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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自行了断!」
「不,你不会。」占星师说道。「你不是会自杀的人。」
茱莉雅怒气冲冲地看着四周,察觉眼中浮现愤怒的泪光后,立刻又转身背对众人。「走着瞧,」她气得全身发抖。「我们走着瞧……」
约翰王不去理她,目光转向议会大殿。「我的大臣和仕女们,感谢各位热情的祝福。议会解散。」
朝臣向王座鞠躬屈膝,然后缓缓穿越议会大门离开,所有人都显露出不同以往的压抑和沉默。国王微一点头,侍卫和士兵随即跟在朝臣之后离开。
茱莉雅远离王座,接着抬起头来,发现哈瑞德站在自己身前。她似乎已经挤不出力气殴打他了。
「你想怎样?」她疲惫地问道。
「茱莉雅……」哈瑞德语气迟疑。「你真的爱鲁柏特吗?」
茱莉雅缓缓摇头。「我不知道,或许。问这干嘛?」
哈瑞德耸肩。「我也不知道。听着,茱莉雅,不管我们意愿如何,这场婚礼都是非举行不可。我不期待你能爱我,女孩,但难道我真的这么糟糕吗?我并不是巨魔,你知道。好吧,至少我大部分的时间都不是巨魔。」他停了一停,想要看看她有没有露出笑容,但她没有。哈瑞德叹气,接着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茱莉雅,你将会成为我的妻子。接受事实吧。我晚点再来找你。」
茱莉雅看着他离开议会,脑中浮现许多逃出城堡的计划,但一旦逃出城墙之外,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所有消息都指出森林王国境内到处都有恶魔出没。如果巨龙有体力和她一起离开……可惜它太虚弱了。它的伤依然没有痊愈,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茱莉雅轻轻咒骂一声,心知自己不会丢下巨龙,自己一个人逃跑。况且,她也不能丢下鲁柏特。茱莉雅脸色阴沉。这一切都是鲁柏特的错。要不是他把她带来这座城堡,然后又一走了之,再度出门去当英雄,去找死的话……
茱莉雅紧闭双眼,指甲陷入紧握的手掌中。她不愿在国王面前落泪,她绝对不要在他面前落泪……片刻过后,她睁开眼睛,目光空洞地看着无人的大殿。
不管你身在何处,鲁柏特,请务必小心。还有,尽快回来。
约翰王看着公主离去,暗自佩服她的冷静与镇定。等到议会大门在她身后关起之后,他终于疲态尽露,瘫坐在王座上。
「今天大概是我们举行最久的一次会议。」占星师说着在平台最上面的台阶缓缓坐下。
「没错,」国王疲倦地道。「这张可恶的王座越坐越不舒服了。」
「至少你还有得坐。」占星师挖苦道。「我已经站了十个小时,背都快痛死了。」
国王同情地笑了笑。「我们老了,不适合干这种事了,汤玛士。」
「老的只有你而已。」占星师道。国王哈哈大笑。
他们默默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看着阴影逐渐笼罩议会。金色的光线透过美丽的彩色玻璃洒落,尘埃于其中缓缓飘升。国王拉扯自己蓬乱的胡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占星师。
「领主代表的事,干得好,汤玛士。」
「谢谢,约翰。我认为结果还不算差。」
「有必要把贝迪维利弄得那么狼狈吗?」
汤玛士·葛雷皱眉。「拜托,约翰,对方是个杀手。领主派他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点了。他有可能杀死你的。」
「我知道。」国王立刻说道。「但是没有人应该像他那样狼狈。我觉得有点……下流。」
「听着,约翰,我们昨晚花了很多时间讨论这件事。控制领主的唯一方法就是让他们对我们的恐惧更甚于对黑暗的恐惧。如果不能利用魔法,我要怎么让他们害怕?我并没有伤害他,约翰,我只是强迫他做本来就应该做的事。」
「那道闪电呢?」
「几乎都是幻觉,只不过包含了足以令他昏迷不醒的魔力,如此而已。」
「那并不是重点,汤玛士。使用可塔纳的唯一理由,就是要让领主和朝臣们知道我们在黑暗面前并非全然无助,让他们知道我们拥有很多强大的武器可以对付恶魔。在你那样对待贝迪维利爵士后,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恶魔了,他们只会担心我们会不会拿可塔纳去对付他们。」
「可恶,」葛雷道。「很抱歉,约翰,我没想到……」
「光是可塔纳神剑就引起轩然大波,更别提那三把地狱神兵了。如果领主们怀疑我们也在考虑使用那些剑……」
「我们就会引发内战。我了解你的意思,约翰,但是我们一定要取得那些武器不可。黑暗即将抵达这里,我们不能把希望全放在大魔法师身上。况且我们甚至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他会来。」国王道。「你知道他会来的。」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葛雷犹豫地清了清喉咙。「我知道你对他的感觉,约翰。但我们需要他。」
「我知道。」
「或许他变了,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我不想谈这件事。」
「约翰……」
「我不想谈这件事!」
