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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过是在力保自己现有的安稳生活而已。杀契丹人、打盗匪,那是天经地义,输了叫赔,赢了叫赚,不打还觉得手痒。可是要这么明火执仗地抢官家的东西——那不是公开向朝廷叫板吗,这个后遗症可不是三月半载能够消除的啊……
当然罗,如果用偷就能解决的话,我想穆大郎也不会非要去抢了。
我爸爸穆大郎看出大家的犹豫,向我使了个眼神。
我整整衣冠,出列向大家侃侃说道:目前,咱们寨子的仓库里存粮仅够两月之饱,这个机密,各位现在是知道的了?粮草补给,事大关天,这个道理,各位都比我明白得多。所以,要想稳定军心,必须保障粮草充足。没有粮草,咱们就得想法子弄来。情理上说,要想获得补给,咱们原本有上中下三策可用。
穆柯寨的各位将领们伸长了脖子等我的下文。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诸葛,忍住得意微微一笑,用一种异常老练的口气说道:上策嘛,当然是自己屯田练兵,官府管不着,百姓怨不着,可是连年歉收,如今粮仓见底,用这个法子一时半会儿却是不能收效的。中策嘛,就是向邻近四乡征收岁贡,原本咱们保护四邻百姓免遭鞑子家骚扰,也需要地方粮草支持,可是战事连年,乡邻百姓本不充裕,咱们即使勉强征收上来,却只能解一时只需,还要引得百姓怨声载道,毁损咱们在民心中的道德形象,实在有些杀鸡取卵、得不偿失;至于下策,就是去向官府借粮,他们储粮是为了养兵,咱们虽不是正规军,却实实在在地保家卫国,吃他些粮草,也是理所当然呀。所以权衡利弊,反而是下策最为可行。当然,惹急了官府不是玩笑,如果大家有更好的办法,不妨现在就说出来一起商量……
孟二叔一直是一个反政府主义者,听见要去抢官家的粮草,除了兵力上的担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道义上的错误。他豪爽地说: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如果要打,我就带兵前去,就怕牧阳营的守军精壮,训练有素,咱们为了守寨又只能派出少量兵力,这么远途奔袭,如果不能立时取胜,后继的力量就很成问题。
郭三王点点头,同意孟二王的说法。他是兼管后勤保障的主将,当然明白粮草补给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不容任何拖延,穆天王的决定风险虽大,成功的可能性也最大,何况,他自己也苦无良策相献。他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地说:我看借粮是一条路子,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若说到官府的报复,我看也就是平常的打压,现在边境这么不安定,朝廷未必有闲置的兵力来对付咱们。二哥说得对,这一仗要打胜,关键在于出兵奇袭,速战速决。
这么一来穆大郎帐下群将同声附和,忽然之间就不再把招惹了朝廷的后患放在眼里了。
穆大郎沉思片刻,点头道:事不宜迟,要做就得赶快。
孟二叔拱手道:大哥,这仗我愿意去打头阵。
郭三叔拱手道:大哥,我领兵接应。
李开仲拱手道:大天王,我愿随二天王领兵同去。
钟不吝拱手道:大天王,我愿负责押运粮草回来。
……
我见大家群情激动,好象在抢一件稀有的兵器,不由大受感染,忽然之间一阵冲动,我上前一步,向穆大郎侧身拱手道:爸爸,我,我也要去。
我看到穆大郎眼中掠过一阵惊喜的光芒,我确信他就是想给我这个机会。
我又说了一句:我一定要去。
穆大郎一拍座椅:就是这样。振天,你带两万人去打头阵,小妹给你做副将;不吝,你带五千人在中途埋伏,并且负责往来讯息传递;怀恩,你带五千人在姚家寨附近接应……
这是我拥有军籍以来的参与的第一仗,我非常兴奋,早早地喂饱了樱桃皇后,准备好了宝剑、雕弓和长枪。离队伍开拔还有一炷香功夫,我到我妈妈的魔法工场去向她告别。
我妈妈红罗女看我一眼,笑道:你还是穿长袍雅致些。
我笑道:谁叫你不给我准备漂亮些的战袍的?放心吧,我这不过是玩票而已,魔法师的长袍子,我可舍不得不穿呢。
我们快马加鞭、长途奔袭,当天夜里已经在牧阳营以西五十里的荒村外扎下阵营。
我和孟二叔孟振天正在行军帐中商量明日的作战方略,派出去的探马忽然急匆匆地回来了,在帐外长声说道:报——。
孟二叔把他叫进来,马灯下看他一副惶恐的样子,好象情况有些不妙。我问道:怎么啦?
探马说:是。牧阳营的粮草正在连夜转移!
哦?我们都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个连夜转移法?
探马说:我看到有一个营的兵士正在往外面的大车上搬运粮草,为首的两个将官,一个是牧阳营的守将王达山,另一个红脸的样子很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他好象负责把粮运走,也带着大队兵马呢……
我和孟二叔对视一眼:这情形是有一点不妙,看样子目前他们是两股兵马合力,我们区区两万人马,那是肯定打不过他们的。
探马离去再探听详细,我看着摇晃的灯影,忽然心里一动,问孟二王:二叔,牧阳营的粮草,若要转移完成,需得多少人、多少时间啊?
