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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陌轻尘笑着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原来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言少不疾不徐道,“不过你让我看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本就不会再对她下手了。但是有一场好戏还是谢谢你了。”
他站起身来,回头对陌轻尘笑:“还是我家那婆娘比较可爱的,知道自己只值多少,永远都要求不了太多,所以她只有失败。但是你的那个……恐怕就是拿整个江山来换,都不够吧。”
言少摇了摇头,“后会有期。”
陌轻尘冷冷看了他一眼,根本不回答他的话。
院子里终于静了下来,陌轻尘抿了抿唇,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如果他不放手,刚才那个女人能跑得掉么?
、你好自为之(1)
白浅回到房间,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了看一地狼藉,白浅纳闷了片刻,原来自己也会有这么暴力的时候么?还是因为被压抑的太久了?但是想起刚才的事委实令人生气。白浅想,如果那个家伙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不介意给他来个断子绝孙脚,敢吃姑奶奶的便宜,活腻了。
还有那时他的话,他的表情,无一不让自己愤怒。
她轻轻擦拭了一把自己的唇角,嘴巴里还有一丝丝腥甜的味道。垂目看了看手指,一抹淡淡的嫣红触目惊心。白浅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血,是他的。
她看着这淡红色的血迹,如同晕开的胭脂,妖冶艳丽,可是这却是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乎很久之前也尝过他的血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人难以忘怀,冰冷彻骨。
不……够了!白浅猛地挥手,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总是想起很多讨厌的东西。
她知道……她都知道,这些都是这个身体原本就有的记忆,这些一直在困扰着自己。可是自己不想要这些记忆,她总是有种预感,如果一旦想起来了,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她会变的不再是白浅但是……她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自己是谁么?不是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么?不是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么?那么记起以前的事是最好地选择,这些才和自己的初衷不违背。这些才是她应该去做的。
白浅蓦地一顿。两种完全矛盾的想法,自己本能不想要的东西,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这是需要的。
哪种才是真实?
她之前,居然从来未曾发觉。
她的头又开始隐隐做疼,自己昨天好像就没有喝药,病情又开始反复了么?白浅使劲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终于好像安静了一点。但是这根本不能真地缓解什么。她想起了之前那些日子的痛苦,觉得心有余悸。
白浅深吸一口气。觉得口干舌燥,正想起来,却忽然哇的一下吐了什么出来。有什么似乎要破开自己的胸腔跳出来。
她低头一看,衣襟上一片鲜红。不住的从口中蔓延出来的液体是什么?
白浅有片刻的呆滞,她不大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她甚至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她不过是咬了陌轻尘一口,那家伙出了一点小血。在她地想法中,和眼前的一切相去甚远。
所以,这不是他的血。
那么……这是谁的血?难道是自己的?否则为什么看起来无穷无尽?
白浅捂住自己的胸口,闷闷的,但却不会疼。这些血到底是从哪来来的?自己会吐血?她惶恐了,这么多地血让她几乎无法思考,难道自己是要死了么?不会吧?
可是,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白浅觉得自己淡定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明明连心都是凉的,可是却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反应。
晏清一直在骗自己,他给自己喝药,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想起来什么。可是那些又不是自己的记忆,为什么不让她想起来?
、你好自为之(2)
晏清,一定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吧
所以。他才这样对自己。陌轻尘没有要杀自己的必要,至少现在是这样。
白浅忽然笑了笑,也许他们都以为,自己面对地是别的人吧……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告诉自己。你不是那么悲哀“您……您怎么了!”门口站着一个惊慌失措的侍女,手中端着的饭菜全都撒到了地上,碗碟摔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白浅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流下来。意识此刻却是无比的清醒,只是说不出话了。
她看到对方震惊了片刻,然后飞速的跑了出去。接着又看到有人跑进来。然后……好像还有陌轻尘……他这种担忧的模样真是好笑。连一贯的潇洒都看不出来了。真不适合他。
白浅觉得自己好冷,这种彻骨地冷几乎带走自己所有地温度。让她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了,没有办法作出任何一个动作。只能看着自己的鲜血流下来……完全无能为力。
她笑了笑,想对陌轻尘说,我比你伤地更重,真是划不来。报应来的真快,她只咬了他一口,可是自己却要出这么多的血,真是划不来只可惜这句话对方肯定是听不到的。
景王别院里今天乱成了一团,一个个所谓的名医被请了过去,结果又被请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明白一定是有人快要死了。
那些名医们垂头丧脸的走出去,绝口不提里面的情况,但是从那表情也可以看出来情况不容乐观。
他们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在那人暴怒的情况之下,可以活着出来。
白浅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很快就失去了知觉,这明明是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但是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觉得过多的害怕,渐渐的习惯了那种冰冷,反而觉得是熟悉的。好像……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事,死过一次的人,定然是不会再害怕了。
但是她不是应该平安的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么?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危险,这样的被保护的太好的她,现在却不觉得害怕她想,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但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果真变的不像自己了。
她唯一可以确定地是自己是魂穿,因为这个身体绝对不是自己的。但是其他的,白浅不敢说。
她觉得自己好冷,但是忽然又变的好热,一下子仿佛从冰山来到了火海。疼痛让她浅浅呻吟出来,眉目纠成一团。
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炙烧而死的时候。终于睁开了眼睛。
白浅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晏清,他白皙修长的手掌握住她地手。清凉的感觉仿佛在这火海之中开了一个口子,不至于让自己立刻死去。
白浅失神了片刻,然后浅浅张嘴发出沙哑地声音:“怎么是你?”
