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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滴的鲜血,恍若停不住般,持续好一阵子往下滴落。
「海皇!」明天被吓了一跳的转头看过来。
「我没事。」低垂著头站在那的,仍是海皇那身白底银蓝刺绣的背心轻薄长袍长裤模样,并没有变身成罗刹。
「好险。」明天只来的及看这一眼,急忙抬头往上看。
啪喀一声,一只拳头居然打穿最後一层楼阁,已经出现在他正上方。
「白费力气的傻子,当我海市蜃楼的名头是假的吗?」
明天狞笑著将上方的右手、下方的左手倒转个位置。
下一刻,那个横在眼前的拳头消失了,紧接著是某人从天花板摔向地板後的咆哮声,以及再次想从上方打穿楼阁的轰轰烈烈攻击声。
随著那人被海市蜃楼的空间逆转给移回最高处首层,明天再度勾动手指,将被他打穿过的原地板、现天花板给一处处补回去。
而他这麽一动作,是个人都能明白,被关押在海市蜃楼里的人,恐怕花一辈子也逃不出来的,因为在靠蛮力打穿前,可能会先累死在里头。
直到确定明天镇的住梼;杌厌说,垂首的海皇收回眼角馀光,抬起头。
双眼依旧是一半天蓝色、一半银光闪闪,显得十分异常。
流淌著血渍却看不见人影的空处,忽然传来明显的深呼吸一个又一个。
「王。」百歧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说什麽的只喊了一声。
海皇连偏头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的死士们果然某方面一根筋到了极点,在这种危急时刻,还想著要趁机把敌人们一网打尽。
现任讙兽昂禁的死士不可能就这两个,尤其镇守西湖的帝王之令人员,在几天前就被百歧诱骗出来袭击知言,他们今天不会不跟著一起来的。
两批人手,两个带头的暴徒,该怎麽收尾呢?
海皇不愿去想自己的死士们在外围做什麽,管他们是围杀昂禁的人手也好,还是被人围杀都无所谓,那些他暂时都管不著。
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根本看不见、感受不到的敌人浑沌偕影。
动用讙兽的禁果,是能瞬间威慑,产生将对方击退的效果。
无奈的是,光是小小动用一下,他就有浑身力气被抽空的感觉。
按照明天先前说的,他此时仍处於营养失调的状况,体力严重不足。
能打退浑沌偕影一次是实力,至於能不能动用禁果第二次,得看运气了。
海皇一手遮在眼前,像在准备再一次的攻击。
这时候,远处的沉重深呼吸平息了,先前流个不停的血滴声也已经消失。
战斗再启前的沉重凝肃,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一个以守代攻的受害者、一个屏息以待准备开口通报位置的旁观者,三个人皆是──蓄势待发。
忽然,百歧眼睛一眯,又是一串闪躲方法报了出来。
「往前六步,弯腰,後撤,向右三步,向後转身,向左两步,前扑,後仰。」
後仰两个字,简直是尖叫一般。
海皇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秒,因为他往前扑的动作到一半,就算能利用狐尾突然平衡身体,变成向後仰身,可那是个在闪避中太过危险的动作。
就这一刹那的迟疑,海皇彷佛感受到心口处传来一股凉意。
低首的那一刻,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前端,一抹血丝正往下流。
海皇意图再次发动禁果的瞬间,一股威势从身後向前震慑,一只手更由後方往前探过来,牢牢的握住了那把趁机准备刺下的匕首。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由後向前喷洒在海皇的右半身。
似乎有谁急赶而来,原本就重创未愈的伤口,因此撕裂开来。
「王!」这是由一个陌生的嗓音喊出来的。
海皇愣愣的往旁边急走两步後,怔愣的回过头去,似乎忘记隐身在旁的敌人,只想看清楚,是谁替他挡了这致命的一击。
「滚开。」昂禁半身是血,模样凄厉狼狈的站在那,朝著某处大吼。
「王,他们必须死,您才是独一无二的讙兽。」
随著辩解,一道白衣身影现身出来,直挺挺的往前一跪、一叩首。
「既然知道我才是独一无二的讙兽,为什麽违逆我的……」
昂禁指责的话尚未说完,嘴里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同样的血喷溅至同样一个人身上,问题是这一次,昂禁不是旧伤复发,而是因为新伤突至。
新伤?哪里来的新伤?
昂禁茫然的垂首,顺著刺痛的部位看过去,一只湖蓝色的狐尾正往後缩,再往狐尾退去的方向看去,离他极近的那个人眼中满是憎恨。
「你欺负了百百,今天又找手下攻击坏天,我讨厌你。」
那个人用稚气的语调说著话,童言童语的感觉勾起一段难忘的回忆。
那个喊百歧叫百百,喊明天叫坏天的小白肉包子,那个吃饭时总不顺心,会往他脸上吐液体的孩子,那个用纯真信任的眼眸看著他,会乖乖赖在他怀抱里安心沉睡,从胚胎长成的婴孩。
曾经他为了自己的安危,从常春之地不远千里的去了西方属地。
偏偏自己为了彻底收服帝王之令,要无用动手,让罗刹的手下们没有指望,让那颗小白肉包子在研究过程中受创过重的彻底变成一个瑕疵品。
他知道的,一直牢牢记得的,曾犯过的错,终有一天要偿还的。
可是,为什麽自己努力想要弥补时,却被对方伤的这麽重?
