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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红曦不愿意让他知道,我便不会说……”
“老衲也答应了红曦姑娘不透露她的所在。只是少主,听老衲一句劝,姻缘之事无法勉强,他们此时虽没有见面,可旁观者却看得清明,红曦姑娘心中仍是对宇文公子念念不忘,若是少主心中还有执念,最后伤神的便只有自己啊……”
原以为出家人不懂凡尘俗世,可大明禅师这一席话却生生触痛了陆啸天的心,他虽应了红曦的意和她结拜,可心中对她的爱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因为恪守压制而更为浓烈。他明知道宇文轩有多么想念红曦,他也知道红曦其实又何尝不想见他?可是因着那么些许私心,他闭口不提,没有告诉宇文轩。
巴图的营地离这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若是策马疾驰,便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达。
这一日晌午,巴图正在营帐内打坐运息。他的天玄掌是内家功夫,需要每日早中晚都要各吐纳归息一个时辰,此时,他的功力与当日在京城时相比又大有精进。
门口的侍卫前来禀告,说是外面来了几位从藏边前来的高僧,有事想要求见国师。
巴图睁开眼睛,忙道:“快请!”他整了整衣衫,忙起身相迎。巴图虽身在四王子帐下,但他其实是藏僧出身,对自己的故源甚是敬重,不敢怠慢。
帐内走进五人,只见这五人都身着红色袈裟,手持佛珠,为首一个老僧看起来慈眉善目,甚是宝相庄严,他朝巴图微微施了一礼说道:“国师,老僧这厢有礼了。”
巴图也恭恭敬敬地行礼道:“不知各位大师怎么称呼?”
为首那老僧又道:“我五人是从藏边而来,得闻巴图国师乃是佛门高僧,特带来了十卷《大藏经》前来进献。”他举起一个明黄包裹,呈到巴图面前。
“原来如此,”巴图点头笑道,“几位大师途中辛苦了,你们远道而来,如此的盛意圈圈,真是折煞小僧了。”他一边道谢,一边便想将包裹接过。
那红衣老僧止住了他,缓缓说道:“国师入俗世太久,难道都忘了礼数不成?我等前来献经,国师也需得斋戒沐浴三日,再行个仪式才算是受了这佛门恩典。”
巴图愣怔了片刻,说道:“大师说的是……说的是……那五位就请先住下,待三日后再行受礼。”
这巴图虽武功高强,但论到智谋又怎么及得上明灭大师和红曦呢?这五人哪是什么藏边高僧?分明就是大明禅师他们假扮的,只是大明禅师本来就是少林方丈,就算乔装改扮,那股佛门之气犹在,因此巴图并未疑心。而至于陆啸天和宇文轩则跟在身后低着头,扮作两个小徒儿,巴图亦没有注意他们。
他们轻轻松松就混进了军营,接近了巴图,只是宝刀被他藏在何处,则还需要慢慢查探。
夜晚,宇文轩和陆啸天在营帐之中休息,等到外面换岗的时候,大明禅师和玄青道长再去寻找宝刀下落。
“陆兄,没想到你能想出这么妙的计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到这里。所以说很多时候,千军万马也抵不上一个好的军师,你这般足智多谋,定能重兴陆将军昔日大业。”宇文轩这番赞扬出自真心,可在陆啸天听来却并不是那么受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说这一计也是凶险之极,若是不留神被巴图发现了,恐怕我们五个都逃不出去。”他顿了顿,望向宇文轩,有些愧疚地说道,“此事本来与你关系不大,若是连累到你,我更是过意不去。”
“陆兄,你我虽交情不深,但自结识你已来,我便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侠肝义胆之人,你若是还说连累我这样的话,便是不把我宇文轩当朋友。”
陆啸天心头一热,从前他只以为宇文轩不过是个风流潇洒的纨绔子弟罢了,他更因为红曦的缘故而对他心存嫌隙。但是自从宇文轩孤身赴北,又和他一起到巴图营中,此时此刻他们不是患难相交的朋友,又是什么呢?
外面脚步阵阵,该是换岗的时候到了,每一班换岗大约需要一刻的时辰,虽然十分短暂,但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巴图国师的帐内此时空无一人,大明禅师和玄青道长悄悄潜入里面,将所有的角落都翻了个遍,可却一点儿发现也没有。想来,巴图定是将它当宝贝一般地收藏好,自然不会放在醒目之处。只是,他们搜寻了一阵,却无功而返,而外面新一岗的士兵却马上就要来了。
他们不敢久留,怏怏地回到营房中,都垂头丧气,看来这件事并没有他们想得这么容易。
“明灭,你有什么主意?”玄青问道。
明灭大师哈哈笑了笑,捋了捋胡子说道:“你们问我做什么,问问啸天身后的军师不就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什么军师?”
明灭板起脸来,朝他二人说道:“想我明灭当年好歹也是大将军麾下四大谋士之一,你们还真当我是傻子啊?就我徒儿那个榆木脑瓜,他能想出让我们假扮藏僧前来献经这么好的主意?你们就别瞒我了,红曦这丫头是不是也在这里?”