汤玛士·葛雷凝视着老友的双眼,接着转过头,无法面对蕴藏在那目光中的愤怒、痛苦,以及忧伤。
「谈谈地狱神兵吧。」约翰王道。「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研究过它们的资料了。」
「地狱神兵共有六把。」占星师轻声说道。「不过只有三把留在我们这里:火焰光、魔狼克星,以及碎石者。至今已经好几个世纪没人胆敢使用它们了。」
「它们真的具有传说中的那种力量?」
葛雷耸耸肩。「可能比传说更强大。所有资料来源都将它们形容得恐怖异常。」
「或许。」国王大声道。「但是地狱神兵和可塔纳神剑现在都躺在远古军械库里,而远古军械库位于南翼之中。南翼已消失三十二年了。」
「城堡总管宣称他有办法找出南翼。」葛雷冷静地道。「既然他这么说,我就相信他。他是这座城堡建成以来最厉害的追踪者。」
「是,或许。」国王道。他心不在焉地搔了搔头发,疲惫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希望占星家并非只是个荣誉头衔。此刻我们非常需要能够预见未来的人。」
葛雷大笑。「抱歉,约翰,但我的头衔是我们迷信的祖先流传下来的遗产。说到底,我也只能算是个天文学家。拿一堆绵羊的内脏给我,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东西可以做成什么样的汤。」
国王微笑,缓缓点头。「只是想想而已,汤玛士,只是随便想想。」他僵硬地站起身来,环顾空荡荡的议会大殿。「我想我该去睡了,这些日子可把我给忙坏了。」
「你很辛苦,我们都很辛苦。你应该让哈瑞德担起更多责任,把一些日常事务交给他来管理。他长大了,可以帮我们分担责任了。」
「不,」国王立刻说道。「他还没有准备好。」
「你不能一再拖延,约翰。我们不会永远待在这里指导他,岁月不饶人呀。」
「在我看来,岁月简直像是在奋力冲刺一样。」国王大笑两声,走下台阶,推开占星师试图扶他的手臂。「我累了,汤玛士。这件事明天再说吧。」
「约翰……」
「明天再说,汤玛士。」
占星师看着国王缓缓走过空荡荡的大殿。「明天或许就太迟了,约翰。」他小声说道。如果国王有听到这句话的话,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
「你可以成为国王,哈瑞德。」达利尔斯大人说道。
「我会成为国王。」哈瑞德道。「我是长子。有一天,整个森林王国都会是我的。」
「等你继承王位的时候,国家已经灭亡了。」
「这样讲是叛国。」
「是的。」达利尔斯大人若无其事地说道。「的确是叛国。」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彼此敬酒。哈瑞德一饮而尽,点了点头,西西莉雅女士随即优雅地凑向前去帮他斟酒。王子微笑答谢,舒适地坐在椅子上,开始打量起达利尔斯大人的住所。根据宫廷传言,哈瑞德以为这里应该极其奢华,铺满厚实的地毯和绣帷。但其实达利尔斯的住所十分宁静、幽暗,几乎是家徒四壁,整间住所只点了一堆炉火。一个巨大的书柜后方隐藏一道暗门,书柜上摆满了政治、历史,以及魔法的相关书籍。哈瑞德暗自留神。看来军事大臣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王子轻啜一口葡萄酒,透过杯缘打量达利尔斯大人。尽管脸上画着淡妆,拔过眉毛,擦过发油,但这一切都掩饰不了此人丑陋的长相。然而,当他卸下在公开场合所摆出的面具后,在那之下的却是一张绝不轻易妥协的坚毅脸孔。
这是个危险人物,哈瑞德不动声色地想道。胸怀大志、残忍无情,在任何领域来说都是非常有用的特质,但在政坛上最能一展长才。或许他自视为一个扶植国王的人物。
他转而打量达利尔斯大人的妻子,西西莉雅女士。她缓缓展露微笑,毫不掩饰地直视他的目光。仿佛夜晚般漆黑的长发披落在好似雪花般洁白的香肩之上,完全凸显出她粉雕玉琢的美丽容颜。深邃的双眼和噘起的双唇绽放出强烈的诱惑气息。她已经换下了华丽的宫廷礼服,此刻身穿一袭简单的丝绸连身裙,每一次移动身躯都会显露出若隐若现的诱人大腿。引人遐想,哈瑞德心道。而且毫不遮掩,尽管她的丈夫就在身边。这已经不是哈瑞德第一次怀疑达利尔斯和西西莉雅究竟看上对方哪一点了。当然他们是十分完美的政坛组合,但她和年轻侍卫的恋情也已成为众所皆知的公开秘密。达利尔斯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从没说过什么。世界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哈瑞德讽刺地想道。
「好吧,军事大臣阁下,」他礼貌地道。「你的招待真的非常周到,但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面对王子的直言不讳,达利尔斯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轻啜一口美酒。「暂时而言,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殿下。但请你务必相信,我的朋友都非常关心你的权益。」
「真的吗?」哈瑞德深感兴趣。「真是非常有趣。我以为你的朋友都很关心森林王国的权益。毕竟,你请我来的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