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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唱。 。往往几天的都不回家。
此刻张三儿就躺在窑姐胭脂的酥胸上,大冬天的居然有各色鲜果陈列在案,胭脂二根纤纤玉指拈起一颗红的紫的葡萄,剥了皮放在了张三儿的嘴里,张三儿咕嘟吃了下去,淫声说道:“胭脂,你的手可真香呢。”
胭脂故作扭捏的摇了摇屁股说道:“三哥,人家不依嘛,你半天没亲,看看嘴唇都干了呢。”
张三儿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了胭脂的两片屁股,用力的捏了捏说道:“不知道是哪张嘴干了呢?嘿嘿嘿。快和爷说说,爷一定喂饱了你。”
胭脂春色无边,一抹风情冲着张三儿轻摆柔软的腰肢吃吃笑道:“三哥,你坏呢。”说完躺在了张三儿身边,又是一番地动山摇。事毕幽幽说道:“三哥,你早就说过要给人家赎身,到现在,还不见动静,人家人都早已是你的了,这些日子也只接你一个客,总不见你提起这事,你没见刚才妈妈看你都没那么殷勤了呢。
张三儿霸道的翻身骑在胭脂身上,愤恨道:“这个老鸨,若是再敢对你使脸子,老子就砸了这破门子,叫她上街讨饭吃去。宝贝儿别急,小丑丢了,要是这时候把你领回家,我老子娘还不把我劈了,等我儿子回来,我就明媒正娶的把你娶回家可好吗。”
胭脂偷偷撇了撇嘴心说:“你那倒霉儿子也不知道能不回来呢。”不过还是做出听了兴奋万分的模样,搂着张三儿的嘴就亲,连说好三哥,好三哥……
连日来,沈小花不见张三儿的影子,奇怪最近并没有什么非办不可的要紧事,三哥这是去了哪里,刘氏唤来了小马哥,小马哥吞吞吐吐的说道:“兄弟和沈二一起说是去城里的衙门,去了就再没回来。”
刘氏焦急的说道:“捐啊税啊的,咱家一直没少交的,怎么去了那么多天都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小马哥吭哧了半天,看了看焦急的两个人说道:“兄弟根本就不是去衙门,而是去了春秧街了。”
“你说什么,春秧街,三儿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刘氏一双眼睛倒竖。
春秧街在青州府尽人皆知,那是最最繁华的风流街,当地人开玩笑经常说:“把你卖到春秧街去;或者等爷有钱了,天天别着钱,去春秧街。”春秧街,男人的圣地。
刘氏气的浑身抖,吩咐小马哥备马车,要亲自去青州府抓这不争气的东西去。倒是沈小花度量大,反过来安慰婆婆,别气坏了身子。
刘氏恼恨的一巴掌抽在沈小花脸上道:“没用的货,自己的男人也管不好,好好的给我看家,等我抓他回来,打断他的狗腿,要是你管不住,他再去那种地方,老娘就拆了你的皮。”
泪水在沈小花眼里打了数个滚,终于没有出来,倔强的说道:“娘,你年纪大了,还是我去,小马哥,我们走。”
刘氏在背后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个扫帚星,自你进了门,我家就一直没平静,如今好好的孙子也被你们弄没有了,真是家门不幸啊。”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恰恰够马车上的沈小花听到,沈小花一撩车帘进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解放前的农村,婆婆有无上的权威,不管她的性情有多么的古怪扭曲,媳妇也只能忍着,所以才有那句“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古话
亏得小马哥知道底细,一路上耐心的开解,沈小花擦了擦眼泪说道:“哥,你别担心,我没事。”
小马哥佩服这个年轻的妹子,帮着张三家经营出了这么大的局面,十里八乡谁不羡慕老张家烧了高香,娶了这么好得女人。婶子还这样对她,难道有钱了,人真的连性情也会变?小马哥一路上替沈小花打抱不平,奇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张三儿怎么变成了这样。沈小花淡淡说道:“有了沈二,还有什么事学不出来的。”
春秧街的门上陆续挂了大红灯笼,到处莺歌燕语,香风薰得整条街都着醉人的香味。小马哥带了沈小花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最气派的院子门口,门吱地一声响了,走出了一个浓妆艳抹、扭捏作态的女人,脸上的粉足有一寸厚,白生生的,像画上的妖婆一样,未曾说话,嘴里先笑道:“哟,这是谁家的妹子,长得可真招人疼呢。”
小马哥一拨拉她伸过来的殷勤的手,厌恶的说道:“不要脸的老鸨,走开点,少夫人也是你能碰得。”
老鸨稍愣了愣促狭笑道:“哟,大哥,这可就不对了,怎么俊俏的夫人也来咱家干嘛,咱家可是没有俊俏的相公呢。”
沈小花听得柳眉倒竖,走上前一步,劈脸就是一连串的巴掌,受的刘氏的气全出在了她的身上,恨恨骂道:“我打死你这个满嘴喷粪的臭女人。”
那女人被打,在地上连天价的大叫:“打人了,打人了,”从里面跑出十几个三青子,二愣子,呼啦把两人围了起来,就想动手,那女人起身想过来拉扯,被小马哥一把拨到地上,掏了十块银元出来砸在了那女人的脸上,颐指气使的说道:“去把张三爷给我请出来。”
那女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找那个寒酸的土财主的,莫非是正室找上门了不成,眼珠子一转说道:“真真的好笑,他倒是好命,娶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女人。早点把他带回去,我们家的胭脂被他缠得不行,钱也挣不着几个,还说是什么青州府说的着的财主,我呸,就他那德性。”
沈小花冷着脸不说话,看着那老鸨大放厥词,不一会儿,张三儿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见是沈小花不觉一怔,急忙低眉顺眼的走到她的面前,心虚得问道:“花,你怎么来了。”
