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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荷当街受辱的那天夜里,她就迫不及待地给沈家的暗线下达了最新任务——刺杀涂少爷!
话说这涂少爷并非越安郡本地人,他也是近日才来到这里的。风荷估么着他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士族子弟,不然如何能将城中最高档的客栈——腾龙客栈南边的院落整个给包下来呢?!
风荷原本也就没打算真的刺杀他,只是气不过想吓唬吓唬他而已,谁承想到,那该死的涂少爷没死掉,反倒是不该死的暗线却死了个彻底!
当前去刺杀涂少爷的暗线的尸体被送到风荷的面前的时候,一向沉稳大气的风荷一下子就崩溃了!叫她如何想得通,前一天还笑笑地在她面前拍着胸脯说保证把对方吓个屁滚尿流的少年,就是此时此刻眼前这具如木炭般通体漆黑的尸身?!
在越安郡招摇撞骗了这么久,要说起来,风荷缺德的事的确没少干,但伤天害理的事她倒还真没做过!她腰包里白花花的银子,那基本上都是当地贵族们贡献的。算起来,也可以理解为另一种形式的“劫富济贫”吧!
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阶级特权,可以视普通百姓的生命为草芥,可风荷却不行。她不能理解,为何就是去吓唬吓唬那个看起来英俊多金的无害少年,对方就能心黑地把她的人给荼毒而死?!
她哭哭啼啼地给沈晏云写了封信,想要那名被涂少爷害死的暗线家人的联系方式,准备将她所有行骗得来的钱财全部捐给人家做抚恤金,没想到沈晏云回信却说沈家的暗线都是自小就无家可归的孤儿!
于是风荷满腹的愧疚,不解,埋怨以及自责就只有憋闷在自个儿心里,翻江倒海地搅拌着,七上八下地颠簸着,没过几天,就糊成了粘稠的一大块,怎么解也解不开,怎么打也打不通,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天清晨,忍无可忍的风荷算命摊子也不摆了,直接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来到了腾龙客栈的南院门口,毫无礼数和风度地抬起粉拳“砰砰砰”地就砸响了涂公子的院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左右的老者,看上去面相还算和善,风荷颇有姿态地施了一礼,简单明了地说道:“贫道求见涂公子!”
谁知对方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直接谢绝到:“涂公子不见客!请回!”
“娘了个丫的!”风荷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句,面上却还是不温不火的模样,“贫道有要事找涂公子相商,还望代为通报一声!”
“不见!”未待开门的老者发话,一声满含不屑的拒绝忽然从院里的某间厢房内传了出来。
“贫道…哎哎~我,我…”不等风荷说完,院落的大门就“砰”地一声死死地关上了,任凭风荷如何敲门,如何喊话,里面的人就像死了一般,再无半点动静!
第二天一大早,风荷又照着前一天的模式演练了一遍,虽然开门的换了人,但结果却还是跟前一天一模一样!
第三天,风荷道袍也不穿了,花枝招展地就去了,开门的一看是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立马客气有礼地将风荷安置在了院内巨大的凤凰树荫下。
风荷以手为扇,正优雅地往脸上扇着风,忽然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是你?!”
“没错!就是我!”风荷转过身,一脸正义地看向与她隔着两丈远立住的少年道:“我来替人讨回公道!”
“哼!~公道?!”那少年冷笑一声,撇开眼去看火红的凤凰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不知天高地厚地派人来暗算我,竟然还好意思跑来跟我讲什么公道?!”
“我…我只是吓唬吓唬你!我根本就没想把你怎么样!可你…你,你居然把我的人给害死了!”风荷急急地辩解到,想到无辜死去的少年,她的眼眶忽地就红了。
“哦?!~可我怎么知道你究竟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还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呢?!”涂少爷从凤凰树冠上收回了目光,盯着风荷含泪的双眼反问到。
“哼!你就是个十足的卑鄙小人!”风荷把眼泪收回肚子里骂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诉你,我的人不会白死的!这个仇我报定了!”
“好呀!”涂少爷倒是一脸的泰然,就见他挑了挑眉得瑟地挑衅道:“我等着你来报仇!姑娘你…哦,不!是道姑你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了!”他说着抬手接住了空中掉落的一朵艳红的凤凰花,在指尖缓缓地转了几圈,接着阴险地一笑,当着风荷的面慢慢地将那美丽的花朵碾成了碎末道:“我这人脾气可不怎么好,若是道姑你让我等得不耐烦了,只怕我倒是会找上门去主动了结此事哦!”
……
初夏的夜是湿糊糊,粘腻腻,热烘烘的,而夜半的越安郡潮腻的空气里则更多了几分令人窒息的晦涩。风荷一身精干的黑衣短打,悄无生息地溜出了她和婉儿租住的房子。
她知道此去危险重重,沈晏云的暗线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武功高强的厉害角色,连他们都能败在涂少爷的手下,捏死她一个小小的尹风荷,对那个阴狠的少年来说,恐怕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但她还是要去,并且一定要亲自去!这条命是她欠下的,如果能还,一定要她亲自还!如果不能还,再赔上的,也只能是她尹风荷的这条命!