孟二叔想了想,说道:哎哟这可不好说,听说牧阳营储备的粮草够五十万人活半年呢,别说都转走,就是转移一半,也得押上好几个营的兵力转个把月呢。
我笑道:所以啊,这次应该不是转移,而是普通的调用罢了。夜间调粮,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吧?
孟二叔想了想,忽地豁然一笑:小妹,莫非你有了什么主意?
嗯。我点头微笑道:他们要调粮,这是个好消息呢。调粮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运到别处去么?牧阳营的粮草分作两处,自然保护它们安全的兵将也分作两处了。一队粮草在路上走,咱们要取用,那可比从牧阳营里硬抢方便多了。况且咱们要用的本来就不是整个牧阳营的粮草,那个红脸的运粮定是补给军用,他要养的是队伍,咱们要养的也是队伍,他运多少,咱们要多少不就行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且看看探马再回来怎么说。
两更天,我们定下了劫粮的计策。
第二天,我引了一万人马,埋伏在牧阳营以北五十里的山路狭道旁。晌午过后,果然看见一队车马迤逦而来,为首一个红脸将军,骑在马上警惕地左顾右盼,模样很是威武。
我等红脸将军走过隘口,指挥兵士发一声喊,齐齐从山坡上放下乱石和羽箭来。红脸的大惊,回头要去相救,我已连人带马冲到了他的跟前。与此同时,我听到又一阵整齐的呼喝声,我知道孟二叔已经在车队的后部发难,截断了他们回头向牧阳营请求援助的道路。
我勒马止步,静静地看着红脸的大汉。他显然极为恼怒,舞动着铁棒,大声呼喝着自己的兵士,可是山坡上箭石密如飞蝗,他的兵士乱纷纷哀号着举起刀枪招架躲闪,哪里还顾得上车里的粮草?
我大声对他说:喂,红脸的将军,借一步说话吧。
红脸大汉猛地停止呼喊,回头上下打量我一番,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
我笑了笑:您别生气,我们只是想跟您借用粮草的过路之人。
红脸大汉生气地呸了一声:过路之人?借用我的粮草?就凭你?
我还是好脾气地笑着:是啊,请您一定原谅我们无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红脸大汉愈发生气了:少跟你孟二爷罗嗦,要借粮,你就先把我这颗项上人头拿去再说。
我在心里嘻嘻一笑:孟二爷?原来他也姓孟行二,早知道是这样,该跟孟振天孟二叔换换差使,看两个姓孟的老二对打,岂不是很好玩?
红脸大汉双目血红,舞动铁棍向我砸来。我架起长枪,隔开他来势汹汹的杀招。
在原定的计划里,我负责跟这个红脸大汉游斗,隔开他与部下的联系,让他无暇组织兵士反击。我的部下则由钟不吝带领,负责攻击红脸大汉手下的兵士,拖住他们,让他们不能顾及粮草车,也无暇回去报信。而孟二叔则趁机运走粮草,走小路与自姚家寨得信赶来的郭三叔会合。
因此我对红脸大汉的攻击以避让为主,一来耗时间,二来省力,三来也可以趁机看清他的招式路数。那红脸大汉看出我的用心,几次三番抽身要走,我就策马上前缠斗,红脸大汉心气浮躁,急欲结束战斗,却又苦于无法果断取胜,终于被我气得哇哇大叫。
我感到好笑,又有点可怜他。看他的年纪,还真跟我的孟二叔差不多大,被我这样一个后辈捉弄,又看不出我的武功家数,真的是很郁闷。而且我猜他最头疼的是:为何自己再厉害的杀招,到我这里都会被轻轻滑掉呢。
我怕过分激怒他,惹他拼命,那就不好办了。于是我开始放慢身形,故意示弱。果然那红脸大汉看我出手慢下来,当我的体力终于要到极限,不由得心神大振。我卖个破绽,拖着长枪就往山后跑去。红脸大汉大喝一声:哪里走?忘了粮草,拨马直追过来。
我拍拍樱桃皇后,不急不缓地跑着,始终给他追得到我的希望。就这么跑了半晌,不知不觉绕出几十里地去,我看他仍然一头怒火,就勒马立定,等他过来。
那红脸汉子策马跑到近前,我看到他气得胡子全部翘上了天。他咬牙切齿地骂道:小丫头,我看你往哪儿跑?!
我忍住笑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您还是放过我吧。
红脸汉子怒道:这会儿知道求饶,已经晚了!
我把长枪一横:那好,说不得我就再领教您几招。
我又跟红脸大汉打了一百个回合,看看日影偏西,估计孟二叔押着粮草已经走远了,我打得无趣,懒得再跟他纠缠,拨马退出圈外,叫道:喂,我有话说!
红脸汉子怒气不减,喝道:讲!
我说:我不想再打下去,我要走了。
红脸汉子怒极反笑: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说:我要回家看我妈妈了,大叔您不去看看您的粮草车么?
红脸汉子一愣,猛然醒悟:糟了!上了你这小丫头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