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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衣、舞翎，你们还不知道这里吧？”大长老的目光变得悠远深邃了许多，脸上也满是回忆之色。
柳如絮满脸的好奇，但尹舞翎却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老头子可真会来事儿，你说本来好好的，东西就要到手了，就算东西没到手，那也能让这小贱人成为众矢之的，以后在尹家寸步难行，现在可倒好，这老头子一出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就是很明显的在偏帮她，我还有好多计划没有实施，这可真是坐蜡了。
“舞衣，你还记得这是谁吗？”老祖宗一挥衣袖，众人眼前一花，一个眨眼之间便是来到了那屋子里，只见大长老指着其中一个牌位淡淡地道。
屋子里闪烁着幽暗的烛光，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味道，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几个蒲团，看上去很老旧了，蒲团后面是一张长长的供桌，供桌上的香炉、香烛等等一应俱全，在那之后，就是一排排的牌位，密密麻麻，那等声势颇为壮观。
当视线顺着老祖宗手指的方向望去，柳如絮看到了那牌位上的几个字在幽暗的烛光下若隐若现，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周围的烛光太过昏暗，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气氛，直压得柳如絮喘不过气来。
“大长老玩笑了，这是大哥尹默寒，舞衣怎么会不记得？”柳如絮嘴角含笑，但是眼角却是隐约有着泪痕。
将柳如絮的表情一一尽收在眼底，老祖宗微微点了点头，眼中也是闪过欣慰之色，家主毕竟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情感，有些事情家主在做决断的时候也是要考虑人性因素的，太过无情了只会导致众叛亲离，最后成为孤家寡人一个，他不希望这偌大的尹家在他离去的时候分崩离析，成为一盘散沙，没有了一点家族凝聚力，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么尹家可就真的是完了啊……
“舞翎，你可还记得这是谁？”突然间，老祖宗却是转头看向了尹舞翎。
那正在全心全意思考着要怎样才能将柳如絮处理掉的尹舞翎却是有些茫然地看着老祖宗，老祖宗对此似乎很有耐心，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尹舞衣，尹舞翎顿时心虚了起来，后背也是开始冒汗，颇有种已经被里里外外看个透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得尹舞翎很是不舒服，极端想要打破它，却又苦于不知该如何冲破这牢笼，因此尹舞翎的表情很不自然。
“舞翎，老祖宗在问你话呢，你在干什么？”一旁的大长老也是有些心惊胆颤，小心翼翼地轻声提醒道。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不成器的尹默云？”正在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打开这枷锁的尹舞翎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本来她心头就有一股无名之火，正愁没处发呢，现在大长老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再加上尹舞翎对大长老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所以大长老就悲催了……
“好！好得很呐！”老祖宗突然出声，浑身的气势也是猛然上涨，将所有的压力尽都是笼罩向了尹舞翎。
那突如其来的泰山压顶般的感觉也是让得尹舞翎一惊，不过她也是个上位者，虽惊不乱，过了不消一刻，便是压下心中的惊慌，镇定地看向老祖宗，只不过那缓缓跪下的双膝却是显示着她所受到的压力。
不过这尹舞翎倒也非常人，明明知道老祖宗不过是想要她对着那死去的前辈们下跪，却是倔强地硬挺着，直到某一刻，“咚”的一声响，尹舞翎的双膝终于是重重地跪在了那长桌前的蒲团之上，不过听那声音，似乎她的双膝透过蒲团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光是听那沉闷的声响，便是不难猜出，尹舞翎此刻的膝盖一定很疼，只是她依旧一声不吭，一脸的坚毅之色。
“哼！尹舞翎，你可知错？！”老祖宗一声冷哼，把想要上前去给尹舞翎求情的大长老定在了原地，只见他嘴角嗫喏着，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当是未曾看见一般，低下头去，恭敬地退到了一旁，同时，还扯了扯柳如絮的衣袖，示意她还是退到一旁，不要插手为妙。
柳如絮也是心思玲珑剔透之人，自然明白大长老是为了自己好，更何况自己和尹舞翎还是生死对头，就更不可能替她说话了，这种时候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第八十六章 滔天恨意
更新时间20121116 21：47：00 字数：3123
随着老祖宗的话音落下，尹舞翎的身子再度向下伏去，“咔嚓咔嚓”，随着几声碎裂之声响起，柳如絮便是看到，尹舞翎身下的地面裂开了一条条缝，那些裂缝以尹舞翎为中心，像一张蜘蛛网一样往外扩散而去。
到了此刻，尹舞翎的脸色也是越发地狰狞，那双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三人，那般模样哪还有先前的优雅大方？简直就是一头被激怒了的嗜血的野兽！
见得她这幅模样，柳如絮却是一声冷笑，想要临死反扑了吗？光是老祖宗一个人你就招架不住，更何况还有我和大长老还在一旁，你真的觉得你逃得了？
那不断向尹舞翎施压的老祖宗看着尹舞翎这般不知悔改的态度也是顿感头疼，本来不过是想让她认个错，在那么多故去的人面前忏悔思过也就是了，虽然她作恶多端，但毕竟也是尹家人，现在尹家人才凋零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不曾想她的态度却是如此强硬，那……也只好抹杀她了。
