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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过后,张昭扶着安儿,一步一跟地回了荷香园。两人在凉亭上散了会儿,回到房中,张昭抱着她一同沐浴后,躺到床上。
“安儿,岳母可是埋怨你了?”张昭那会儿就瞧出安儿眼皮微红,似哭过一般,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一顿饭吃得再小心不过,生怕岳母当场翻脸。不料这心竟是白提了,岳母不但没发火,反而对自己似和气得很,倒叫他这心,不安生起来。
“娘想让我一直住到生下孩子,住过月子再回府。”安儿一时勾起柔肠,眼圈又红了,“父亲的身子……就够娘操心的了,眼下又要费心顾着我~”
张昭听了这话,倒放下心来。“住下也好,我本就有些担心,有他们在,我倒觉得放下一半的心了。你不用担心,母亲那边有我呢。再说,谁不知道岳母的脾气?她说的话,母亲断不会觉得咱们矫情。”
安儿听得心头一暖,他倒真是疼自己的。“娘说,我自小身子就落下病根,胎带的,这头一胎就怀了两个,她不放心,端得看在眼前才好。原先不知道,也就算了,眼下都这么大了,也没别的法子可想,又怕我会早产,说跟皇上借两个太医在府上备着。”
张昭点头,“正是这话,我也打听了,双生子极有可能会早产呢。咱们家虽也能请太医,到底不能常备在府上,且离着又远,难免现请时要耽误时间的。”
安儿点头,把那句到底是亲娘想着我的话咽了回去。
张昭轻轻揉着安儿的腰,“岳母就没再说别的?这话还犯得着背着我嘛~”
“就是……我们女人家私下里的话,你听什么?”安儿想起娘那直白的话,不由红了脸,咬着下唇,眸波微闪,惹得张昭那空了两个来月的身子,就如长了草般痒得难受。
缓缓凑过去,轻轻啄了啄,“是什么话,我就听不得了?”
安儿眼神一闪,“自然是不能听的,你一个男人家,问这么多做什么?”红酥手却悄悄钻进夫君的衣底,轻轻抚着那刚劲的腰,不禁也动了心。
张昭再难耐得住,“安儿~”吻渐渐放开,肆虐起来,手也自主地剥着妻子的小衫,揉过丰腴不少的肥美,渐渐向下,却在那浑圆的肚皮上迟疑了。
安儿素手轻探,涨红着小脸抓住滚热,听到夫君难掩的粗喘,颤着细声:“我没做过,你且教教我……”
张昭明白过来,原来是……
不用自己动手,自是再好不过。他这年纪,岂会没什么念想?只是怕安儿伤心难过,再说旁人也落不进自己的眼……手指附在妻子的手背上,带着她舒缓着,却越来越控制不住,猛地含住安儿耳垂,“安儿……唔~!”
自安儿两口子住进来,墨菲忙了许多。
自早起便围着梁继转,用过早饭后,忙着琢磨中午吃什么,料理完要用的,便转去荷香园。亲自教安儿做些便于生产的瑜珈动作,还把张昭也叫上,有些动作是要夫妻一同来做的。
待安儿休息过,就拉着女儿的小手去散步,趁着日头没晒人的时候。这时,张昭就会被墨青叫去比划,尽量宣泄出过多的精力,省得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当然,墨青有了墨菲的授意,自不会客气,时常打得张昭觉得这是魔鬼阿青叔。
午饭是与梁继一同吃的,菜式丰富,颜色也好,各种营养搭配,讲究养生。饭后,一家人聊聊天,待得泛了困,各自歇晌去。下午,墨菲又要拉着安儿散步,张昭又被墨青操练去。晚饭是不在一起吃的,张昭总算跟媳妇独自享受了,自是珍惜无比。
安儿如今饭量大涨,晚饭也吃得丰富,毕竟一个吃,三人用,马虎不得。而梁继墨菲晚饭皆是清淡的,若是午间吃得多些,晚饭都是不吃什么主食的,顶天吃点儿水果,或做些小点心垫垫肚,所以吃不到一起去。
不过墨菲还是常做些滋补的汤送去,因为她也为墨青准备些吃食。一天两回训,墨青的体力也消耗甚大,不能再像往日跟他们一起晚餐要少了。
张昭觉得,除了每天被练得跟犊子似的精疲力尽,在岳母家住着还是不错的。而且安儿越来越开朗,小脸也越发的晶莹,都说孕妇后期会长斑,她却不见长。肚皮虽不再见大,但腰上的肥肉渐薄了,而且晚上……精力也好得多,虽然只是用手的偶尔还用小嘴,也让张昭觉得畅意无比。可见那些怪动作还是很有用的,安儿的身子也越发的轻灵了。
只是现在,他一看见墨青就打悚,落下毛病了。
这位青叔,从来不多话,一剑在手,如万夫莫挡。那气势,那眼神,那……就跟自己是仇敌一般,半点儿不留情。结亲几年落下的功夫噌噌见长,比拨苗还快。好在半个月后,筋骨都抻开了,过了那疼劲儿,应付起来也不手忙脚乱了。
而且,他终于发现了青叔的秘密。只是疑惑,这事……实在太过震惊。如今早品出岳父,那就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怎么能容许卧榻旁安睡着……一头狼?
试探了几回安儿的口气,原本怒瞪的眼,最后一次居然红了,只叹口气,窝进自己的怀中。这是……竟是……岳父默许的?
