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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找了很久都只看到枯黄的杂草。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我打开手电筒继续用手套拨拉着积雪。毛线手套被融化的雪水浸透变得很重,我摘掉手套,光着手将积雪一点点扫开。渐渐得,手指变得冰冷无比,然后开始冻得麻木。一直弯着身子,腰都要断掉了……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不找到我就不回去……到底过了多久,自己都不知道。当手电筒的光再次扫向拨开的积雪时,一点新绿映入眼帘。
心脏开始剧烈得跳动,我伸出手轻轻将这片四叶草摘下,放进了准备好的玻璃瓶里。像是发条玩具突然转完了所有的圈圈,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跌坐在草坪上,大口得呼吸着,白色的雾气弥漫开来。麻木的手紧紧得握着装着四叶草的玻璃瓶,我将身体蜷缩起来,头埋进膝盖里。我想休息一会儿再回家,真的好累……身体被寒气裹着,眼皮越来越沉重,好想睡觉……恍惚中,我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和也的视角:
自从那晚以来,我一直装出冰冷的样子,躲避着姐姐。那天晚上当姐姐挣扎着要去找佐伯瑛时,心脏像是瞬间被黑暗吞噬了……我失去了理智,竟然强行占有了姐姐。当我看到姐姐恐惧的脸和不断淌下的眼泪时,我的心痛得快要裂开了。明明最想看到你的笑容的,却深深伤害了你。
而且……自从我向姐姐表白了心意后,姐姐就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如果我再露出难过的表情的话,姐姐一定会更加自责,更加伤心吧。我不想再让姐姐难过了……我宁愿自己承受千百倍的痛苦,都不希望姐姐再受一点伤害。可是……姐姐竟然哭了。她坐在我对面,眼泪一滴滴掉落,砸在盘子上。
为什么姐姐要哭呢?是因为看到我一副冰冷的模样吗?是因为我受到伤害在自责吗?是害怕我再次回到黑暗当中吗?我的心开始剧烈得痛起来,看着姐姐冲出去时,我多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只要姐姐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不管姐姐爱的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还可以守护着姐姐,看到姐姐露出如春天般温暖的微笑,就足够了;只要可以守望着姐姐的幸福,我就不会再回到黑暗当中……
时钟指向了深夜十一点,姐姐还没有回来。即使是以往打工的日子,姐姐都会在十一点前回来。我开始焦躁不安,给姐姐打了无数次电话都是关机。翻开通讯录找到佐伯瑛的号码,手指却停在通话键上怎么也按不下去。还是再等等吧……不行,要赶快联系到姐姐才行。我突然想起那个叫西本春日的女孩……或许她会知道姐姐在哪里。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你好,请问是西本春日小姐吗?”我礼貌得问道。“嗯,是的!听声音,莫非是清水君?”十分元气的声音。“是的。请问你知道姐姐去哪儿了吗?她还没有回来。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我直奔主题。“哎!?她中午的时候和我说过要去振翅学院找四叶草,没想到这么晚还没回去……”对面传来了吃惊的声音。心跳突然变得强烈,身体里有压不平的慌乱。我猛得挂掉电话,披上外套冲出家门。这么冷的天气,姐姐到底在想什么?!
我从电车上下来,拼命得朝教堂那片草坪跑去,寒冷的空气呛进肺里,一阵阵冰冷的刺痛。接近草坪时,我看到了手电筒的光亮,在微弱的光芒中,姐姐的身影渐渐清晰。她坐在积雪上,蜷缩着身子。我赶忙跑过去,蹲下身子,“姐姐!你没事吧??”听到我的声音后,姐姐慢慢抬起了头,涣散的眼神渐渐变得明亮,她看着我,笑了起来,伸出手将一个小玻璃瓶递给我。
我伸出手接了过来,碰到姐姐的手时心脏像被狠狠得刺了一刀。姐姐通红的手无比得冰冷,僵硬得像石头一样。姐姐缩回手,微笑得看着我,轻轻得说了一句:“和也,提前祝你圣诞快乐。这是冬天的四叶草哦,和也一定会变得幸福的。”胸腔里突然翻涌出来的剧痛让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我跪坐在雪地上,伸出双手将姐姐拉入怀里,“姐姐……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我喃喃得说道。“我能为和也做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对不起,和也。你一定很痛苦吧,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出现在和也的身边就好了……都是我的错。”姐姐轻轻得说着,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哀伤。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你到底有多傻……姐姐,你知道吗?你来到我的身边后,我的世界才开始有了光亮。“姐姐没有错……我一点都不怪姐姐。只要我还能守护着姐姐就够了,不管姐姐爱的是谁,只要我还能陪在姐姐身边,这样就够了。”我抱着姐姐,缓慢而坚定地说道。姐姐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泪不停得掉下来,滴在我的脖子上,几乎要把我烫伤了。
