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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文道:“这下,你可是得偿所愿了。”
我道:“这可怪不得我。谁都知道姨娘不想结这个案子,就是要拖死我。偏偏这个大肚子心虚的很,我让他去把案子结了,他就真的上下去打点。这下还给我造了声势,刘姨娘能不恼吗。”
孙思文含笑道:“其实这个案子早就可以结。你又何必拖到现在?”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的确是早就可以结。只不过,拖得越久,却也是好事。”一方面,拖得久了,当初产生的那些负面影响也就拖没了。这个时候把案子一结,剩下的可就只剩下正面影响了。岂不是快哉。
这个时候,我和孙思文一起坐在茶楼里喝茶,当然,还带着一个安小贝。听了一个下午,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茶楼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基本上可以说明这整个镇子的舆论大概。效果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安家作为一家大户,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拖这么久,费这么多心思,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银楼的声誉,自然也就上去了。
孙思文道:“你怎么知道,他会心虚?”
我摇头失笑:“我的意思,不是他是凶手。但是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王大腹这个人,常年守着一个烂尾楼,已经变得怕事的很。他不指望能立功,只要不出事,他就安心了。那么日子也就能让他一日再混一日。这次出了事,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收拾。”人人都说王大腹得宠,我偏不信。我就赌刘牌坊不会把内情全都知会给他,我就赌他不知情。结果证明了,我赌对了。
小贝道:“娘,你好像很高兴。”
我摸摸他的头,笑道:“还好。好小贝,你想要什么?”
我是已经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被安玉宁影响了。他是花丛老手,手段高明,游戏人间。先前他是宠我的,现在也依然一样。这只不过是他的习惯罢了,习惯去宠女人。曾经我以为什么都还一样,可是做了他的妻子,自然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也许他还是一样地喜欢逗我玩儿,但毕竟我已经是一个女人,在他心里。那么他自会用对付的女人的方法对付我。
前世,我就不知恋爱为何物。今生也一样。我怎么会经得起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可是一时迷茫我可以原谅自己,若是真的沉迷于他的手段,那我不如再死一次。我又何必去揣测他到底有情无情,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等到柳姿掌权之日,等到她能够为安四出一口气,心愿得偿,我自漂流而去,远走他乡。然后自己找一个小宅子,安身立命,闲时看书煮茶,兴致来时出去走马观花。夏来乘凉假山下,冬来裹着大衣看雪。
春来冬往,生生不息,让我安度此生。那便够了。
我是比较呆,我是很难想通。可是,我总是能想通的。我已经给自己选了一条路在那里,为什么还要迷茫。只要照着那条路,走下去便是了。
第三十二章:乐天知命 小贝想了想,道:“娘高兴了,所以要送小贝东西?”
我笑道:“当然不是。娘一直都很高兴啊。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想送小贝东西。”
小贝高兴了,拉着我的手道:“那明年,想跟娘一起去看庙会。”
我含笑答应了。
孙思文看了看天,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他这次倒是很大方,径自先出了小包间去结了账,然后带着我们娘儿俩就出了门。因刚刚喝了一肚子的茶,我也没有回银楼去吃午饭的意思。遂央着孙思文让他带我到处走走。
孙思文道:“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道:“相公的寿辰,就是过两天了。到时候,你会来的吧? ”
他道:“自然。何况我也想看看,你会为他安排什么惊喜。”
我笑了,道:“能有什么惊喜不惊喜的。不过就是一些过场子的玩意儿。我想到河边去走走,看看景。今个儿难得兴致不错。”
走出茶楼,小贝欢呼了一声:“娘,下雪了!”
片片白羽飘落,青石地板愈发光洁。行人匆匆来去,青砖绿瓦小镇自安逸。我赞叹了一声:“真漂亮。”
孙思文道:“下雪路滑,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我点了点头,道:“不过你可应承我了,不如改日再去。”
我们并肩走回银楼去。他听我这样说,不由得一笑,道:“我有一句词,你若是能对得上来,我便应承你。”
我撅了撅嘴:“好麻烦,分明你已经应承我了的。你说来听听。”
他负手看了看天,低声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落星如雨。”
我略一思索,对上:“晓来轻烟寒未散,凌乱花不语。”
他有些诧异地回过头,连脚下的步伐也顿住了。我得意洋洋地冲他挑了挑眉,他不禁失笑:“还算工整,却是操之过急了一些。想来细细思量,你还能对出更好的句子。不如再吟一句来听?”
我作势摇头晃脑地道:“青山万里雪遥遥,未知风liu好。雪柳月下烟袅袅,望穿流云,独一人醉倒。”
孙思文细细品了品,道:“味道是有的,才气也不错,只不过,怎么有些不工整?”
