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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落离开时的反应……他在生气吗?
雾稀换了干净的衣物,三人此时都聚在容彻的房里。
“雾稀,你还真是女中豪杰。自己明明不会游泳还强出头。”梵绪语气略带嘲讽。
“可是我看见有人被欺负我总不好袖手旁观啊。”雾稀反驳回去。
“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帮忙呢?”容彻把创可贴递给她。
“你们都在很远的休息区,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想先拖一会是一会儿。”
“我们不是都已经在往那里赶了嘛~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女生比两个女生还厉害,你一个人就能够对付他。你做事之前都不会动动脑子的、权衡一下利弊的吗?”梵绪语气有些激动,原本来海边拍片的悠闲轻松的心情都被这个死丫头搞得一团糟:“你这么做,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啊?”雾稀被他骂得莫名其妙:“我救人有什么不对?难道非要等你们来救人才行吗?”
“你也看到了,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赶到,你又不会游泳,情况该有多危险。”容彻的口气难得如此严厉:“救人是不错,可是你有很多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你却选择了最不好的一种。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担心?”
大家会担心。雾稀不得不承认,当时自己的确是没有想过这一点,本来还有点怒气,这会儿全都消了下去:“我……对不起,我那时候没有考虑这么多……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这句话你还应该去跟另一个人说。”
“殷驰落,他……真的很生气吗?”雾稀咬了咬下唇。
“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梵绪为了突出事情的严重性,连用了好几个“非常”。
“我去找他。”
“余雾稀,我劝你穿上铠甲,带了盾再去。”梵绪指着下颌,靠在桌边,戏谑地看着她:“虽然驰落最生气的时候是不会和你说话的,但他的目光仍是能把你射死。”
站在殷驰落房间门外,雾稀抬着右手悬在门前,却没有勇气敲下去,见到殷驰落自己该怎么说?他生气了,他很生气……这个念头在雾稀的脑海里不断盘旋。容彻和梵绪虽然生气,但自己还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他们的怒气,可是面对殷驰落……
她咬了咬下唇,这种事情越拖越麻烦……拼了!念头刚冒出来,肢体已经作出了反应。
“咚——”很响的一声,雾稀自己都吓了一跳。
等了许久都没有反应,雾稀忍不住又敲了几下,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都这么晚了,殷驰落会去哪儿?雾稀心生好奇,伸手去拧门把手。“咔嚓。”门没锁。
“殷驰落,你在屋里吗?”雾稀边问边走向落地窗的方向,想去拉厚实的窗帘,现在才不过傍晚,屋外的能见度应该还很高。
雾稀很小心地挪动着步子,以免踢到屋里的事物,好半天才摸到窗框。“哗——”窗帘大开,阳光的余晖照射进屋里,照亮了房中的一切,也让雾稀看见了房里的人影。
殷驰落坐在书桌后面,望着窗户的方向,没有瞟雾稀一眼。
“殷驰落,我叫你没有听见吗?为什么明明在房里却不出声呢?”雾稀不满地瞪着他:“也不开灯开窗,你想被闷死吗?”
殷驰落依旧没有理她的意思。
“殷驰落!”雾稀有些不安,她走过去站在殷驰落的面前:“我知道我今天做错了,我是来道歉的……”
殷驰落抬起头,茶色的眼眸看着她,声音冷淡的可以:“你做错什么了?”
“我……我太冲动了,我不应该这么莽撞,满脑子只想着要去帮忙了,我应该先考虑后果的。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你们会为我担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你会记得你此时此刻说过的话吗?”殷驰落面无表情地问。
“我当然……”雾稀被他问得一愣,就她那种直的一塌糊涂,做事又完全不懂得考虑后果的性格,真的碰到这种事肯定会把自己说过的话完全忘记。
“余雾稀,你做不到的。” 殷驰落移开视线:“既然根本就做不带,你今天又何必来道歉?”
“殷驰落……”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了解自己,雾稀的心口升腾起一阵阵暖洋洋的感动。但听到他又恢复到如此冰冷陌生的口气,她心里又有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只要面对殷驰落,自己的心情总是会随着他的情绪和话语忽高忽低,完全不由自己:“殷驰落,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不想……我不想再看到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你不要不理我,我会改,我一定会改掉这个坏毛病的……”
“你改不掉的。如果真的改了,那那个人就肯定不是你余雾稀了。”殷驰落打断雾稀的话。
“什……什么?”雾稀一愣,忽然明白了他话语中隐含的意义:“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生我的气了?!”雾稀又惊又喜。
“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殷驰落的语气淡淡的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地回答,可是他茶色的眼眸里流露出太多的感情。
“可是容彻和梵绪都说你很生气啊?”
