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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渭的心,总算是落到肚里去了。他与父亲不太一样,没那么死板,性子上还不算强势,自知父亲在朝堂上立了不少敌人,平日里做人便很是低调,极少与京中的纨绔们凑在一起,对墨菲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只可惜无缘一见。
今天才自金矿回来,愁得正不知如何是好,书房里突然出现一人,本以为是来害他的,不想那人递上名帖,一看竟是墨爷的大名,当下喜出望外,一定要跟过来请个安……
“且先把金矿一案说说吧。”墨菲淡淡地说道。
听完他的话,墨菲点点头,“这便是了。”
“阿青,你把昨晚的事,也跟蔡知县说了吧。”墨菲递给梁继一杯茶,又倒了一杯,递给墨青,“你也坐下说吧,都不是外人。”
蔡渭一听这话,心更安稳了,恨不得大吼一声,释放一下之前的郁结。
墨青平静地说了一遍,蔡渭双眼顿时瞪圆,“墨爷的意思……那就是失踪的尸首?我立即派人去追……”
“且慢,”墨菲拦下他,“追上又如何?”
蔡渭一愣,“自然是抓回来~”
“他若只说受雇于人,并不知雇主身份呢?”
蔡渭怔过后,直接问道:“墨爷的意思……”
“你的手下,有多少是可靠的?你的上司是谁,可能指望得上?”
蔡渭脸色一白,“还请墨爷指教,小侄定当照办。”
“不用这样,也谈不上指教。”墨菲摇头,“你来此为官,定也是受命看好金矿为重,可是如此?”
“是,小侄临来之际,父亲曾面命,国库空虚,要我一定仔细,不得在金矿上栽跟头,一两一分都要如数上交国库,才不负皇恩。”
“这事,不易闹出大动静,想来你还未上报吧?”
他面色一变,“小侄原想先调查清楚,将事情的原由一并报上去。”
“只怕皇上这会儿已经知道金矿坍塌,失窃之事,就算还不知道,这弹劾你的折子也定是在半路上了。你且先写封密信,把事情的经过写上,记住不要带上各种推测,然后说你正全力追查,请皇上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我自有办法,让它面呈于圣前。密信交给阿青就好,然后让你最信任的人,也不必非得是衙差,找个善追踪的,把赶尸人抓回,连带那些尸体。打开尸体的腹腔,若里面空空如也,说明失金已经被转移了,立即拷问赶尸人失金的去向。”
墨菲喝了口茶,“你来时,你父亲定会交给你一些人手的,让他们去。”
蔡渭神色微动,却点头应是。
墨菲暗点头,“一定要提防那赶尸人畏罪自杀,……若那肚里的黄金还在,也不要声张,偷偷都拉回来。说不得会被人盯上,小心被灭了口。我断定,剩下的尸体一定还在金矿附近。可选二只好狗,带人搜寻。本想明日与你一起去金矿看上一眼的,不过此时倒是不便了。你也不用说见过我,就是跟你父亲也不用提。密信就在这里写吧,客栈里的人,你要让他们封口。”
蔡渭点头,墨青连忙把笔墨纸砚送过来。
墨菲起身踱了几圈,“后院有个叫赛梅朵的小寡妇,亡夫便是死在矿难中的吧?我观她神色间并没有太过悲伤,这不合常理,你记得要提她审问,别让人知道了,否则她也怕是有性命之忧。若寻到失金,以最快的速度结案报上去。至于内幕,可写封家书派可靠之人交于你父之手,再转呈与圣前。不管查出什么来,记住,别跟任何人提起,除了那家书,否则你的官儿,也就做到头儿了。难得糊涂,说得简单,却不易做到。”
蔡渭觉得自己头上这片阴云终于见亮了。写好密信后,双手交与墨菲,“多谢墨爷,大恩不言谢,小侄这就去正事了。”
墨菲点头,“金矿那边要尽快复工,加强戒备,你自己也要小心,出入身边要有侍卫。不管党派之间如何争斗,却不应动摇国之根基,我无意于朝堂之争。”
“是,小侄谨记。”他深施一礼。
“阿青,送蔡大人回去。这信,你先带在身上,小心些。”墨菲叮嘱着他。
梁继在他们走后,挤到墨菲身边,“你可真厉害,怎么就能判定那些僵尸与金矿案有关呢?”
墨菲摇头一笑,“机缘巧合而已。”
实则,在警校学过的,凡事太过巧合,必有反常之处。且阿青也说过,赶尸大多是秋冬季。连日阴雨,那赶尸人定是急坏了,再耽误下去,尸体都快腐烂了,所以才冒雨前行。这也是为何昨夜就是那么大的雨,那股子尸臭味儿也传出老远的原因了。
“总之,媳妇你就是料事如神。”梁继与有荣焉地晃了晃头,“你说,那小寡妇的事儿还跟墨青提吗?”
“你想说就说呗,”墨菲瞥他一眼,“反正是人家拜托你的,盛情难却的话……”
梁继连忙摇头,“如今小寡妇眼瞧着有脱不了的干系,哪能害咱家阿青呢?”
“怎么说都是你的理。”墨菲不理他,起身走到床边,“我想躺会儿,你呢?”