沈小花帮着他整好了衣裤,说道:“三哥,我听说这个破院子的老鸨对你不恭敬的很,气不过才来看看,方才已经替你教训了这个不开眼的老东西,以后来玩,量她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了。咱张家的男人出来玩,怎么能叫人看不起,我给你带来了壹千两银子,你放心的在这嫖,尽情嫖,嫖遍春秧街所有窑姐儿再回家,要是银子不够了,就打沈二回家取去。咱家的事交给我好了,你不用操心。”
黑暗中,沈二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吃沈小花眼睛火把一样的一扫,吓得他腿一哆嗦,坐在地上。
说完了话,沈小花要小马哥调转马车,一掀车帘抬腿上去,张三儿厚着脸皮就要坐上来,被沈小花客气的拦住,缓缓说道:“儿子丢了你别管,家里的事你别管,婆婆老了你别管,都交给我好了,回去,窑子里怕是人家还光着身子等你,你既然想嫖,那就像个男人一样的嫖,等到哪天嫖够了,嫖不动了,想起你还有个家,到时候再回去。”说完车帘一放,吩咐小马哥说道:“哥,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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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弟妹,你见到了三弟,为啥他也愿意回来,怎么你反而不让,这不是把他往婊子那推吗?”
沈小花无神的看着漆黑的旷野眼:“哥,男人的心若是不在你身上,任你再作践自己也是不能让他回心转意的,我这一回能求着他回来,那是他觉得亏欠我的,若是哪一天他心里没有了情分,也就是夫妻到了尽头的那一天,三哥是苦出身,身边忽然有了钱,只怕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帮闲得说两句好话一哄,他哪能分个好歹,有这一天我早想到了,唉……只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三哥还是几年前我那个淳厚的三哥吗?”
“弟妹,三弟能找了你,真是他祖上积了大德,他再敢去外面胡作非为,我破了不要你家的差事也要为你出气,花花世界迷眼,哼,若是心正怎么会上那些人的当,如今他也是当了爹的人,要是还不知道个好歹,真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沈小花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哥,如今我也没心思说这些,你说咱家的地小丑儿走了一个月,怎么半点音信都没有,要不是英姑姑说的坚定,我这回怕是已经疯了,也正是因为小丑儿,我才不愿意去管三哥,孩子丢了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的。”
小马哥说道:“弟妹,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欠了他家的什么。这辈子要来还,如此得纵容他,放心,小丑儿多精明的一个孩子,回来是迟早的事了,我见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可要注意身子,婶子今天说的话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心,千万别多想了。”
沈小花强笑道:“哥,你放心,我省得。”
沈小花走的从容,张三儿躺在胭脂的身边却是心神不安,不顾床上的胭脂娇声留客,叫起了沈二,骑了马就往回赶。
沈二想起侄女的冷脸便腿肚子抽筋打结,起初想拒绝姑爷,可是见张三儿打定了主意,也只得胆颤心惊的跟了回来。
二十里的官路,马车跑得倒也很快,很快就到了那片一直不平静的乱葬岗子。乱葬岗子影影绰绰,飘着一点点、一点点绿荧荧的鬼火,耳中似乎传来阵阵哀嚎,满怀心事的沈小花居然无动于衷。
小马哥骂了声:“妈的,倒霉,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沈小花淡定的很:“哥,你放慢度,这么跑马儿也是受不了的。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们只是路过,怕个什么。”
紧张的情绪被沈小花的话语抚平,小马哥说道:“这里也不知怎的,很多人走夜路的都说邪行,我总不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两个人说着话,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马颠颠地跑,依稀能听到小马哥的呼吸,不时抽一鞭子喝一声‘驾’。轰隆隆的声音在深夜里传得很远。
耳边忽然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痛哭,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呢。小马哥骂了一句,猛抽了马一鞭,想赶紧离开这个邪地,跑的太急,马缰绳却出了岔子。辕子左边的绳子忽然一斜,竟被磨断了,亏得小马哥是个老把式,赶车经验丰富,稳住了马车,跳下来去整理缰绳。
女子哭泣声没了马车的声响遮挡,空旷的旷野里传来的更加清晰了,沈小花身上鸡皮疙瘩一层摞着一层,神经被紧紧的拉住,随着哭声高高的升在半空,哭声一停,才又落到了胸膛里,一根线紧紧绷着。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大声问了一句:“谁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