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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子阙倒也不催,笑着将莫纤语的表情一收眼底,平静开口,道:“你……怎么看?”
莫纤语义愤填膺,怒道:“这柳折颜也忒不像话,颠倒是非黑白,诬陷朝廷重臣,他做的何其自然……”
“奏折上说什么?”商子阙语气仍旧淡如白水。
“奏折上是弹劾你的,说你置楚世子未婚妻安危于不顾,私自放走刺客,甚至说那刺客本是同你一伙……明明就是我们救下的婉儿,怎么到他那里就成了我们绑架了婉儿?这消息他又是从何得之?”莫纤语愤愤,忘了自己还是个下人身份,只想着替商子阙鸣冤。
商子阙表情淡淡,浅浅笑起,起身负手而立,背向莫纤语,开口道:“这有何难,于当日在场之人,除了你我,便是婉儿,以婉儿的性子,添油加醋腹诽一番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婉儿的话又何以传到柳折颜耳中,这不难想像……”
莫纤语闭唇不语,他明白此刻商子阙所指,婉儿自然不会跑去告诉柳折颜,那能让柳折颜知情的,除了楚宴,再无他人……难道他们这就要动手了么?只是,这方法是不是愚蠢了些?即便柳折颜上奏,不被商子阙拦下,起码连证据都没有不是……
莫纤语恍然大悟,柳折颜这一手不是要给皇上看,而是在告诫商子阙,给自己留个回旋的余地……可是以商子阙的性子……
“你不会真的要把这奏折递交给皇上吧?这样等同于你认了罪……”莫纤语急问。
商子阙转过身,弯起嘴角,笑的莫纤语一时间情不自禁。
“小莫当真聪明,朝堂之事,一点就透……不过,这奏折你倒底还要不要念给我听?”商子阙一脸的笑意。
莫纤语如梦初醒,身子踉跄的后退几步,指着商子阙说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商子阙走回桌前坐下,宽大的袖摆,不经意间拂起桌上一物“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莫纤语目光随着商子阙缓缓起身,将地上的物什拾起,落在他手中的铜牌上?
铜牌?
莫纤语恨不能上前几步,将铜牌夺下,看个究竟,可毕竟碍于自己身份,还是生生忍住了,将目光艰难错开……
商子阙只视莫纤语的表情于不顾,自顾自说道:“那刺客倒也算不得大奸之人,我无意将他揪出来替自己辩白,况且,也无从辩白……”
这一番话说的莫纤语莫名其妙,看看商子阙表情自然,也只好默默的等着下文。
商子阙果然继续说道:“既然那刺客的目的只为他人采花,能找到雇主自然也就知晓,可以找到刺客的方法……”说完随意将铜牌仍在桌子上,刚好是莫纤语将铜牌看个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角度……
莫纤语始终不语,将铜牌望于眼底,对于商子阙的提示,只做不闻,遂开口问道:“商大人今日叫我来,不是来让小莫读奏折的吧?”
商子阙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当然不是,读奏折,我府里自然有书童可以帮我分忧,不劳姑娘这么远来此一趟,只是,我所托姑娘另有一事。”
“什么事?”莫纤语开口就问。
商子阙面上带笑,忽然说道:“对了,商某差点忘了,在托姑娘此事之前,还有一事想问问姑娘……前两日在搭救婉儿姑娘之时,我的传家之宝,不知掉在何处,不知道姑娘可曾见过?”
“什么传家之宝,什么样子的?”莫纤语开口就问。
商子阙表情自然,款款道来:“是一个翡翠葫芦……”
“什么?”莫纤语不敢相信,却也装作镇定如常,继续问道:“什么样子的?大人可详细说说……”
商子阙将翡翠葫芦的外观大致描述了一下,将目光落于莫纤语的脸上继续说道:“这翡翠葫芦于别人来说,倒是算不得名贵,只是我商家向来只作娶妻定情之用,也就是说它只能交给我未来的妻子,所以一时间被我弄丢,实在觉得遗憾……”
莫纤语脸色渐白,商子阙到底什么意思?知道自己身份又不说?还是只为试探?明明翡翠葫芦就是前几个月他亲自交给自己的,何来的弄丢之说?
“我……没看见……”莫纤语赶紧说道,脸色愈发惨白。
商子阙收回落在莫纤语脸上的视线,笑道:“没看见就算了,想是丢在了别处……”
莫纤语实在感觉气氛沉闷,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于我说了这许多,到现在也没说到底托我办什么事……”
商子阙从容转身,从书架旁抽出一个女子用的绢子,莫纤语只觉得眼熟,不明其意。
商子阙上前将绢子递到莫纤语手中,说道:“有劳小莫姑娘将此物帮我归还于婉儿姑娘,那日她走的急,掉落在地上……”
莫纤语不禁奇怪,问道:“大人就为这事叫我来?可是大人明明知道我已经不在楚王府了,如今被楚世子安排到了御史府当差,为何大人不遣了下人去送还?”