我的脸一红,缩了缩脖子:“那是我十岁那年刚学词的时候做的。”
他笑了,道:“难怪,不过稚子初学诗,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已经不错了。”
我复又变得得意洋洋。可是他那样含笑看着我,我慢慢地就会过意来,他是在逗我来着,一下子就又有点恼羞成怒,又不敢在大街上和他打起来,只把一张脸憋的通红。
小贝奇道:“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冻得冒烟了吗? ”
“……”
因下着雪,我也没有在银楼多留。如今剩下的事情,不过是调教伙计罢了。我已经光明正大地提了孙思文做掌柜,他不管事倒罢了,一旦管事,为人虽然温和,却也是很严厉的。伙计们大多都有点怕他,反而更甚王大腹。我倒是没有想到,可以一下子省掉这么多事。
我和小贝披着雪回到家,安玉宁却已经坐在小榻上看书了。他看了我一眼,笑道:“难得,竟然要我等你。”
我一愣,然后牵着小贝的手走进去,道:“舅舅找我有事?”
他的手一顿,然后道:“没事。”
没事你等我做什么。我很想这么说,但是都给我憋回去了。我让人泡好药汤,然后亲自蹲下来伺候他洗脚。先前这些事情本来不是我做的,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我已经明白了,他大约是把我当个有趣的小玩具。那么我便尽好我的本分好了。
给他洗过脚,然后用宽大的罩子把他的脚笼住,让药气再蒸腾一会,我让人把东西收拾干净。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小韵,上来。”
小贝连忙一起挨过来了:“娘,我也要洗脚。”
安玉宁弹了弹他的额头,道:“你应该孝顺你的母亲,给你母亲洗脚,而不是要你母亲伺候你洗脚。”
我想,他果然很在乎小贝的教养,像我这样一个玩具,为了正统小贝的修养,也被当作母亲的范本来使用。他把小贝哄去洗澡,我乖乖地爬上了榻,照他喜欢的样子睡在他腿上。因为他不喜欢,我已经不梳小辫子,而是改成简单易拆的发髻。他像逗小狗一样顺着我的头发,手里还捧了一本书在看。我稍稍翻了个身,捧着我自己胸前的玉佩,开始发呆。
“你今天,到哪里去了?”他捧着书,好似无意那般问我。这个问题好像是他每天必问的。我不敢扯谎,也没有扯谎的必要。
我道:“在银楼,然后跟孙先生在银楼旁边的茶楼坐了一会。”
他把玩我的头发的手一顿,道:“又跟思文在一起?”
我拉着玉佩上的那个小铃铛,漫不经心地道:“嗯。除了小贝和先生,还有谁会跟我玩儿。”
他笑了一声,道:“我倒忘了,你还是个小孩子。”
我撇撇嘴,没说话。你倒是别忘啊,省的一天到晚还吃我豆腐。这几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亲亲抱抱已经是常事了。我的反应从第一次惊骇,到后来就慢慢习惯了。他给我感觉,当然不是恋人的亲昵,也不是那什么的冲动,只是好玩儿罢了。就像喜欢蓄宠的人一样,看到可爱的小动物,就想要抱一抱,亲一亲。
最初的时候,我试着拒绝过。但是没有用。而且我也没有办法。
他似乎来了兴致,双手插过我腋下把我抱起来,让我趴在他胸前。他自己半躺在榻沿,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事?难道是怪我不陪你玩儿?”
我想,我哪里敢叫你陪我玩儿。那不叫你陪我玩儿,而是我被你玩儿。
“这样吧,明个儿,我带你去城外的观雪亭看雪,你觉得怎么样?”
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舅,舅舅……”
他含笑看着我,却不知道什么,那双眼睛一暗。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舅舅,不用了。我也不想跑那么远的。何况你又不是很有空,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有小贝跟我玩儿就够了。”
“这样啊……”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随口漫不经心地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只道,“那算了。等有机会再去吧。”
我松了一口气,复又发现自己这个样子太明显了,也不敢看他,索性趴在他胸膛上,尽职地扮演好一只小狗的角色。他摸摸我的头发,没有说话。
“对了”,他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在一边去,笑道,“你去床上看看,我给你买了一个小玩意儿。”
我狐疑地看着他,然后就哒哒哒地下了榻跑过去。床上果然放了一个小包袱。我伸手去解开来一看,发现是一件浅粉色的长裙,白色的腰带温柔地躺在精致的丝缎上。我伸手展开一看,是一件敞肩装。
这是我绝对不会穿的样式。虽然觉得好看,也向往的紧,但是做姑娘的时候还没有到能穿成那样的年龄就被嫁了出去。嫁了人之后我也不能穿成那样,让人诟病。
这是,我在小贝的床头,看到的那副画轴里的女子,身上穿的那个样式。
我捧着这件衣服,垂下了眼睛。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怎么了?不喜欢?”安玉宁远远地问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把这件衣服叠好,又哒哒哒地跑去柜子里放好,一边背对着他笑道:“很漂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