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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面坐了下来,笑道:“老先生,您算算吧。”
报了生辰八字,那老头有模有样地掐指一算,作势先叹息了一声。
我眨眨眼,道:“怎么?”
老头道:“姑娘,宜惜取眼前人。你年少貌美,只怕有数段姻缘牵扯。只是这却不是好事。”
我歪着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不正经地笑道:“多一点选择,不好吗? ”
老头摸摸胡子,一本正经地道:“姑娘日后就会知道其中的苦处了。惜取眼前人,千万莫三心二意。”
惜取眼前人?我嘀咕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孙思文也低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笑了出来,摆摆手,道:“老先生,你还是给我算算我这辈子可得逍遥吧。”
老头皱了皱眉,道:“逍遥在心,不在外。其实姑娘早就可以得逍遥,只不过有太多顾及放不下。只待一切了结,自然能得姑娘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日后所得,却并不一定是你今日所想。却只会好,不会坏。”
我大喜,这句话我爱听,然后又拉着小贝来,让他给小贝算一算。他说小贝是难得的富贵命,以后可以做状元。我更高兴了,哗啦啦地赏了他五两银子。花钱买开心么。
在街上晃荡了一圈儿,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果然吃东西和买东西是改善心情的好方法。我想,反正安家有钱。能给我苦头吃,那自然也能让我满足。
当天夜里,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我心想,看安玉宁今天早上那个德行,说什么呆不下去了,八成是不会回来了。于是我便也不想再等了,站起来去关门。
我的手刚碰到门,外面就冲进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我吓了一跳:“舅舅?”
安玉宁把门一摔,那头发跟什么似的糊在脸上,狼狈的很。我连忙去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他一动也不动,我只得自己动手踮起脚给他擦了擦脸。他还是不动,我心里叹了一声冤家,牵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桌旁让他坐下,给他擦头发,一边高声让人打水来。
“舅舅,你的脚不能浸冷水,你这样以后是要落下病根的。”这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雨,他回来干嘛。温柔乡里不暖和吗。
他不说话。眯着眼睛,好像很累,又好像在跟谁赌气。总不会是我,他才懒得跟我见识。八成是在外面跟哪个相好的赌气了,没有地方去,所以滚回来了。
热水准备好,我让他去洗澡,他动也不动一下。我只得道:“舅舅!”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湿润的头发印得他的眼睛深深的,突然道:“你今个儿,到哪儿去了?”
我一愣,他问这个做什么?于是老实地道:“到银楼去了。嗯,后来还跟小贝还有孙先生一起到街上去走了走。”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突然意味莫名地嗤笑了一声,摇摇头,站起来把我推开,自己去洗澡了。
莫名其妙。我在后面对他做了个鬼脸,后又悻悻地去帮他把衣服拿来,隔着屏风挂在了衣架上。
水声一顿,他在里面幽幽地说了一句:“进来。”
我的头皮一下子有些发麻。他昨晚做的那个事情,我可还胆战心惊,如果不是没办法,他靠近我一米以内我就会跳起来了。可是我非但不能骂他,还得伺候他,真是人各有命。他现在叫我进去干嘛,虽然他身材不错,可我又不是色女。于是我道:“舅舅,你快洗吧,洗完好休息。”
他似乎不耐烦了,低声道:“进来,给我擦背。”
我只得绕进去。
雾气氤氲之中,他那张精致的脸若有若现。平日里轻佻的眼睛也闭上了,惬意地靠在浴桶的边缘,修长结实的双臂展开,在烛光里流动着惑人的色彩。
我马上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了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美色皆是皮相骷髅。
“磨蹭什么?”
