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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允阿姐散席后到我四方邸一聚。”
少渊帝支颐,眯缝着眼睛不缓不急地道:“夜了,明天再派人送她和王子叙旧。”
扎西塞露出一个不属于他年龄的笑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皇帝与龚颜交握的双手。当他再抬眼起来的时候,眼底有一些愤忍之情。
尽管只是一瞬间,龚颜却注意到了扎西塞的这个表情。她一点也不认为这个表情是单纯的上级对下级表示不满。
被皇帝牵着离开了大殿,走入了深沉带着湿气的晚春夜色中。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龚颜有些奇怪地偏头打量他。对方似注意到她的目光,终于停了下来。
她试图甩开他的手,却碰到他袖子里似乎又什么东西硬硬的一盘盘的……
“你明明……哼!”他轻蔑地哼了一声。
“……哈?”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龚颜莫名奇妙起来。不知道他又生得什么怪脾气。
“……”他盯着她,表情像是有什么要说偏说不粗来,想发脾气又寻不到由头。
“皇上是不是想说……”她欲言又止,慧黠的双眼闪过一丝光,整个人似沾染上一道无形的光晕,再开口偏又绕开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的,如果之前还有所怀疑。那看见现在这个极其败坏的他,她就可以确定了。她从来都不怀疑皇帝对她的感情,只不过也许这份感情不是独一无二的,也许他对她的情也分给了其他人和其他人,还有其他人而已……
龚颜看他不说话,才踮脚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说完转身就走。
“朕没听清?”他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你咕咕哝哝地到底说了什么……?”
You are so selfish?!
她说的是这一句英文。
记得以前她在大学图书馆某个角落里找到一本奇怪的书,日本人渡边淳一著的《男人这东西》,书中提到男人有猎艳的本能这一点来着。一个狮群只能有一头雄狮,很多母狮,而反之的情况不存在。说得难听一些,大自然赋予雄性生物的本能就是荷尔蒙随时爆发,不停播种……
当时看到这个观点的时候,龚颜也不是不可理解,只是怎么都不能接受罢了。少渊帝已经知道,她和扎西塞不是姐弟。而刚才扎西塞热切的眼神投递过来时,她却没有刻意回避,反而在对方举杯的时候,礼貌微笑着回应过去。
他在旁边看得一干二净,明里用眼神警告她,暗里隔着一张缠金丝矮几拽她袖子。龚颜对于这一切,全都置若罔闻,什么也不懂似的迎上那王子的眼神。
她不知为什么皇帝会不胜酒力,横竖这都不合理。不过这货就是看着不能喝,却喝了这么多。就像现在,他发了一通脾气后,精力越来越不足,问她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完了还没得到答案就晕了过去。
那么高的一个人现在像小孩子一样倒在她怀里,密密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龚颜伸出手来刚想触碰其上的眉毛,却像触到电流一样猛然缩回了手。
“修仪娘娘,皇上醉成这样也需要照顾。让奴才赶紧把她扶到您宫里头歇息吧——”四十来岁的德顺躬身说完,过来把皇帝扶好。
“不妥。”龚颜身上猛然失了重量,却又觉得太空了些,嗓子里似梗着东西一般声音有些不自在,“明日他……皇上醒来,看见在我宫里……”
“娘娘不必担心。今个儿出来,皇上已是翻好牌子了。”
左右是他醉不醉都定下去她那儿了?
龚颜苦笑了下,那扎西塞也就宴席上看看,哪能真到宫里查查彤史,看看大昇皇帝对他们的人宠爱不宠爱呢……
春腾宫门前站着十几个宫人,最前面的是个梳飞仙髻的宫女。她向来沉稳的面色现今也有着一丝焦急,待到一排红光远远的飘过来时,她的心才安了。
路两边分别有一列提灯的宫人,随其后的是两顶软轿。
终于到了地方,龚颜锤着肩膀走出来,看见那人是被德顺他们抬出来了。她心里疑虑道,难道真的醉的这么死?
德顺看到她打量着不可置信地目光,却是瞪了她一下。
龚颜脑后勺凉了凉,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奴才可以这么对主子吗?而且她只不过是看看,也没打算把他怎样好吗?
她摇了摇头,就往宫门里走,谁知德顺的声音又在后面响起,“娘娘,你不能走在皇上前面。”
对了!宫中竟还有这样一条尊卑分明的规矩!可是他还会走吗?他分明就是被人抬进去的好吗?算了,她跟这醉鬼置什么气?就让他先走!
龚颜跟着照看皇帝的人身后最后进了寝殿。他们把皇帝安稳地放在床上,才都退了出去。长宽几十来丈的大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她一下子就点慌了手脚。
她还需要给他擦擦手和脸吗?
她想起之前,她在黑林里看见他和陈秀媛的种种,她不屑地“呿——”了一声。喝醉了就喝醉,谁还要服侍他?门都没有!
