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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怎么想就怎么吧!”
他不知为何自己的双腿变得这样沉,用了不短的时间才走出了殿门。
一阵呜呜地低声哭音像夜半的小河一样婉转呜咽。
闻声,他太阳寻突突地越跳越快,重重地吁了几口气,才走远了去。
。
人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但龚颜觉得那是在现代的自由社会里,在古代这个蚂蚱也蹦不进来一只的深宫,她的愁思虽不值得一提,却总也掐不住涨势。
不像冬天那样轻易就生病,只不过饭量越来越少,睡眠时间越来越短。刚入宫她也同时瘦削。后来,宫里伙食好,她才越来越圆润
然因最近的精神不佳,她才又瘦了下来。甚至比刚来时还要瘦。那时候的她是清瘦,还有几分弱质纤纤的韵味在身上,现在的她却是干瘦,像那种饥荒中的难民形销骨立。
这一日,离那次她与皇帝的最后一见,又是过了两月多。她那便宜哥哥——穆铁也依然没走,他还住在四方邸里。明着是说要学习昇国的官宦制度。暗里,龚颜知道他一来是监视她,二来是在半个多月后的行动中打算伺机而动。
她从那次后,又见过穆铁几次。
有一次,她把拒绝执行这个计划放的意思摆在了桌面上。结果穆铁当时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是给了龚颜惩罚。
当天晚上不知道穆铁用的什么手段,她疼的死去活来。
最后在拂晓时分,春腾宫收到穆铁送来的一壶酒并一张字条。龚颜的这场不明所以的疼痛才得以缓和。
穆铁送来的字条上写着的是极简的一句话:
此为合欢酒,饮之慰心,少烦忧。
她喝了酒,心脏就不痛了。
龚颜自此次疼痛后才得知:当初确立她为冒充兆隆公主的人选时,他们在她身上下了一种蛊虫,此蛊以酒为媒,以心脏为寄居地。一旦她有什么违背,他们就会引动母蛊,让龚颜身体里的子蛊活动。而这种状况若持续三天以上,被下蛊的人就会耐不住剧烈疼痛一命呜呼。
第二天,她跑去四方邸问穆铁,才知自己种的蛊叫“合欢蛊”。
合欢酒虽可以暂时安抚蛊虫,然而却不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若是哪天穆铁不顺心了,再玩上她一玩,她可吃不太消。于是龚颜学乖了,开始表面上服从于穆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龚颜自此之后总觉得心脏疼痛。这种感觉和心脏病还不同,她有窒息感但不致命,属于一种慢性折磨,更加熬人。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合欢蛊嗜酒,她便学会了喝酒,一难受便用酒喂那磨人的蛊虫。
“娘娘……”涛碧夺过来珍玉酒壶,“借酒消愁愁更愁!”
“哟——不简单。碧儿,你何时知道的这句?”她才有两分醉,神韵语态如常。
涛碧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娘,这是您有次喝醉时候说的吖。既然您这样清楚,为何还要借酒消愁?”
“是吗?”她真的很清楚吗?
如今,她已然分不清是蛊虫作怪,还是自己真的心痛。
龚颜扔下酒壶,“也罢,今日就不喝这二两猫尿!今夜我想去嫣湖走走,你去准备下——”
涛碧得令,欢欢喜喜地去了。
只要她家娘娘不喝酒,让她干什么都行。
第30章 嫣湖水
晚春夏初的嫣湖,单就夜晚来说,其实更具魅力。整个河面和岸边都拢了一层水雾,有一种静谧之美。
春滕宫的一行人对嫣湖来说不算是新客。之前除夕那天,龚颜就来过一次。她平生最爱就是绿色植物和水景。所以嫣湖本应是她喜欢的地方,但因为离的远,总有琐事缠身,才没有常来。
不知道是哪位前人如此智慧,以高高的瘦架撑起长明灯,十步一盏,照亮了夜晚的嫣湖左右。若再加上一个个长椅,龚颜觉得,这里真心像大学的情人湖的摸样。
只可惜湖很美,她却没有情人陪伴。
“涛碧,你们家乡有湖吗?”她幽幽地问了句。
“没有湖,倒是有条河!”涛碧回忆起故乡,兴致也跟着高起来。
龚颜微微莞尔。
她想到了自己以前生活的城市也有一条河,不过是人工河,围着人工河建了几十座公园。这项工程算得上城市改造老城区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成为了市民热议的话题。
她有些触景伤情,于是龚颜只带了涛碧一人,在湖边散步。
湖边种的柳树已成气候,垂下的绿丝绦在昏暗的光下更显得有情调。龚颜着一件素白的小摆襦裙,如一段瘦削的幽影穿梭在柳林下方。涛碧不敢落下一步地跟在她身后,生怕这枚小细影折断消失……
龚颜想起大学老师讲的一首诗,卓文君写给自己变心的丈夫司马相如的,其中一句是这么说的“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大晟地处靠北的方位,六月天气相当于华夏首都五月的天气。故伏天一说着实谈不上,但心寒却是一样的心寒。
微凉的乐声钻进她的耳朵,应是箫笛一类的乐器。六月的大昇天气异常舒适,龚颜也不奇怪,会有人和她一样来这湖边透气的。
龚颜走近才看清了,有个桃红色衣衫的女子临湖吹笛,她洁白的面庞和纤细的手指似笼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安详宁静。女子本来只是陶醉忘我的吹奏,过了一会儿,好像发现身后有人才停下来,回头去看。
“抱歉,打搅了。”龚颜温和说道,示意涛碧原地等待,自己向女子走去。
“没事。怎么称呼?”女子语言极简便,看似该是个爽快的人。
“我……”她顿了顿,“我叫阿颜……”
“那家伙的妃子?”女子上上下下打量龚颜,末了,皱起眉头来。
龚颜越过她两步,脚在湖延上半悬空着,回头笑了笑,道:“是与不是很重要?”
