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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昼,一直以来,你都并没有对姐姐念念不忘,你最喜欢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我,是不是?」
「没错,难得你这迟钝的小鬼头终于有明白的一日。」
「你说最喜欢的人是我,也不是骗我的,是吗?」
「当然不是骗你的,孤王对你说过许多遍,你都没有听进去。」习惯性的就想把人搂到怀里。
伸出的手,却再度的被避了开去。
「可即便最喜欢的人是我,也一点不妨碍你与别人上床吧?」惨白着脸,白辰安轻声问道。
「辰安,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孤王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妨碍。」临昼的回答,从声音到神情,都是自然而然的。
他生来就是东岛的继承者,从小便被灌输了固有的认知,这岛上一草一木,飞禽走兽,乃至于数百万岛民,皆为他所有。
既然都是他的所有物,理所当然随他挑、任他选。
这一个,他挑来当爱侣,另一个,他选来做床伴,互相之间,并不构成一丝一毫的冲突。
况且替他挑选床伴,不是这些年来辰安一直在做的事吗?
何以今日如此怒气冲冲,实在有些令他费解。
「当然有问题。」白辰安几乎忍不住想要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肩膀大力的摇晃,末了,却只淡淡道,「既然不构成冲突,那我与别人上床,也是没关系的吧?」
临昼闻言,却微笑起来,笑了半晌,他摇了摇头,却是一脸的笃定,「你不肯的。辰安,你是那种只愿与喜欢的人同床,不喜欢的,只怕你连碰都不想去碰一下。」
该死的,他真是太了解他了。
「那你是否也知道,身为十八部族中人,我与其他族人一样,一旦认定了谁,就绝不肯让这个人再去沾染别人。」
「自然明白,当年你姐姐就是因着这个缘故,才与孤王解除了婚约,但辰安,孤王也要你明白一件事,你与辰心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只因在尚未明了自己的心意前,我已先愚蠢的替你选了五年的美人?」
「不,不是这个。你要明白的是,辰心,孤王是可以放弃的,因为虽然有些喜欢,但还不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但是,你,白辰安,孤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但同样的,你也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后宫中所有的美人们吧!」
相识这些年,不止临昼对他的了解足够深刻,他白辰安也同样的,对眼前人的行事作风略有所知。
「不只是这些,以后陆续还会有新的美人进来,辰安,你要习惯。」临昼的神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像是以往与他讨论朝中大事一般,语气淡然。
然而这平淡的,满不在乎的语气,却在一瞬间,刺痛了白辰安的心。
临昼承认了对他的爱,他亲口说出了爱他,比之白辰心更多,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何,在感情得以确定,那令人焦躁的疑虑褪去后,心底泛起的,却是更为深浓的痛楚。
妖美的、妩媚的、端丽的、清秀的、娇柔的,一张张过往的脸孔,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轮番的出现。
交缠的肢体,入骨的缠绵,优美起伏的脊背上流淌的汗珠,在宫灯的映照下,莹莹的闪着光,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一阵阵熟悉的轻喘与低吟。
「以后陆续还会有新的美人进来,辰安,你要习惯。」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的唤出了过往五年来,所有的记忆,他亲眼所见的,亲耳所闻的,临昼与别人在一起的记忆。
以往的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才会亲手将别人,一个个的选送到这个男人的床上?
真奇怪,甚至在一个月前,他依然心如止水的在做这样的事情。
那时候,是抱着怎样的自信,相信着自己绝不会对这个朝秦暮楚,换枕边人绝对比换龙袍更勤快的男人动心。
而如今,又是怎样偶然的机缘,竟让他不小心的,就这么陷落了下去。
不,不是偶然的机缘,若是龙族的行刺,他假扮的蚣蝮,一开始就已在临昼的算计中的话,那么他们会发展成如今这般的状况,就绝不会出于偶然。
这该死的、可恨的男人,只怕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知道他找来这许多的与姐姐相似的人,用来挡在他们之间,阻隔自己的感情。
他只是、只是想要隔着点距离,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而已。
帮他理政,帮他应付朝臣,帮他选美人,假装自己是个完美的臣下,打理好他的一切,伴着他、守着他、看着他,就已足够。
他一点都不想,与这个男人发展出过于亲密的关系。
那半毁的山崖,斑斑的血泪,一直都是笼罩在他心底最深的阴霾,搁在某个角落,用着坚固的围栏一圈一圈的围起来。
『我才不会这样失去理智的爱上什么人呢!尤其是临昼这种在床上热情纠缠,一早起来,却连枕边人的脸都不会记住的差劲鬼。』
在心中对这个男人的行事作风嗤之以鼻的同时,一面却又惊讶着,那么多的男男女女依然这样飞蛾扑火一般争先恐后的爬上他的床。
「如果是俊美的东皇陛下的话,即使只有春风一度也是好的。」那些被选送进宫的美人们嫣红的脸上,满是疯狂的迷恋。
竟然,个个都是心甘情愿的!