“生气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吧。”
“……殷驰落,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雾稀再次站到殷驰落面前。
殷驰落抬头看着她。
“你以后如果生气的话,你可以骂我可以吼我,但不可以不理我!”
殷驰落垂下眼帘,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而是沉默无语,闹的雾稀的心七上八下。
“你不说话的话,我可就当你答应咯。”不给殷驰落任何反悔的机会,雾稀直接下了定论。
“你看你总是呆在屋里,难得到海边来一趟,一起出去走走吧!”雾稀深知殷驰落的古怪脾气,这么说他是肯定不会去的。她拉住殷驰落的手,一口气把他从椅子里拽了出来'奇书网',向门口冲去。
“容彻,你说……雾稀是会凯旋归来还是铩羽而归啊?”梵绪趴在沙发上,带着半开玩笑的口气尾巴容彻。
“驰落……不会真的生她的气的……”容彻推开面前的摄影材料,揉了揉太阳穴。
“为什么?他刚刚明明看起来很生气啊~”容彻不解了。
“刚开始他是真的很生气,因为雾稀实在是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可是你没有看出来容彻对雾稀是不一样的吗?”
“我又不是瞎子。”
“你觉得她真的会因为这件事就吸取教训吗?”
“当然不会。像她这种没有大脑有倒霉的出奇的人,怎么可能改的过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了。”梵绪不屑地扔了个白眼,雾稀也不在旁边,他也不知道这个白眼是翻给谁看。
“这才是真正的余雾稀,那个……直率、随性的余雾稀……”
梵绪看着容彻沉默了,驰落和容彻都已经陷入了那个名叫“余雾稀”的漩涡里,那自己呢?是否还要在那漩涡的边缘苦苦挣扎?
驰落和雾稀走在海与沙的交界处,看着身后深深浅浅、时有时无的脚印,雾稀蓦然地有了一种名为安心和恬淡的感觉,来自于这个地方,更来自于身边的这个人。
“驰落,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开心呢?”雾稀打破沉默,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她终究是忍不住想要问出那些埋藏在她心底,早就想问却一直问不出口的问题:“为什么你的父母都不在你身边?殷宅很大、很漂亮,但是……”
“但是什么?”驰落淡淡地问。
“但是……没有人气……”雾稀垂下眼帘,伤感地回答:“就好像……只是个精致的童话城堡……”
“他们在国外有企业,一直都忙于生意,没有时间顾忌我。”
“那一直都是吴叔在照顾你吗?”
“我可以照顾自己……”
“没有父母陪在身边的生活,你也会开心吗?”雾稀有些激动地打断驰落的话。
“我没有……”
“你有。你很少笑……”雾稀拉住驰落,盯着他的脸:“为什么明明不开心都不愿意说呢?你外表虽然看起来那么冷漠、那么不在乎,可你事实上总是在不断地妥协和伪装……”她的脑海里划过在殷驰落家见到的一幕一幕:满屋子的书橱,书柜里装满的、全都是关于管理、经济等方面的专业书籍,没有一本应该是属于大学生读的。满页满页的英文字母,只扫一眼,雾稀都感到头疼了,但殷驰落却和那些东西呆了整整十几年!
“……”殷驰落缓缓转过身去,这些年的无助,这些年的孤独,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早就对这些麻木了。但今天再听到雾稀说提起,那些陈旧的伤口被再度翻了出来,原来埋得再深的伤口,依旧能够折磨他的心,让他再度尝到那种熟悉的痛苦。
“殷驰落,你这是在逃避,你欺骗得了别人,可是又怎么欺骗得了自己?”雾稀转到他面前,看到驰落隐隐受伤的神色,却又要拼命遮掩起来,她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一不说话,我就觉得,自己离你好远好远……好像,好像隔着万水千山。如果你总是冰封自己的真实感情,你出不来,别人又怎么进的去?我宁愿你……大吼大叫地宣泄自己的心情,也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精致完美的木偶……”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雾稀大吼着打断殷驰落的话,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滑下脸颊。看着殷驰落现在的样子,偏过头逞强说自己不在乎,手却紧紧握拳的模样,雾稀的心脏疼得似乎绞了起来,她不想看到明明如此悲伤却还要一脸无所谓的殷驰落,她不想!殷驰落应该是开心的、温暖的,而不是冰冷的!
雾稀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殷驰落,但头脑简单的人往往凭身体做事。雾稀张开双臂,环上殷驰落的腰,就这样从正面抱着他……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因为身体想要这么做,也就这么做了,没有为什么。
只是想要温暖这个人,如果温暖不了心,那就只好温暖身体……
殷驰落微微一愣,呆立在原地,脑子还没有转过来,雾稀……她怎么了?她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殷驰落……”雾稀轻声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