“老……祖宗这是……何意？舞翎……自认……俯仰无愧于……天地，不知……舞翎……何错……之有？还请……老祖宗……明示！”强顶着那股强悍的气势，尹舞翎脸上却是一派不服，似乎老祖宗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要奋起反攻了。
“你会不知道？那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老祖宗脸色阴寒，似乎是彻底被激怒了：“错其一，一言不合就要对家族中人动手，你可知错？”
“其二呢？”尹舞翎避而不答，继续咬牙坚持。
“错其二，不分长幼尊卑，对着大长老大吼大叫，你可知错？”老祖宗听得尹舞翎这话心中怒气更甚。
“还有呢？”尹舞翎依旧未曾松口。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只要你敢对着列祖列宗发誓你没做过，刚才所说的那两点我完全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说谎，就别怪老祖宗不客气了！”说着，老祖宗再度发力，加大了对尹舞翎的压力，事实上，他已经是给了尹舞翎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可惜她却是没有珍惜，他希望这最后一次，她可以把握住。
“说！”当那最后一个字从尹舞翎牙缝中挤出来的时候，老祖宗便是知道，这丫头是真的没救了，可这话已经放了出来，两人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啊。
“你大哥、二哥等人的死，都跟你脱不了关系吧？”老祖宗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仍在死撑着的尹舞翎，淡淡地道。
“什么？！”一旁的大长老却是最先有了反应，浑身的气势也是猛地爆发开来，以他为中心，散开一圈圈的涟漪。
果然，柳如絮心中也是暗自叹息了一声，知道这事不可能善了了，不管尹舞翎承认还是否认，她今天都是不死也要脱层皮，老祖宗只说是前两点既往不咎，但若是尹舞翎真的承认了，光是这一条，她今天也是必死无疑的。
而她若是不承认……恐怕老祖宗就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了，若是承认就说明她还有悔改之意，可若是一直都不承认，那就说明她从来就没有什么悔改之意，而且为了遏制她还有继续害人的想法，老祖宗哪怕是忍痛，那也是非要把她除了不可了。
“老祖宗，您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是，打，我是……肯定……打不过……您的，您……想怎么……惩罚，都……都……随您，但是，请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全都……强加在……我的……身上，我……我不服！”最后几个字，尹舞翎几乎是用吼的给吼了出来，而吼过这一声之后，尹舞翎也是脱力了一般，终于躺倒在了地上，一双俏丽的大眼却是死死地瞪着老祖宗。
闻言，老祖宗却是摇了摇头，缓缓来到尹舞翎身旁，叹息了一声，看着尹舞翎的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沧桑和可惜：“舞翎啊，不是老祖宗不给你机会啊。”
说完，便是倒背着双手，头也不回地走向供桌前，身后，一块黑色的布片缓缓飘了下来，落到了尹舞翎的面前，而当看到这块黑色布片，尹舞翎的脸色这才变得灰败起来。
“舞翎，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带到宗祠来？我大可以当着家族众人的面来和你对质，我就是希望你可以自己承认啊！可是你……哎……”说完这些话，老祖宗也是许久不曾开口，那道背对着众人的身影却是显得越发的萧索起来。
直到了这时，尹舞翎感觉到周身那如泰山般的压力也是顿时消失，她这才有机会坐起身来，素手轻扬，理了理那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角，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这才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浅笑，俏丽的大眼却是复杂地缓缓扫过供桌上的那些牌位，那些动作做得极为的缓慢，一点也不见慌乱，反而是很有条理，在那摇曳着的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是如此的凄凉。
“老祖宗，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有些话，在临死之前我不得不说，这些话，一直在我心里憋了20年！”尹舞翎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点起伏，就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但谁都能够感觉到那平静的湖面下却是有着多么激烈的暗流在涌动！
“你说！”老祖宗依旧背对着众人，看向了屋外，那是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的语气。
“老祖宗当真以为舞翎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也是爹生娘养的，那些可都是我的堂兄弟们，也许您还不知道，每当我动手的时候，身体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每一次杀完人，我都要连着做恶梦，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他们，他们本就该死！”尹舞翎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眼中尽都是复仇后的快意。
“为什么？！”大长老大声质问道：“我们尹家有哪一点对不起你？是缺了你的伙食还是少了你的衣裳？！”
“是！尹家是没有对不起我！可是你问问他们，他们平日里是怎么对我的？！你们有谁真正关心过我们母女俩吗？！”尹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