰鸣,一缕金光自头颅上缓缓飘出。
流无情看的清楚,那金光中分明有一个蔚蓝色的亡灵魂魄,观察那亡灵面目,正是眼头颅的主人。
玄痴口中念咒:“让老僧帮助你逃脱苦难,永达西方极乐,嗡,啊蒙嘎,微噜恰那,玛哈姆得拉,达呀吽(注一)。”
那一缕金丝光芒缓缓飞过众人头顶,飘入空中,最后金光于阳光融合消失掉了。众僧人齐口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一时间山谷寺庙中颂鸣回荡,哀伤慈悲庄严之声久久不去。
这神圣的一刻,流无情竟然对佛法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仰之情。
玄痴缓缓的拿起盖,将其轻轻的盖好,盒中原死相恐怖的头颅,不知某刻已变成了金色头骨,俨然成了佛家舍利。
“原来这石塔林中埋葬的并不只是佛家高僧,还有许多这样的常平人。”
玄痴将盒递给金不时,吩咐道:“你将死者的骸骨放入塔内,好好安葬去吧。”
金不时接过盒,脸色凝重,神色如霜,缓缓的离开了。
玄痴对众僧人道:“你们也都散去吧。”各个僧人自取离开了。玄痴对流无情道:“你跟我来,那剑法还有几式没有交给你。”
第六十七章佛手捕风
流无情跟随玄痴大师再次来到枫叶林中,昨夜骤雨大降,空山明净如洗,山峰清幽,风松涛涌,红叶海浪叠波,层山尽然艳红。
玄痴站在一株红叶枫树,道:“我观你气息雄浑,目光如,心中煞气有所减和,想必那点石成金的绝学,你已经练到初学境界了吧。”
流无情道:“大师慧眼如炬,我确实在不久前才达到初学境界,只不过对这剑法,还有许多地方不明,还请大师指点。”
玄痴道:“这《降魔剑》乃是佛祖亲传绝学,你学艺不久,有疑问之处在所难,不过等你学了部剑法后,想必便也无这么多疑问了,你要细心专研,认真感悟,这剑法自然会越发威猛。”
流无情道:“是,多谢大师指点。”
玄痴道:“今日我要交给你的是《降魔剑》的第二式‘大佛捕风手’。”他轻轻的伸手扶在枫树上,继续道:“大佛捕风手共分两层,第一层叫做大佛手印,乃是至刚至阳的无坚不摧神掌式,第二层叫做‘捕风捉影手’,乃是至阴至柔的招数。”
“我们先从‘大佛手印’说起。天地有黑白二气,二气分阴阳,大佛手印采阳中之阳、钢中之钢,吸天地浩然正气,无上量尊手印,手印一出地动山摇!可谓是无量微妙神通。”
玄痴对流无情道:“你看好了我这一掌。”
只见玄痴悠悠抬起手臂,手掌轻轻上翻举至胸前,动作微妙玄奥,微亮的手印光华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光晕留在胸前,犹如彗星尾巴。
“呔!”
双掌胸前交错,猛然推出,一股巍峨山岳般的惊涛骇浪气流轰然涌出,气流如决堤江河不可阻拦。一双手掌上亮白耀眼的白光缠绕在十指指尖,白亮流转游曳,如神龙飞舞跳跃在手指之间。
这白光便是玄痴所说的阳刚之气。
流无情虽然站在玄痴身侧,那掌风劲道如同猛龙出洞,刮卷的劲风如风刃剑气般,叫人不敢触碰。玄痴双掌拍出,流无情整个身体竟然被极大的抽吸之力所吸引,衣裳随风飘起,大有被撕扯吸卷的意思。
好强劲的神掌!好雄浑的掌风!
玄痴双掌轻飘飘的拍击在面前的枫树主干上,一瞬间整片大地轰然震动摇晃起来,流无情只觉如同身陷绝境地震,顷刻间天崩地裂,山林都随之颤抖!
这一掌犹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有神鬼莫测之大威能。这一掌虽然拍击在树干上,但神掌推出时树不却分毫不损,而大地尽数被掌力覆盖,真有主宰苍生乾坤的神威气概,顷刻间地动山摇,风起云涌。
玄痴随后缓缓收回掌力,胸前合十道:“阿弥陀佛,老僧这一掌不知又要摧毁山中多少蚍蜉蝼蚁巢穴,罪过,罪过。”
流无情被他这一掌惊呆了,山崩地裂的神掌,大地竟然为之动摇。呆呆的注视那被双掌击中的枫树,枯朽粗壮的枫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