既然都这么着想了,她觉得今夜还是睡偏殿去。
“朕……好想你……”
他哼哼唧唧地说到这里,被龚颜捂上了嘴巴。她不要听他对陈修媛的情话……
“唔——”他闭着眼睛,痛苦地抬了一下脖子,侧了下,吐出一堆秽物在她的衣裙上。
龚颜赶紧错开了,顾不上愤怒地瞪她一下,就先上前去把他和自己脏掉的衣服脱了。然后她看着攻击力为零的少渊帝,无奈地叹了口气,出门叫人备来热水。
脏污得面部和颈部一接受道舒服地温度,他整张脸的肌肉立马放松下来,像是野兽放松了戒备任人宰割。
“阿颜……”
“在这儿呢——”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别跑了——”他握住她拿着巾子的手。
她用力地甩掉,身子也跟着错开一点。可看对方皱起眉毛,在床上胡乱地抓着对未果,差点摔下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挡了他一把。
两人的力量对比很明显,无法,龚颜被她带的坐没坐住,干脆跟着摔到地上。他的身体斜着压在她身上,简直痛得龚颜呲牙咧嘴。
等到她挣开他站起,再把他弄回床上,早已是一身汗……她坐在床上正喘着气,却听到他的话又变篇了……
“没了……”他低沉得嘟囔了两个字,接下来的话语变得沉重清晰起来,“就没了吧……右,不许……朕不许你杀她!没有那神功,我就抵御不了……笑话……朕是……谁……”
神功?
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难道是……葵花宝典?
她甩了甩头,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看着平日里严谨工整的一个人,现在睡得一塌糊涂的样子。龚颜的眼神暗了暗,同时,心里想到了什么……
。
昇少渊睁开眼睛,被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物事晃了一下眼。等他反应过来,面朝着的是什么,他不由地愣了下……
这儿难道是在做梦吗?像之前的十几天一样,他一醒过来后,就能看见这个女人的如雪肌肤。
他的嘴角弯了弯。
如果这是梦,那也没什么不好。
暮然间,他将人狠然的掘在自己怀里,搂住……
第28章 再估量
温香软玉在怀,他闭上了眼睛。
龚颜在身后人动作停稳以后,才睁开了眼睛……
离她绣榻不远处,昨个儿涛碧摘得玉蝶红梅还来不及换新的。放了一天一夜这气息虽淡了,但香味却更幽然似的,飘到她的鼻子里,让这一切都显得不大真实。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上还是像压了千钧的重量一样沉。龚颜不由地她低下眼,去看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
锦衣玉食的人,手上却是显得粗粝,没有意思矫揉的嫩白。
现在她心中也许已算得了然一半的答案,看清一些身边的是与非……该怎么选择,她还没有定论。但至少不会轻易地再去高兴或悲伤。
她把他的手拿下去,自己往里面躺了躺。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慢慢的规律起来……
。
离上朝还有三刻的时候,少渊帝从床上坐起来,没有一丝醉酒后的醉态。他在服侍穿衣的宫人们给他穿好龙袍,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龚颜,便信步走出寝殿去。
殿外。
“皇上,小的没有说错。您舍不得……”
“何以见得?”
“皇上为什么要说出来?您现在没了功力,图修仪再知道我们的事的话,万一她与兔子和乌龟他们说……”
“行了!”他左手甩了一遍,宽阔的袖摆却并没带出多少气流,“朕自有打算!”
“……
。
“娘娘对小王子果然上心。平日里见皇上,也不见您有这么上心。”涛碧将一只墨兰代替步摇簪到她的朝天髻前边。
龚颜对着镜子侧头打量头上的花,然镜子只能照出个大概。乌发配上花朵的美好颜色,映在铜镜里都变成黄色的影子。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猜测出整体的美感。是的,她想要示好扎西塞,所以才做此打扮。
昨天那炙热的眼神至少可以说明一定的问题。她不指望可以有所依靠。到时候如果……穷途末路,给自己未来谋条活路也好。
依靠脑中素十留下的记忆,这个小王子算下来今年应该是十五岁的样子。然事实并非如此。她猜着可能是因着草原上的男子从小就跟着族里因季节而迁移居住,被风沙雕琢地不难么年轻。故这扎西塞王子看起来倒像是二十来岁的感觉。
这是龚颜在进宫后第二次出宫。
四方邸就在朱雀大门外的第一条大街上,专门用来招待友国使节。当今天下,昇国和蜉国是最难撼动的两大势力。蜉国不像昇国这样友好,那是一个神秘的国度,鲜少与其他民族、国家来往。所以其余的像木腾格这种小族中的佼佼者,大多都是像昇称臣。
这日出来是白天,龚颜坐在四人抬的轿子里,掀开纱帘看了一眼。因为离宫门不远,街边做生意的小贩也不多。不过这于她也是好的,她吸了一腔的新鲜空气,心情也很自然的好起来。
扎西塞王子住在储暄阁。因昨晚就定下来访,是以龚颜来后,一名仆人禀告了去,再回来时,已是和另一名仆人,一起跟在扎西塞身后。
“阿姐——”扎西塞王子眼神熠熠的,倒是难得的显示出一丝生嫩来。
龚颜被他叫得一声鸡皮疙瘩泛起来,但看左右还在也不是不明白他为啥还这么叫。她挥退了涛碧她们。独自站在了这储暄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