女子也翻过身子,与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他不是好人……你别信他!”
龚颜被说得一愣,“他也骗你了?”
女子望了一眼水烟淼淼的湖面,口气中染上一丝悲凉,“我三岁的时候就爱上了他。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嫁给了他,结果……呜呜……”女子泣不成声。
龚颜后脑勺发凉,“那个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姑娘说的‘他’是哪位?”
“昇祖辉那个混球!”
龚颜冒冷汗,她说的……昇祖辉是先帝啊!
“敢问,姑娘芳名?”
“姓何名二妹!”她呜呜咽咽地止出了哭泣。
何二妹?
龚颜这下明白了,这人就是宫中传说中的先帝遗妃,傻二妹。宫里的人都说她脑子有问题,所以她就联想到自己固有印象里的精神病患者。
不过,眼前的妹子看着也不到三十岁,穿衣既干净又讲究,谈不上一丝邋遢。甚至不与她交谈就发现不了她脑子有问题。
龚颜拍着这个“小姐姐”的后背,一下下帮她顺着气,温和地道:“二妹姐,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不过上行下效,他们父子也差不了多少……”
“你胡说什么?”何二妹眨巴着湿润的睫毛说龚颜,“小渊还小,就算长大了,我也不信他会像他老子一样。”何二妹有些生气起来。
龚颜弹了弹脑门,心道自己真不该和她讲这些。她的记忆说不定还停留在先帝去世后的一两年里,少渊帝不是当今的少渊帝,还只是个十岁出头没几岁的孩子。而眼前的女人不是现在的少艾,而是对先帝一往情深的少女。
岁月荏苒,当初的一切早已几番变幻,而眼前的女子却依旧停留在自己的悲伤中……
龚颜也被带的有些伤感,不过好巧不巧,两个女子正顾影相怜,又有第三位客人来访。
枚红色的长裙子,月下也不显得妩媚,一张年轻的面庞不施粉黛,却与裙子相得益彰。宫中女子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至少龚颜就不能,她穿这种颜色太鲜艳太妩媚的裙子总是浑身不自在。
来人是圣宠正隆的陈修媛——陈溪。
龚颜看清她,心底微微叹口气,也没打算多接触,微微对旁边的何二妹说了句,“您的宫人呢?用不用我派人送您回去?”
何二妹看了一眼来的女子,又看看龚颜,“不用你。我自己回去!”说罢,她甩甩袖子就欲扬长而去。
“觅欢宫陈氏给太妃娘娘请安——”声音是娇滴滴的,但姿势却不见一丝柔软。
“去你母亲的太妃!我男人还没死呢!你这娘们儿说的什么疯话!……”何二妹骂骂咧咧指责陈修媛乱说话。她自己口里简直是多难听的脏话都敢出口,她这样骂了好一阵,教养颇好的陈修媛面皮上有些挂不住了。
龚颜站在一旁干瞪眼也不是办法,忖了几秒还是上前拦两人,“我送太……她回去,就不妨碍陈修媛欣赏美景了!”
“千嵩兆隆,你给我站住!”陈曦这声不大,却挑衅意味十足。
“陈修媛,有何赐教?”龚颜回头来看她,比起对方,她没有任何架势。
陈曦被对方的漫不经心打败。明着是她更强,这个女人弱;明着是她宠冠后宫,这个女人凄凉度日。可实际上呢?那个人他……
“不说话,我们就先走了——”她的声音沉下去,已有几分不悦。
陈修媛冷叱一声,“你急什么?过来过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龚颜目测眼前这个陈溪的面目才是她的真面目,往日那个仪态偏偏、巧笑倩兮的女子应该是装的。遗传因素只是初始元素,后天环境才是决定因素。陈溪虽在宫中住过一段时日,但在少女最重要的成长阶段,她是在军营中。如果龚颜猜的没错,真实合理的她该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女子。
简而言之,就是此女忒能装!
何二妹何太妃,拉着龚颜走到陈秀媛旁边,也正是湖边,指着龚颜道:“我,喜欢她!”又指了指陈修媛道:“我,不喜欢你!”
陈溪可能装劲儿又上来了,没了刚才的愤怒,也不生气地道:“是,是,太妃不喜欢臣妾,是臣妾做得不好……”
何二妹低眼觑了她一眼,就在这毫无防备之际……
龚颜真的没看清是陈修媛推可何二妹一下,还是何二妹自己没站稳……
总之,她掉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龚颜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陈修媛毫不犹豫地就跳下了嫣湖,看样子,应该是去救何二妹……
可当龚颜也跳下水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了!
陈溪会游泳这一点,毋庸置疑,看她在湖边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