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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成涛离开后,海晏问:“雨姐姐,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他,只要你同意,我就为你们主婚。”
“公主,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他只是同情我。”听雨黯然道。
海晏拉听雨坐下:“雨姐姐为何妄自菲薄?你这么好,孟成涛眼又没瞎,怎么会看不见?我还认为他配不上姐姐,”海晏继续道,“女人总要出嫁,就算是宫里的女人,到了年纪也是要放出宫婚配的。”
“公主,我觉得我配不上孟将军,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雨姐姐,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今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错过了你真心喜欢的人,再遇见就不容易了。”
……
海晏让听雨好好想想,让听雨想明白了再给她答复。
之后,孟成涛私下里又来找过听雨,海晏不知道孟成涛说了什么,但听雨当天晚上就告诉海晏,说她愿意嫁给孟成涛。
“孟将军跟我讲了他战场上的事,我从不知道他曾那么多次徘徊在生死边缘。”
“所以雨姐姐善心大发了。”海晏笑道。
“不是,我是觉得公主说得对,今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会陪着他。”
“雨姐姐,只要你幸福就好。”
已经决定出嫁,听雨却担心自己离开后,海晏该怎么办。“公主,今后我不在身边伺候,实在放心不下你啊。”听雨说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况且还有清韵啦。”海晏笑道。
说到清韵,听雨神色却有些异常,她勉强一笑,对海晏说:“公主,你看韵儿也不小了,你给她指一门婚事吧。”
“雨姐姐,你出嫁我就够心疼的,如果韵儿也出嫁了,我身边就没贴心的人了。再说韵儿比我年龄小,等她有了中意的人,我再成全也不迟。”
听雨看海晏没有为清韵指婚的打算,也就转移话题:“公主,你看我出府指婚,府里的事由谁来管理?”
“当然是大嫂,现在她是名正言顺的韩府大夫人,由她管理韩府非常合适。”
听雨也点头称是,补充道:“公主,大夫人良善,刚接触府里内务,恐下人们不配合,你让清韵多帮助大夫人,为大夫人减轻负担。”
“雨姐姐想得就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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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海晏和清韵谈起听雨的婚事,顺便问清韵是否有意中人,清韵连忙摇头。
清韵得知是听雨提议海晏给她指婚,她心里很不高兴,于是私下里来找听雨。
“雨姐姐,你自己结婚,怎么把我拉上?”
听雨本在和账房的许管事交接账务方面的事情,听清韵这么说,就和清韵来到景明湖畔。她寻了个僻静处,这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满我多事,但你为何不想想你自己是否有不当之处?”
“我有什么不当之处?雨姐姐,我和你一起伺候公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现在却来针对我?”清韵不满道。
“韵儿,我没有针对你,你都说了我们伺候公主多年,我把你当妹妹看,但是你却不能做对不起公主的事,对将军有非分之想!”
“我没有。”清韵大惊失色,但她知道自己的辩解多么苍白无力。
“何必自欺欺人,”听雨不止一次看到清韵抱着韩江的衣服出神,也不止一次在送海晏和韩江上朝的时候,发现清韵的目光更多地放在了韩江身上,“公主深爱将军,而将军对公主的情谊你又不是没看见?韵儿,我是怕你做出错事来,到时对你对公主都是伤害。”
“不要再说了!”清韵哽咽道,心中最大的秘密被人说出来,清韵非常害怕,“雨姐姐,我不想的,我……我也不知怎么就……就喜欢上将军,我知道我不对,我对不起公主。雨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清韵抱着听雨哭道。
“韵儿,天下好男人很多,你要看开些,以后离将军远一点,不要一错再错了。”
“不,雨姐姐,你根本就不懂,我知道我配不上将军,我只求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够了。”清韵哭道。
“但若公主知道了呢?你认为你能瞒过公主吗?”