让他大为感慨临昼的形象工程成功之余,多少也在心底暗骂这些人只怕都是些脑袋不正常的疯子。
这下好了,嘲笑人的终于遭到了报应。
而今他白辰安也终于正式的加入了这一票疯子大军,蚣蝮会高兴死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谙熟感情游戏的蚣蝮大约第一眼,就能瞧出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了吧!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建议。
不不不,即使蚣蝮没有从中作梗,以临昼这样的性子,天长地久下来,总是会让他发现的。
只是不会这么早,也许他会先鼓起勇气询问,然后会先明白,比起姐姐,临昼更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而在他不帮他选美人的当下,他也暂时不会碰到别人,这样,他们就还会有一段甜蜜的好日子。
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五天,总之不会是现在,不会这么早就让他发现这样惨烈的现实。
即便这个现实,依然存在。
或早或晚,总会爆发出来,让他发现。
只是能晚几个月,不,能晚几天,甚至只是晚几个时辰,都是好的,不要像如今这般,才刚解除了让人焦虑的犹疑的当下,再度跌人更为绝望的境地。
蚣蝮,都是可恨的蚣蝮。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出现?
为什么要提出这该死的试探?
他知道,迁怒是不对的。记得那时望着半毁的山崖,他还对着嘲风姐夫的发狂深深的不以为然,这山崖上的一草一木何辜,要遭这池鱼之殃?
而今,却哪里是还顾得上感叹无情的草木,甚而连带活生生的,本是他有负的蚣蝮,他都充斥了不想让他好过的念头。
这不善的意念几乎一泛起,城门外,那道水气所化的龙族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怒气一般,背后突兀的泛起了阵阵恶寒。
「还是要再快些,辰安自小就是罕见的修炼奇才,得罪了他,只怕不跑得快些,马上就会火烧眉毛。」
偏僻的城墙角落,护城河上,缓缓的冒出水气凝成的兽形,巴望着化出了原形能更好的凝聚灵气,以便及时落跑的蚣蝮湿淋淋自水中冒出头来。
滴着水正要上岸,那狡猾的龙族蓦然惊恐的惨叫了一声,火烧屁股一般,卷起了大团的河水,远远的跳了开去。
饶是他逃得快,依然没能逃过那追来的火焰的余波。
蚣蝮喜水,与螭吻喜火正好相反,火符正是他这一属性的最大克星。
「该死的,辰安看起来仙风道骨斯斯文文的,原来不但是个超级醋坛子,还这般小心眼,该死,真是该死。」
卷着大团的水气,好不容易才成功的扑灭那道追来的烈火,半截尾巴到底还是给烧了个外焦里嫩,气得他不禁跳着脚大骂了起来。
第十一章
白辰安并未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追踪蚣蝮的动向上,掐着手诀抛出了火符后,他缓缓的从廊下走了出来。
一步一步,游魂一般,走到东皇与那名刚与他同床共枕的名叫南华的宫人面前。
大约是一夜春风残留的亲密,临昼习惯性的揽着南华的纤腰,并未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方纔他就是这般,一手揽上瞌睡矇眬的南华,一手随意的伸过来,要来抱他。
真是可笑,这样子近乎左拥右抱的行为,他顺手做来,竟是格外的理所当然,便是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他方才一再的闪躲举动,显得异常突兀。
「辰安公子,您这举动,已是对吾皇的极大不敬,是否请您……」小小声的提醒很快就在辰安少见的冷厉眼神下消了音。
在东皇的有力的臂弯里缩了缩,南华微红着脸偷瞥了一眼因着他这举动,眼神更冷了几分的白辰安。
『奇怪,这辰安公子,怎地与其他宫人说得都不一样呢?』他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疑惑。
这宫里头,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要论长相最斯文,性格最温和,为人最好说话的,就当属这辰安公子了。
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哪怕平日里不小心,乃至于有心的得罪他,都从来没有一个人,遭到他的报复过。
明明有着仙家的血脉,又是东皇眼前唯一的大红人,平日里头不但一点架子都没有,还会瞒着东皇,偷偷的帮他们处理好各种不该有的疏漏。
比如那个看门的阿贵,上次一个不留神,没看牢宫门上的安门符,正担心着会受罚呢!
结果遇到了这辰安公子,一声不吭的就重新帮他画好贴了回去,还细心的叮咛安门符上的看门兽,不许把这件事透露给东皇知道。
这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俊公子,东皇又是这般亲近他,虽然是个男的,但宫人们都说着,要真哪天封了后,只怕这宫里上上下下的,多半也没哪个会不服气的。
只是他今日见着的辰安公子,怎地与传言中的都不一样呢?
那般冷厉的眼神,像是夹着无数尖锐的细针,冷冷的盯着他,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