可数番观察下来,青叔也只是眼带爱意,举止之间也是中规中矩的。且岳父对他,竟如亲兄弟般,令张昭那颗一向自诩聪明伶俐的脑袋也转不出正确答案。安儿只说那是亚父一样的青叔,再无二话。便是他如何想法子套,竟也套问不出来什么了。
这也让张昭对安儿有了新的认知,貌似妻子没那么小白?细细回想成亲几年间的相处,不由惊出一身身的冷汗,妻子的润物无声,端端要比岳母来得高明。实在难以想像岳母那样的性子,如何培养出这样的女儿来?就算是岳父那边有部分遗传在内,妻子这功力也……
于是越发地爱打听妻子儿时的趣事,渐渐套出岳母不在家的那几年,一直随王安石老大人的妻子学习理家之事。怪不得,怪不得呢~!
张昭觉得安儿似座宝库,在允许的情况下,不停地挖掘着,但总像见不到底一样。每每安儿被缠得无奈时,便是张昭身心愉悦之时。虽然张昭过后也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沉迷于女色了,可下一次,依旧被技术越来越熟练的妻子弄得吭吭唧唧的……
五月底,在墨菲每天胆战心惊地怕安儿会突然临产之际,梁宁请了长假来了。随行的,除了湘儿,五墨六墨外,还有一女子,盘着妇人的髻。
梁宁一句话,把全家都震了。
“爹娘,青叔,姐姐姐夫,这是我媳妇,因为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墨菲扫了眼瘦成巴掌脸的蔡湘,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湘儿,你带着五墨六墨去把竹泌阁收拾出来,一应缺少,你自与林嬷嬷去要。”
蔡湘闷闷领命,带头出去。
墨青收到墨菲的眼神,悄然跟了过去。
“是嘛,没想到你手脚倒是快。”墨菲虽说不满意儿子的做法,但……人都带来了,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婆媳之间也不能一见面就生出嫌隙。
她接过那女子递上的茶,抿了一口,瞪了梁宁一眼:“这你混小子,如此把儿媳领进门,算什么?只有妾才这样入门的,真是……”然后亲自拉起儿媳的冰冷的手,“委屈你了,都是这混小子不醒事。你父母可同意?”
那人未语先落了泪,让墨菲心头一哽。梁宁连忙说:“娘,兰儿父母都才去了,我琢磨着若要她守孝,至少还要再三年,儿子等不得了,就直接娶了进来。种大舅是知道这事的,他做的主婚人,我们也没请太多的人,就简单地办了一下。”
墨菲轻轻抚着兰儿的手背,瞥着明显心虚的儿子,决定暂时放过他,过后再问。于是拉着兰儿的手,坐了去,“兰儿是哪里的人,今年多大了~”
梁宁还要插嘴,被墨菲冷眼扫去,只好闭上,冲他姐打着眼神。
安儿也气他如此草率地定了婚姻大事。她这几年可没少为这个弟弟操心,京里的姑娘,看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是没觉得哪个最得眼缘。这可好,才十五的弟弟,直接领回来了一个,瞧着似比自己还年长……心里没好气,对弟弟的求助眼神也视若无睹。
“兰儿是熙州人,今年十九。是夫君救下兰儿一命,不然怕是……”
梁宁连声地干咳,打断兰儿的话,厚着脸皮挤到墨菲的另一侧,“娘,你是女中大丈夫,看您对姐夫都那么好,一定也会疼我媳妇的,是不是?”
张昭听得欲吐血,直想给小舅子一巴掌。什么叫对姐夫好?他哪儿看到对我好了?每天被操得要死……
墨菲直觉儿子这事办得有内幕,但也不能让兰儿觉察出来,坏了儿子的事儿。只好半真半假地敲着他的头:“娘还疼你呢,你叫什么屈?”
梁宁捂头假叫,偷偷抓了一把娘的小腰,拍了拍。
于是墨菲就揭过这篇,给了梁宁一个坦白从宽的眼神后,张罗起家宴。
安儿受母亲暗示,拉着比自己看上去老成却明显没啥心眼儿的弟媳去了荷香园私聊,不但套出这亲如何结的,还送了这初见的弟媳一大堆金银首饰,外加让人过来量身,一口气做了十来套衣裙,连冬天的长毛大氅都一起置办了。感动得兰儿一个劲地说用不了这么多,一个劲地抹泪,说自己掉进了福窝窝。
梁宁可没这么好的果子吃,跪在地当间,一五一十的都交待了。
梁继气得当场吐口血出来,吓得墨菲三魂七魄飞了八个,倒是白鹤直接飞身闪人,请来太医。
一阵人仰马翻后,张昭拖着沉重的双腿回了荷香园,不敢把岳父吐血的事跟安儿说,只说岳母生气小舅子做事鲁莽,让安儿这边备宴,那边就不过来了。
安儿倒没多想,以母亲的性子,必是弟弟真的做错了事,可弟媳已经进门了,还能怎么着?只能让弟媳这边先安心。一边安慰兰儿不用担心,一边吩咐下去各式菜肴,还琢磨着晚上要不要先把兰儿留下。毕竟娘已经跟自己说了宁弟跟湘儿的事,还不知道湘儿那边要如何安置,先不往一院放?这事,张昭是不知晓的,若泄了底,他必是要跟自己报怨,没把他当回事,这样的大事还瞒着他……
安儿这边转着心思,墨菲那边已经吩咐下去,谁若乱说一个字就直接发卖出去,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