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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虽然阻碍了他们的行进速度,但相对来说对潼关守军更有利,至少可以将叛军的攻势暂时瓦解,让潼关的守军有喘息的机会,也给他们的人马援救争取了时间。
他们这些正在路上快速东进的救援人马,肯定有足够的时间供他们消耗,在他们抵达潼关之时,潼关的危机肯定还没出现。因为这样的想法,张渐虽然令军士冒雨前行,但并没有一再下令要全速前行,甚至还会在风雨加大时候,再令军士躲雨,这样的情况直到长安方向再次送来皇帝的急报才改变。
但那时候雨已经基本停了,他部人马也重新开始加快速度,当然这是后话。
距张渐部几十里地的陈玄礼亲领的大军,自然也遭遇了大雨。
陈玄礼并没有窦华和张渐那急迫求援的想法,他可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在潼关守军与叛军拼的两败俱伤,实力全消耗光的时候再抵达潼关,由他亲自收拾残局。
要是这样,那潼关保住了,全是他的功劳,无论杨晞还是哥舒翰在前面做了什么,他们都没有什么功劳,因为他们打败仗了,几乎将潼关丢了。而他扮演的就是救急的英雄,是他率领援军保住了潼关,挽救了大唐的命运,他是大英雄,其他都是狗熊。
陈玄礼原本与杨国忠并无直接的冲突,但潼关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灭,潼关这座长安的门户危在旦夕的情况出现后,他原本掩藏在心里那份对杨国忠的不满非常强烈地表现出来,甚至敢当殿指责杨国忠,要皇帝定罪。他知道,他与杨国忠之间的裂隙就此形成,以后再也不可能事不关己了,他希望能借这次潼关之战,进一步削弱杨国忠的影响力,甚至能让朝廷责其罪。
他清楚,要做到这样,决不能让潼关保卫战的功劳全记在杨晞身上,而要往自己头上戴,将大部功劳都戴在自己头上,那样他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就会急骤上升,成为挽救大唐于危难之际的功臣,甚至有机会、有实力与杨国忠对抗。
抱着这样心思的他,在看到天气突变,电闪雷鸣,狂风劲吹之际,马上命令军士找地方躲避风雨。
开始时候的大风确实让逆风而行的军士难行路,随后下起的暴雨又迷茫了视线,陈玄礼也就心安理得的躲到驿站躲避风雨了。
他当然也觉得,叛军不会在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下冒雨攻城,一定会在雨停后才开始攻击的。
此前的战况他是知道的,他清楚杨晞利用一些小伎俩,成功地将叛军阻滞在汉潼关城前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叛军直到过了午后,才抵达隋潼关城下。叛军要集结完毕才可以对隋潼关城发动攻击,要是他们的动作迟疑一点,很可能在大雨来临之前不会攻城。
抱着这样猜想的陈玄礼,当然一点都不着急,他在躲进驿站避雨之际,还令驿卒给他温点酒,弄几个热菜充饥。一路快赶慢赶,可是很费心费神的,体力消耗非常大,要好好休息,好好补充能量。
他也直到再收到通过驿站快马送来的皇帝的命令后,才急匆匆地下令军士冒雨前进的。
无论是窦华,还是张渐及陈玄礼都不知道,如今的潼关战事打的正激烈,两方都在玩命狠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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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军心浮动
庞忠在与其他各将轮流镇守汉潼关城时候,率军抵御叛军的攻击已经有无数次了,有好多次大规模的叛军通过云梯登上城头,但最终还是被他麾下的军士奋力杀下去,牢牢守住城头。面对危局他已经没什么害怕,特别是经历灵宝惨败后,他心里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甚至不“惜命”了。
灵宝之战中,他率领的后军十万人马逃回来的不过数千,让一向自负的他想一死谢罪,以告慰那些惨死在华山与黄河之间狭窄山隘间的将士英灵。以前他不怕死,指挥作战都是冲杀在最前面,如今他更加不怕死,生死都无所谓了,他对死亡的“要求”只需要壮烈点,不要那些窝囊就行了。
在汉潼关城指挥作战时候他抱着这个信念,现在在隋潼关城头上指挥作战,也是这种心态。
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奋勇杀敌,在他弓箭及战刀下身死的叛军已经数不清,很多都是主官一级的叛军军士。如果有人在半空观察城头上各个指挥作战的将领勇猛程度何人更甚的话,那庞忠得第一是无可非议的。他当然也感觉到了战况比下雨前危急了很多,但他也知道,情况并没在很困难的时候,叛军只不过有机会登城,有少数军士有机会跳上城头,要想真正攻上城头,还要做出巨大代价才可以。
当然这种情况下是不能有任何的胆怯退缩,也不能有任何的大意,不然一个地方被叛军攻破,后续的叛军军士就可以陆续从此处冲上来,要将其杀下去是要费不少力气的。
最好的情况就是不让叛军有大规模登上城头的事发生。集中全部力量,在叛军登城时候就以各种方式给予其重创,将危险消灭在城头以下。
现在城头上的守军不是几天前士气很盛的大唐军队的军士,而是经历了灵宝惨败的一群残兵败将,要是有难以克服的危险出现,那可能会迅速成为逃跑的溃兵。
叛军刚刚在城头上冒出来,不是不有军士吓的想逃跑了吗?