商子阙表情淡淡,缓缓说道:“我只是觉得不妥,婉儿姑娘毕竟待嫁闺中,我随便遣了人将绢子送回,必定会生闲言碎语,倒不如说是小莫姑娘你捡到的,这于我们都有好处……所有劳烦小莫姑娘代为转交……”
莫纤语想了想商子阙说的也不无道理,遂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来送还给她就是了,若是大人再无其它事,那小莫就告辞了……楚世子还等着我回去帮他研墨……”
“什么?”商子阙开口就问。
莫纤语立刻闭嘴,福了一礼,快速转身离开……
回到御史府,正如莫纤语所料,楚宴房内烛火仍旧亮着,思虑了片刻,终于上前,敲了敲楚宴的房门。
快门的速度之快,着实另莫纤语觉得,楚宴似乎早已经等在门口,遂尴尬的笑了笑,问道:“楚世子还需要小莫研墨么?”
“……”楚宴未语,转身独自走了进去。
莫纤语愣了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只好跟着楚宴走进屋内,将门关紧。
“他叫你去做什么?”楚宴沉声问道。
莫纤语立在桌前,将婉儿的绢子从袖管内取出,淡淡回道:“上次救下婉儿的时候,落下的,商大人觉得若是自己府内下人送还,怕污了未来世子妃的名声,只托我还给婉儿……”
楚宴目光淡淡扫过莫纤语手中的绢子,道:“婉儿难不成还差这条绢子不成?扔掉就是……”
莫纤语不语,错开楚宴目光。
“谁跟你说她是未来的世子妃?”楚宴声音再起。
莫纤语一脸莫名,讷讷道:“不是她自己说是你的未来妻子么?”
“那也是她自己说的……”楚宴声音弱了几分,莫纤语几度怀疑那是心虚所致……
“其实婉儿姑娘还是不错的,虽然平日里不待见我,不过我看着,若是好好教导,也勉强能为世子妃……”莫纤语说道。
楚宴脸色见凝,揉着脑门说道:“晚了,你下去睡吧……”
莫纤语见楚宴不愿意在继续这个关于世子妃的问题,也只好作罢,福了一礼,转身退下。
刚至门口,楚宴声音响起:“他当真只是叫你替他还绢子?”
莫纤语顿在原地,转过身,回道:“是……他只叫我帮他将绢子还给婉儿姑娘……”
“嗯……”楚宴声音略显疲惫,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处,再不作声。
虽然御史府内,莫纤语基本已经以下人的身份同其它人混个半熟,正想着哪日趁着楚宴不在,自己要不要去寻寻刺客大哥,毕竟线索商子阙已经暗示给她了,莫纤语若是不查下去,的确可惜,于是多番踌躇之后,想着大抵商子阙也是这么个意思,莫纤语便开始纠结,自己要不要换张面皮离开御史府呢?
可是转念又一想,衣食住行好歹也要好多银子不是?遂决定还是不给楚宴的手下添乱,免得又要满遂安的找一个叫小莫的侍女,这样着实不好……
咬着牙,望着天空里落叶飘下,莫纤语平生头一次,想将整个院子的大树砍个精光,再不怀念夏日里遮阳避凉,夜夜醉生梦死的朱门酒肉之事……
当柳折颜着一袭紫色秀金纹锦缎长袍出现在眼前时,莫纤语将扫把立在腋窝下,看着柳折颜潇洒走过,鼻内轻嗤……
柳折颜闻得一声嗤笑,立刻转身折了回来,盯住莫纤语,问道:“你不是做了楚王府的侍女么?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莫纤语哼唧着将扫把用力扫向柳折颜脚下,柳折颜用袖摆扇散了尘土,只好躲开几步,满脸疑问的看着莫纤语的行为,尤为不解。
莫纤语一边轮着扫把,一边说道:“我在哪里是主子安排的事,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柳公子闲的蛋疼,实在无事可做,只关注人家用了什么奴婢侍从?”
柳折颜脸上表情更加费解,听着莫纤语不着边际的话语,疑惑问道:“我……得罪你了?”
莫纤语嗤笑一声:“不敢……前驸马爷……”
柳折颜脸色渐青,将莫纤语再次望了一眼,也不在耽误功夫,直接朝着楚宴的房间走去,脚下片刻不停……
是夜,莫纤语一直没看着柳折颜从楚宴的房间走出,不禁疑惑,这俩人倒是在商量些什么?要这么久?难不成遂安断袖之风盛行,这俩货也断上了?
莫纤语胡乱猜想片刻,估摸着楚宴大致也不会叫自己过去研墨了,索性干脆回房换了身衣裳,翻出高墙一路朝着城东药店行去。
月朗星稀,莫纤语实在无心欣赏,趁着楚宴还没发现自己离开之际,一定要速去速回,脚下加快了步伐,片刻功夫便出现在药店门口……
药店的伙计正准备出来关门,莫纤语赶在伙计关门之前快速走入。
“唉?我说,这么晚了,我们要关门了,你买药明天再来……”伙计极其不耐烦的看着莫纤语。
一锭银子在伙计面前晃了晃,伙计立刻住了嘴,马上满脸堆笑,问道:“姑娘买些什么药,我这就给您配出来……”
“不必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店掌柜尊夫人的弟弟住哪里即可,我……与他是朋友,找他有事……”莫纤语缓缓说道。
伙计立刻一脸贼笑,色迷迷的将莫纤语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点头道:“原来……是孟小公子的……朋友哇,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