我哆嗦了一下,他的口气可真差,我竟然还能在这里对一个跛子胡思乱想,有够差劲。于是我努力放松,走上前去嬉皮笑脸地道:“毛巾给我。”
他面无表情地道:“自己捞。”
“……”我转身从架子上新拿了一块过来,泡湿了抓在手里。
他要我给他擦背,可是却这副德行,背靠着浴桶说什么也不肯动,我无奈了,推了他一下:“舅舅,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乖乖地趴了过去。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默念这是一块木板一边给他擦背。过了一会,就开始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舅舅,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他哼哼了一声:“我本来也不想回来。成天对着你这个小丫头,无趣的很。”
我撇撇嘴,道:“你哪里有成天对着我,至多是晚上来看我一眼而已。闭上眼睛又看不到了,哪里就让你烦成那个样子。”他以前明明很喜欢跟我玩儿的。他到柳家做客,最开心的就是我。
第二十五章:他生病了 我姐姐柳姿比我漂亮,也比我机灵,家里除了安四,大家都偏袒她。柳家文迎小妾进门的时候,柳姿气得跑了出去。我比较呆,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结果就被柳家文逮住,狠狠地骂了我一顿,说是我们姐妹没教养,还质问安四为什么没教好我们。
其实我知道,如果柳姿在,他绝对不会这样。
因为我比较呆,平时也很少说话,说话之前都会傻笑,所以他们觉得什么都没关系。柳姿的脾气直接,谁让她不顺心她绝对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我们姐妹常在一起,于是我就成了做替死鬼的那个。
除了安四,连我自己的父亲都这么对我。只有安玉宁,也不知道他是被X糊了眼睛还是怎么的,反而比较宠我这个丑小鸭。我虽然一直说他的不是,可是心里却是很喜欢他的。私心里把他当成比我哥哥柳进夏更亲的人。
其实他说我烦死了,说是在我身边呆不下去的时候,我是真的很伤心的。可是我一直就呆,别人欺负了我我也只会想着逃避。身边的人无论是有意无意,总是容易忽略我的。但是还没有人说过我讨厌。
没想到第一个说的会是他。我的亲人,我的挂名相公。
小心地伺候他洗过澡,然后我就自己跑出去了。他好像想伸手来抓我,没抓着。只得自己费力地拉着那条残腿从浴桶里跨了出来,松松垮垮地穿上衣服。我拿着浴巾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走过来坐下让我给他擦头发:“小贝呢?”
我道:“我把他赶回去了。先以为你不回来的。”
他道:“你不是最重承诺的吗? ”
我撇撇嘴,一边忙活一边道:“说好了以后补给他的。你放心,我不会教坏你儿子的。”
他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有点受不了他这个冷冷淡淡的口气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么别回来不就好了,回来又给我脸色看,还要我伺候他。小贝的确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我就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得过且过被骂了只要皮肉不痛就不会放在心上的小孩子了。
心里有事,手上自然漫不经心,结果一不小心搓到他的眼睛,他痛呼了一声,把我的手拉了下来。我忙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坐一会。”
我捧着毛巾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得垂下眼睛,自己回头爬上了床。今天忘了放暖炉,被子里冷得像冰窟。我一个人缩成一团,热切地盼望着他上chuang。可是等了很久,他只是坐在烛火边闭目养神。慢慢地我终于还是睡着了,复又冻醒。
“小韵。”安玉宁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我迷迷糊糊地答应了,然后被子被掀开,手中一暖。懵懵懂懂地知道那是我的手炉,他去帮我热好了。于是整个人挨过去,恨不得把手脚都放到上面去,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听着雨声起来的。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到安玉宁坐在窗边,支着额,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从被子里爬出来,揉揉眼睛:“舅舅,什么时辰了?小贝起了没有?”那野小子总喜欢来吵吵的啊,今天怎么这么安分。
他没理我。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了,也不在意,自己从床里爬了出来。冷的很,但是他在这里我也不敢叫玲珑进来帮忙。相比起来在他面前伸开双手让别人给我穿衣服比自己穿还要难堪。遂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拢了拢头发。他还是坐在窗边,一动也不动。
我有些奇怪,虽然他这副如临窗听雨的样子看起来很养眼,但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于是我走上去拉了拉他的袖子:“舅舅?”
他竟然睡着了。
我失笑,随即却迷迷糊糊地想起来昨晚几度醒来都看到他坐在桌边,好像一直都没有上过床。我皱了眉,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他一下睁开眼睛:“你做什么?”
我吓了一跳,口齿不清地道:“舅,舅舅,你好像发烧了……”
他一愣,然后皱着眉不知道嘀咕着些什么从小榻上站起来,结果摇摇晃晃地根本站不稳,还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伸手扶住了额头。
我连忙伸手去扶住他:“舅舅?”
他身上热气腾腾,有些骇人。我连忙扶着他去床上躺下,结果一伸手摸到他那个冰冷的被窝,觉得不合适,于是又把他推到了我那个尚有余温的被窝里。
他伸手一下拉住要走的我:“不能请大夫。”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安府的大夫,根本靠不住。但是他这个样子,不请大夫怎么办?我急了,毕竟我什么也不懂,这样对着一个病人,简直是束手无策。
我这厢急得团团转,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好像是刘牌坊身边的文君,被玲珑拦住了。
“少爷还在休息?”
“是啊,这还没起呢。文君姐姐,你这是……”
“这天儿也冷了,少爷的腿一向有个寒症。姨娘着我来看看。”
“可是这姑爷和小姐都还没起呢,文君姐姐还是先回去吧。”
“不妨事,我等着就是。”
“……”
我有些惊讶地和安玉宁对望了一眼。派个丫头来我们房里看安玉宁的腿伤是没什么,可是让他们发现安玉宁病了可就不太妙了。到时候用药,吃饭,都免不了麻烦。
安玉宁支起身子,轻哼了一声:“把衣服脱了,上来。”