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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纤语并不避讳柳锦娆,却也不愿意与她多说话,多数时间是在照料柳折颜手臂上的伤。
商子阙并不打扰莫纤语,总是远远看着,或者桃花树下煮一壶茶,捧着灵禅子的书,只是许久也不翻动一页……
柳折颜看着莫纤语正用剪刀剪下缠好的布带,浅声问道:“如今冬妩,柳青峰已死,你有何打算?”
手中的剪刀动了动,继续剪动布带,平静说道:“回东殇!”
柳折颜终于勾起嘴角:“我就知道,你不会作视不理。只是,回去之后呢?”
“什么?”莫纤语一脸的不解。
柳折颜笑的堪比桃花灼灼:“我是说,我这名正言顺的驸马,你该给我什么交代呢?”
莫纤语脸色红了红:“你忘了,你不是驸马了……”
柳折颜越发笑的魅惑,垂头伏在莫纤语耳旁:“楚宴的玉玺……”
莫纤语神色巨变,阻止了柳折颜没说完的话,紧张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柳折颜笑的眼睛弯弯:“我为何不知道?”
莫纤语脑中突然清明,哑着声音问道:“折颜,你不许骗我!”
“我从未骗你,只是你一直都不信我而已……”柳折颜认真的看着莫纤语的眼睛,直到将莫纤语看的错开了目光……
是夜,微风吹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莫纤语拂掉落在鼻尖上的花瓣,依旧留有余香,商子阙静静的将煮好了的茶送至她的眼前,淡然道:“纤语,我们该回去了……”
莫纤语接过茶杯,品了一口,静静点头。
……
三日后,除了柳锦娆被莫纤语留在山上之外,商子阙,柳折颜同莫纤语,三人一路上快马加鞭朝着东殇奔去……
东殇城门守卫均是一身丧服,见莫纤语归来,才将城门打开,其它人均不可入内。城内已然阵乱,国丧已至,大小的商铺不再开门做着生意,而是躲在房里,透过窗子,凄凄的看着门前人潮涌动。
比莫纤语想象中要好很多,可这样的好,也必是楚宴还在,国号没改,说明并没有继位。
“子阙,你先回朝,将你身上带着的先皇遗诏交给那个人……”莫纤语声音中透着丝丝坚定。
商子阙显然大惊:“你都知道?”
莫纤语笑笑:“他在我府里这么多年,我又怎会不知?”
商子阙脸色红了红,始终没说什么。
莫纤语收了笑,一脸严肃道:“我与折颜先去隶王府,那里定会天翻地覆,你办好了这些事,楚宴便会拘禁你,你且先苦两日,他不敢动你……”
商子阙稳稳点头,眼中一抹担心:“纤语,你要小心……”
莫纤语点了点头,扬起马鞭,同柳折颜一路赶往隶王府。
隶王府内,门前没有半个下人,一院子的海棠光秃秃的在寒风中瑟瑟抖着,正厅之前数十的侍卫,守备深严。
莫纤语同柳折颜想要入内,也被拦了下来。
“大胆!”莫纤语怒喝一声:“今日若谁拦了我,我见一个杀一个!”
侍卫终于后退了两步,却也都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做好拼命的准备。
柳折颜在身旁微微一笑,淡淡道:“对付他们还用废这般力气么?”
莫纤语不明所以,看着柳折颜手遥指向门外:“有刺客!”
众侍卫听闻均是一脸严谨,生怕刺客随时闯入,可就在这紧张的寻望之际,柳折颜手下动作一抖,袖中一阵阵桃花香气纷飞,迎风飘着,不少侍卫瞬间倒地,昏迷不醒,口中不断吐出白沫。
莫纤语疑惑道:“这是什么?”
“子歌的断魂散……”柳折颜回的淡定。
莫纤语嗤了声:“慕老大还真够毒的,对付楚宴真不留情!”
柳折颜看着侍卫正慌乱逃跑,捂住口鼻,四处乱串。
莫纤语推开房门,终于被屋内的情形吓了一跳。
屋内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莫纤语干呕了两声,不敢相信,以往整洁如斯的东方隶,一身灰袍,处处酒渍,胡茬已经长了满脸,乱发已经打结,醉着两眼,正直直的盯这莫纤语,许久之后,似乎才将她认出,抬起手示意她过去。
莫纤语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缓步走到东方隶身旁,蹲下身子,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情绪在二人眼中流过。
“你还回来做什么?”东方隶嗓子沙哑。
莫纤语答非所问:“寰寰呢?”
东方隶笑了笑,又拎起一坛子的酒拼命的往嘴里灌着。
莫纤语一把抢下他的酒坛子,甩到一旁的墙壁上,啪啦一声脆响,酒坛应声而裂,酒水汩汩流了一地。
“我问你寰寰呢?”莫纤语扯着嗓子大喊。
东方隶指了指一旁染了血的女子衣裙,说道:“楚宴,连她们母子的尸体都没留给我啊……”
莫纤语看着东方隶泪流满面,突然间觉得他已经不在是东方隶了,这段时日,他竟然老了这许多。
莫纤语身子不停的颤抖,哆嗦着嘴唇:“她终于怀了你的孩子……可你为什么要让她有你的孩子,你明知道,楚宴不会让你有后的!”