“不,公主不会知道。”清韵停止哭泣,冷静下来说道。
“怎么可能,你连我都骗不了更何况公主?公主现在不知,只是因为她没往这方面想。”
“不,只是因为我没有提防雨姐姐。”清韵冷冷说道。
听雨看着清韵,突然觉得清韵很可怕,却在下一瞬间,清韵突然发力,将听雨推入景明湖中。
湖水瞬间打湿衣裙,听雨竭力呼救,嘴里灌入了好几口凉水,她拼命朝堤岸游去。好不容易听雨扒住堤岸,却在下一瞬间清韵一脚碾压在她手上,听雨吃痛,手也松开了。
清韵看着湖水慢慢淹没听雨的脸颊,她这才呼救:“救命……救命……雨姐姐落水了……”说着清韵往湖里跳去。
府里的下人听到声音,纷纷朝湖畔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海晏有孕
海晏急匆匆来到景明湖,这时湖畔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众人纷纷为海晏让开道路,她终于看见了被安放在草地上的听雨。
“公主,雨姐姐去了。”清韵浑身湿透,身上虽然披着侍女拿来的披风,但仍冷得瑟瑟发抖。
“不会的,雨姐姐……”海晏俯下身喊道,她拿起听雨的手,摇晃听雨的身体,但听雨永远闭上了眼,身体散发着寒气。
秋漪扶起海晏:“公主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啊。”秋漪刚接手韩府内务,没想到就发生这事,她原本还打算和听雨谈谈,具体了解府里的事,没想到听雨就出了意外。
海晏起身,问:“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雨姐姐怎么会坠湖身亡?”
“公主,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当时清韵在场,”秋漪说着问清韵,“清韵,到底发生了什么,听雨怎么会坠湖呢?”
“我,我……”清韵哭道,“公主,雨姐姐要出嫁了,我本是来和她叙旧的,怎知……怎知雨姐姐根本不想出嫁……”
“不,不会的,听雨是乐意嫁给孟成涛的,我看得出他们彼此相爱,怎么会……”海晏震惊道。
秋漪扶住海晏:“公主,听雨可能失足落水,根本与婚事无关。”
但清韵却道:“不,大夫人,雨姐姐是跳湖自尽的,她说……她不想笼络孟成涛而嫁给他。”
秋漪连忙喝止清韵,但清韵该说的都说了,她的话就像一支支利箭,射得海晏体无完肤,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身体不停地往下坠。
“公主!”她听到很多人喊她,但意识却越来越弱,最后她眼里一片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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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屋里已经点灯,温润的烛光,让丝织的床帐越发温柔。
“公主,你醒了?”秋漪立即上前说道。
耳畔响起秋漪的声音,海晏的意识这才清晰起来:“大嫂,我怎么了?”
秋漪笑道:“公主,恭喜,你有孕了!”
“什么?”海晏前一刻还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现在竟充满了力量,她挣扎着要起身,秋漪连忙来扶她靠在床头:“公主,你怀孕三个月了,该注意休息,太医给你开了安胎药,我已经命人去熬了,我也派人把消息告诉将军,想必将军很快就能回来。”
“劳烦你了,大嫂。”
“不劳烦,”秋漪握住海晏的手,“公主,看开一点,听雨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海晏勉强点点头,她和听雨、清韵一起长大,三个人虽是主仆关系,但却情同姐妹,本以为听雨能嫁个如意郎君,但谁知道……上一世长安城破,听雨、清韵一直陪着她,这一世海晏说过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但她却连听雨都失去了。
“韵儿呢?我想问她雨姐姐生前的情况。”
“公主,清韵情绪激动,我已让她回房反省,你身怀有孕,这些事就不要管了。”
海晏知道秋漪一片好心,但她怎么能不管呢?如果听雨真是因为她的缘故,而答应孟成涛的求婚,那足够海晏后悔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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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沉默的时候,秋漪听到甲胄的声音,高兴道:“将军回来了。”
秋漪说完,韩江已经急匆匆进入房间,他看向躺在床上的海晏,眼里说不出的激动。
“公主、将军,那我就先回去了。”秋漪笑道,说着带走了屋里的所有侍女。
“大嫂走好。”海晏说道。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海晏和韩江两人,韩江坐到床边:“海晏,我们有孩子了。”
“嗯,我们的孩子。”
韩江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军营,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个消息比他打了个大胜仗还让他高兴,让初为人父的韩江喜不自胜。
海晏靠入韩江怀里,却被韩江拦住:“别,铠甲凉。”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说着韩江不容置疑地用锦被把海晏裹上,然后再拦住海晏的腰,让海晏靠在他身上。
海晏把手放在腹部,笑道:“他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不知道。”
“所以你以后多注意点,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晕倒了。”
“嗯,我肯定会注意。”海晏笑着点头,但却难掩眼里的悲伤。
韩江问:“怎么了?”
“雨姐姐的事,将军可知道了?”
“知道了,”韩江又补充道,“孟成涛也知道了。”
海晏抬头看向韩江,非常担忧:“我真没想过笼络孟成涛,我只希望雨姐姐幸福,却没想到雨姐姐会走极端,你要相信我。”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可是我的妻子,”韩江又道,“这事你不要顾问了,让大嫂安排吧,听雨是失足落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
韩江打断海晏的话:“我知道你和听雨情同姐妹,但逝者已矣,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