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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花说到“当然知道了,能买得起的也就那几家,我忽地邪邪一笑说道:”不卖给我,我看谁敢买你的。“
沈小花忽然打了我脑袋一记,教训我说:“一看你的笑就知道没憋什么好主意,好好的孩子不做,脑子里整天都想得什么,快给为娘的说说,你准备怎么办?”其先还以为她在怪我,话题一转就打起了别人主意。
我少不得虚心接受了老娘的教训,因为她的手还拧着我的耳朵不放,准备做的其实还是我的老套路,放一群鬼去那些人家整天整夜的哭闹,他们谁要是敢买,我就能让那些个鬼住在他们家不走。
沈小花听了我这个想法,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乖儿子,你可别玩出了火,咱老张家世世代代都是忠厚人,别干出让人指着脊梁骂得事来才好,唔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点头答应了老娘的要求,才到了晚上,我就召出了上百只孤魂野鬼来,孤魂野鬼没有规矩,吵得我心情烦躁,抬手就是一道天雷轰在了不远处,吵闹不休的野鬼立时住了嘴巴,规规矩矩站在了我面前不敢动弹。我逐一指派,又一再嘱咐只是去吓人,不能出了人命,野鬼顿时怨声载道,我少不得又是一道天雷下来,严正的告诉他们说:“你们只管听我的命令,谁要是敢私自做主弄死了人,就是逃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能把他找出来剖骨挖心。
沈小花自从和我分享了秘密,就像个孩子似的离不开我,一大早就来盘问昨天的行动如何,我甩了甩手潇洒说道:“娘,您就看好,王家要是能卖出一亩地,就算他们有本事。”
晚上,沈小花果然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王家,嘿嘿,我看你们还能飞到天上去。第三天,王氏终于再一次哭哭啼啼的上门,哀求沈小花买下紧邻我家田地的土地五千亩,沈小花面色为难说道:“王大娘,不是我不买您的地,这种时候我买的话,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我在趁火打劫,以后不好做人呢。”
王氏却一再的苦求,连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有她知道张家没有哪个意思就好了。沈小花依旧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告诉王氏说道:“大娘,这种事我实在干不出来,要不您容我一晚,等丑儿爹回来,到时候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明早您再来,咱们再说,您看行吗?”
王氏急于用钱,前两天谈好的买主;一夜之间都变了卦,这附近除了我张家,还有谁能接盘的,哪还有不行的道理。沈小花笑嘻嘻说道:“儿子,报仇的感觉是在太让人兴奋了。”
沈小花之所以不答应,其实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一次压价,要是死命压对方的低价,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这种事当然不能亲自给出马的,咱家不是还有老人精小马在?先要小马无论如何把价杀到底,但是得注意一个度,就是不能和王氏谈僵了,不然逼得王家狗急跳墙就不美妙了。等到价钱谈得差不多,沈小花还可以出来做和事佬,适当补一些给王家也无妨,这个美妙的主意对了沈小花的胃口。我静静的等着这件事早点结束。
抓住了王家急于套现的心里,小马大爷杀价的本事挥到了极致,终于谈妥五千亩全部卖给张家,三两半银子一亩,我听了不觉心寒,五两银子的田地生生给你们砍掉了三成。沈小花的了消息,恰好有了时间出现,先是严肃批评了小马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不等王氏开口又说道:“人要言而有信,既然说好了的价钱那就不用动了,马上找了里正来做中人,把地锲重新定了一份,一手交钱一手就交了银子。
不过王家的这一万多两银子转眼就填了韩江复的无底洞,王财主和王金龙依然深陷大牢,这些银子很显然打了水漂了。
忙碌的造房子生涯也压制不了得手的激动,沈小花似乎一个垂涎许久的宝贝终于到手的小女孩,激动了好多天,派小马去好生整理了地界,这种事别人假手不得,张三儿是东家,自然要亲自上阵的,几天下来回到家就嚷着累得不行,恰被刘氏听见了,说了声道:“王金龙还识两个字,你还不如那败家子。”
沈小花一直窥伺王家的下一步行动,盘算他们下一步要卖哪里的田地,早就命令我做好准备工作,不要被人抢了先去。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面走,就连后院的妖怪这些日子竟也没了一丝动静,小妖整天不见人影,听沈小花说这孩子整天陪着彩云,两个人都能傻傻地坐上一天,只看天上的浮云而不一言。
苏七在我家的大兴土木中出了很大的力,她的见识卓绝,沈小花不住口地在我面前夸奖她将来必定是个能干媳妇,毫不顾忌我翻起的白眼。
