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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珊迦同意,她找到两个搜索者曾探勘过的足迹,也在不同语言中听到一些传说会描述着闪闪发光、有着金属皮肤的恶魔。
〃搜索者是在相当久远以前来到这里。它们以恶魔的形象被记忆着,并带来混乱。它们之后又来过一次,可能是此地时间的一千年以前,但它们不仅仅是造访此地而已。我想它们两次都搜集了各种野兽。
这里有金属的存在,但是并没有金属矿。搜索者可能会再度回来。
它们在等妖精们做开辟土地的艰困工作。〃
克撤点点头,虽然他其实并不高兴。〃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这里并没有学习的据点,土地中或地面上也很少有记载。这最让我感到挫折!〃
〃我和每个人谈话,克撒,我和他们交易。〃她解释道,交给克撤一个装满小玩意和珠宝的袋子,这是她流浪了三个季节的收获。他会把它们放到收藏她的心的小洞中。〃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
〃故事,珊迦,我要的是事实!残酷的事实。〃
她耸耸肩。〃事实是,这并不是胜利者的世界。我早在第二次日落之前就可以告诉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里没有半个人知道任何用来代表战争的字眼。〃
克撤僵住了。一个旅法师不须用他的耳去倾听。他可以从他人心智的表层中直接掠取他们的思想和意义,他也可以像喝水一样地将某种新语言一口饮尽。因此,克撤很少注意他听到的或说过的实际字眼。他非常不善于处理自己的惊讶情绪,而至于难堪,他处理得更糟。他的呼吸停止,而他的眼睛卸去原来伪装成凡人的假象。
〃我遇见了一个新的世界。〃在一阵沉思后他突然说道。时界点。
他的嘴唇没有动。
珊迦并没有不相信他,仅管她并不记得曾在这个世界或是其他世界中听过时界点这个字眼。〃那是某个名称吗?〃珊迦很小心地问道。
〃一个古老的名字。最古老的名字。最遥远的时空。它是个位于时间边缘的时空。〃
〃另一个人造的世界,像是非瑞克西亚或是撒拉的国度那样?〃
〃不。我认为不是。我希望不是。〃
如果珊迦是会跟人打赌的那种人的话,她会打赌克撒之所以会知道时界点的存在,并非是从这个森林世界的妖精们口中得知的,而是他多年以前曾经听说过,但是后来忘了,直到珊迦方才挑战他时他才再度想起。
他们马上启程,除了克撒每次为了跨越时空的旅行所做的例行准备之外,他们没有做任何额外的准备。克撒解释说,像行前准备这种事,尤其是方向,是不重要的。跨越时空的旅行并不像是在一般的道路上行走。并没有北或南,庄或右,只有所有存在的时空所发出的背景光,以及从那光中浮现出关于那些时空的某种感觉;好似一个旅法师只要跨一步,就可以到达其中一个时空。而惜由在跨出每一步时,选择这些浮现的时空中最微弱的一个,克撒坚信他们终会到达时界点,这个位于时间边缘的时空。
珊迦无法想象一个方向并不重要的地方,但是,对她来说时空仍然和克撒第一次拖着她穿越之时一样地充满敌意。对她而言,时空是个不变的地方,充满了矛盾和全然的恐怖。
一开始,她唯一能证明克撒的举止有所不同的证据是间接的。
在他们到达的下一个新世界的空气中,克撒一放开她,她的护甲就碎了。而接着在每一个他们旅行至的新的世界里,都有可供呼吸的空气,仿佛克撒至少已经放弃了非瑞克西亚人可能是在一个没有空气的世界中开始的这个概念。而克撒自己在他们每次一到达新的世界时就已经筋疲力尽。他会走进地层中睡个至少一个当地年的时间,而在此同时珊迦会进行侦查。
之后有一次,当他们离先前那个妖精森林世界已经距离三十多个世界远,珊迦正在甩开碎裂的护甲时,克撒宣布道:〃在这里你不用寻找非瑞克西亚人。在这里你会找到其他像我这样的人。〃
克撒的意思并不是说他把她带到多明纳里亚来。偶尔,他会独自旅行回他出生世界的边缘,去让自己确定多明纳里亚仍安全地存在于他们许久以前发现的壳片中。克撒的意思其实是他已打破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习惯,将他们降落在一个其他旅法师聚集的时空上。
从来没有暗示过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至少就在时空间做时空旅行这件事上是如此。撒拉是个旅法师而珊迦怀疑它也同样是旅法师。但是克撒避开了其他的旅法师直到他们到达这个他称做盖斯托的废弃世界中。
〃要提高警觉。〃他警告珊迦。〃我并不信任他们。没有时空来束缚住他们,旅法师们常忘了自己是谁。除非他们发疯,不然他们会变成狩猎者。〃
珊迦知道克撒就是属于前者,因此当他们接近一个小巧、奇妙、而且全然虚幻的亭阁时,珊迦一直小心地躲在他的影子中。这座亭阁独自坐落在一个荒芜、晦暗的平原上,但是他们接着在那儿遇到的三男两女看来似乎并无威胁性。他们认识克撒,或者是知道有关他的事,并像是迎接一个浪荡的兄弟一样地欢迎他。然而珊迦并无法真正地跟上他们的对话,因为旅法师直接与对方的心灵沟通。