风荷除了一手出神入化的绣花针暗器功夫和用来自保的闭气功,再不会其他武功,于是翻墙对她而言就有几分困难了!好不容易施展难看的蛤蟆功爬上了客栈南院不高的院墙,待她借着伸出院墙的凤凰树枝桠爬进院子里的时候,身上的夜行衣已经沾满了灰尘,破了N多道口子了!
按说她的动静也不小,可居然没有人出来查看,风荷不禁暗自奇怪。反正她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于是索性也不想那么多了,猫腰潜到厢房的屋檐下,舔湿了手指,挨个地捅着一间间屋子薄薄的窗纸,试图寻找出涂少爷的卧房。
“糊窗纸的银子你出吗?!”万籁俱寂的暗夜里,涂少爷鬼魅的声音忽地响起在风荷的身后,吓得风荷募地一回身,险些把自己给转晕了。她那原本就虚浮的脚下于是一个趔趄,差点把自个儿给摔一跤!
“我…我…你…你怎么在这里?!”慌里慌张地站稳了身子,风荷背过捏着暗器的手结结巴巴地问到。
“哦?~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吧?!…噢!我差点忘了,道姑您这是来找我报仇的吧?!”涂少爷弯着一侧嘴角阴险地嘲笑道:“可我怎么觉着你的功夫不到家诶?!”
风荷背着手凶狠地瞪视着涂少爷不接口,能把他撂倒的,唯有自己手里的暗器。可暗器之所以叫暗器就是要趁人不备之时使用!当着对方的面射出去,运气好的话会被对方挥开,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被对方给打回来!她风荷只有发射暗器的本事,可没有接暗器的能耐,总不好出师未捷身先死吧…。。。更何况被自己的暗器给杀死这等奇事,可谓是前所未有吧!所以——她要忍,还要等!
“道姑若是想活命,留下糊窗纸的银子就回去吧!跟无力自保的弱女子交手,说出去岂不是坏我涂某人的名声!”涂公子见风荷半天不说话,也懒得跟她啰嗦,自顾自说完竟然一个转身,就走了!
风荷愣怔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才意识到,对方真的就这样走了!而且——背后的空门还大开着!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风荷果断地从背后抽出手,向着涂少爷的背影“嗖”地一声,掷出了手中一直捏着的三根银针……
ˇ涂渊ˇ 最新更新:20131008 23:50:00
什么叫高手?
高手就是永远让你觉着棋差一招,高手就是人家动一动小指,就能让你的看家本领灰飞烟灭!
就在风荷毫不犹豫地掷出银针的那一刻,涂少爷突然呼啦一个旋风螺旋转,以风荷完全看不清的速度裹挟着呼啸的风“咻”地一声,就落定在了风荷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地将攥着的手抻到风荷的鼻尖跟前,手掌一松,风荷用来暗算他的三根银针就叮叮当当地掉落在了风荷的脚下。
“解释下,这…是什么意思?!”涂少爷平时最恨背后使坏的小人,那天晚上风荷派来的刺客如果不是跟她一样也是从背后偷袭,以涂公子的江湖原则,也不至于给他下最阴狠的毒。“我记得我刚才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你,似乎没听进去……”涂公子边说边一步步地往风荷的近前逼,风荷边听边一步步地往身后的墙边退。
终于,退无可退!涂公子嗤笑一声停住了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风荷道:“说吧,你是何人?受谁指使?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我…我没有!”风荷头摇的像泼浪鼓,“没人指使我,我就是气不过那天你在大街上……”
“哦?~”涂公子冷笑一声打断了风荷的话,“就凭那天大街上我一个不屑的眼神你就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说,你若不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是这里有问题吧?!”他说着用指头比了比自己的脑袋道:“浪中涂门听说过吗?!…哼!”他用鼻子不屑的噴了口气徐徐地说:“你会说没听说过对吧?!…不急,看看你的手,看过了你就知道浪中涂门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风荷莫名其妙地抬起手借着月光一看,突然“哇呀”一声鬼叫,“我的手,手!你,你…”她颤抖着乌黑的双手难以置信地哭嚎道:“你使毒!”
“没错!脑子有问题,可眼神还不赖!”涂公子得意地笑着说:“浪中涂门乃使毒世家,小姐,哦,不!道姑您这下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风荷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哭求涂公子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救我的手!”她边说边将乌黑已经蔓延到小臂的双手伸出去,真心想要涂公子放过她。
“救你?当然可以!”涂公子看着风荷凑过来的双手不但没有靠近,反倒是皱起眉向后退了一步,“只要你肯告诉我,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他说。
“没有!真的没有!”风荷再次强调,“真的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