“哈哈,”大明禅师笑了起来,点头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明灭你的法眼。只是红曦姑娘如今不方便出面,如今我们又身处敌营,只能万事都靠自己想办法。”
明灭一屁股坐了下来,口中喃喃道:“我就知道是这样,这个丫头,都到了这儿也不来找我请个安、问个好,她那条命可还是我给捡回来的……”
玄青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别啰嗦了,到底有没有法子,快想想啊!”
明灭不再言语,在屋内来回踱了几圈,突然双眼放出了一丝神采,说道:“有了!”
“快说,什么办法?”
他幽幽说道:“两位可还曾记得三国之时,吴蜀联军打败曹军用的是何法?”
玄青最受不了别人跟他说话的时候兜圈子,急得站起来,跺着脚说道:“你这老头儿,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说故事,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
大明禅师则会意地笑道:“原来明灭兄,是想用火攻。但我们此番只是为了宝刀前来,并不是布阵打仗,这火攻该如何用,我们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明灭瞪了玄青道长一眼,说道:“巴图定是将宝刀放在一个我们谁也不知道的隐秘之处,他这几天斋戒沐浴,也一定不会随身携带。若是营帐失火,他第一反应定然是将宝刀拿出带走,到时我们便可趁机一举夺下,他虽武功高强,但我想总不是我们三人的对手吧。就是我明灭一个人对付他,也绰绰有余!”
这倒不失是一个办法,只是若是这军营只有巴图一人倒是容易,可这里上上下下至少三四万兵士,绕是他们武功再高强,又怎能突破重围全身而退呢?
他们三人正紧皱眉头想着办法,只见一个穿着蒙古军装的小兵晃进了他们的营帐,嘻嘻一笑,铃铃说道:“当年宇文轩的军队押送粮草到前线之时,曾被人在水中下了蒙汗药,三千军士一个个都手脚瘫软,导致粮草被劫。我们也来个依样画葫芦,在这些蒙古兵的晚饭里下上药,到时候他们就是再多人也不过是一滩烂泥。虽说这一招有些失了江湖道义,不过是这恶和尚抢刀在先,我们又何须和他讲什么仁义道德?”
他们三人见了这蒙古兵都是眼前一亮,异口同声喊道:“红曦,你怎么来了?”
那蒙古兵摘下头上的军帽,顿时一头如瀑的长发便散了下来,服药已经是第九日了,红曦脸上的红印差不多都已消了,她貌美如昨,仍是那个冰雪聪明,盈盈可人的少女,只是眉目之间似乎多了一份忧思。
她说道:“你们前来冒险,我又怎能安稳呆着?便扮成个小卒偷偷混了进来。巴图这人虽武功高强,可没什么心机,若是我们依计行事,定能成功。我这里还有几包迷魂散,药力甚强,明日晚饭的时候我便下在他们的饭菜中,一等他们倒下,大师和道长就放火烧营。”
谈起这些,红曦的脸上便会有一种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神情,看起来那样奕奕有神。
明灭大师抚掌而叹:“难怪那两个小子对你这般钟情,红曦啊,若是老夫我再年轻个二十岁怕是也定要娶你为妻不可!”
玄青讥笑他:“你这么把年纪,还为老不尊,真是笑掉人大牙了!”他又朝红曦问道,“那两个小子都在西边营房,你不去看看他们?”
红曦低下了头,站起身来,刚才那耀眼的光彩霎时又黯淡了下来,她摇摇头道:“此时此刻,应以大事为重,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她戴上军帽,又扮回刚才的蒙古小兵,朝三位拱了拱手,便晃出了帐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不知我这徒儿有没有这个福分……”明灭叹道。
“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寻。还是一切随缘吧……”大明禅师也颇有禅机地感慨。
“什么缘不缘的,我看红曦姑娘和那宇文公子就是天生的一对!”玄青最是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
“唉……”另外两人不由同声叹道。
刀鞘合一
既然一切已经都谋划妥当,那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日午后,大明禅师又去拜访了巴图,他在营中点燃了香火,剔去了须发,正虔诚地静坐修心。
“国师果然有心,此乃佛门中人的品性。”大明赞道。
巴图微微睁开眼睛,却仍是端坐着,答道:“大师见笑了,这些年我虽在凡尘俗世之中叨扰,但这向佛之心却是没有改变。”
大明略略行礼,不再久留,欠身步出营帐。阵阵西风吹在脸庞之上,混着沙石粗粝的感觉,他嘴角之上不由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陆啸天和宇文轩正在营帐之中,明灭大师已前来告诉他们晚上的行动,火攻外加迷药,一切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宇文轩总觉得这个计策似乎并非明灭所想,他心中隐隐地想到了红曦。
到了晚饭时分,军营将士分在几处分别食用晚饭,这些蒙古士兵军纪严明,即使是坐下来吃饭,也没有人发出丝毫的声音,都好像是经过严格训练一般,一桌必须全部吃好后才起身列队。
红曦早在饭中下好了药,所以今日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