昂禁眯著眼,止不住伤口往外喷冒的血,眼前的视线渐渐发黑、迷蒙。
「讨厌你,你伤害我就算了,又伤害百百跟坏天,我讨厌你。」
指责声接连响著,然後,又是一根湖蓝色的狐尾打过来。
昂禁不想逃的站在那,想等著他往自己身上发泄怒火。
无奈的是,绑在身上原本想用来制止梼;杌厌说跟浑沌偕影的青蓝之镇压自主行动,将那根狐尾给打了回去。
吃痛般,孩子气的那个人红了眼眶,恨恨的看著自己。
不想要的,不想被这个人这麽仇恨敌对的看著。
昂禁落寞的恨恨咬唇,借由疼痛提起几分精神,才想解释些什麽,话未出口,好像有什麽冰凉的液体,忍不住从脸旁滑落。
是雨?这里被海市蜃楼整个锁住上方空间,就算大雨也是落不下来的。
於是,这种连心痛都来不及感受就夺眶而出的,是不是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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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_@嗯 海皇捅了昂禁呢!
咱是不是太凶残了? 居然还让昂禁哭嘎
= =///他一定很难过
知道後悔 想要弥补 决定要彻底改变的现在
连伤口撕裂都不管 连命都豁出去了
就是要护住海皇 要护他周全
可是 一见面 昂禁就被海皇给捅了……orz
即使那是小白肉包子残留的记忆影响的@@
不过 罗刹的部份居然没有压过小白肉包子
这是不是代表 小白肉包子的怨念比什麽都深?
连前任讙兽罗刹的存在感都压不住他报复的欲望= =";
嘛嘛 黑幕鲸真的太坏心哩>O<
话说 过年居然就是在虐昂禁啊 @@";
终於写完这一大篇 太累了 留言再给我拖一天
鲸鱼明天会努力回言的 @~@
不晓得大家有没有感想呢? 给黑幕鲸回一个吧?
不然丢点礼物投个票 算是庆贺新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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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多就会出末日蜃妖下集喔 请不要错过!
另外 今年一月的CWT 鲸鱼两天都会到喔
︿_︿想要来赏鲸之旅或拿书来签名的
可以来喔 当然 要记得带甜点来喂食嘎! @Q@
玩书惜字
作者:万里和平
末日──蜃妖来袭121
重新再来之到此说再见1
一.卑微或是太强求
两个半身是血的人,两双情绪复杂、直视彼此的眼。
四周的人再多、再吵闹,彷佛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突然,某个人随意抹去脸上溅得的几丝残血,也趁机抹去了那滴或许没有多少人看见的泪,脆弱这种东西,他还是不情愿被其他人发现。
像是一个讯号,他抹去血渍的那一刻,上方和不远处,有两人意有所动。
「明天,让开。」他一把拉下缠附在紫蓝色长发上的青蓝符文发带。
「什麽?」仍支撑著海市蜃楼的明天,傻眼的回问。
就那麽一分心,上头被困的梼;杌厌说发狠一再打穿雾阁烟楼,几乎是全力爆发的,在短短一刹那,就连破几乎百多层楼。
喀的一声,又一次的,一个古铜色的重拳,打穿在明天眼前。
「放他过来,我没多少力气了。」他的最後一句话里难掩几分示弱。
明天再不思考的双掌拍合,在他掌心里缭绕著白雾的圆珠瞬间拍碎。
「哈哈哈!」一声狂暴的大笑声方响。
「给我过来。」他散著发,略显狼狈的挥动手上符文发带。
下一刻,刚刚为逃离那个打不完的烟台楼阁地狱庆幸的莽汉,才笑了几声,就被青蓝符文发带缠住双手,拖死狗般的,将之强行摔倒在地,拖走!
他过於剧烈的动作,似乎又撕裂仍未愈合的伤口,又是几口鲜血呛咳出来,却毫不在乎的将握在手上的发带另一端甩了出去。
「王。」浑沌偕影查觉不对的才想隐形,身体一陷入若隐若现状态,双手忽然被什麽硬是拽在一起,如同被上了手铐般,被人将双手束缚在身前,身体更被往前一拖,半趴半跪的摔趴在地。
「王!」偕影愕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绑起来。
「就说了我才是独一无二的讙兽。」他咳著鲜血,冷冷的提醒。
那个穿著一身白衣,极少在人前露面,自认比谁都忠心的人,一脸挫败的直起身,跪坐在那,神情悲哀,直直望著他的王,双眼里满是渴求。
「王!」仍被青蓝发带捆绑著拖动的厌说,此时被拖到偕影身旁。
他们望著自家王的目光,有坚定的祈求,却也有几分失落的茫然。
他却没有理会他们的馀力,此时此刻他有更想去做的事。
踉跄的脚步,摇摇晃晃的身影,他依旧挣扎著要走到离他最近的位置。
「海皇。」他最後停步时,离那个人就剩三步的距离。
「我不是他,我才不要当他,你不要对著我喊他的名字。」
那个人依然童言童语的否定他的呼唤。
「嗯,我知道,只是我奢望你仅仅是海皇就好,一直这麽想。」他苦笑。
「我讨厌你,现任讙兽昂禁。」那个人抬起头,狠狠瞪他。
直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