东方隶一脸的悔意,夹杂着愧疚:“我……不知道!”
莫纤语怒极,起身说道:“我去要回她的尸体!”
转身欲走,却被东方隶拉住了袖摆,孱弱的声音传来:“别去!他不会放你出来……”
莫纤语将衣袖从东方隶手中抽出,放缓了语气,柔声问道:“东方朗是何时驾崩的?”
“四天前……”东方隶声音空洞。
“怎么死的?”莫纤语冷声问着。
“太医院都说是遗传了太上皇的心悸之症,暴毙,同太上皇如出一辙。”
莫纤语终于觉得自己寒冷至极,哆嗦着示意东方隶不要在说下去。
许久之后,莫纤语伸出手,将东方隶的头发简单挽起,轻声告诉他:“还没到最后一刻,你依旧是隶王殿下,别妄自菲薄,失了皇家气度……”
东方隶从没想过莫纤语这般坚韧,此时他才觉得,莫纤语才是真正的公主,一个从皇室夹缝里生存的公主,实至名归。
莫纤语勾起嘴角,朝着东方隶笑笑,起身推门而去。
柳折颜跟在身后,看着莫纤语脸色阵阵发白,关切问道:“纤语,你没事吧?”
莫纤语看着地上正抽搐,吐着白沫的侍卫,终于一口呕了出来,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吐的干净才肯罢休。
柳折颜一直在身后抚着她的背,关切道:“吹了这样久的冷风,又这样的日夜兼程,你的身子又怎能吃得消呢?”
莫纤语笑着遥遥头:“没事……”
二人正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见门口传来几声马鸣,一阵脚步声临近。
“终于来了!”柳折颜一丝讥讽从面上爬过。
莫纤语顿住脚步,深深叹了口气,将身上衣裙理了理,望着门外那抹熟悉的身影,脸上挂上一抹浅笑……
“纤语……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莫纤语依旧浅笑如初,点头道:“嗯,我回来了……”
如今的楚宴已然不同往昔,一身华贵的浅蓝衣袍修满麒麟越祥云,脸上一抹胜者的矜持始终啜着丝笑,与当年那个蓝布衣的侍卫已经截然不同。
楚宴伸出手去,握住莫纤语的手,语气温柔:“怎得回来,你不提前通知我一声……看,手又这样的凉。”
柳折颜微微侧过脸去,努力的不去看二人紧握的双手。
莫纤语由楚宴牵到身前,将楚宴打量几番,看着楚宴渐渐弯起的嘴角,淡淡说道:“将雯霏的尸体还给隶王,好么?”
楚宴闻言身形一动,瞬间敛去脸上的笑意:“隶王同你说了什么?”
莫纤语错开与楚宴的目光,淡淡说道:“他只想要回妻儿的尸体……”
楚宴脸色几番变换,最后终于软了声音,道:“嗯,听你的……”
屋内鼾声响起,莫纤语回头望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隶王,这才是你啊,容忍了这半辈子,如今输在楚宴手里,你又怎么甘心?
……
莫纤语被楚宴迎回宫中,难得的是,看见商子阙正立于朝堂,并未被软禁,莫纤语不禁松了口气,可片刻的放松过后,突然又觉得不对,商子阙已然恢复了丞相身份,暗紫官袍加身,莫纤语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不禁疑惑的看向楚宴:“楚宴,你告诉我,是不是起战事了?”
楚宴当着朝臣的面,拉着莫纤语的手,走至大殿正前,回身对着莫纤语说道:“不错,皇上驾崩,边关白老将军战死,都是同一天的事,消息今日才传回宫中,如今边关大乱,无人安定军心,我朝必要派出一人,稳定军心……”
“派谁?”莫纤语急急问道。
“还未定下,只是边关传来消息,说白老将军遗言,一切听从商丞相指示……”楚宴声音冷静。
“可他是言官!”莫纤语急着甩掉楚宴的手,看向一旁宠辱不惊的商子阙。
商子阙原地稳立,并太抬首看她。
楚宴眼中一抹复杂的情绪流过,深深将莫纤语的神情映入眼帘,语气凉凉:“我自然知道他是言官,我还没说派他出征,你激动什么?”
莫纤语哑口无言,愣愣的看向楚宴,她方知道,商子阙之所以没被软禁,又恢复了丞相之位,一定是跟这有关系了……
楚宴收回目光,示意各个大臣都坐,莫纤语也跟着坐在楚宴身旁,手指紧紧攥着桌上滚烫的茶杯,不喝也不看,皱着眉角,看向地面。
楚宴一副王者风范尽显,将殿下大臣打量了一番,才缓缓开口:“由于隶王身体抱恙,本王不得不暂代先皇处理眼下危机,估计众位大人也有知晓,如今边关起事,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必定是知道我朝皇帝驾崩,趁乱攻击……白老将军战死,军心动摇,本王这许多年来尚在民间,对征战之事疏于理解,还望各位大人共同意谏,度过眼前危机……”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处处显示自己无奈,才会代为处理国事,可知情人都清楚的很,隶王是因为何事抱病。楚宴登机势在必得,自然不会有人逆水行舟,只要楚宴说一句迎战,自然会有人挂帅出征。
只是楚宴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并不派自己的心腹出征,意图很明显,这杖不好打,若是打胜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