“我当然要陪着媳妇了。”梁继颠颠地凑过来,墨菲不客气地戳住他的胸口,“还是下去敲敲垫子吧,没准儿晚上就离开呢。”
“用得着赶夜路吗?”梁继虽也想躺下,便还是往门口走去,“你把门插上再躺。”
“也好。”墨菲起身,“你回来时敲门就是了。”……
睡得正香的墨菲被呛醒了,连声地咳着,浑身无力。才踉跄地奔到窗口,却发现窗子被人自外面钉死了。她不想浪费时间,断了去门口再试的念头,摸到茶壶,倒了些冷茶在帕子上,然后捂住口鼻,把刚刚拌了自己一下的方凳倒拎着,使出最大的力气砸向窗户,……第三下才把窗扇敲破。
有新鲜空气透进来,墨菲把脸凑过去,吸了几口才奋起余勇,把洞的面积加大,最终自己爬了出去。
当墨青回来时,墨菲已经坐到窗外的雨檐上了,正琢磨着为何后院这么安静,就连梁继都没看到,而且那垫子也少了一个。很显然梁继有危险了……想直接跳下去,看后放弃。若是平常,四米的高度还吓不倒她,可她眼下浑身无力,若是就这么下去,怕是最少得摔断了骨头,若是直接摔死倒也干脆了,就怕半死不活才要闹心。
“爷,爷你在哪儿?”一声破门声后,墨青的声音传来。
墨菲别提有多激动了。“这呢,我在这儿呢~”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剩下的半扇窗突然飞了出去,墨青跃出来,一脸的焦急之色,在看到墨菲完好后缓和了下来。“二爷呢?”他一把抱起墨菲。
“应该在下面,咱们下去吧。”墨菲枕上墨青的肩头,“大意了,只是这客栈里的人都死绝了吗?”
“都被下了药,昏迷着。”墨青抱着墨菲跳进后院,直接到来马车前。果然见梁继以怪异的姿势躺在里面……
“他没事吧?”墨菲的心,猛地一颤,咚咚地跳了起来。
墨青把她放到车辕上,直接跳进车里,摸完梁继的颈侧,又快速地全身摸了一遍后,才安慰地说:“没事儿,也是被迷翻的。”然后把梁继抱到门边,让墨菲看到他的脸,自己跳下车,打了桶井水,含了一口喷到梁继的脸上……
梁继一颤,然后睫毛慢慢颤抖起来,越来越快,终于在睁开眼后同时叫道:“媳妇快跑……”
、第一四二章 水深
“你怎么样了?”墨菲用衣袖为他抹着脸,“可有哪里不妥?”虽说墨青已经摸过,她还是又问了一遍。
梁继拉过墨菲的手,指尖微颤,“我没事儿,闻到一道奇香后就迷糊。”
两人都是无力,一时也做不了什么,不多会儿见墨青返回,把空桶放下。
“我一回来便见客栈的门关上了,自窗口跳进来才发现连老板娘在内,前面共迷翻了八个,刚刚都用水泼醒了。”
墨菲抬头看着还冒着烟的那窗口,“这么久还没烧起来,应该不是放火,大概只是想熏死我。你快去内院查看查看,可还有其他人。”
墨青没动,看了看墨菲,墨菲又说:“我没事儿,大概暗中之人也还有后招。不然,阿继岂会没事儿?我这会儿也早死透了,去吧。”
墨青摇头,“老板娘已经被我救醒,缓一缓,让她去吧。”
墨菲一想,也对,“那你把垫子收了铺好吧。”然后扶着梁继让他坐在柜上,等着缓回力气。
墨青自是不会反对,墨菲恢复了后,起身收起已经干了的衣服……
赛金花一柱香后出现,圆润的脸上没了血色,急急地往内院而去。墨菲见了,连忙唤她:“老板娘,我与你同去。”
她愣了一下,胡乱地点点头,匆匆奔去。
墨菲连忙跟上……
“朵儿,朵儿~”墨菲一把抓住老板娘欲扑过去的身子,“不可破坏了现场。”她瞥了眼赛梅朵已经僵白的身子,那双腿间的泥泞清晰可见……
“可是~”赛金花突然嚎啕,“可也不能……”
墨菲挑起床里的薄被附上,强拉着赛金花退出去。
墨青不知何时立于门外,“爷,可要报案?”
“你私下去一趟,看知县大人可还在。若在,请他过来一趟。”墨菲又说:“前面救醒的人,你都告诉一声,不得擅离,否则以嫌犯通缉。”
墨青点头离去。
墨菲则看着哭得瘫软在地的赛金花,“你丈夫呢?”
赛金花身子猛地一颤,红肿的双眼顿时瞪圆,唇也咬紧。
墨菲垂眼,看了眼寻来的梁继,扶他坐到廊下的藤椅上,然后冷漠地看着赛金花,那圆脸上浮出的复杂,让她心里多少有了几分确定。
“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护着他?你妹子冤魂未远,你就不想替她申冤报仇?”墨菲半眯着眼,看着这个爱恨挂满脸的……有几分心机的小妇人。
“我,”她咽了下口水,“我知道得也不是很多~”
“你可以好好想想,把一切觉得可疑的都说出来,不过,是要说给知县大人听的,毕竟你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墨菲冷邪地一笑,“把心思动到我的头上,目前还活着的不算太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说谎,不过一句谎话往往要上万句谎言来弥补漏洞,直到圆不过来时,你便是同犯了。”
赛金花一颤,丰腴的胸部颠了颠,“我……我知道的肯定都会说的。”
墨菲淡淡地扫着她,“我能提醒你的,都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