王财主的命贱,在家的时候高床软枕,还是整天病怏怏的要死要活,青州府衙门的地牢竟然非常适合他,生病的身子竟是一天天好了,王金龙这大少爷哪吃过这些苦,此刻的精神比他爹差多了。王氏毕竟是个做娘的,纵然王金龙有百般不是,可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每次去探完监,回来就是一阵大哭,这么大年纪操持一个家,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梨花村地处偏僻的所在,很少有人来,这一天下午我耳朵里莫名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箫音,曲调淡然,颇有出尘之意,似乎在邀约我去;心下好奇,忙叫了乌乔陪我一起去看。
箫音在我耳边缭绕,指引着我往河岸的梨花林走来,不知不觉间,满树梨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微风吹过,鼻尖传来浓浓的花香,往年这时候,王财主应该已经安排佃户们给梨花授粉了,今年却只有梨花寂寞的绽放,箫音就在梨花林里,稍微迟疑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轻松迈步走了进去,
一入梨花林,箫音骤然清越如龙吟,雪白的梨花下,一个白衣女子淡然对着走过来的我说道:“小公子,请让我为你一舞如何?”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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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章
花下美人,翩若惊鸿,红蕖袅袅秋烟,轻云岭上乍摇,箫音忽而穿云裂帛,曲挑一转,顿时让人肝肠寸断,落花纷飞中美人娇躯柔弱无骨,随风摆动,轻由回纵,顾盼间倾国倾城,长撩过我的鼻尖,一抹醉人的芬芳久久不散,曲终那女子似乎不胜风力,娇弱跌落。( )
箫音随即绵绵而绝,一瞬间这世界似乎就只有一个舞蹈着的精灵般的女子,乌乔瞪大了眼睛,双眼满是绝望的羡慕,这女子顾盼间的风情,竟让她为之一荡自惭形秽,情不自禁要上前搀扶,却被横空而出的一只长箫拦住,近前不得。
我不忍破坏这天人相和的美好,回味良久才幽幽问道:“你是谁?”
女子吃吃笑道:“北山兄聪明绝顶,倒要请你来猜一猜了。”见我摇头不语,女子收起了笑容,端坐言道:“且让我再为北山兄奏上一曲《断肠》,请北山兄品鉴”。女子说着老者递过来一把胡琴,女子肃然色变,曲调一起,满树梨花纷落,让人生出人在天涯的落寞。无尽的哀思让人肝肠寸断。正深陷在悲凉之中,耳中听的一声轻吟,却是那胡琴的一根琴弦断了,割破了莹白如玉的手指。
女子不顾手上的鲜血,浅笑道:“北山兄,你该知道我所为何来了。”说话间拢了长,面容竟是一变,却是那惊才绝艳的王家庄王惊梦。吹箫的老者物我两忘,浑然不在意场中的我们。
“从你断肠起处,我就知道了,王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锒铛入狱,而无动于衷。”
“你以为这番作为我便会放手?”
“本来不自信,直到北山兄听完了《断肠》我才有把握。能耐心看完我这不入法眼的舞蹈,必然不是赶尽杀绝的俗人。”
“今天王兄弟来想必还有后手,不妨一起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
王惊梦灿然笑了,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叠东西递过来说道:“原本就没有想留一线,却被你看破了,这是王家所有田地的地契,北山兄想必不会拒绝的,不管是谁,做错了就是错了,只望北山兄能留高抬贵手,这世上此后再无大地主王家。”我茫然伸手接了过来。王惊梦淡然拱手,同了吹箫老者飘然而去。
乌乔呆了呆说道:“张北山,那人是王家的王惊梦?生得可真是好看,你注意没有,方才那个老头子好生厉害,他的底细我竟看不清楚。他若是动起手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摇了摇头说道:“乌乔,你看错了,那老者醉心于音乐,到了极高的境界,虽然说早就参透了生死,可还终归是一个普通人。”
乌乔不置信的说道:“是吗?”
沈小花看到我手上的地契不觉叹了口气,说道:“儿子,我派人送捌万两银子去王家,你去和韩将军打个招呼,这件事到此为止。”
富贵不过三代,王惊梦虽然天纵英才,可惜无心家事,从此人如黄鹤,王老财主回到梨花村之后见物是人非,只过了一年,就油尽灯枯,撒手西去。不久王氏也跟着去了。王惊梦痴迷于乐事不见人影,王家自然落在了王金龙手上,两口子一个抽一个赌,仅仅五年的时间就把个红火的王家败了个底朝天。
王惊梦的老娘李氏大手大脚惯了,受不了贫困的折磨,吞了大烟自杀,停尸三天,王惊梦才忽然出现,办完了李氏的葬礼,人从此再没有人看到。只剩王金龙饥寒交迫,每天四处游荡,饥一顿饱一顿,慢慢没有了音信。这是后话不提。
张家却是越的红火了,彩云的肚子日益壮观,她为人谨慎,嫁过来后还是小心做人,连沈小花也慢慢地接纳了她,眼看着刘氏的六十大寿到了,一家人就商量给她半个热热闹闹的寿礼。
具体的事情自然有沈小花处理,乌乔也被她抽去帮忙,我反倒成了最闲的人,如今小妖的灵力大涨,春种夏收之际,我成了梨花村抗旱保涝的依仗,经常被沈小花逼迫弄一些呼风唤雨的勾当,小小的梨花村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好年景。战乱纷纷,偏安一隅,周围村民居然也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