但是克撤并非唯一用另一个寻常伴侣来缓和其孤独生活的旅法师。在亭阁外,珊迦遇见另外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一个瞎了眼的矮人,她总是在其跟随的旅法师手臂中,勇敢地面对穿越时空的旅程。
在这温煦的夜晚中,这三个女人找到了一个共通的语言来分享经验和建议。天破晓之前,她们更进一步地用超过一百种世界中的妖精方言来混合制造出一种新的语言。当珊迦正拼凑出芙瑞丝图,也就是那名矮人,曾听说过非瑞克西亚时,克撒便出现在她们面前并说该是继续移动的时候了。
珊迦不情愿地起身。〃芙瑞丝图说她和玛纳塔瓜曾经和某种由血肉及金属制造的人种交战过——〃
她的话随即消逝,因为另一个呈黄绿色的太阳,忽然阴森地在他们头顶高处出现。接着便急速冲向他们,空气亦随之爆炸。珊迦还知道要害怕,但她还来不及去猜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或是先从胞囊吐出克撒的护甲来,亭阁便爆炸成噬人的火焰,而克撤立即抓住她靠着自己的胸膛。他把她拉进时空。没有护甲保护着她,当他们再度出现时,珊迦流着血并不住喘息。
克撒让她躺在地上,接着用双手轻摇她的脸。〃别走。〃他低语着。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适当的要求。珊迦并没有要去那里。时空将她重击得筋疲力竭。她的身体似乎已经进入睡眠。她只想把眼睛闭上并追随她的身体睡去。
〃不!〃克撒掐着她的脸颊。〃保持清醒!留在我身边!〃
某种力量,像是火焰或是无以数计的尖锐针头在她周围旋转围绕。珊迦微弱地抵抗,试图逃开这种痛楚。她恳求克撒放开她。
〃活下去!〃他大叫。〃我不会让你现在就死。〃
比起从克撤指尖流出的折磨,死掉还更好过一点,但是珊迦没有勇气违背他的意志。一点一点地,他治愈了珊迦,并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现在睡吧,如果你想要的话。〃
他的手拂过她的眼。有一阵子,全是黑暗和无意识,然后是光亮,接着珊迦便完全恢复了。她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并坐了起来。
〃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了什么事。〃
〃死亡。〃克撒平静地说道。〃我差点就失去你。〃
她记得那泛着黄绿色的太阳。〃我们必须回去,突瑞丝图和玛纳塔瓜——〃
〃曾经和非瑞克西亚人交战过。是的。玛纳塔瓜就是那个亭阁。
她死在盖斯托。〃
珊迦的背部起了一阵哆嗦。克撒还有别的事没说。〃那是多久以前?〃
〃以这个时空的时间而言,几乎是两年前的事了。〃
珊迦注意到她的周围:一个全是墙的房间,有一扇窗户但是没有门。她也注意到自己。她的皮肤是白色的。当她移动时皮肤碎裂成片,就像一层死掉的护甲一样地包着她。而她的头发,先前总是短而随意地披挂在她脸上,现在已经长过她的肩膀。〃两年了。〃她重复说道,珊迦必须自己说出来以让这些字眼在她脑中变得真实。〃很久了?〃
〃非常久。〃克撒向她确定。〃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只要我待在你身边,我从未怀疑过你是否会康复。你很快就会感到饥饿。我现在去取些食物。明天或是后天我们就要继续前往时界点。〃
历经两年的空腹之后,珊迦已经感到自己的胃在翻滚。食物这个提议是很不错,但是还有另一个问题。〃在盖斯托,玛纳塔瓜——你说她'就是那个亭阁'。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个非瑞克西亚人,而你把她给杀了?〃
〃不,玛纳塔瓜是个像我一样的旅法师,但是要比我年轻许多。
我不知道为何她要将自己用物体的形式呈现。我没问,那是她的选择。或许她是要躲避她的敌人。〃
〃是非瑞克西亚人?〃
〃是其他的旅法师。我告诉过你,他们——就是我们,可能成为狩猎型的,特别是针对那些刚启蒙的旅法师。一开始我也曾差点被干掉——她的名字叫梅雪佛。她对我完全不造成威胁。我的眼睛所显现的影像是其他旅法师所无法见到的。我一直避开我的同类,直到遇到撒拉。其他的旅法师在我的复仇计划中没有存在的位置。自从离开撒拉的国度后,我一直在想旅法师的事。我想我可能会需要某个和我自己比较相像的人。〃
〃但是他们死了。〃
〃玛纳塔瓜死了。我怀疑其他的旅法师毫发未伤地逃脱了,就像我一样。他们猜杀年轻的旅法师以及凡人,因为一个成熟的旅法师并不是个容易的狩猎目标。但是我几乎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我不需要另一个旅法师。我需要的是你。当我终于了解到这点,然后就感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要死去——我当时几乎要开始膜拜起那些善变的神明来。〃
珊迦想象着克撒跪着或是在庙堂里的模样。她闭上眼笑出声来。当她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