要是这样的情况频繁发生,那城头上的防线顷刻间就崩溃也有可能。
庞忠不可允许他手下出现任何一名逃兵,要是有人胆敢逃命,他手中的战刀是不会饶恕他们的。
他这部军士,士气比其他几部要好一点,他们可是在汉潼关找回了一点自信的,杀起敌来,比其他几部要凶狠的多。
城下的云梯还在不停地架设中,攻到城下的叛军军士在不管多少人伤亡也要攻上城头这种念头主导的主将指挥下,前赴后继地往利用云梯往城头上攀爬,期望能以这种玩命的方式摧毁唐军的防守。
几架刚竖起的云梯被城头上的军士以横木直接用力地顶了出去,云梯连同梯子上几名攀爬的军士一道摔到禁沟内。
“啊!”一名刚刚爬到云梯半腰的叛军军士被城头上扔下的一块大石头砸中头部,在惨叫一声后,放开攀爬云梯的手,捂住满是鲜血的头,就这么直接栽了下去,并将云梯下面一段几名同伴也连带撞了下去,一鼓脑全摔到禁沟里去,或死或伤。
“杀!”庞忠手下的一名郎将,挥起刀,在怒喝一声后,大力地砍向一名快速往城头上的叛军军士,在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中,那名叛军军士的头被进去一半,喷涌而出的鲜血随着裂口四溅,附近多名军士身上都被溅了上鲜血,但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掉了,落在城头上。
这名颈部被砍进去一半的叛军军士,也马上放开了抓着云梯的手,另一手中的横刀也掉落城下,他的身体也随之掉落下去,刚巧摔到一块山石上,随即尸首分离,那惊恐睁大眼睛的脑袋随即被几个同伴轮番踩踏,但没有人去注意到这些。
攻到城下的叛军军士,他们踩着同伴尸首的感觉与踩着山石没什么区别,一些时候,攻城的军士甚至还会拉死去同伴的尸体作垫脚石。
战场上激烈战斗的时候,许多伦理方面的顾忌都没有人在乎了,玩命攻城的叛军,连那些受伤的同伴都没空去顾及,受伤没有身死的军士,根本没有人上前求助,甚至一些不支倒地的人,还会被无所顾忌的同伴踩踏至死。玩命的战斗就是这么残酷!
禁沟已经变成了一段段以尸体墙作坝的“堰塞湖”,城墙下面死伤的军士身上的鲜血混杂在雨水里面,一道流进禁沟内,但从地势高的地方流下来的急促水流很快就将浓烈的血水冲淡,通过禁沟东沿漫到山间去,或者漫过“尸体坝”继续往下流,
在战事刚开始时候,死伤在禁沟内的叛军军士足够多,与没焚烧干净的唐军军士混杂在一起,那时候禁沟内可以说是血流成河,血腥味及尸体腐烂发出的恶臭味让人忍不住想吐,但这场大雨却将这些味道几乎消除干净,再没有难闻的味道在鼻间。
但城头上的唐军将士宁愿继续闻这些难闻的味道,也不愿意天降大雨,还一直下个不停。
雨不停下,只能玩命地厮杀了。
庞忠指挥很果断,作战也很勇敢,其他将领也是差不多,挟着数场胜利再上城头的李福德更是如此,他麾下那些未经历过灵宝惨败的军士几乎没有胆怯的,这两将所防守的城头,基本没有叛军能跳上城头,能登上云梯的叛军军士也都在半途被消灭了,或者连同云梯一道被推到禁沟里去。
但其他几个地方,诸如王思礼及田良丘指挥的地段,战况就相对不容乐观了一点,那些心里还留有阴影的军士,在看到越来越多的叛军军士利用云梯登城后有胆怯的心思起来,即使王思礼和田良丘以凌厉的手段斩杀了几名扔下武器逃跑的军士,但军心还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叛军开始登城而浮动。
“呀……杀!”一名先上到云梯顶端,通过云梯快速靠过来而跳上城墙的叛军军士,在“呀呀”几声喝叫并大声喊杀中,挥起手中的战刀,向身下暂时被他勇猛的动作惊住的唐军军士身上砍去,竟然在瞬间砍翻了好几个人,而这个时候,另一架云梯上多名叛军军士趁机跳上了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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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情况危急
率先开始登城的叛军都是那些胆大勇武者,在安禄山反叛之前,他们是大唐帝国善战的边军中的最精锐的军士,非常勇猛,也非常有作战经验。
对于这些军士来说,他们只需执行上官的命令,以勇武的表现获取军功就可以了。在与自己原先同一阵列中的“同伴”作战时候,为了博取军功,他们也是奋勇冲杀的。而且他们现在有名份,他们现在是“大燕”的军队。军功是以斩杀多少对手军士而论的,他们在侥幸冲上城头后,马上就将那份一直存在的勇武表现出来,挥舞着手上的战刀,朝战斗力远不如他们的唐军杀过去。
几名倒霉的唐军军士首先成为他们刀下的牺牲品,被斩杀或者砍成重伤,附近几名唐军军士吓的扔了武器逃窜。这几名叛军军士的勇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