“和也……谢谢你。我好想看看和也的笑容,可是好困……姐姐必须要睡一下了……。”姐姐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像是被一下子吸进了真空里消失了所有的声响。“姐姐!!姐姐!!……”我抱着姐姐心疼得哭出了声。姐姐……谢谢你。我已经决定了,只要可以默默地守候着你的幸福,只要还可以看见你露出温暖的笑容的话,那么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温暖而美好的最后时光(上)
当我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和也红通通的眼睛。他静静得看着我,脸上满是疲惫和忧伤。“和也,又麻烦你送我回来了呢。”我有些过意不去。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窗台上,我看了看表,已经早上七点过了。和也的眼睛这么红,一定没有睡觉吧。一整夜都守着我吗?我觉得喉咙堵得慌。
和也侧着身子坐在床边,他的手紧紧得握着我的左手。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笑容绽放开来,“姐姐,早上好。”和也的声音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像是冰山突然融化了一般。我伸出空着的右手轻轻得覆盖在和也的脸颊上,眼泪又溢了出来,“终于看到你笑了呢……姐姐以为再也看不到了。”和也放开了我的手,轻轻地为我擦拭着眼泪,“姐姐不哭,和也没事的,已经没事了……。”和也……你一定要幸福啊,姐姐不能再陪着你了。
今天是12月23日,而明天就是我离开的日子,正赶上周末,所以今天是最后一次去学校了。我慌慌张张得赶往学校,没想到最后一次竟然要迟到!当我接近学校大门时,离预备铃响起还有五分钟。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学生,果然是太迟了……气喘吁吁得冲向门口时,我忽然瞥见瑛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十分不安的样子。啊!!昨天累倒后我都忘记给手机充电了……一直都没联系瑛,他一定很担心吧。“瑛!!”我急匆匆地跑过去,做好了被训的心理准备。可是我刚站定,张口说道:“对不……”的时候,身体就被向前一拉倒在了瑛的怀里,被紧紧得抱住。
“小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头顶传来瑛温柔的声音。“我没事的,对不起,没联系到我很担心吧。”我轻声说道。我刚说完,瑛就松开我,使出了手刀。“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有多吓人……”瑛板起了脸。“哎??瑛去找我了吗?”我惊讶得合不拢嘴。
“嗯……一直联系不到你,所以一闭店我就冲向振翅学院了。刚到教堂那里就看到那个小鬼抱着你痛哭流涕的……”痛哭流涕……这个用词非常不符合和也的美型外表呢……至少说是泪流满面嘛……瑛真是的。“呵呵……只是太累了。完全没有那么夸张……。和也太爱操心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要不是那个小鬼哭成那样,我才不会让他抱你回家……”瑛闹开别扭了。“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抱歉地看着瑛。“不行,光说对不起可不行。拜你所赐,我不仅寿命缩短了,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觉。而且……还让那个小鬼一直抱着你。”瑛把头侧到一边,脸微微红了起来,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哎??我以为瑛会很温柔地说“没关系”呢……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瑛突然又转过脸来直视着我,非常认真地说道:“你要补偿我……”哈???我脑袋都要短路了……瑛今天好奇怪。是我想多了吧…… “好啊,我以身相许吧。”我开起了玩笑。瑛一定会脸红,然后不知所措吧。
可是……瑛竟然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着说道:“莲同学,你说话算话哦。今天放学后可不要想回家了……。”我瞬间石化。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眼前的是瑛吧……不是和也??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是瑛!!还有,那个爽朗的好青年视线……嗯,绝对是瑛!
“啊……那个,所以说……我刚才只是……”我慌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的玩笑话。“笨蛋,我知道的。”瑛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说道。是平常的瑛!!我松了口气。“不过……作为惩罚,除了必须的时候,今天你不要想离开我一步。”瑛注视着我,再次露出了爽朗的微笑。我顿时满脸黑线。瑛怎么一夜之间性格大变??不对,是腹黑大爆发呢……可是,这样的瑛也好萌!!我痴痴地望着瑛,觉得自己都要被吸进他琥珀色的瞳仁里了。
耳边突然传来了尖锐的预备铃声。“啊,糟糕,不是发呆的时候!”我拉起瑛冲进了学校里。当我和瑛尴尬地走进坐得满满当当的教室时,教室里顿时人声鼎沸,议论声不绝于耳。女生的视线好刺眼……我刚坐定,春日就用胳膊捅了我一下,“嘿嘿……夫妻俩一起登校吗?是不是因为光顾着亲热,忘记上课时间了?”我横了她一眼,“拜托你不要把我们说得那么不纯洁……”我叹了口气。
午饭的时候,我正要和春日出发去老地方时,瑛走了过来,他望着春日微笑道:“西本同学,介意我加入你们吗?”周围的女生在一瞬间齐刷刷地瞪向春日,似乎在用眼神告诉她,如果你敢答应的话,一会儿就灭了你……
春日尴尬地笑了笑,一把将我拉到前面,自己躲到了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