“自然是我。”晏清笑道:“他们不想要你死,自然只有来找我。”
白浅身体浅浅僵硬,为什么要这么直接的承认?为什么连否认都不愿意,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是可笑的,可悲的。她竟然希望晏清在骗自己,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自己。但是辗转到了口中,只有一句话,“你要我死么?”
、你好自为之(3)
自己,才是最傻的。
陌轻尘会将她从晏清这里带走,显然没打算这样轻易的再送回来。也就是说陌轻尘并没有想到晏清可以决绝到如此地步。他不敢冒险。
所以,曾经最愿意亲近地人,才是对自己最无情的人。
白浅半阖起眼帘。说:“我其实不是她,你会觉得我是在说谎么?”
“不会,因为这其实不重要。你自从来了这里,你就是她了。”晏清笑道,神色温柔。但是往往在他最温柔的时候,就是下杀手的时候。白浅已经亲自尝试了这一点。赔进了自己。
她觉得晏清的凉,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来你知道啦。”为什么这般词穷,是因为再无话可说么。
“是,我一直都知道。”晏清轻声笑道,“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么?”
白浅一怔,苦笑一声说:“我只有一个疑问,你完全没必要和我扮演夫妻的。妹妹或是朋友也都是可以地,那样我也许更容易相信你,接受你。然后被你利用的。真的……”
晏清眼神一凝。笑道:“这是很好的建议,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尝试一下的。”
自己只有一条命。你恐怕再没有尝试的机会了。白浅愕然,然后闭上眼睛。她现在很累,需要休息。
和陌轻尘相处地那天那夜如同做梦一般,醒来便又回到了现实,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样,如果不是这虚弱的身体,恐怕真的会以为是黄粱一梦吧。
茶儿一如既往的悉心照顾白浅,这个女孩子从来不问白浅去了哪里,从来不问白浅为什么会这样,从来不问任何多余的事。正常的好像白浅只是出去了一趟,但偏偏,这样才是不正常的白浅再也不能用曾经的眼光来看待她,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告诉自己单纯的看待一切了。
如果学不会成熟起来,就是死在别人手里,也是活该啊。她觉得就应该这样,熟悉的仿佛已经经历过一切,看破世事。
“夫人,您喝了药早点休息吧。”茶儿低声哀求。
“放这儿吧,我不敢不喝。”白浅说完也是一愣,自己也学会冷嘲热讽了,真不是好习惯。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曾经在意地人,便越是不能容忍背叛地存在吧。
只是对方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自己怎么能怪她?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她照顾自己?也许更糟吧她又能决定什么么?白浅苦笑一声。
“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喝,我现在想冷静一下。”白浅道。
“夫人,请您不要让奴婢为难啊。”茶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夫人您也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啊!”
白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情又被火苗蹭地给点燃了。她浅浅压抑自己的恼怒,笑道:“好。我喝就是。”
说完端起药碗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擦了擦嘴唇,满口地苦涩味道。‘啪’的一声放下茶碗,白浅笑:“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你好自为之(4)
“夫人……”茶儿咬了咬嘴唇,端着药碗转身出去了。
白浅冷冷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有瞬间的挣扎,然后又掩去了。她走到房间的痰盂处。低下头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里掏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觉得作呕。‘哇’的一声将刚才地药和晚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都倒了出去,顿时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